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拜訪過後便再也不見那女子蹤跡。
李莫愁十分疑惑,心道想必那女人也是什麼公主之類的吧,不然哪能這麼大口氣。不過蒙古的公主們也真奇怪,怎麼一個個都是政客?
不過被這插曲一擾,她和龍熵也就沒了說舊事的心思,當日的承諾便一時擱置下來。
翌日便和林夙程英等人啓程離開這裡,不過因爲年關將至,李莫愁和龍熵打算回古墓去了。過年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她們一路走來,各個渡口和驛站都不斷有遠行客陸陸續續的回家去了。
李莫愁想到古墓裡還有個年齡一大把的孫婆婆,一時愧疚的厲害,跟龍熵商量一下,遂決定還是先行回去。問了林夙,林夙不以爲然的撇嘴道,沒關係,在沒有確保龍熵傷勢痊癒之前,她是不會離開的。這是“醫德”。
不過這麼一提議,程英卻是要回嘉興去了。
於是她們在此分道揚鑣。李莫愁和龍熵帶着林夙一路朝陝北終南山奔去,程英獨自一人往回趕。
眼見着已經進入隆冬的十二月,她們倒不曾歇腳,一路緊趕慢趕,水路陸路連着換,終於在一個月後趕回了古墓。這活死人墓與衆不同的地方便在於它四季常青,因爲地勢原因,所以終南山可以說得上是“十里不同季,百步一個區”。就是說,終南山自山頂至山腳,從向陽和背陽兩面,全角度全方位的體現了一年四季的景色。遙遠的山巔終年積雪,是永爲酷寒之地,而下陷山凹裡的活死人墓,卻因爲盆地地形終年四季如春。不過位於終南山山腰向陽處的重陽宮,則是四季皆有。而今正是隆冬時節,大雪已經下了一次又一次,整個重陽宮被皚皚白雪覆蓋,一望無際的壯闊宮殿宛如巨大的雪雕,潔淨又壯觀。
林夙對活死人墓仍舊是暖暖的春季感到很驚奇。她的藏梅山莊也不過是一個梅園,冬季時滿園梅飄,倒是一片幽美之極的人間仙境。只是因爲地處南方,所以少見大雪,故而建在孤山半山腰處。只不過是憑着地勢和冰寒得以藏種各種梅,卻少見梅尖落雪之景。過去也曾因爲跟着師尊滿世界跑,見過被做成收藏品的飄雪梅,不過那到底是死物,而今見到西安終南山上大雪覆蓋下的傲雪寒梅,一時興奮地不得了,直嚷嚷着要把藏梅山莊搬到這裡來。
李莫愁聽她說的好笑不已,問她,“難不成你要和重陽宮搶地盤?”
林夙撇撇嘴,不屑道,“倘若我想,我便當真去搶,又待如何?”她口氣十分大,惹得李莫愁側目。
龍熵卻聽得十分認真,“你想要怎樣搶?我倒是願意和你的藏梅山莊做鄰居,也好過成日讓那些道士在附近走來走去。”
她們一路下山一路閒聊,李莫愁發現,只要回到古墓,龍熵就會心情好很多。連帶她自己心頭也涌上一種久違的親切,就像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一樣——也許,她早就已經不知不覺將這裡的一草一木融入骨子裡,鑄就了李莫愁的性格與情懷。她固然興奮,且因爲龍熵的喜悅冒出了頭,便更加歡欣起來。只是沒料到,三人中最歡慶的人竟是林夙。
不過下個山而已,按照李莫愁和龍熵的速度,最多半天時間就該到古墓了。她們有些思鄉情切,同樣的恨不得快點回到古墓,可是林夙卻一路不斷亂跑,總是被盛開在半山腰上的各式各樣被白雪覆蓋的花草樹木迷住眼睛,使得李莫愁和龍熵也不得不停下來等着她。
這會兒還沒剛回來,說了要強搶重陽宮,還沒待回答龍熵的話,又是一聲驚呼,不知道看到什麼就跑了沒影兒。
李莫愁臉色有些黑,又有些哭笑不得,這林夙怎麼像個孩子似的。她是無法理解從未見過大雪的林夙對這種奇壯雪景的好奇和歡喜之情。
於是和龍熵停在半山道上等着她。
沒過一會兒,竟然又飄起雪來,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了下來,龍熵道,“咱們得快些下山了,不然等積雪覆蓋了山路,再下山就危險了。而且,天色確實不早了……”
的確,極目望去,還能看到掛在西邊天際的那一輪紅日宛若一個火紅的大火球,正搖搖欲墜的一步步往山裡藏。
這些日子過去,李莫愁的腿傷早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連被封的兩道大穴也被她在龍熵的指引下漸漸衝開,而今是一身輕鬆,絲毫不費力的運起內力禦寒。龍熵也是身體被調養的好得差不多了,雖然林夙執意要等到她痊癒再下診斷,可龍熵自己運功調息也已經沒有大礙了。
“不知道林夙又跑到哪裡去了,”李莫愁嘆息一聲,“怎麼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雪似的……”
林夙可不是從沒見過雪,新奇的不行。
她二人百無聊賴地等着,李莫愁握住龍熵冷冰冰的雙手放在嘴邊呵氣,笑着問,“凍手嗎?”
龍熵笑笑,“還好。”她的身體一年四季都是這樣冷冰冰的,本身就是至陰體質。
雪花紛紛落,李莫愁把龍熵抱進懷裡,“這個林夙,還不回來。”一低頭,嘴脣擦過龍熵眉間,頓時動不了了。
萬籟俱寂時,唯有紛揚的大雪簌簌而落。李莫愁呼出的白霧散在龍熵面前,和龍熵呼出的氣息混在一起,這樣的冰天雪地裡,竟突然暖熱起來。她們不發一言對視着,氣氛一時曖昧又熱烈地撩人心緒。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兩人就緊緊抱在了一起。
李莫愁親吻着龍熵額頭,從眉間落到鼻樑,再滑到臉頰,最後落到那粉嫩的脣上。一經含住,便一發不可收拾。
龍熵的脣有些涼,軟嫩可口,李莫愁喜歡之極,舌尖挑逗時便輕易撬開她牙關,溜進龍熵口中挑起她的小舌糾纏起來。舌尖相抵,吮吸頂上,一時吞嚥口水之聲響起,李莫愁一手摟住龍熵的腰肢,一手攬住她玉頸,大拇指撫摸着龍熵耳根,不斷摩挲着。掌心貼在龍熵領口內雪白的肌膚慢慢移動,愛撫她敏感的脖子,逐漸移到身前,揉捏摩挲龍熵精緻的鎖骨。
兩人的呼吸聲愈發重了些,大雪落在她們身上,慢慢融化開來,透過衣衫融入到肌膚上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冰寒,肌膚上都泛起冷冷的小疙瘩。可是不過片刻功夫,那寒冷便被兩人如火的親吻融化。她們忘情地親吻着,身子也貼的越來越緊,李莫愁忍不住摟緊龍熵的纖腰,把她緊緊箍在自己身體裡,右手卻摩挲着龍熵鎖骨而下,隔着衣物便揉捏到了那凸起處。
按壓揉捏,龍熵臉色愈發紅了些,“嚶嚀”一聲喘息,讓李莫愁心頭大跳,腦子也開始混沌起來,含混不清地啞聲喃喃,“熵兒……我……忍不住了……”右手忍不住挾住龍熵腰肢,漸漸撫摸着往下移……
漫天大雪越來越大,兩人同樣一身纖塵不染的潔白衣裳,親密的擁抱在一起,幾乎要和那雪白的山景和大雪融爲一體。
聽到李莫愁這話,龍熵神智有一瞬間的清醒,她心跳砰砰響,卻忽然用力咬住了李莫愁的下脣,疼的李莫愁痛“嘶”一聲,忙稍離了她。
“這是在哪兒!”龍熵聲音略啞地一聲責怪,卻更顯得像是嬌嗔。
李莫愁咬脣,抱緊了她道,“咱們回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李莫愁索性抱起了她,“回去再說!”
“莫愁!”龍熵連忙摟住她脖子,“沒有我們,林夙找不到下山去活死人墓的路。”
一句話逼得李莫愁懊惱不已地不得不停下來,卻仍舊將龍熵整個人公主抱的抱在懷裡,委屈地蹭了蹭龍熵的脖子,“……好想你……”
那意思不言而喻。
龍熵臉頰紅透了,聲音低的不像話,“那也得等到回去再說……”
李莫愁險些內傷。
“放我下來。”
“不。”
李莫愁死死抱住她,埋頭在龍熵頸窩裡呼嗅她的氣息,那動作極爲曖昧,呼吸又噴在龍熵肌膚上,激的龍熵身上一陣陣發麻。
“……莫愁……”龍熵略顯無奈,又是嬌嗔又是示弱地一聲輕喚,讓李莫愁心頭愈發蠢蠢欲動,“不。熵兒,你別說話。我聽到你的聲音都恨不得把你吃了。”
她說得太直白,龍熵瞬間臉上發燙,幾乎要滴出血來。
於是就只能那樣被李莫愁抱着站在雪地裡等。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林夙人還沒到,便已經傳來她開心的笑聲,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擾了別人好事。難怪她一直不見蹤跡,原來就是抱了個巨大的雪球來。那雪球上插着一株又一株被完全移植下來的花草,泥土撒的雪球土漬斑斑,她卻還十分開心的像個寶貝一樣抱在懷裡。
見李莫愁那樣抱着龍熵,奇怪地道,“咦,你們這是幹什麼?很冷嗎?”她不解的皺眉,“爲什麼不運功禦寒?一來還可以修習內力,二來還不冷啊!”
……
李莫愁暗自磨牙不語,龍熵見狀,只能不好意思的笑笑,擡頭對林夙道,“咱們快些下山吧。再晚些,天色黑了,就看不到路了。尤其還下着雪,走山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