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耽美樓
有時候,人要想通一件事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
艾北突然就想通了,想透了……於是他立刻開始到處找楚南。
邵宇說楚南前段時間似乎請了個長假回老家去了,樓裡的人誰都不知道楚南老家在哪裡……
艾北就直接找電話找費青去了,電話裡,費老闆語聲輕快:“小南啊?是啊!他跟我也請過假了,說是他老孃給他在老家安排了相親……呵呵!他終於想定下來咯!不容易啊!啊?他家……他家在蘇北,一個叫林上的地方,不不不,貌似還不是鎮上的,挺偏的,以前聽他說過,回去一次又是火車又是汽車又是船的……喂?喂?小北啊……你還在不?”
艾北掛了電話,開着小殼蟲直奔林上而去。
楚南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着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南南……你老舅媳婦的三姨他女兒啊……可漂亮着呢……我跟你二姑去看過了,那身板兒好!那屁股啊!一看就是個生兒子的!哎!對了……村頭的那個叫金桂的姑娘還記得不?小時候跟你一起在塘裡摸藕的那個,哎喲!如今可出落的那個水靈哦!多少男孩家上門提親,人家都給回了!她嫂子悄悄跟我說呢,人家可就一直在惦記你哎……”外面傳來母親快樂而又興奮的話語聲。
楚南皺皺眉:“媽……你別聽那些三姑六婆瞎說,那什麼三姨的女兒我是不知道,可生男生女那是看屁股能看出來的啊?還有那個金桂,拜託!什麼摸藕?當年她把我推下塘,弄得我新校服上一身泥回來,被你狂扁的事,你咋就忘了?她還惦記我?她比我大六歲好吧!你兒子至於娶個三十歲的老女人做老婆麼?”
老孃不樂意了:“你就挑,你就挑!挑來挑去,最後一個都沒了!你媽我二十四的時候你都五歲了!”
楚南翻白眼:“媽……你們那時候是早婚早育,是違反優生優育規律的。”
老孃暴怒:“什麼違反規律?我跟你爸爸明媒正娶的!違反什麼規律了?你還不是生得漂漂亮亮的?還考上大學,當了作家了?還不是早婚早育的結果?!”
楚南嘆氣:“唉,說不定您要是再晚個幾年生我,我也許能成爲中國的比爾·蓋茲……”
眼看着老孃要從外面撲進來,連忙拿被子往頭上一蒙,裝睡……
他回來一個星期了,被老孃拿棒子逼着每天看一遍相親的照片,家裡隨時有陌生的姑娘跟着自家的長輩來做客,完了之後老孃必問他感受如何……
每每這種時候,他都想索性跟老孃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可是又沒有勇氣說。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會回老家來,楚南自問從來就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可這回他卻覺得在丹梅樓多呆一天都是煎熬,自己愛的人近在咫尺,卻又好像遠在天涯一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所以,當他娘第N次來電話催他回家相親的時候,他就答應了。
可等他真的回來了,又覺得自己被老孃搞得象種馬一樣,可他卻對前來“配種”的對象毫無興趣,最糟糕的是,他對艾北的心思,沒有因爲離開丹梅樓而減少毫釐,相反,只有越來越想他……
完了……再這樣下去,自己要變成怨夫了!楚南悲哀的想。
“阿南!起來跟老頭去釣龍蝦!”楚父在門外咣咣的砸門,“回到家就懶得跟豬一樣,成天睡覺,起來起來!”
老孃不樂意了:“死老頭子!兒子好不容易回來,在外面那麼累的,回到家睡個飽覺都不行啊?你吵什麼吵?”
楚父怒:“什麼睡個飽覺?你自己剛剛明明在跟他說話,就不嫌吵啊?”
“你……?¥%……*——*(……#¥?¥!~”
楚南看着門外兩個人,直翻白眼,吵吵鬧鬧的一對夫妻,什麼事都能拿來吵架,這就是他的父母……說他們感情不好吧,二十多年下來了,兩人分開一天都要念叨對方,可是在一起,就是天天吵架,似乎還很以此爲樂。
看到兩人已經吵得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楚南下牀,套了件外套溜出門去了。
小村旁是一望無際的田,秋收早過了,田裡一片收割後的蕭索,看起來有些悲涼的感覺,楚南沿着田埂慢慢走,鄉村的空氣特別清新,天也特別藍,傍晚時分家家戶戶都收了工,田間沒什麼人,找了個乾淨的草垛爬上去,躺着看天上染着紅暈的流雲慢慢飄過,心情寧靜安詳……艾北現在在幹嘛呢?
遠處的大路上隱約有發動機的聲音傳來,楚南沒在意,雖然是農村,可有小車的人家不少,如今的農民早已不是貧窮的代名詞,就是他老爹也有輛很彪悍的吉普車……
發動機的聲音漸漸近了,楚南眯着眼,遠遠的一隻青色的小甲蟲以飛快的速度爬了過來,小甲蟲??誰家這麼有意思,買這麼小資的車?個頭那麼小,放東西都放不了多少……嗯?!小甲蟲?甲殼蟲?!艾北?!
楚南跳起來站在草垛上仔細看那車,沒錯,是艾北的甲殼蟲!車門上還貼了只貓咪的車貼,那是收養了咪咪以後特意去車行貼的……
楚南看着車漸漸開近,猛地揮手大叫:“艾北——艾北——”也不知道那人看不看得到,畢竟草垛離大路還有些距離,可他管不了這些了,艾北來了!艾北來這裡除了來找自己還能是幹嘛?光想這些就樂得心臟要在胸腔裡翻跟頭!
“艾北!艾北!!”他大聲的叫着。
就見那甲殼蟲吱的一聲剎了車,車門一開,裡面的人朝他衝了過來……
衝到草垛下,楚南朝他伸出手,把他拉上來,兩人面對着面,誰也說不出一句話,光知道嘿嘿傻笑,笑到最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彼此,草垛鬆軟,兩人衝撞得厲害,一起倒在草垛上,艾北身上的名牌西服頓時粘上了無數草渣,可他不在乎,抱住楚南就吻上去,爭奪着彼此的呼吸,不夠,還不夠!兩人的手都不停的在對方的身上撫摸着,衣服被脫下來,墊在身下,楚南聲音興奮得發抖:“想死我了!艾北……你……該死的!”手忙腳亂的解褲帶,卻又緊張得半天也解不開……
艾北也好不到哪裡去,扭着腰往他懷裡送:“我也想你……我也想死你了!小南!小南……來,來做!”
天漸漸黑下來,幕天席地,輕輕的蟲鳴……
兩個糾纏的身體在野外尋求最原始的快樂,沒有必要知道未來會如何,僅此而已。
野合,狂放而又粗俗,完全不理會禮教規矩,做得酣暢淋漓,瘋了似的一次又一次要着對方的身體,聽着艾北斷斷續續象是無比痛苦,又好像極端享受似的尖叫,呻吟,楚南想,去他孃的愛不愛,能這麼抱他一回,死了都沒關係。
不知道瘋狂了幾回,兩人終於停了下來……看着對方,在星空下微笑……
真浪漫啊——
“啊……啊……啊嚏!”艾北打了個大噴嚏。
“哈哈!啊……啊嚏!”楚南也來了一個……
結局?
誰告訴你這是結局?
好吧,如果說這件事有什麼結果,那就是——楚南和艾北都感冒了!
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