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芸看着兒子,心痛得要死。要不是大人之間的恩怨,他不可能遭受這兩天的折磨。這或許對他的人生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傷害了。
許曼芸想要安慰他,現在卻是兒子反過來安慰自己。
有這樣的兒子,就算爲他犧牲了自己,都在所不惜。
孫文惠聽到顧毅誠一提到大衛,整個人就真正地變成了一條瘋狗。
孫文惠冷眼看着大衛,之前的幾次,要不是這個黃毛兒一直在許曼芸身邊,經常壞了她的好事。她早就將許曼芸除去,她的父母也不會慘死,哥哥也不會妻離子散。
更重要的是,要是沒有大衛,上次許曼芸就會葬身火海,她現在就不會毀容。
哈哈!
許曼芸,你想救兒子,沒那麼容易。
我孫文惠今天就沒有打算放你兒子走,更沒有打算放你走。
我要看着你身邊的一個個親人死在你面前。
看着你痛苦,看着你受折磨。
她大笑了兩聲。
這聲音卻讓在場的人發抖,加上天氣寒冷,讓在場的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孫文惠的目光突然從大衛身上轉移開,鎖定在顧毅誠身上。
孫文惠立時用槍指着顧毅誠的後腦勺,“別動,要是敢動,我就打死你!”
聲音猶如山洪猛獸一般,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孫文惠,你快放了他。”
許曼芸的眼睛盯着孫文惠,沒有絲毫的軟弱。
“哈哈!哈哈!”
孫凱笑着走了過來,他用手拍了拍許曼芸的臉蛋兒,“許曼芸啊許曼芸,你看你把我害得有多慘,我和我妹妹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賜予的。”
他像禽獸一般舔舐着自己的舌頭,面目猙獰。
“不過今天,我們都要加倍地奉還給你。”他的手還是一下一下地在許曼芸臉上拍着,“你知道的,分享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們今天就要把我們曾經所受過的痛苦分享給你!”
那邊顧金臣看着許曼芸受辱,要跑過來,邊跑邊喊道:“孫凱,你放了她,你快放了她。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
他還沒說完,孫凱將手裡的槍對着許曼芸的腦袋,呵斥道:“顧金臣,你別過來,你要是敢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打死她。讓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心愛的女人。”
顧金臣心疼許曼芸,心疼兒子,兩個都是他生命裡虧欠最多又最重要的人。
他雙手舉起來,求饒道:“好,我不過來……不過來。你要些什麼,你快說吧!你說的,你要的,我都給你。”
“好。”孫凱又轉頭看着許曼芸,“你這個臭娘們兒,倒還是挺值錢的。”
他又看着顧金臣,“我要顧宅加上這個女人手上所有的生意。”
笑話,顧宅可是全揚州城,整個江蘇獨有的一處豪華住宅。就連上海,又有多少豪宅能夠比得上着顧宅。
他曾經進進出出顧宅那麼多次,就是它的佔地面積,少說也有幾千平方米吧!
顧宅是在顧啓龍父親的手裡開始修建,在顧啓龍手裡才完成的。顧啓龍年輕的時候將生意做到了海外各地,去過不少的地方,見過不少的世面。
它的價值,能夠堪比國庫的一半了。
雖然上次他們把顧宅洗劫一空,可是那些東西,都可以再佈置的嘛!
再想想許曼芸手裡的那些生意,自從許曼芸回到揚州後,顧家的全部生意都差不多轉移到許曼芸手裡了。許曼芸手裡,差不多掌控了整個江蘇甚至是東南一帶的生
意。
得到了顧宅和許曼芸手上的生意,別說是在江蘇省稱霸稱強,就是在整個國家來看,都是老大了。再加上他的聰明才智,籠絡一下京城裡的那個老太婆慈禧,他這輩子,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飛黃騰達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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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心裡不禁美滋滋的。
只要得到了這些,過去經歷的一切痛苦,都是值得的。
等他們都鬆口答應,再將他們打入山崖,最後也沒有人會找他報仇了。
我孫凱這輩子,總算是沒有白活啊!
呵呵!
孫凱幻想着這些美好的未來,不,是觸手可及的未來,嘴角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孫凱此時的面目,都被旁邊窺視的許曼芸讀穿了。
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許曼芸都猜得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要把他們所有的財產都弄到手,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哏!你孫凱太小看了我許曼芸了。你以爲我手裡的生意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嗎?
就算是我願意給你,你也沒有那麼粗的腰來扛。
你敢動杜先生的東西,人家身上隨便扯一根汗毛,都要比你的腰粗!
別忘了,許曼芸在臨走臨走前,還將刀插在了裡面的衣服裡。
剛剛孫文惠要她和大衛放下槍。孫文惠只知道許曼芸和大衛會帶槍來,可沒有想到她身上還會帶有刀。
許曼芸趁他們剛剛的注意力都在顧毅誠和顧金臣那裡的時候,她反手伸到腰間,割斷了手上綁着自己的繩子。
不過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裝作自己被綁着,不能動彈的樣子。
只有她越是脆弱,越是無助,敵人才會放鬆警惕。
那邊聰明的大衛似乎也看出端倪,或許孫氏兄妹就沒有打算放了許曼芸他們母子一條生路。
當孫氏兄妹的注意力都在顧金臣父子身上的時候,他看到許曼芸用手悄悄給他做了一個暗示。
只是他剛剛將槍扔得有點遠,不過只要許曼芸那裡開始行動,他這裡決不會拖她的後腿。
顧金臣聽到他獅子大開口要顧宅,心裡遲疑了兩妙,就立刻答應了。
就算顧宅是父母的心血,但比起他愛的女人,女人肚子裡的孩子,還有顧毅誠來,那些都只不過是身外之物,過眼雲煙。沒有顧宅,沒有許曼芸手上的那些生意,他們就不再受這麼多的磨難和折磨,倒是可以安穩地過日子。
顧金臣連連點頭答應。
看到顧金臣答應將顧宅給他了,他放下了一半的心,現在就只差許曼芸鬆口了。
他回頭看着許曼芸,槍還是一動不動地指着她的頭,咬牙切齒,“許小姐!”
許曼芸將目光收了回來,看着他,臉上表現出求饒,眼神卻鋒利得像一把刀。
“你和兒子想要活命,你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你可否願意將你手裡的生意作爲交換。”
他的面目猙獰,加上一隻眼睛已經瞎了,戴着個黑皮蓋兒,只剩下另一隻眼睛了。所以在看許曼芸的時候,一時間放大了瞳孔。
脖子上還有大大的一塊疤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地扭曲。
“哈哈!我說過了,只要你願意乖乖地交出來,我願意放你們娘倆兒一條生路。”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許曼芸的臉,想要把她吸進去似的,“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顧金臣看着許曼芸這邊,看到她一直都沒有回答,他在那邊默默地祈禱着,求她放棄了她手裡的財產吧!
只要能救會他們的性命,那些財產就算全都失去,又
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呢!
孫凱一直看着許曼芸,等着她回答。
呵呵!臭娘們兒,反正你們今天橫豎都是一個字“死。”
許曼芸沉默了。
往往得不到的東西,纔是最渴望得到的,纔是最具有誘惑力的。
要是輕而易舉地就答應了孫凱,就失去了價值。
人的慾望就是這樣,對於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往往覺得是敝履,往往可以任意摧殘。
所以纔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纔是最美好的。
孫凱看許曼芸一直都沒有回答,用槍使勁兒抵着她的腦袋,“許小姐,你要是不答應,後果你是知道的。”
許曼芸擡起頭看着他,“要是我不答應呢!我受盡了苦難,好不容易纔得到了現在這一切,你現在卻突然讓我放棄,轉手給你,我怎麼會甘心。”
她搖着頭,看着顧金臣,看着大衛,又看了看兒子,“我不甘心,這是我的一切,我不會給你的。”
那邊顧金臣求着說道:“曼芸,你快答應他吧!你快答應吧!我求求你了。”
“你不考慮你自己,你難道不考慮一下你的孩子,你想想,要是你捨不得你自己的財產,讓他白白丟了一條小命,說起來,還是拜她母親所賜,你這樣會安心嗎?”旁邊的孫凱扇風點火。
聽到他說到兒子的時候,許曼芸假裝表現得很悲傷,很想救回兒子。
她低下頭,沉默了會兒。
許曼芸笑了起來,“哈哈!孫先生說過,分享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而且錢財對於我來說,乃是身外之物,你想要,儘可能拿去就可。”
她看着旁邊被孫文惠用槍指着頭的兒子,“我願意用所有的財產來換回我和兒子的命!”
孫凱終於聽到許曼芸答應了。
心裡不知道有多麼地高興。
哈哈!
“好好,這不愧是我認識的許小姐—大氣。”
他將槍從許曼芸頭上收了回來。在原地轉了兩圈,實在是太興奮了。
馬上他孫凱就可以成爲千萬富翁了。
那邊的顧金臣喊道:“孫凱,你們現在得到了想要的,現在該放人了吧!”
“哈哈!放人,顧金臣,你太幼稚了,你太傻了,你以爲我和我妹妹受過那麼多苦,這一次,會放過你們嗎?打你們來到這裡,我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讓你們活着回去。”
孫凱好像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對着懸崖大喊道:“哈哈!我終於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這一切,我曾經是多麼渴望,我做夢都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在今天……”
他還沒說完,旁邊的許曼芸將手中的繩子鬆開,擡起一腳,就將他踢下了懸崖。
同時從身後挾持住了孫文惠,將她手上的槍奪了過來。
孫文惠沒有受到過專門的訓練,這種危機關頭,哪裡還想到開槍,只是想着挾持着人質,自己就安全了。
那邊大衛看到許曼芸這邊有了行動,也在立刻和孫凱他們請的兩個殺手打成了一片。
顧金臣看到許曼芸和兒子安全了,就跑過來見兒子。
總之雙拳還是四手,許曼芸從孫文惠手裡奪過槍後,就向那兩人開了兩槍,而正在她向那兩人開槍之後……
身後傳來了孫文惠的聲音,“別動!”
許曼芸回過頭,才發現原來在剛剛千鈞一髮的那一刻,她只顧着大衛去了,忽視了旁邊的兒子。
孫文惠掐着顧毅誠脖子,一步步地往後腿着。
這時大衛和顧金臣都來到了許曼芸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