第10章 往事一

是夜,十點半。躺在牀上的歐雲朗像往常一樣又失眠了,他把手裡握的毛絨公仔放在了胸口,這個毛絨公仔已經陪伴他好多年了。他有個習慣就是睡覺的時候手裡會握着一個多啦A夢毛絨公仔,今天也不例外。

往事,又浮現在他的眼前。在他小時候,每年過除夕的那一天,他們家會和沈家的大房,二房一起過。三輩人,三個大家庭在一起,那人是很多很熱鬧的。他們這些小孩子即是聚會上的焦點,又是大人之間所炫耀的對象。歐雲朗的母親趙瑞琳是沈子茵姑奶奶的獨女,趙瑞琳和歐展銘結婚以後一直是住在孃家,婚後,也只有歐雲朗這一個兒子。沈家大房也就是沈子茵家,沈老夫人有兩女一兒,三個孩子組成家庭之後,那人丁是非常興旺的,三家的小孩子加起來就有七個。沈家二房是兒女雙全,兒女成家後每家也都生了兩個孩子。這幾家的孩子加起來就是12個。

歐雲朗的童年是非常不快樂的。他父親歐展銘這個人雖然長着一副笑面虎的臉,但性格卻是非常的爭強好勝。尤其是對兒子的讀書教育上,他對兒子寄託了很大的希望,他希望兒子能出人頭地。歐雲朗不僅每天要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而且每天還要抽出一個小時去上興趣輔導班。本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孩子但每天卻被這些壓的喘不過氣,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隻要他做的不夠好,就會換來父親無休止的責罵和諷刺。

在他十二歲那年的除夕,三家人依然像往年一樣聚在一起,這次是輪到在沈家二房家裡過。那些大人們在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又互相問起了孩子的情況。沈子茵大姑姑的兒子和歐雲朗是同一年生的,年齡一樣大,雖然不再一個學校但上學的年級是一樣的。兩家的家長說出了孩子各自的成績之後,那真的是所謂的有人歡喜有人憂。歐雲朗的成績要比人家低一點,他隨即遭到了父親的責罵和諷刺。吵罵過後,滿腹委屈的歐雲朗偷偷一個人來到了沈家二房的花園裡掉眼淚。

“雲朗表哥,你不開心嗎?”一個穿着粉色棉襖的小女孩走過來問。

歐雲朗急忙擦乾眼淚,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爲他可不想被一個小女孩笑話。急忙說:“沒有,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花園裡欣賞花呢。”小女孩回答。

“你怎麼沒進去,我可聽到你這次考試又考了第一名,難道你就不想聽到表揚嗎?”

“我是爲自己而學習的,沒有必要得到別人的認可。”小女孩回答。

她的回答讓歐雲朗非常的吃驚,他沒想到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耐人尋味的話。

“那你學習這麼好,你的家人一定很喜歡你吧。”歐雲朗好奇地問。

“沒有,爸爸經常對我說即使你做得再好,也不會得到每個人的喜歡。因爲每個人的心臟就那麼一丁點,她不可能容下太多的人。”小女孩聳了聳肩膀,稚嫩的臉上多了一分在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在這一瞬間,歐雲朗不再難過了,因爲小女孩的一番話讓他倍受安慰。在他的眼裡小女孩就像一個可愛的天使。

“雲朗表哥,我把這個送給你,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女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哆啦A夢毛絨公仔遞給他。

歐雲朗遲疑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他對小女孩幼稚的行爲覺得好笑,認爲人怎麼能和玩具做朋友呢。:“它是你的好朋友,我不能奪人所愛。”歐雲朗婉拒。

但小女孩卻很執着,非要把公仔送給他。:“雲朗表哥,你就收下吧,我家裡還有一個,它會給你帶來快樂的。”

歐雲朗聽到小女孩這樣說,他才收下了這個公仔,因爲他也很渴望得到快樂。

又是一年的除夕,歐雲朗13歲,小女孩9歲,小男孩送了一套哆啦A夢的漫畫書給小女孩,小女孩很開心,並要求他陪她一起看漫畫書,小男孩欣然接受。在這以後的日子裡他們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他14歲,小女孩10歲。小女孩告訴他等過完年她將會去英國讀書。小男孩難過的想哭,但小女孩卻笑着安慰他,說她們以後可以經常用E—mail聯繫。

他15歲,小女孩11歲。除夕的這一天,小女孩沒有從英國趕回來,聽小女孩的家人說,小女孩兩天後纔回來。所以他們沒有見到對方。雖然沒有見到面,但他們每天都是有聯繫的。

他16歲,小女孩12歲。這一年的除夕小女孩終於趕回來了,她變得更加漂亮和淑女了。她給他講在國外的一些事情,他也很樂意聽。

他17歲,小女孩13歲。這一年的除夕,他好想向小女孩表白,告訴她:他喜歡她。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他擔心會嚇跑她。雖然沒有表白,但他卻送給了她一條上面刻着他們名字縮寫的項鍊。小女孩說她很喜歡。

他18歲,小女孩14歲。他告訴她,他將會報考SH市的大學,那樣的話他就有機會去英國看她了。

他19歲,小女孩15歲。過完假期,在小女孩即將返回英國的前一天,他們一起坐車去了SH市,因爲小女孩每次去英國都是要先坐車到SH市坐航班的。他帶着小女孩去了他所讀的大學,他們在學校的操場上漫步,在校園裡的長椅上聊天。儼然像一對小情侶。

他20歲,小女孩16歲。他趁十一假期飛去了英國。他們在英國重逢,小女孩很驚喜,擁抱着他很久都沒有鬆開。。歐雲朗很想熱吻她,但最後又以擔心而告終。

他21歲,小女孩17歲。他在這一年裡飛去英國兩趟,每次和小女孩在機場分別的時候,小女孩都會哭的像個孩子。

他22歲,小女孩18歲。這一年他工作了,每天都特別的忙,並且他要學習的東西也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但他依然抽出了幾天時間去英國看她。18歲的她出落的更加漂亮和溫婉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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