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香水味裡夾雜着難聞的煙味。
我一怔,看見他好像在笑。
這個王八蛋,他不光吻了我,還伸了舌頭。他滑溜溜的舌頭像一條毒蛇在我嘴巴里鑽來鑽去,太噁心了。
估計我力氣太大反抗得太厲害他用手緊緊抱住我的後腦勺,這樣一來他不得不放開我的左手,我一拳朝他胸口打去,他悶哼一聲擡起臉來看我。那興奮的眼神直直看着我的眼睛,有點嚴肅,有點激動,臉上卻是一副淡定的表情,透過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被他糟蹋得凌亂不堪,頭髮也亂糟糟的。
我說:“你……你……”他又俯下身來啃我的嘴脣,弄得我嘴巴里全都是他的口水。我一把把他推開,我把頭偏向一邊喘了口粗氣,朝牀邊吐了好一陣子,我惡狠狠看着他還伸進我衣服放在我胸口上的蹄子,我說:“你是同……同性……”
他一把把我的手抓起來說了聲是,然後又開始吻我,我又生氣又害怕,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遠比我想得要可怕。他一隻手摟着我的脖子一隻手按住我的胸口,我左手雖在不停地打他,但這傢伙平時絕對有好好健身,怎麼打他好像都不會感覺到痛的。抓住機會我一口咬住他的舌頭他疼得把我推開,趁此機會我又送了他一腳,他連忙退到一邊去。他黑着臉看着我,嘴角還流着血,我往牀邊吐了口血看着他笑,可心裡卻是虛的。
這傢伙怎麼看都像是剛從牢裡被解放出來的兄弟,我說:“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他用袖子把嘴邊的血擦乾淨,笑着說:“你這麼緊張害怕,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和人接吻吧。”
我說:“你妹纔是第一次。”這是我第二次和人接吻,卻是第一次被人強吻。看到白遇這個衣冠 禽獸 我只覺得恐怖,我現在才發現同性戀有多恐怖,我也才發現我在白展面前有多恐怖。他一定很怕我,一定再也不會見我了,因爲我現在就很怕白遇,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 禽獸 。
我沒有說謊,這確實是我第二次和別人接吻。至於我的第一次,我很高興我留給了我最喜歡的人。
那是在兩個月前,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我偷吻成功,那也是我的初吻。那個吻到現在還印在我的心裡,每當想起來都會感覺很舒服。
那天下着暴雨,天上閃着驚雷,剛上完一節課的我跟寢室裡的三個兄弟一起到階梯教室找了個靠前面一點的位置坐下。這是一個法律講座,學院要求大一大二和大三的同學必須參加,在上課前幾分鐘大一大三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到場,我目不轉睛盯着門口魚貫而入的人,卻沒有看到白展的身影。他那清爽的造型和那獨特的髮型使他不管走到哪裡都會特別引人注目,可是我沒有看到他,儘管我很仔細地在找他。講座開始了,教室裡有一個位置是空着的,幾個學長知道我和他關係很好就告訴我說白展給輔導員請了病假。
他是因爲生病了所以沒有來上課,而且我很清楚他爲什麼會生病。就在前一天我求他帶我去爬山,爬了大半天才爬到山頂,這時候我們兩個早已經筋疲力盡,可老天卻偏偏下起了大雨,氣溫也極速下降。我們一路走來在路上打不到車,於是淋了半天的雨。他當時只穿着一件T恤,明明已經到了家門口卻偏偏要把我送回寢室才一個人離開,一定是因爲淋了雨所以生病了。都怪我,明明知道當時的天氣可能會下去卻還是硬拉着他去爬山。
下了課我到食堂給他打了飯帶回他家,我敲門他也沒理我,我打開門見他在牀上睡着,頭髮擾亂着,臉也紅得可以。我把飯放好,給他衝了杯鹽開水慢慢給他灌下去,原諒我不怎麼會照顧人,所以動作也比較粗糙,不過白展還是比較配合我的,乖乖把水全部喝完。
我摸了下他是額頭,燙得像剛出鍋的饅頭,拿溫度計一量,我差點沒被嚇着。三十九度三,高燒,也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了,再這樣下去他非被燒傻不可。
我說:“你堅持住,我這幾天揹你去醫院。”
他租的這個房子離醫院不到百米,我揹着他應該很快就能到了,他卻一把拉住我的說。
我說:“你醒了啊。”
他很小聲地說:“不……要去醫院。”
我說:“三十九度耶,再不去醫院你會死的。”我一把抱起他,他卻露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對我說:“不要去醫院。”
我說:“你,不會是小時候經常生病打針打怕了,所以不敢去醫院了吧。”
他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看到他臉越來越紅,看來他的病情正在加重,可是他又不去醫院,真是的,他是想讓我眼睜睜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不成。我把他輕輕放在牀上,給他蓋上兩層被子,再給他倒了杯鹽開水。
他說:“拿冰塊來。”
我從冰箱裡取了袋冰塊給他敷在額頭上,他又說:“去買藥。”
我說:“你不去,別人怎麼給你對症下藥啊。”
他說又說了一串奇怪的話,我把耳朵靠近一點說:“你說什麼,大聲點。”
他說:“安瑞克……阿其黴毒……”
原來是藥名,我連忙跑到藥店買來給他服下,他既然知道該吃什麼藥在一開始覺得不對勁是就應該及時去買纔對。吃了藥他又開始昏睡了,我本來也想老老實實照顧他來着,是他 勾引 我的,誰叫他在夢裡亂喊我的名字。那天我爲了照顧他也累壞了,神志有點不清,然後對那方面的抵抗力自然而然有些下降。看着他那張紅紅的臉,還有那長長的睫毛,我的心裡像有上萬只螞蟻爬來爬去的。
我站在牀邊看着他不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明明知道我現在這樣做是趁人之危,小人之舉,更是飛蛾撲火,可我還是情不自禁吻了下去。那是我第一次觸碰到他溫暖柔軟的嘴脣,有點溼又有點甜,那一刻我的心既高興又悲傷,既害怕有感到刺激。這個吻讓我明白了我對他的愛有多深,讓我發現我在之前的戀情中有多虛僞,有多不真實,知道這一刻我才感覺到喜歡一個人到底有多快樂。我喜歡他,所以想要獨自佔有他,他的吻,他的笑,他的身體,他的心,他的整個世界,我都想佔有。
我已經忘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習慣他對我無怨無悔的付出,洗衣服買東西,幫我講解題目,我都覺得他這麼做是理所當然的。也忘了是從什麼時候起我習慣了每天和他形影不離,吃飯,下棋,打球,我的生活除了上課睡覺,就只剩下他了。我甚至有想過如果沒有我該怎麼辦,不知不覺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我們的吻像一股清泉流進我的心裡,然後給予我更大的勇氣。這個人明明長得那麼高大,身體那麼結實,卻生了病,明明什麼都懂什麼都會,生病後卻不懂得照顧自己,明明這麼大個人了,卻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害怕去醫院。我想要保護他,我想要在他接下來的歲月中好好照顧他不讓他生病。這個吻只是淺淺印在他的脣上,我卻吻了好久捨不得結束。我想抱着他卻又怕把他弄醒,我差點忘了我是在偷吻他。
下午放學回來他發現他的臉色好點兒了,額頭也沒有中午時那麼燙了。直到晚上他才醒過來,由於白天睡了太久,那天晚上他超級有精神。我把從學校帶的飯熱了下拿給他,看到他說話還算有邏輯,腦袋應該沒有被燒壞,我總算放下心來。那天晚上我們聊天聊到半夜,我還行,是他先倒下了。
看到穿在的漫天星辰,夜飛吹過我的耳畔,像壓着的石頭終於落下,我的心變得無比輕鬆。我當時在想,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喜歡他。但我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像他告白。
不過我不後悔,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膽地說出來,要快樂大家一起快樂,要痛苦一起承受。但我是在欺騙我自己,我其實有些後悔了,他現在心情一定不好了,他那麼好的人,現在一定還在爲我受傷了而自責吧。
今天過後,我們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吧。
怪我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先是表白失敗,然後有遇到了白遇,我現在是掉進陷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害怕白遇再亂來,我按了牀頭的按鈕,敬業的護士小姐飛快趕來,我皺着臉說:“護士,我手好痛,可不可以給我打麻醉啊?”
護士走過來小心翼翼查看了下我手上的傷口,說:“你的傷口已經上過藥了,只要不動就不會痛的……咦,你的嘴巴怎麼流血了?”
我瞪了眼在牀邊杵着的白遇,說:“有麼,我怎麼沒發現!你再幫我好好檢查檢查有沒有內傷。”
白遇說:“我還有事,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我說:“不用了,你快走吧。”
直到他把門關上我才放下心來。護士小姐在我的強烈乞求下給我配了兩根柺杖,我不可能乖乖等白遇來看我,到時候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狂漱了不下十遍口,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噁心。夜裡白展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我都沒接,後來實在是太困怕手機吵到我,我直接把手機調了飛行模式。接了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已經完全清楚我在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我一廂情願,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恬不知恥,我差不多已經沒有臉再見他了。
有時候我實在搞不懂白展這個人腦袋裡成天都裝些什麼,明明是我做了讓他感到噁心可怕的事情,他什麼都沒做,到最後他總是來向我認錯,請我原諒。當然,這只是我總結了以前的經歷後下的結論,也許這次他打電話來並不是來認錯的,估計是來罵我的。
我的衣服已經破了不能穿了,我之後穿着難看的病號服靜靜地仰望着天花板。醫院的大門隨時開着,七點鐘一到我便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了出去,打了輛出租車趕到學校。在校門口站崗的叔叔看到我差點沒被我這種熱愛學習的行爲感動到哭,我杵着柺杖從他面前走過去,聽他感慨道:“加油啊小夥子,這幾年想你這麼愛學習的學生已經不多見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我艱難轉過臉對着他呵呵一笑,我說:“放心吧大叔,我這一邊的手和腿也就是被割了十幾二十和口子而已,醫生說只要不做劇烈運動死不了的。”說完我隱約看到他眼裡閃爍着汗水,他就站在那裡像我行注目禮,留我一人在朝陽下蝸牛一樣慢慢地前進,越走越遠。
A大實在太大,一路上我竟奇蹟般沒有遇到一輛校車,這導致我走到學院樓下時已經上課了,看到老師在講臺上拼盡老命地講課我突然覺得很感動。爲了不打擾到老師上課,我小心翼翼走進教室,然後教室裡一下子突然安靜下來,我轉頭對老師說:“對不起啊老師我遲到了,您繼續,不用管我。”
老師溫柔地說:“葉風同學,你輔導員已經告訴我你向學院請了病假,你可以不用來的。”
我深情地看着他:“我一想到同學們還在認真學習而我卻躺在病牀上虛度光陰,我就再也呆不住了,請老師讓我來上課吧!”
我這一說老師又感動了,他對大家說:“你們看看葉風同學,在這種情況下都還要堅持到學校上課,不像有些同學有事沒事就翹課,大家以後要多像葉風同學學習啊。”
“是。”教室裡零零散散傳來幾個懶散的聲音,王青過來把我撫到座位上,然後一巴掌拍在我腿上,還笑呵呵地說:“還什麼看到大家學習覺得自己虛度光陰,你小子不吹牛會死。”
我瞬間疼的呲牙咧嘴的,我瞪他一眼,說:“你大爺的是真的。”
奇怪,當時受傷時血流得到處都是,很多玻璃碎渣還留在肉裡時我都沒有感覺到痛,現在上了藥,被王青這麼一拍卻疼得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估計也摸到我褲腿下厚厚的繃帶了,嚇得他連忙把手縮回去,他說:“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過了一晚上就變成了這副嘴臉了?”
我說:“別提了,下樓梯時不小心被摔得體無完膚。”
他說:“我昨天看了一下黃曆,金牛座的人昨天是不宜出行的,不然會有血光之災,現在看來果然是準啊。”
我瞪他一眼:“你丫的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變成這樣。”
放學後我看到白展在學院樓前面,我尋思着他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大不了等他走了我再出去。看我重傷寢室哥幾個還打算扶我去吃飯硬是被我給拒絕了,我說:“你們出去白展學長問起來就說我不在教室,說我今天沒來上課。”
王青愣了一下:“知道了。”
練小曲走到教室最後面坐在我旁邊,她說:“你不是去表白麼,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
我說:“我出門忘看黃曆了,失敗了,然後下樓時禍不單行地滾下樓,就成這副模樣了。”
她半信半疑看着我,說:“不是說滾下來的嘛,可你怎麼只有左邊受傷?”
我白了她一眼,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事研究我怎麼滾才能滾成這樣,怎麼,嫌我還不夠慘?”我一眼看到蕭和站在教室門口,我說:“誒,你男朋友在等你。”
她答了聲就屁顛屁顛出去了,我說:“外面還有人沒有?”
蕭和有點不耐煩地說:“沒有。”
我偷偷摸摸走出去,剛走出學院樓就被白展逮了個正着,頓時感覺我被人賣了。才一晚上的時間,感覺他的臉看上去比我還要憔悴,不知道是因爲我還是因爲他的前女友。他直直看着我,我也理直氣壯看着他,他不說話,我更不想說話。當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這麼安靜下去時他終於開口。
他質問我:“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儘量心平氣和地說:“太吵。是王青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他說:“沒有,他只說‘葉風說他不在教室’而已。”
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我說:“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他生氣地說:“昨天晚上你沒回寢室,你去了哪裡?”
我笑了笑,說:“學長,還當自己是我哥啊,我一個大男人晚上在外面玩很正常吧,再說,你猜我這身衣服從哪裡偷來的?”
他又有點生氣又有點愧疚,總之臉上表情不下三種,他說:“對不起,小風。”
我擺了擺手說:“這不關你的事。”
到食堂時劉川楓正在像我招手,我說:“學長應該還有事吧。”我剛纔聽他接電話,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白展看到了劉川楓,說:“我先走了。”
劉川楓非我打了碗粉,我就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周圍每走過一個人都要看一下我,劉川楓按耐不住心裡對我的完美之情,他兩眼發光得看着我,說:“唉,你今天這身行頭貌似很拉風耶。”
我嗯了一聲,繼續吃粉,忽然看到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過來的黑影,一個沒控制住我吃進嘴裡的粉全部被噴出來。我擡頭看面前這位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墨鏡的大帥鍋,周圍的人的目光都被這位帥鍋吸引了。
我把碗往他面前一推,說:“帥鍋,要吃麼?”
他沒說要也沒說不要,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估計是爲慢話家,過了一會兒他恭恭敬敬地說:“葉先生,老闆在外面等你。”
劉川楓問:“葉風,這個老闆是誰啊?”
我說:“是白展學長的親戚,我先走了。”
他急忙問:“你不上課了?”
我說:“我已經請假了。”
他又說:“可是,你不是說你不能虛度光陰……”
我說:“那是剛纔,我現在覺得上課好累啊,我還要去醫院。”
看到他一臉懵逼的樣子我發自內心地感嘆這個孩紙實在是太單純了。
食堂門口停着輛法拉利,我一上車就開始感嘆人生。世界太小,小到讓我想哭。車沒有直接開出學校,而是繞着A大跑了一圈,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展沒有回答我,他看着窗外過了一會兒說:“好了,就是這裡。”
車停在了公教八樓前面的樹林裡,我看到白展抱着一疊厚厚的資料走出來,身邊和他一起出來的兩個學姐一路上和他有說有笑的,看得出來每個女生都很喜歡他。白遇說:“你看他多受歡迎,身邊從來不缺乏優秀的追求者。”
我不服氣的說:“哪又怎麼樣,喜歡我的人排起來可以繞A大一圈。”
他又說:“他不喜歡你不是嗎,他不適合你。”
他不喜歡我,這是事實,這是我的硬傷。他不止是不喜歡我,他還討厭我,覺得我噁心,本來不覺得,被他那麼一說後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噁心了。我說:“他適不適合我關你什麼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畢竟我和你不熟,不要表現出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
他笑了笑,說:“他只把你當成弟弟……”
我說:“你少管我,他不喜歡我我就會喜歡你?你少做夢了。”
他露出狡詐的笑說:“昨天晚上,你不覺得我們很合適嗎?”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說:“閉嘴。”
他又說:“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別人會怎麼看待你們,哦你當然覺得無所謂,可他呢,你有沒有想過他以後怎麼辦。本來是A大法學院的法律天才,前途一片光明,卻因爲你處處遭人白眼,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代價。在國內不比國外,沒有人看得起同性戀,你真的想他毀在你的手裡嗎?”
我嘲諷地說:“看來你也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啊,想不到你這個叔叔還挺關心你侄子的前途的嘛。”我閉上眼睛不說話,心裡滿滿思考這白遇的話。
別說他不會答應我,就算他答應了我,我們最後也不能像正常情侶一樣幸福地生活吧。是我太自私了,都沒有爲他想過,我喜歡他的事情一但被白遇說出來白展的未來很可能就被我整沒有了。雖然他家很有錢,但他卻一直爲自己的夢想努力着,如果是這樣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喜歡我?
突然覺得我被白遇威脅了,他看似對白展很關心,其實卻並不是那麼回事,他們兩感覺就像仇人一樣。如果我不聽他的他會不會揭穿我?到時候白展也會受到牽連,畢竟我平時都是和他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