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此匆忙,生命如此簡單。或許走過的,遇見過的都只是生命中短暫的一瞬。對於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無所謂的女人來說,分離,猶如品飲一杯咖啡,隨着一個人的離去,另一個人杯中的咖啡早已經索然無味,漸漸地孤單也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他走了,就走了吧。我在那本淡紫色的日記本中寫道。
但每一天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羣中,擡頭便望見那一座座高聳的大廈,已經習慣的孤獨更是揮之不去。然而生活又是什麼。每天在文工團裡面把自己的臉抹成殭屍一般,難道這就是生活嗎?或許就是這樣吧,生活有時就這般無奈,特別是對一個單身女人來說。
在某一個深夜,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信息:
過了這一刻便是你的生日,提早祝你生日快樂居!
落名是成秉言。
也難怪了,我不是一個逃避的女人,理所當然,一切聯繫方式依舊,並不想因爲誰去改變什麼,從而混亂了我的心。
我回復了他的信息:“謝謝你的祝福,晚安,再見!赭”
他很快又發來另一條信息:“爲什麼你變得如此冷漠?我很想你,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如此想念你!”
我索性把手機給關了。把一切交付給夜,交付給夢,在夢中消磨屬於我的那個世界。
那是2004年1月8日的凌晨-我19歲生日的初始。真的容易進入那消魂的夢裡嗎?我錯了,使我難以入睡的那個男人並不是成秉言而是譚巖。我終於開始相信:忘記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容易,特別是一個已經深入自己身心的男人。
我很痛,我想罵,卻無法恨。是不是愛得深了,連那種恨也夾雜着更深的愛,讓恨的人無法恨卻只有痛。但那種痛苦又有誰能夠理解呢?女人,一個在恨中愛的女人難道就不能有選擇的餘地了,爲什麼要愛得恨了,痛了還是要去愛?
我緊閉着雙眼,用被子蒙着腦袋,但腦海的波濤駭浪還是淹沒了我那虛僞的掩飾。一幕幕記憶形成的影視無按鈕地自動播放:
潭巖撫摩着我,吻着我。我感受着他那細細喘息的聲音和額頭上被幽暗的燈光影射的汗珠。然而我卻那樣僵硬地躺在一邊。我已經忘記我是從什麼開始這樣的,是他一開始的遷就還是自我所形成的一種習慣。他問我,艾在,請你告訴我你在考慮什麼呢?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你把你的身心都交付給予了我,爲什麼還如此冷淡。
望着他失望的表情,我想解釋卻無從解釋。無語,我能做到的只有無語,然後望着那熟悉的臉,在他打呼嚕的聲音中慢慢回憶。
什麼是初戀,誰纔是初戀的那個男人?
是少女朦朧感情初生的那個人還是使一個女孩幸福地成爲女人的那個男人?
成秉言,我與他的相遇是什麼時候呢,是那個冬夜嗎?如果是的話爲什麼變得如此模糊?
是吧,就是那個冬夜,那年的我16歲,還是江城越熒星俱樂部的一個小演員,跟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身後做陪襯.在他們眼前是年幼些,但也是一個天生的美人坯子,因此無所謂地便被那些身段妖嬈的女人給欺負了.她們經常在我面前說的一句話是:“艾在,看起來也是一個小美女呢?可惜最終會落得跟你媽媽那野女人一樣哦!”末尾又加上一句:“可憐啊,真是一個野孩子!”那些話在我耳中已經習慣了,就像周圍的灰塵一樣我摸不着它,因此並不打算去理睬它。但總有厭倦煩惱的一天,那一天我終於受不了那異樣的刺激,我狠心地罵了那個女人之後跑了出去。
那是冬夜的江灘,是那樣地靜,霓虹燈映照在江面上不免讓人有些灰冷的感覺。野女人,野女人…我默默地念叨着,心不能平靜下來。
野女人?!我聽見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而且是在我極其傷心的時候。那個人便是成秉言。我跟他的相識竟然連接在“野女人”三個字之間,或許這樣的相遇一開始就冥冥之中註定着什麼……
接下來,我便成了成秉言的女朋友。
再接下來,我們經常在那個叫做“香樹”的咖啡屋約會。
我們都是彼此的初戀。
錢是什麼東西?它真的是魔鬼嗎?能夠吸乾人性,吸乾一切的記憶,吸乾所有的幸福!
成秉言的家庭背景我並不知道,因爲除了他的關心,除了他的疼愛我什麼都不在乎。當他提出“分手”兩個字時,我才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背對着我告訴了我那些事實,艾在,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媽媽是武漢人,我爸爸是香港的一個富商,當然現在已經不是,因爲他曾經所創建的工廠在兩年前就破產了.
我作爲他惟一的兒子要秉承父親的願望,重建工廠。成秉言停頓了一下,反轉身來望着我,然後把我擁抱在懷裡。艾在,請你原諒我,我必須娶一個有錢的女人,雖然我的父母也很喜歡你,但是我必須娶一個有錢的女人這樣才能幫我完成我的事業。我望着他,這個一直以來都疼我愛我的男人,今天是怎麼呢,突然間要撒我而去?而理由竟然是錢!
錢!錢!錢!
我從成秉言的懷中掙開,你走吧,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
艾在,艾在……
他叫我,但是並沒有跟平時一樣追我。我邁開了步伐……
一個月就那樣過去了,我沒有再去“越熒星俱樂部”,因爲討厭見到那些唧唧喳喳的女人們,更沒有想過成秉言,我對自己說那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或許我們之間從都沒有開始過。我擦掉眼角的一滴淚,擡頭望着夜空。武漢的夜空依然那麼美麗,只是多多少少混合了些世俗!我更沒有想到成秉言會跟我打電話,在與他分手後的兩個月零三天。他的聲音變了,但我還是聽見了他的話語:“艾在,生日快樂!”我說:“謝謝!”“我知道現在的你特別討厭我,但請允許我見上你一面好嗎?”
我答應了他的請求,因爲不想給自己成長中最重要的日子留下遺憾,確切的理由是,我跟他成秉言該是作些了斷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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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香樹”,那個充滿浪漫情調的咖啡屋。.
艾在,兩個月不見,又長漂亮了。這是成秉言的開場白。
我冷笑着,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拿出我的右手,我望着他。他微笑着,說,我將送給你一件生日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緊接着,他在我右手中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
成秉言!他望着我。
你知道戒指的涵義嗎?難道你又在欺騙我的感情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因此,我是認真的,也請你接受我的心意。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送你戒指嗎?難道你所說的話全是兒戲!
他又一次地替我戴上了那枚戒指,艾在,我們重新開始吧,那一次的事情是我一時的糊塗,請你原諒我。
我望着成秉言,他的眼神讓我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請你給我能夠再一次接受你的理由。我冷冷的說。
你的確很早熟。當然在你的這個年齡段。他如此回答。
請你給我能夠再一次接受你的理由。我又一次地重複
.我愛你!這就是我的理由。
聽了成秉言的話,我笑了,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一種笑。
怎麼了,難道你不相信嗎?
我信嗎?我在心中這樣問自己。然後對他說,我沒有理由不信!
就這樣在我17歲生日那一天,我跟成秉言和好了。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情。我深知他是一個比較現實的男人。他比我大5歲那一年他22,正處在一個激烈與不確定的年齡。接下來他慢慢地對我提出“性”這個在我的詞典中從沒有出現過的名詞。他說你願意嗎?我們已經相處快一年了,難道你就這樣讓我懷疑我們的愛情嗎?
成秉言,我拉緊他的衣服。難不成你跟我和好就是爲了跟我上牀。
呵呵……呵呵……他笑着。艾在,我親愛的女人,哦,不,我親愛的女孩,我們上了多少次牀了。你這樣的問題也太可笑了.天了,你也有臉紅的時候呢?
你給我記住了,如果愛我的話,就請給我時間。我甩下這句話。
艾在,艾在……
但是我已經習慣了這樣,或許他也習慣了吧!
我始終都沒有成爲他的女人,因爲譚巖的出現。
如果我與譚巖之間沒有愛情的話,爲什麼他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裡呢?如果我與他之間不是愛情的話那又是什麼呢?
譚言,譚言……我呼叫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