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偉與趙楠是子承父輩的關係,小時的趙楠是跟屁蟲。
楊家的家教甚嚴。趙家的嬌生慣養。
楊曉偉做事一根軸,趙楠鬼點子甚多。
進入八十年代,趙東昇利用各種關係,終於將站前的庫房承租下來,並辦理了審批手續,名字就叫站前旅店。負責人趙楠。旅店僱了一個招待所退休的阿姨管理內務。
旅店的價格由當時物價局統一制定,單間五元,多人間每人兩元。由於地理位置優越,還是新裝修,乾淨衛生,回頭客很多。
當時最流行的是花格子襯衫,牛仔喇叭褲,三接頭皮鞋,男女都燙大波浪。
滿街都在哼唱外婆的澎湖灣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商蘭凹凸有致的身段,圓潤的肩頭,再穿上緊繃的牛仔褲,女性氣質極爲豐富。一頭燙過的秀髮,在陽光的的折射下嬌嫩誘人。一雙秀目如水澈清,周身上下盡顯處子之美。
人見憐愛,楊曉偉焉有不追求之理。
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楊曉偉的女人。
所有人都這麼說。但從來沒人對她說,她長的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拒絕了所有人的熱情。
自從有了旅店,楊趙二人乾脆班都不去了,上午報到,下午就去旅店喝茶聊天。
:趙小子,前段你輿論工作做的不錯,趁熱打鐵,如何在火上再加把油啊!
:叫大名…叫大名…哥。
趙楠:五一勞動節,化驗室的先進個人給商蘭,同時把臨時工轉正爲大集體,她不得請客啊!
咱倆不得向先進學習嗎?
好幾個同學也多日沒聚了!喝完酒你去送她,送哪那是你的事了!
楊曉偉沒作聲,盤算着,如果尤衛國回來,他就徹底沒有戲了。
楊曉偉:我再考慮考慮,請客吃飯你安頓好。
趙楠在楊曉偉微閉執拗的眼神中,已發現了答案。
週六傍晚,縣服務樓一包間內,商蘭宴請同事和同學,轉正的事離不開化驗室領導推薦,再說進入水泥廠也離不開趙楠的幫助。表示感謝。
楊曉偉自在其中,在旁人看來他與商蘭是男女朋友自然不過。
在那種物質匱乏的年代,去服務樓吃飯是非常奢侈的事了。平民百姓連門都沒進過。
整個宴會在熱烈的氛圍中進行,白的,啤的,沒少喝。
商蘭爲表謝意,平時不沾酒的她也喝了少許的啤酒。
送走了同事和同學,只剩下趙楠、楊曉偉和商蘭。
商蘭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趙楠: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
楊曉偉猛吸一口煙,隨着漫長的呼吸,似做了一個堅決,將煙霧緩緩吐出,用食指颳了兩下嘴角,用右手握拳輕磕了三下額頭。
:先回旅店再說。
趙楠:哦,我去結賬,你倆坐神牛(載客的人力三輪車),我先回旅店給李姐放兩天假。
在安眠藥和酒精的作用下,商蘭已昏昏入睡。
在神牛上,商蘭依靠在楊曉偉肩頭,秀髮如瀑布般散落,楊曉偉閉着眼貪婪的嗅着髮香,用右臂彎着商蘭柔軟的肩頭。
外人眼裡,就是一對秀着恩愛的情侶。楊曉偉除了商蘭以外,從沒對異性有如此強烈近乎瘋狂的迷戀。
他平時玩世不恭,羈傲不訓,追求商蘭的路上與時間賽跑。
對亦乎錯亦乎?
他己全然不顧。
將商蘭背入旅店,趙楠打了聲招呼便溜之大吉。商蘭側躺着,呼吸均勻,面色紅潤,一灘秀髮如縷如瀑,長長的睫毛形成美麗的弧楚,玉頸之下,如月半灣。平坦的小腹一隻美臍緊湊正中,美不勝收。牛仔褲緊繃着凸臀和側曲的美腿,結實圓潤。如若一絲不掛,宛如西方油畫中性感的希臘女神。
楊曉偉緊盯着商蘭的臉,既希望她醒來,又怕她醒。
近在咫尺,他欣賞着性感與美麗,曾一剎那,他想放棄,但有個魔鬼在他頭頂盤桓:前功盡棄嗎?你這虛僞的懦夫。
商蘭如噩夢般,雙手漫無邊際的抓弄,真希望身邊有一棵小草或一棵小樹的枝丫。而胸口的壓抑又使自己,緊張的呼吸,否則就會被憋死掉。一個模糊的身影乎遠乎近怎麼也繞不開他,罵他求他都沒有用,就像另一個自己如影隨形,她往哪裡跑,他就跟着到哪?終於那個影子甩掉了,她長吁了一口氣……昏昏沉沉接着睡去……
楊曉偉酒醒大半,癡情地看着被自己折磨過的商蘭,只有心疼和愧疚,他暗自發誓,只要你原諒我,我就寵你一生一世。
商蘭在熟睡中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一直在奔跑,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跑得滿身是汗,到了山頂,冷風吹來,瞬間被凍醒。
這是哪裡?
這人是誰?
楊…曉…偉…
商蘭還尚未來得及理會屈辱和疼痛,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聲嘶力竭,飛也似的衝出,雙手掐住了楊曉偉的脖頸,面目猙獰:我和你拼了!!
面對突如其來,楊曉偉尚未反應,便被得手,一陣窒息。只得用力分開商蘭雙手,商蘭瘋了一樣,哪管那多,張嘴用力對着他的肩頭一口咬下。
楊曉偉疼出了冷汗。豆大的汗珠浸岀。
這次他沒有躲閃。
待血液順着牙縫流進商蘭的口中,又順着嘴角流向楊曉偉的肩頭,商蘭的力氣也用盡了。
楊曉偉輕拍着商蘭的背,閉着眼睛愛撫。
商蘭拭去嘴角的血,淚水順着臉頰顆顆滴落。
就這樣兩人保持這個姿勢。
沒人說話也無話可說……
自始商蘭的命運爲此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