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等大家泡過溫泉吃過夜宵,又買了些當地的時鮮水果,回到半山的渡假屋,時間已接近午夜。
鬧騰了一個下午衆人也累了,在客廳吃了會水果,說好明天上午自由活動,再約定中午11點在山下集合一起吃午飯後,一個個就嚷嚷着回到各自的房間歇息了。
一關上門,高意茹就整個人倒在了牀上,這陳浚浚家的房子不像酒店,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大的雙人牀,睡她們兩個女生是綽綽有餘了。此刻躺在綿軟的牀墊上不經意的說到:
“呂心悠,你有沒有注意到,安非挺關心顧叢珈的,八成對她有意思。”
眼看着呂心悠換好睡衣躺到牀上卻並不做答,想想自己也真夠沉不住氣的,這呂心悠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還真是猜不懂她的想法。
“你想說什麼?”隔了一會兒緩緩的開口說到:“這有什麼,對於不熟悉的異性總是特別好奇不是嘛,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安非家也不會同意他隨隨便便找個女孩子交往的。”
“你跟他們家很熟麼?”
“你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安非?”
兩個人並排躺着,高意茹打了個哈欠,翻身向外拉過棉被蓋好,嘴裡嘟囔着:“睡覺睡覺,困死我了。”
呂心悠伸手關了燈,細細的想了一下,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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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的顧叢珈可沒這麼好運氣,身側的朱可宜一會兒翻身,一會兒喝水,一會兒起身上廁所,小動作不斷,當她的手第N次伸向開關的時候,顧叢珈坐了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睡不着麼?”
“呵呵,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可能剛剛吃的太撐了,你趕緊睡吧,我到客廳裡面待會兒。”說完就站起身來,她穿着一套印滿大嘴猴的全棉睡衣,樣子嬌俏可愛,齊耳的短髮烏黑髮亮。
看到房門小心的被闔上,顧叢珈只留了盞壁燈重新躺回被窩中,剛剛睡意朦朧,此刻想着白天看到的朱可宜和陳浚浚緊握着的手,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整個人輾轉反側,吸氣吐氣,哎呀睡不着了。
幾個來回下來,她越是想睡越是精神抖擻。
抓起粉紅色的外套披好,她小心翼翼的關好門。走廊上只留着一盞昏黃的壁燈,望向客廳裡面暗幽幽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心裡嘀咕着,這朱可宜不是說到客廳裡面坐坐麼。
一步一步的走過去,腳步儘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環顧整個客廳,整個空間已被窗簾遮蓋,一圈橘黃色的光韻從頂上瀉下來,哪裡有朱可宜的身影。
正想低頭走開,感覺身旁有人靠近,好奇的轉過臉。
“是你。”來人正是安非。
“陳浚浚這小子不知道哪裡去了,到現在還沒回房。”安非聲音壓的低低的。
“啊,朱可宜也不在房中。”兩人同時想到了白天所看到的一幕,不禁有些尷尬。
“要不,我們去外面看看?”說完安非就後悔了,這兩人明顯的在一起嘛,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正不知所措,卻聽到顧叢珈說了聲好。
兩個人輕手輕腳的出得門來,四周一片暗影,因爲是渡假區,房子都隔的比較遠,時間已過午夜,此刻望向四周看不到一盞路燈,只有一彎月牙懸在中天,暗淡的星光輕紗一樣籠罩下來,秋夜的山裡,已起了淡淡的霧氣,顧叢珈只在吊帶外面披了件單層的休閒外套,下身一條同色的寬鬆長褲。
此刻走在安非身邊不覺有些寒意,她想着剛剛朱可宜只穿了件薄睡衣難道不冷麼。
這樣想着雙手自然的環上雙臂,恰巧安非的外套急急的落了下來,轉過臉對上安非的眼睛,暗夜裡他的眼睛黑亮深邃。
他們已經走出一段路,屋子旁邊有一個大大的假山,一澗小泉不緩不急的流淌着。兩人繞過去,星月迷離下 ,隔着稀疏的幾棵香樟樹,朱可宜小巧的身影整個困在陳浚浚懷中,身上罩着他的外套,兩個人密.不.可.分正吻的熱.火.朝.天。
空氣中都是.曖.昧.的味道,兩個人僵着身子不知所措,而被注視的那兩人卻豪無察覺。
顧叢珈拉拉身旁安非的衣服,指了指身後的房子,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回去。
關好大門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安非握住了顧叢珈的手,此刻就着壁燈柔.柔的光線,顧叢珈羞.怯的表情煞是好看,“那個,我要回去睡覺了。”聲音低低的,沙啞的,暗夜裡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許是受了陳浚浚他們的鼓勵,許是這曖.昧不明的環境給了他膽量,或者只是單純的遂了內心最深處那個叫囂不停的意願,安非只是專注的看着她。
下一秒,拉着的手略一使力,顧叢珈整個人便軟.軟的貼上來,安非的外套落下來掉在木質的地板上,只發出撲的一聲輕響。
安非的脣遂不及防的壓上來,顧叢珈的雙肩被他緊緊摟住,雙手還抵在他的胸前,略一遲疑便環上了他的頸項,安非的脣涼.涼的,軟.軟的,溼.溼的,顧叢珈只覺得呼吸沉.重,倉促中只覺得安非的舌頭抵在她的舌頭上,她一退縮他就纏的更緊了,她怯怯的迴應一下他便發出了低低的一聲輕呼。
房間裡面四個夥伴正沉浸在夢鄉,屋外那一對正旁若無人的打的火熱。
而安非和顧叢珈抱在一起,在靠近大門的這個地方深.深.擁.吻。
氣息越來越不穩,呼吸越來越困難,安非不捨的離開她。雙手樓着她的腰,額頭抵着額頭,一邊平復氣息,一邊一下一下碎碎的吻她的脣。小雞啄米似的。
顧叢珈只覺得全身無力,整個人要不是還摟着安非的脖子早已癱.軟.在地。
“抱緊我。”安非在她的耳邊說。
她只能用力抱緊,整個人被安非橫着抱了起來,“現在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我帶你去看日出。”
安非邊低下身子吻她的臉邊緩緩邁開腳步走向她的房間。
闔上身後的門,腳一落地的顧叢珈又被安非拉住抵在門板上親了好一會兒,直弄的顧叢珈氣喘噓噓,安非的頭還抵在她的肩窩處,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窩處,聲音性感沙啞的說道:
“珈珈,你感覺到了沒?這裡因爲你而跳動的如此歡快雀躍。”頓了一頓又補充到:“只有你,現在和以後。”承諾如山。
迴應他的是顧叢珈主動送上的脣。
從門口到牀邊的距離是4米兩人用了足足10幾分鐘,安非壓住顧叢珈順勢倒在牀上,大口喘氣。
顧叢珈推推他,“你不困麼,快去休息吧,朱可宜他們也快回來了。”
“恩。6點我在假山後面的小樹旁等你,你好好休息。”說着站起來幫她整了下頭髮。
安非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四周靜俏俏的,他們的動作並未引起其他四人的注意,閃身進入自己的房間,陳浚浚他們現在在幹什麼,他想他是魔怔了。
洗了把臉躺到牀上剛想關燈,門卻無聲無息的開了,想來進門的人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陳浚浚看到安非還靠在牀頭不禁呼了一口氣,“你怎麼還不睡?還有你這衣服怎麼扔在大門口?”
安非看着陳浚浚手裡的外套,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到:“這不看你這麼久沒進來,去外面找你了嘛,我說外面怎麼不見你?”
陳浚浚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真的?”
“你不信我?”眼看着陳浚浚躺過來,“嘖嘖,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故意刁難。
陳浚浚下意識的撩起衣角聞了聞,“沒有味道啊。”說着躺在了安飛身邊,話說安非這小子嘴脣什麼時候這麼紅這麼滋潤了。
安非拿肩膀撞了他一下,“朱可宜小鳥依人啊,不錯喔。”
“你!”接着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挺你丫的安非,什麼時候你這麼喜歡偷看別人隱私了。”
“哎,你可別激動,咱們來做個交易怎樣?”
“什麼交易?”
“咱們互相做個掩護怎樣?”
“嘿嘿,我當什麼事情呢,我說安非,就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說完還不忘用手去摟他的肩膀,“我就犧牲下,現在你就權當我是顧叢珈吧。。。。。。”換回的是安非重重的撥開了他的手。
月夜迷離,這個夜晚兩個大男生因爲彼此的秘密而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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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個小時,顧叢珈睡的並不塌實,總擔心自己誤了和安非的約定。一個翻身坐起來看了看時間已過5點30分,看着身旁的朱可宜睡的正熟,小臉看起來紅通通的,呼吸平穩。
匆忙進衛生間的梳洗一番,想着早晨的山裡有點冷,她隨手抓了件厚外套穿上就急急往外奔去。路過隔壁房間的時候還是放低了腳步聲,這屋子還沉浸在一片安詳之中。
轉過假山,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早就等候在那裡,見顧叢珈快步走來,安非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
兩人隔着朦朧的霧氣穿梭在早晨的山間,腳下發出踩着樹葉的沙沙聲,眼裡只有彼此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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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處平穩的山地,崖邊是大塊的絕壁,他們找了塊面朝東方的平整石塊,安非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來一條陳浚浚家的浴巾鋪上,兩人曲腿坐下來。
“你餓不餓?”雖然是問她,但手上的動作一刻也沒停,安非又從包裡掏出兩份三明治,兩盒低脂牛奶,顧叢珈伸手接過來,居然還是熱的。
“是昨天晚上在溫泉園的便利店買的,剛剛出來的時候熱了一下,你快吃吧,一會兒就該涼了。”說着還不忘幫她把牛奶的吸管插/好。
兩人肩並肩坐着,看着山坳間還未消散的霧氣,專心的吃着早餐。
感覺到身邊的人的注視,顧叢珈擡起頭來,安非的手伸過來,“你怎麼吃的嘴上全是。”
說完頭就低下來,細細的吻她的嘴脣,彷彿這世間最重要的事就是吻她,如入魔境。
兩人的嘴裡都還存着食物的香味,這會兒貼在一起,格外的纏綿。
隔了好一會兒,安非抱着她,邊吻邊問她:“你打算以後選擇文科還是理科。”
“你呢,我想跟你一樣。”顧叢珈紅着臉啞着嗓子說道。
時間在兩人低低細語間飛快溜走。
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早間的空氣帶着微涼的溼意襲擊着並肩坐着的兩個人。一抹羅紗般的玫瑰色正慢慢的渲染開去,一點一點的正小露鋒芒,初升的旭日正羞澀的探出臉龐。
緊緊擁着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樹林裡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