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上午我清醒了些,亞一直守候在我的牀頭,緋衣也來過多次。她一直認爲這次在舞臺上的意外是她的過錯假若不是她拉着我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強忍着內心的苦痛安慰着亞,真的,我一點都不埋怨亞,這一切都是天意,命中註定我跟吳賓立無緣與此,命中註定我跟他不該有這個孩子。
亞拿出一是張報紙,我看看日期是昨日的,也就是出事的第二天。一個大的標題很引人注目:“芙鼎芸天第一舞后墜足舞池,知名媒體評論家傾心相救”,再下面是幾張我被一個男人慌忙抱起疾奔救護車的圖片。
這個男人就是於天逸。
命運就是如此可笑,轉瞬間讓你失去,轉瞬間又讓你遇見。到底哪個人纔是真,命運無法告知你,要不,他就不叫命運。
中午的時候,那個叫於天逸的男人果然來了,亞和緋衣知趣地離開,臨走的時候亞的淚水不斷,很讓人疼惜。
這是我讓人煲的湯,於天逸打開一起帶來的保溫瓶,你身體弱快喝些吧!
我不解地望着面前的這個男人,第一次打量着他,他不是那麼高大英俊,眉宇間卻透露着一股睿智的男子氣概,眼眸間是一個男人少有的柔情,這個男人從長相面貌穿着各個方面絕對比不上吳賓立。想到這裡,我不陣又一絲悲哀,都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想着這個男人,意識到自己的悲情我把頭無意識間移向窗外了。
這一切卻都被於天逸看在眼裡,他說你很厭煩我嗎?還是一直以爲我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望着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爲我真的只是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而已,其他便什麼都不是,甚至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僅僅就是在那次假面舞會上看見我倒下我送我去醫院,僅僅因爲這一條我就必須對他百依百順隨着他的思想卻做我不願意的事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倒不必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吭聲,也沒準備搭理他,他一個人坐在旁邊並沒有覺得無聊只是那樣望着我,我不經意地望着他的時候,怎麼他的眼裡全是柔情,是對戀人的那般溫柔情懷。
他就那樣坐在那裡望着我,而我不想再仔細地看他一眼,是他送我上救護車沒錯,誠然我應該感謝他,但是那個時候只是他離我最近而已,其他再也沒有更多的深意,
謝謝你,我終於說出這幾個字。你走吧,等我身體恢復好了,我會來感謝你!
你在下逐客令嗎?
是的,我冷漠地回答。
好吧,不耽誤你休息了,這個是我明信片,希望你收下。
迫於面子,我接下了他的名片。他在快出門的一刻迴轉頭來對我說,這雞湯趁熱喝了吧,你需要補充營養。之後,迅速地離開。
我看着那張名片:中博尚科傳媒集團,下一行:執行董事長於天逸,背面是英文字體及聯繫方式。
中博尚科經常看電視的人都知道這家大集團,總址在北京,另外上海,廣州,深圳,海口甚至是香港臺灣等都有分部。主要從事媒介廣告策劃等等,只是另我驚奇的是這麼大一個集團的大老闆竟然是這麼一個外貌不是很出衆的人,真的應了那一句:人不可貌相!
想着這些開始覺得自己甚是無聊,這些人,這些大老闆與我何干,這些年我經歷過的人生只是一盤散沙,時光流逝了記憶複製了留着的卻全是傷悲。但是身體還是要養好的,這個世界只有自己疼惜自己了,既然徒有性命就好好珍惜這無法預知的人生,這樣想着拿着那還在冒着煙的雞湯一勺勺地送進自己的嘴裡。
第二天一大早覺得身體不再那麼睏倦,就拖着兩腿去辦出院手續,卻被告知一個男人已經幫忙付款,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我回到入住的賓館,打開電腦給亞留了一封E-mail:
寶貝,謝謝這次你對我的照顧,請不要內疚,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命中註定,之前覺得還有一個孩子,無論他怎樣對我,覺得至少還有一個牽扯,現在孩子沒了,我的心也完全透明,對他不再有所期待,他是否認識到欠我,已經無所謂。寶貝,我就此離開上海,雖然不知道會去哪裡,至少暫時逃離這個讓我悲痛的地方,寶貝,無論在哪裡,我都會想你,愛你,代我像緋衣說聲再見!
艾在
之後,打開博客,在上面敲打着字《別了,上海!》
Wωω. ttka n. ¢ O
你不是我的夢,
卻又在你的夢裡遊弋,
等着開懷如燦,
還是醉星月裡的瀰漫。
就那樣匆匆別了,
還未來得及呼喚,
一座驛站。
我小心如翼,
竟累了,
原本的悲哀
化作了黃浦江上空的雨粒,
悄悄地落在了這個曖昧如梭的城霽。
季末,
別離,
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