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幕後黑手

風照原等人趕到廂房時,重子正倒在血泊中,而阿瑪出持卻出乎衆人意料,腦袋好端端地在脖子上,還奇蹟般地恢復了正常,不再向左邊歪斜。他平靜地坐在牀榻上,目光呆滯,表情彷彿在夢遊一般。

風照原顧不上去看阿瑪主持,急忙扶起重子,她神智昏迷,嘴脣的血色盡褪,呼吸微弱,鮮血從左肩和肋下不斷滲出。風照原把她橫放在膝上,脈輪轉動,對準重子的傷口,施展枯木逢春妖術緊急治療。

在這一刻,風照原忽然感到,什麼天道永恆、對戰閃魄都比不上重子的生命重要。看着懷裡虛弱的嬌軀,一種強烈的痛苦情緒涌上心頭。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人類的悲哀了。

風照原痛苦的心情似乎影響了體內的金書,它不安分地飛轉起來。而在金書活躍的同時,脈輪內的木礦靈卻安靜得異常,一動不動,彷彿一場大風暴,正在悄悄醞釀。

半個多小時後,重子悠悠地睜開眼睛。

“重子,你怎麼樣了?”

風照原激動地抱緊了她,重子搖搖頭,艱難地道:“我沒事。”

千年白狐不滿地叫道:“臭小子,你也太小看我傳授給你的枯木逢春妖術了。只要她內臟沒有遭到破壞,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

重子的鮮血已經止住,傷口也開始結痂,她掙扎着想直起身,斷斷續續地道:“剛纔,一個泰國僧人突然闖進來,好像是,是昆蘭。”

風照原伸手掩住櫻脣,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都知道了,敵人都逃跑了,現在很安全,你好好休息養傷,不要多說話。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不停地施展枯木逢春妖術,直到重子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血色,才把她放在牀榻上。

在這段期間,阿瑪出持猶如泥塑木雕,一動不動,呆呆地看着衆人,無論獵奇和師暮夏問他什麼,他都神情茫然。

獵奇抓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風照原目光移到阿瑪主持身上,道:“按理說,古曼童塑像的頭身分裂,阿瑪主持也應該如此,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出事,只是神智不太清醒而已。”

重子低聲道:“我被昆蘭擊倒後,就昏迷過去,當時好像聽到阿瑪主持的慘呼聲。”

師暮夏沉吟道:“昆蘭一定對阿瑪主持動過了手腳,所以他現在纔會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記得昆蘭曾對伊藤照說過,已經得手了。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

風照原拍了拍阿瑪出持的臉,對方任由他動作,但在阿瑪出持的臉被拍得偏向一邊時,風照原瞳孔驟然收縮,在對方僧衣的衣領裡,駭然有一絲血漬。

風照原猛地撕開僧衣,衆人忽然驚叫起來。

在阿瑪出持的脖頸,竟然圍着一圈血絲,整整齊齊,猶如一根紅色的絲線繞住了脖子。

風照原的心頭忽然涌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沉聲道:“在古曼童塑像的腦袋跌落的一剎那,阿瑪主持的腦袋,也一定滾落了下來!”

獵奇不能置信地叫起來:“你說什麼?不可能吧?”

風照原指了指地上的鮮血,緩緩地道:“重子當時與昆蘭激戰,然後被昆蘭擊傷,絕大部分的血都噴濺在地上,濺在牀榻上的,應該不會很多。可是你們看,”

他又指了指牀榻上大灘的血跡:“牀榻上的血跡,明顯有很多,而昆蘭並沒有負傷。也就是說,這是從阿瑪主持身上流出來的。”

師暮夏眼神一亮:“當時阿瑪主持的頭身分裂,所以纔會噴濺出大量的鮮血,而他脖子上整齊的一圈血絲,恰好證明了這點。”

風照原點點頭:“所以重子纔會聽見阿瑪主持的慘叫聲。”

獵奇將信將疑地道:“可是,腦袋掉下來還能重新裝回去嗎?你們看阿瑪主持,分明有心跳有呼吸,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他完全失去了神智,和植物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風照原凝視着阿瑪主持,睜開嗜血眸,透視對方的全身。在大腦神經最密集的區域,果然發現了一條蠕動的綠色物體,肥肥胖胖,像是一條降頭蟲。

師暮夏沉思了一會,道:“假設對方的真正目的是泰國國王,那麼現在的國王,恐怕和阿瑪主持一樣,都變得神智不清了。”

獵奇驚呼道:“這麼一來,他們豈不是控制了泰國國王?”

風照原苦笑一聲:“現在我們總算弄清了對方的全部陰謀,那就是控制整個泰國朝政。因爲王宮森嚴,防守嚴密,又有不少忠於國王的降頭師保護。以昆蘭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近國王。所以昆蘭找到了和國王擁有鴛鴦命的阿瑪主持,對他下手。在阿瑪主持斷頭的一瞬間,在王宮的國王,腦袋也必然同時搬家。然後崑崙再利用降頭蟲,鑽入國王腦內,把他變成一尊聽話的傀儡。”

獵奇恍然大悟:“阿瑪主持現在之所以還活着,一來是昆蘭爲了掩蓋真想,不想讓我們看出其中端倪。二來阿瑪主持和國王是鴛鴦命,如果阿瑪主持突然暴斃,恐怕國王也會受到影響。”

風照原點點頭,皺眉道:“唯一讓我不明白的是,昆蘭要怎樣才能把降頭蟲放入國王腦內呢?他根本就沒有接近國王的機會啊!”

“王宮內部的護衛,一定暗插了昆蘭的人。”

獵奇毫不猶豫地道,風照原沉默不語,入選王宮內部的護衛,不但要家世清白,經過嚴格政審,還必須擁有一定的王室血統。這些人對國王十分忠心,按理說不會有背叛之心。

這時,阿瑪主持忽然站了起來,看了看衆人,開口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見到阿瑪主持開口說話,衆人都嚇了一跳,獵奇試探着道:“你是誰?”

阿瑪主持皺眉道:“我是阿瑪,我現在沒事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衆人面面相覷,阿瑪主持看上去似乎恢復了清醒,說話也很有條理,只是對他們的態度變得十分冷漠。

風照原低聲道:“阿瑪主持言語、行動都被降頭蟲所控制。不如讓我取出他腦中的降頭蟲,這麼一來,阿瑪主持恐怕會當場死亡。而泰國國王那裡,多半也會突然暴斃,自然就粉碎了對方的陰謀。”

獵奇駭然道:“那我們豈不是等於親手殺死了天道聯盟的委託人?”

風照原嘆了口氣,道:“其實這次任務已經失敗了。現在的阿瑪主持,等於是一具行屍走肉。”

重子忽然掙扎着坐起來,輕聲道:“現在就算我們殺死了阿瑪主持,恐怕也不會對泰國國王有什麼影響了。昆蘭既然敢把阿瑪主持留在這裡,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國王是一具屍體,昆蘭的降頭術也能讓他看上去猶如活人。”

阿瑪主持冷冷地看着衆人,臉上露出厭惡之色:“你們可以走了,再不離開,我可要報警了。還有,把這個女人擡走,不要弄髒了我的牀。”

風照原不耐煩地伸出指尖,世界力自動滲出,試圖結出一個氣泡,將阿瑪主持包裹住,省得他給衆人造成麻煩。

“噗哧”一聲,氣泡剛剛結出,就破裂了。風照原大吃一驚,急忙轉動脈輪,催發世界力,卻發現脈輪內儲存的世界力,幾乎耗盡了。

他此時竟然連一個氣泡都無力結出。

風照原頓時變色,先前殺死幾十個秘術高手時,世界力消耗巨大,他以爲是自己的世界力不夠深厚所致,原本休息片刻後,世界力就該恢復,但現在體內的世界力越來越少,彷彿一袋清水落入沙漠,被迅速吸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源源不斷的世界力,爲什麼會悄悄耗盡?

一顆顆冷汗從風照原額頭滲出,失去了世界力的他,又怎麼去和閃魄爭鬥?

“照原,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

師暮夏察覺到風照原的異樣,眉宇中流露出關切之色。

“我,”

風照原剛要回答,忽然內腑猛烈地震動了一下,金書急速飛轉,脈輪發了瘋似地轉動,裡面的木礦靈猶如海嘯爆發,洶涌而出,匯聚成一道驚人的碧綠色洪流,向金書猛然衝去。

金光和碧光轟然相擊,風照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濃黑的夜色中,昆蘭一路狂奔,直到在湄南河西岸的港口邊,才停下腳步。

港口一片寂靜,只有河水潺潺流動的聲音,河面上閃爍着微弱的燈光,一艘銀灰色的遊艇靜靜地停靠在港灣。

昆蘭向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縱身一躍,人如蒼鷹般撲向遊艇,無聲落在了甲板上。

順着舷梯走下船艙,艙門並沒有上鎖,昆蘭悄然推開門,裡面沒有點燈,一片漆黑,伊藤照雪白的和服在黑暗中異常醒目。

“你也來了。”

伊藤照對昆蘭點點頭,又扭過頭,望着坐在自己對面,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那個人。

“蘭先生,您那邊得手了嗎?”

昆蘭彎腰施禮,恭恭敬敬地道。

黑暗中的那個人冷哼一聲:“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提我的名字。”

“我記住了,請您原諒。”

昆蘭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縱然他煉成了嗜血眸,也不敢對這個人有絲毫放肆。

伊藤照陰森森地一笑:“當然是得手了,以先生首屈一指的催眠術,對付國王和幾個護衛還不是輕而易舉?降頭蟲被先生成功植入了國王體內,接下來,就要看昆蘭你的了。”

昆蘭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就好,降頭蟲會自行在國王體內高速繁殖,他的每一個細胞,最後都會被降頭蟲侵佔。現在就算他們殺死阿瑪那個傢伙,也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任何影響。控制了泰國國王,就等於控制了整個國家。”

他對黑暗中的人媚笑道:“這全靠您的巧妙安排。我對您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沒有您用奇妙的基因培植法,激活我全身細胞的潛能,我還無法煉成嗜血眸呢。”

“你放心,我會把泰國交給你控制。不久以後,相信你能統一整個泰國降頭界了。”

黑暗中的人淡淡地道,控制了泰國,就控制了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產地——金三角。有國王保駕護航,毒品的買賣渠道將會一路暢通。源源不斷的金錢會滾入他的腰包,有錢就有勢力。他不會站在明處,去競選一個國家的總統或是主席。他要全球都遍佈自己的勢力,他要在暗處,操控世界各地的形勢。

伊藤照森然道:“可惜,這次沒能殺死風照原那個傢伙。”

黑暗中的人搖搖頭:“幾十個辛苦培育出來的基因高手,再加上你們兩個,竟然還作不掉他。真是無能。”

昆蘭哭喪着臉道:“風照原的實力比過去又強橫許多,那些基因人全部被他一口氣幹掉,他身上竟然連一點傷都沒有,真是見鬼了。”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會,低聲道:“風照原和法妝卿幾乎是同時失蹤,又同時現身,顯然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經歷。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清楚。法妝卿現在的實力,比起過去也是大幅度提升,只有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才能消除心頭隱患。”

伊藤照點點頭,經過今夜一戰,他清楚知道自己還是奈何不了風照原。想了想,他低聲道:“您把法妝卿過去的勢力都收服在麾下,又殺死了忠於她的火鴉,她恐怕已經和您鬧翻了吧?”

黑暗中的人冷笑道:“我佈置得滴水不漏,她怎會看得出來?表面上,那些人還在向她效忠。嘿嘿,法妝卿以爲我還是她昔日的工具,對我呼來喝去,總有一天,老子要讓她後悔。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若是zhan有了她倒是很過癮呢。”

他陰險地一笑:“火鴉的死,可是伊藤照你下的手啊。法妝卿現在回來了,伊藤君你可要小心了。”

伊藤照面色微變,心中滋生出一絲不滿,但還是強行壓制了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現在已是妖身,但對方卻隨時可以讓自己滅亡。

他能做的只是服從。

“我累了,你們走吧。”

黑暗中的人揮了揮手,伊藤照和昆蘭知趣地離開。

沉默了半晌,黑暗中的人站起身,望着窗外靜靜流淌的河水,低聲道:“出來吧,英羅翩。”

靠角落的酒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緩緩滑動,一個高大的身影無聲走出。

除了身材之外,英羅翩完全改變了模樣,昔日的俊美相貌,現在變得醜陋不堪。皮膚綠油油的一片,猶如粘稠的汁液,發出刺鼻的氣味。

如果風照原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昔日嬰兒臉的那張皮,完全黏附在了英羅翩的身上。

黑暗中的人扶了扶金絲邊眼鏡,走到酒櫃邊,倒了一杯白蘭地。瑪瑙色的酒光在杯中盪漾,映出了蘭斯若冷漠的臉。

“英羅翩,說說你剛纔對他們兩個的觀察。”

“在你說到讓昆蘭統一降頭界的時候,他的心跳明顯加快,大腦皮層的神經開始有分泌物。從那以後,他的精神一直沒有集中。可以說,他後來就沒有繼續仔細聽你說話。”

蘭斯若轉動酒杯,悠悠地道:“嗯,當時他一定覺得很興奮了,所以纔會你所說的生理反應。崑崙這個人,是個不擇手段,惟利是圖的小人。只要有利益驅使,他就會爲你賣命。”

英羅翩繼續道:“伊藤照的生理和常人不同,難以探察。不過,在你說到火鴉的死時,他的大腦細胞組織出現了短暫的異常。”

蘭斯若冷笑一聲:“他一定對我嫁禍給他很不滿意,不過那又怎麼樣?我們用基因突變的方法幫他催化成妖,也同時在他和昆蘭體內植入了微型炸彈。他要是敢翻臉,就立刻讓他屍骨無存。”

他一口喝乾了白蘭地,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金錶,得意地道:“明天一早,我會再去拜會風照原。英羅翩,對你昔日的老朋友,你可有什麼要問候的嗎?”

英羅翩默然無語,舷窗外黯淡的星光照在臉上,看不見一絲表情。

千年白狐已經是瞠目結舌,在風照原體內,赫然爆發了一場大戰。

木礦靈氣勢洶洶,一窩蜂地衝出脈輪,和金書頻頻撞擊。這時脈輪已經停止了轉動,裡面空空蕩蕩,不剩一個木礦靈,儲藏在裡面的世界力也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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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礦靈的個頭比過去粗壯了許多,數量幾乎是呈數百倍的增加,它們的色澤更變得碧綠剔透,像綠寶石般光亮潤澤,有點像吸飽了鮮血的蚊子。

原先對金書十分畏懼的木礦靈,在實力暴增之後,終於開始了反擊。

碧綠色的木礦靈洪流猛擊金書,雙方相撞,金書被擊得東竄西飛,木礦靈化作點點碧光,向四周流去,漫過風照原全身後又重新匯聚,再一次向金書攻擊。

千年白狐彷彿明白過來,爲什麼風照原的世界力會江河日下,直到現在一點不剩。這些木礦靈就像吸血鬼,把脈輪內的世界力全部吸走,壯大了自己。

如果沒有金書的虎視眈眈,這些木礦靈會慢慢地在脈輪內成長,吸收的世界力也會十分微弱,不會影響風照原作戰。但臥榻之處,忽然多出了相剋的死敵金書,爲求自保,木礦靈只有瘋狂吸收世界力,對抗強敵。而一旦它們的能量足夠強大,便立刻生出反克的願望。

“照原,你到底怎麼了?”

獵奇等人心急如焚,幾個小時過去了,風照原躺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似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師暮夏美目中淚水盈盈,緊緊地抱住風照原,不肯鬆手。獵奇心中微感詫異,但天道聯盟各人親如兄弟姐妹,所以師暮夏雖然有些失態,他也沒有多想。

重子勉強從牀上爬起來,摸了摸風照原的胸口,顫聲道:“他的心跳很快,

“轟”,木礦靈再次匯聚,衝向金書。

金光四濺,金書竟然被擊成兩半。一半向外瘋狂逃竄,另一半來不及逃跑,就被木礦靈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一道金光猛地衝出風照原的身軀,光芒映射的範圍下,獵奇等人紛紛慘叫,齊齊吐出一口鮮血,向外飛跌。重子更是傷上加傷,又昏迷過去。

金光迅速飛出廂房,迅速消失在遠處。

“到底是怎麼回事?”

獵奇痛苦地呻吟道,他想爬起來,卻渾身疼痛,師暮夏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嘴角鮮血直流,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殘留的另一半金書慌不擇路,竟然衝進了風照原的脈輪。木礦靈不依不饒,緊緊追擊,戰場立刻轉移到了脈輪內。

脈輪驟然漲大,就像是一個被吹起來的氣球。

殘餘的金書依然奮力抗爭,但漸漸地,木礦靈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無數木礦靈衝上來,包裹住金書。

金色的光芒漸漸被碧光所淹沒。

“這下好了!”

千年白狐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天翻地覆的戰鬥就要結束,金書被木礦靈吞噬的話,風照原就該自動甦醒了。

脈輪突然連續漲大、收縮數百次,“轟”的一聲,無數個木礦靈化作千百條細流,衝出脈輪,向風照原全身激射。

猶如甘霖滋潤旱田,木礦靈沖刷過風照原體內的每個角落,在全身循環流動,原本碧綠的色澤,如今竟然隱隱透着一絲金色。

千年白狐忽然驚得魂飛魄散,風照原的生理機能,就在這一刻,幾乎完全停止。

碧綠色的木礦靈滲入細胞,悄然變化。

獵奇忽然驚呼起來,指着風照原,顫抖得說不出話。

天色逐漸亮起來,晨輝透過窗戶,照在風照原的身上,一絲絲碧綠色的液體滲出皮膚,慢慢地包裹住他,形成薄薄的一層。

“他的心跳很微弱。”

師暮夏泣不成聲,想用手抹掉碧綠色的液體,但它們已經變成了薄如蟬翼的固體。

門外,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獵奇心中一震,現在己方四人全部負傷,萬一出現敵人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門被慢慢地推開,蘭斯若的鏡片閃爍着莫測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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