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暗法則

說來也是諷刺,代表着黑暗法則的法則天平,一直都是被代表光明的最高神保存着。/qβ5、com/只有當光明的最高神承認光明不在,纔會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將法則天平拿出來。取回法則天平的人,將可以踐踏一切曾經存在的光明法則,必要時甚至毀滅這衆神花費無數心血守護的世界。天閒不怕入世應劫,可是當變身爲黑暗法則的執法人時,他就不得不受到黑暗法則的限制,這是天閒極不願意的。

“北斗第八星天閒聽命,本座以北極星帝之名,命令你立刻接過法則天平,執掌黑暗的法則。”北極星帝氣極之下擡出星帝的身份。

“北斗第八星,天閒星謹遵星帝法旨。”天閒低下頭,舉起雙手,接過北極星帝手中的法則天平。在天閒接過的一剎那,黑光斂去,法則天平恢復了平衡,同時從法則天平上爆發出無數的漆黑之光,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當法則天平的指針恢復公正,黑暗執法者將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而也只有真正的黑暗執法者才能使法則天平恢復平衡,那些黑光就是去喚醒不知沉睡了多久的執法者。

“我,北斗之暗星天閒,即日起接掌黑暗的法則。”當法則天平融入天閒的身體,天閒從地上直起身子,對靈界衆生宣佈自己的誓言。四周迴響着天閒斬釘截鐵的聲音。北極星帝的身影漸漸淡去,只傳來清晰的話語:“天閒,我要回去了。人間暫時先交給你們了,儘快將被迷惑的天罡三十六宿尋回。下界星神七十二地煞也已經入世,我已知會過紫薇大帝,若有被紅塵迷惑者你全權處置。”

“天閒聽命。”天閒目送北極星帝化作一點星光朝北方天空射去,元神慢慢回到自己的身體。等他睜開眼睛,卻發現牀前圍着花語、除玉蟾、謝雅,連朱絲她們都在。

“你們怎麼了?”天閒奇怪地看着她們。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花語摸摸天閒的額頭,好像沒什麼問題啊。

“三天?”天閒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對,而且你的周圍還有一層看不見的牆擋着我們,花語姐急的都要哭了。”朱絲插嘴道。

“哪有,我纔沒有。”花語辯解道,可是紅通通的眼睛卻出賣了她。

“真對不起,我只顧自己入定,忘了時辰。”天閒歉意地道。

“沒關係,這些天發生了不少怪事。”花語對天閒笑了笑。“什麼怪事?”天閒剛醒來,倒還沒發現有什麼問題。當然,既然光明的法則已經被黑暗的法則替代,有些異變那是必然的了。

“嗯,這些天,每天都會出現日食和月食,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謝雅道。“而且我還發現晚上北極星出現一點異常。”習慣夜觀星象的花語也道:“這是自十八年前那次奇怪的星雨之後又一次天象異變。”

“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除玉蟾不是靈界中人,她只是關心天閒,小心地問道。

“不清楚,早上我也接到母親的消息,讓我立刻返回扶桑神社,下午就要動身了。”謝雅是陪着除玉蟾來的,既然現在天閒沒事也該回去了。

“應該沒什麼事吧!對了花語,最近總部有消息沒有?”不知道花明心回去怎麼樣了,天閒問道。

“暫時還沒有,可能沒事了吧。”花語道。

“玉蟾,你那邊呢?”天閒又問。

“我那邊……你睡的舒服,我那隻好停拍了,幸好這幾天天象異變弄的人心惶惶,雖說現在的人都不那麼迷信了,可是這種情況也太難解釋了,都以爲大禍臨頭呢。”除玉蟾道。

“還有,大姐的老鴇可當的不錯,生意倒是好的不得了。商女不知亡國恨,到了這種時候,想要醉倒溫柔鄉的人特別多。”柴文這幾天帶着龍鳳黨駐紮到了如意樓,別提多得意了。

“什麼老鴇,難聽死了。”除玉蟾皺眉道。“本來就是嘛。”柴文撇撇嘴,引的天閒一陣發謔,說實話,當初讓除玉蟾接管如意樓,他就是這麼設計的。

“天閒,這些天真沒什麼事嗎?”花語很慎重地問道。“當然,能有什麼事啊?”黑暗法則的事還不能告訴花語,只能先瞞着了。

“天閒,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和你在一起。”花語輕輕地道。

“語姐。”天閒感動地握住花語的手,人生得如此紅顏相伴,尚有何求?相比而言自己的執着變的那麼微不足道。忽然天閒發現自己的手上又蓋上另一隻細膩的小手,除玉蟾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道:“還有我。”

天閒一呆:“你?”

“還有我們呢。”這種氣氛朱絲也硬來湊一腳,真是不知趣的電燈泡。

“吳佩呢?”天閒發現怎麼五毒居然缺了一個。“哎,這些天她身上的那東西又出現了,又躲在房裡不肯出來了。”謝雅擔憂地道。

黑暗法則代替了光明的法則,等於是整個世界得來個底朝天的大翻轉,而且不同與以前的世界,在黑暗法則爲主導的世界裡,邪惡的力量本身也會威力倍增,這樣纔可以讓所有隱藏在暗處的惡魔可以放心地露出馬腳。所以被謝雅強行掩去的嗜心之蛇也在感應到這種力量後重新浮現出來。當然因爲天閒曾對吳佩施加過星光護體,暫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混小子,告訴你不能讓明心回去,你小子這不是害她嗎?”這邊正商量着別的事,水傲不知怎麼跑來了,氣沖沖地破門而入。可惜一直以來他在天閒面前都沒有師父的威嚴,這次也不例外。

天閒斜眼瞅着水傲,再看看被他撞開的門,抿着嘴不說話。水傲的表情被天閒看的逐漸不自然起來,嘿嘿乾笑兩聲,輕手輕腳地過去把門扶好。

“說吧,什麼事這麼心急火燎的。”天閒這纔開口問道。“嘿,你小子真厲害,離開不到一個月,就勾搭上這麼多大姑娘了。嘖嘖,一個比一個漂亮。”水傲沒回答天閒的話,眯着眼笑道。

“水伯,我姐到底怎麼了?”花語關心的是花明心的事,可由不得水傲閒扯。

“對,對,你不說我還忘了。”水傲跳起來,衝到天閒面前,指着天閒的鼻子道:“混小子,告訴你先不要讓明心回去,你就是不聽。現在可好,她娘要當着各宗代表的面執行家法,眼看着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就被你害死了。”水傲顯然是想把責任都推給天閒,好讓天閒不得不去救人。

“少來,明心姐和她媽一個脾氣。你有能耐,怎麼你和鳳守恆沒能勸動她娘啊?”天閒纔不吃水傲那一套。

“嗯,這個,嘿嘿,那個……”水傲被天閒堵的說不出話來,可憐兮兮地道:“可是花彩衣真得很暴躁,連守恆這次都被她揍了,你看我。”說着撥開額角的頭髮,上面有一塊明顯的淤青。鳳守恆和花彩衣關係比較複雜,所以鳳守恆被揍的比水傲還慘。

“反正每次不管集團裡發生什麼大事你都不出場,就是不露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到時我和守恆替你拖住她娘,你偷偷去把明心給搶出來,把明心丫頭帶到你這兒藏些日子,等她娘氣消了再說。”水傲說出來此的目的。這次花彩衣也是鐵了心,一定要執行家法。水傲和鳳守恆誰也勸不動她,萬不得已,水傲這纔想出這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藏着也不是辦法啊。而且花明心的脾氣比她娘好不了多少,到時不肯走怎麼辦?”當時花明心要走的時候,依天閒的意思就是讓明心不急着回去,可是怎麼也勸不動。

“我去勸姐姐。”花語毅然道。現在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而且如果真的讓花彩衣執行了家法,正在氣頭上還沒什麼,等氣消了,花彩衣定會後悔一輩子的。虎毒不食子啊,若不是因爲揹着月宗宗主這個包袱,她即使再生氣也不至於做出這個決定。

“語姐,你姐姐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到時勸不下來怎麼辦?”或者是愛屋及烏吧,天閒對花明心其實還是很關心的。

“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到時她不聽勸,你給我把她打暈扛回來,要是還不聽話,你們就把她給我關起來,有什麼事我和守恆擔着。”水傲道。現在可不是讓花明心和她娘慪氣的時候。炎龍集團能屹立不倒數百年,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爲它嚴峻的家法。以花明心不聽禁令,私自行動,還連累同門的罪行,那是死十次都有餘了。

“好,這是你說的。”天閒等的就是這句話,不然花明心真不聽勸,花語一定會選擇和姐姐同進退,那不是糟糕了。

“對,是我說的。”水傲雖然覺得有點不對,還是咬牙擔待了下來。

“好吧,地點在哪?”天閒問道。

“就在月宗總部,外面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快點,不然明天來不及就糟了。”水傲道。

“好,玉蟾,你們這幾天多加小心,我最遲明天晚上回來。”天閒對除玉蟾道。

“沒事的,你放心吧。”除玉蟾點點頭。“哎呀,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快點,誤了大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水傲催促地道。

月宗的總部,今天熱鬧得很,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都沒有笑容,這些人多少都和花明心有過交情,有不少還是長輩。以前花明心小時侯聰明伶俐,甚得這些叔叔伯伯,阿姨大嬸的喜愛,今天來卻是要看着亭亭玉立的花明心接受家法,想要高興,那確實是難上加難啊。

而在另一邊,花明心靜靜地坐在月宗的牢房裡。不過十平米的單間,四周都是寸厚的鐵板,花明心臉上毫無表情,呆坐在牀上,等待命運的降臨。

“姐姐,姐姐!”花語的聲音從門上的小窗傳起來。花明心眼珠轉動了一下,發現門外的花語,露出一絲笑容:“小妹,你來了。”

“姐姐,我是來救你的。”花語焦急地道。“哦。”花明心哦了一聲,卻沒有別的表示。

“快別說了,有人來了。”天閒道。

“什麼人。”這麼兩個大活人在無處可藏的走廊上,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一羣月宗弟子大聲叫道。

天閒剛想動手,不想這幫傢伙卻一個個“哎喲,哎喲”地倒了一地,一邊倒地還一邊說:“卑鄙,你用暗器!”弄的天閒莫名其妙。

“怎麼回事?”花語知道天閒絕不會用暗器。“不管他,快救人。”天閒打算敲破鐵門。

“不行,警報器連在我孃的耳機上,去那幫傢伙身上找找看。”花語指着那邊倒地的傢伙。

“好。”天閒應一聲,開始在這羣無緣無故暈倒的傢伙身上找鑰匙。

“輕點,輕點,你踩着我了。”天閒不小心踩在一個弟子手上,那傢伙忍不住低聲痛叫起來。“這是鑰匙,你小心點啊。”被踩的人很委屈地道。

原來這幫月宗弟子誰也不希望明心真被執行家法,現在花語來救人,當然能放水就放水了。

等天閒剛離開,一幫人騰就跳了起來。這樣沒傷沒痛的也難交代,乾脆了,一對一站好,同時數“一二三”,一棍子衝對面人頭上敲下去,這回可是真暈了。

再說天閒和花語,帶着剛救出來的花明心。花明心並沒有堅持留下,一路上出奇地順利。

“站住!”就在天閒以爲大功告成的時候,花彩衣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遠遠追了過來。

“糟糕,語姐,你先帶明心躲一躲,我對付你娘。”天閒停下來,找個拐角處躲好。

“小心點,那是我娘,你出手別太重。”花語叮嚀天閒。“嗯。”天閒點點頭。

花彩衣其實來的也是湊巧,水傲和鳳守恆拉着她東遊西蕩地拖延時間,不知不覺就轉到這平時絕對不會到的地方來。遠遠就看到天閒,水傲和鳳守恆叫苦不迭,跟在花彩衣身後緊追着。

“去吧你。”看到後面有人跟着,天閒放下心來,有水傲和鳳守恆在,自然會幫他纏着花彩衣的。天閒只要將花彩衣稍微擋一擋就可以了。隨手一袖衝着花彩衣掃出,發出的一股袖風將花彩衣束縛得動彈不得。天閒再很壞心地控制着她朝鳳守恆扔去。

看的出來,花彩衣和鳳守恆好像總有點暗潮洶涌的現象。不知鳳守恆是躲閃不及還是根本沒打算躲,總之,花彩衣和鳳守恆兩人摔個滾地葫蘆。花彩衣掙扎着要爬起來,偏偏鳳守恆笨手笨腳地,弄的花彩衣一次又一次地摔下來。

“你手往哪放?”“對不起,對不起。”“放開我。”“是,是。”“哎喲……”

天閒越走越遠,可是那邊的聲音還是一個勁朝他耳邊鑽。帶着莞爾的笑容,一行三人飄然而去……

“姐姐,你不會怪媽吧?”在宿舍裡,花語小心地問明心。

“有什麼好怪的,對了,靜君她們怎麼樣了,還好吧?”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花明心還是很冷靜。

“還是老樣子。”花語神色暗淡下來。

“都是我害了她們,我會盡力想辦法讓她們恢復的。”不知是擔心靜君姐妹,還是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花明心的眼神也暗淡下來。

“對了,姐姐。你還記得吳佩嗎?”花語問道。

“你說哪個吳佩,是藝術系的那個嗎?哎,她本來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可是後來也是她……算了不提了,幹嘛忽然問起這個人?”

花明心搖搖頭,似乎想把這個人甩出記憶。

“姐姐,其實吳佩也很可憐的。”花語拉住明心的手,兩姐妹好久沒有機會這麼心平氣和地聊天了。

“你認識她。”花明心愛惜地擁住妹妹。小時侯她最喜歡和妹妹這麼擁着,輕輕梳弄花語的頭髮。花語一直都是留長髮的,倒是她,老嫌頭髮礙事,最多留到披肩就剪了。

“嗯。”花語回味着童年的溫馨,將吳佩身上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聽完花語的敘述,花明心手上不覺頓了一下。“倒也難爲她了,你說她的毒又發作了是嗎?”花明心是非常理智的人,從她能在遭遇了那樣的事後迅速恢復過來,同時也能在各種情況下做出最明智的決定就可以看出來。

因此她很快就把握到了吳佩的無奈。說起來吳佩和明心是同一類人,當然吳佩的天資是比不上明心的,但也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吳佩身上有一種花明心沒有的東西,那就是感性。

花明心和花語兩姐妹不知是什麼原因,花語感性十足而缺乏理智,花明心理智到冷淡卻又缺乏感性的衝動,吳佩這種同時兼備的反而很少見,因此花明心對吳佩有種近乎親妹妹的憐惜。本來得知被最好的朋友出賣,她是很難受的,現在從花語那裡知道事情的真相,原諒了吳佩的同時花明心又關心起吳佩的身體來。

“嗯,具體也不大清楚,要等去看過了才知道。可是那個天閒,老是藏着腋着,真討厭。”花語噘着嘴道。對着這個一直比自己優秀的姐姐,花語也不自覺地露出兒時的童真。

“是嗎?怎麼我覺得你一刻也離不開他啊。”閨中夜話,花明心故意羞花語。

“誰離不開他了。”花語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是嗎?姐姐雖然沒有結婚,這種事見的可太多了,你瞞不了我,再說你和天閒的關係在家裡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花明心取笑地道。

“什麼,我都比他大那麼多,你別亂說。”若不是隻有姐妹二人,花語恐怕早就鑽到牀下去了。

“大什麼大,你看你,到現在還細皮嫩肉,我見猶憐,不像姐姐,人老珠黃,你可是一點都沒見老哦。聽說天閒的牛黃馬寶不少,看來他對你還是挺不錯的嘛。”花明心打趣道。

“他,他是對我挺好的,可是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的。”花語不覺有些傷感。

“妹妹,怎麼忽然傷心起來了,你如果真想留在他身邊,誰也不會干涉你的。我看的出來,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則天閒是不會離開你的。”旁觀者清,花明心早就看出天閒和花語之間那種似有似無的牽掛了。

“我知道,可是我怕有一天我老了,會配不上他。我知道,像他這種人是不會老的。”花語道。

“是嗎?那好,我替你問他,看他到時候會不會嫌棄你。”花明心一把拉起花語,大聲叫道:“天閒,天閒。”

“姐姐,”花語嚇了一大跳,正想阻止,天閒卻已經聽見叫他的聲音,在外面應道:“什麼事啊?”人家兩姐妹話家常,他總不好進去吧,就聽到裡面一會輕聲笑語,一會唉聲嘆氣,正不知如何是好呢。既然花明心叫他,天閒當然趁機推門進去。

“我妹妹怕她老了你會嫌棄她,你說怎麼辦。”不顧花語一個勁地拉自己的衣角,花明心給自己的妹夫出難題。

“老?不會啊,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了。”天閒的回答很奇怪。

“不會老?你以爲你是誰啊?”花明心呲道,卻不知道天閒的意思。以前天閒沒有拿回法則天平,雖然不能隨便使用星神之力,只能用一些相對被動的方法替花語留住青春,現在既然得回法則天平,以花語對自己付出的,天閒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給予花語不逝的青春了。

“你不信?”天閒反問道。

“對,不信。”理智是花明心的優點,卻也是缺點。她習慣用理智去判斷一切,對於所有超自然的東西卻是一概抵制的。

“沒關係,語姐信就成了。”天閒看着花語道:“語姐,你信嗎?”

“我信。”花語低下頭,被天閒一把捉住自己的手。

“真受不了你們,哎喲,肉麻死了。”花明心哆嗦了一下。

這邊其樂融融,回扶桑的謝雅卻高興不起來。她接到母親的消息趕回神社,一進門,母親就一臉嚴肅:“小雅,以前我沒有要求你接任神社,那是因爲不需要,現在祖師爺預言的時刻到了,若你身上已經出現了印記,就必須繼承神社。”謝雅的母親是扶桑大日神社侍奉大日如來的女巫。可是謝雅一家還有一個世代相傳的秘密,傳女不傳子,那就是,她們同時還是附身神的使徒。

這種附身神就是所謂的黑暗法則的執法人。

“母親!”謝雅顫抖着道,成爲了附身神的女巫,雖然可以擁有無窮的力量,可卻要付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來換取附身神的力量,註定從此就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能有普通人的感情生活,凡是玷污了附身神女巫的男人,都會遭到慘死的懲罰,而女巫本身也會遭到萬邪焚心之苦。

“孩子,我也不希望這樣。你有聽我的話,不讓男人碰觸你的身體吧,只要你的胎記沒有浮現出來,我就可以要求長老會另尋他人代替你。”謝雅的母親被所謂的巫女職責害了一生,正因此她纔會從小就把謝雅送到她師父那裡。附身神女巫只要春心不動,身上的女巫胎記就永遠不會出現。

“可是媽媽。”聽了母親的話,謝雅流出淚來,默默卸下左肩的衣服,露出越發清晰的胎記。“怎麼會這樣?”謝雅的母親驚叫道:“孩子,爲什麼,可憐的孩子。”

“媽媽,媽媽!”母女兩人相擁而泣。謝雅心中不禁責怪起天閒來。其實真說起來她倒真是錯怪了天閒,天閒本身也算是附身神的一員,遇到謝雅這種正宗的附身神女巫,很自然地就誘發了被謝雅其母用法術隱去的女巫印記。

“巫女大人,長老讓你帶女兒去接受測試。”母女二人正傷心,有人傳來所謂長老的命令。

事到如今,一切也無法避免了,謝雅接替她母親,成爲了新一代的附身神女巫。

回到精英學院,已經是半夜了,謝雅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無精打采。這也難怪,誰願意將一生嫁給那些虛假的神靈,這和出家有什麼區別。

整理了心情,謝雅想起吳佩的事。雖然謝雅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可是也換來了無窮的力量,或者通過附身神的力量,可以幫助吳佩消除那嗜心之蛇的詛咒。

“天地的神靈啊,我願以我的身體,換取你的降臨,付於我驅除邪惡的力量。附身!”謝雅這還是第一次使用附身神的力量,在神社時,傷心欲絕的她哪裡還有心情實驗附身神的威力。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心頭,謝雅忽然覺得渾身無力,隱約中,謝雅看到一個巨大的長角的厲鬼,撲在自己身上。謝雅忽然覺得一陣害怕:“不,我不要。”

“由不得你了,本神既然降臨,那就要取回代……”長角惡鬼陰聲道。

“喳。”沒等長角惡鬼的話說完,一點白光閃現,長角惡鬼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就被那白點吸入腹中。

“小白是你?”兩腿發軟的謝雅掙扎着站了起來。剛纔真的把她嚇壞了,沒想到所謂以身體爲代價居然是這麼回事,簡直太可怕了,看來以後還是不要使用附身神之力的好。

“嗯,呃。”玄鳥打個飽嗝。自從上次天閒讓它去保護除玉蟾之後,這小傢伙就賴定了除玉蟾,怎麼也不肯回去,天閒也只好由它了。玄鳥本身就是修練千年的異獸,對於普通的神怪那配給它當點心的。

“你真沒用,居然找這麼低級的附身神。”玄鳥不客氣地刺激謝雅。

“你知道那是附身神?”謝雅倒沒想到玄鳥這麼有見識。

“知道。呃。”玄鳥又打個飽嗝,“這種低級附身神,你也不覺的委屈,以前我也見過一個附身神女巫,人家可不會召喚這種低級的傢伙,你也是女巫,不會是你……”玄鳥的眼神很是古怪,以前倒是有附身神女巫把下級附身神當成性道具來用的。千年前,玄鳥就曾經見過這種事。

“我……”當時進行繼任儀式時,謝雅傷心欲絕,哪有注意上面說的什麼,這會不禁很是委屈。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嗎?”謝雅小心地請教道。

“不知道,這種事得問天閒,那傢伙對於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特清楚。”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惡鳥,纔沒幾天,就在背後編排起前主人來了。

今天花語要陪姐姐,天閒只好一個人獨守空房,沒來由地打個噴嚏。

一大清早,那隻出賣前主人的惡鳥就來攪天閒的好夢。雖然說玄鳥的聲音不是很難聽,但那種高八度的嗓門在耳邊不停地嚷嚷也叫人受不了。

天閒看也不看隨手從牀單上摳下一角,搓成一個小布團,食指一扣彈了出去,正堵住玄鳥那聒噪的嘴。

“呼,呼。”玄鳥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布團給吐了出來,氣急敗壞地叫道:“你想謀殺啊。”

“一早就來吵,死了活該。再說殺了你也沒人問罪,到時把你熬湯喝了,大補呢。”這麼一折騰,天閒也睡不下去了,揉揉眼睛爬起來。“我也不想,是謝雅要找你。”玄鳥飛到天閒的肩膀上道。

“她自己不來,要你多事。下去,你這隻色鳥。”天閒不客氣地把玄鳥拍離自己的肩膀,隨手披上外衣,“人呢?”

“在外面呢!”玄鳥飛起來繞了一圈又回到天閒的另一邊肩膀上。

“她幹嘛不叫門?”天閒懷疑地斜瞅着玄鳥。

“人家昨晚可是一夜沒睡,哪像你!她是不好意思這麼早叫你。”玄鳥撲扇着翅膀道。“知道了!”天閒一邊答應一邊去開門,果然謝雅正背對着門站在外面。

“進來吧,怎麼不叫門?”天閒道。“太早了,不好意思打攪你。”謝雅帶着歉意笑笑。

“沒關係的,我也一向早起的。”謝雅忽然這麼客氣,反弄的天閒極不自然起來。“纔怪,不是我去叫他,他還睡着呢,剛纔還……嗚。”玄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天閒一巴掌從肩頭拍了下去。

“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天閒把謝雅讓進了客廳。

“是這樣的……”謝雅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總覺得有點唐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來說吧,謝雅現在是附身神女巫,可是又不知道禁忌,所以來找你請教。”玄鳥反正就是閒不住。

“哦。”天閒瞪了它一眼,意思很明白:你這色鳥,一定又是你多嘴。

“我……”謝雅顯得有點坐立不安,畢竟非親非故,天閒並沒有幫她的義務。“沒關係,你等一下,我去找找。”天閒再瞪了玄鳥一眼,轉身去自己的房間翻東西,記得那次在亡魂之森,似乎有這麼一卷古籍。

“這麼早你幹什麼啊?”昨晚花語和明心兩人促膝而談,一直到深夜,所以連一向早起的花語今天也起晚了,聽到天閒乒乒乓乓地翻東西,不禁惺忪着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天閒你在幹嘛呢?”

“哦,找東西。你睡吧,不用理我。”天閒一邊翻一邊回答。

不一會就看見天閒摸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本,對花語道:“找到了,你繼續睡吧。”

“哦。”花語果然又躺了下去。天閒翻開古籍,略微看了一會。不知爲什麼,卻一把將最後一頁撕了下來,隨手團成一團丟到牀下,只是天閒沒想到這隨意的舉動都落在被花語驚醒的花明心眼裡。

“喏,就是這個,你先拿去看看吧。”天閒把那破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四分五裂的東西遞過去。

“謝謝你了,其實我也不想用附身神的力量,可是小佩她……”謝雅無奈地搖搖頭。

“嗯。”對這種話題天閒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他是很清楚附身神女巫的意義的,對於附身神的女巫,等於是神界的娼妓,通過自己的身體,換取附身神的力量。每次的召喚都會造成女巫本身的虛脫,雖然對身體沒有傷害,可是因爲那種意識深處**的頻繁發作,一般這些女巫的心理都會受到很嚴重的傷害。

天閒發現氣氛有些尷尬,隨口問道:“吳佩她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聽小文說她已經兩天沒出門了,可是每次叫門,小佩又不肯我們進去。如果再這麼下去,真怕小佩的身體受不了。”謝雅從小就一個人跟着師父,沒有兄弟姐妹的她是十分珍惜和玉蟾等人這種情同姐妹的感情的。爲了這些姐妹,她甚至可以犧牲一切。

“吳佩,吳佩她怎麼了?”花語和花明心不知怎麼也起來了,花明心正好聽到謝雅提到小佩。

“沒什麼,就是身上那詛咒的事。”天閒答道。“真有這些超自然的東西?不可能吧。”崇尚科學的花明心始終無法接受所謂的超自然力。

“是真的,姐,我早就告訴過你,可你就是不信。”剛起牀的花語長髮顯得有點亂。

“真是這樣?帶我去看看好嗎?”自從昨天聽了花語的解釋,花明心多少已經原諒了吳佩,可是對所謂的詛咒卻一直將信將疑,認爲可能只是吳佩的心理作用。

“這,好吧,明心學姐也不是外人。”謝雅道。“天閒,我要一起去。”花明心縱管再不信,卻還是叫上天閒。

“你就這麼去?”天閒指着花明心未梳洗的模樣,卻不知道,花明心算是半個科學狂人,經常是不整儀容,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年紀還獨身一人。

“小佩,小佩,明心學姐來看你了。”謝雅敲響吳佩的門,可是等了半晌卻沒有一點回音。“小佩,小佩,你在裡面嗎?”謝雅心中忽然有不祥的預感。

“二姐什麼事啊?”吳佩隔壁的柴文從房裡探出頭來。

“小文,小佩在房裡嗎?”謝雅焦急地問道。

“在啊,她一直沒出去,剛纔我還聽見聲音呢。”柴文道。正說着,果然吳佩房裡又傳來一聲悶響。

“小佩,是我,還有明心學姐,你開門啊。”聽到聲音的謝雅大聲道。

“不對。”天閒臉一沉。

“嗯,是有點奇怪,有一股很腥的味道。”花明心也產生了懷疑,從身上摸出一把奇怪的鑰匙,遞給謝雅道:“這是萬能鑰匙。”

“好。”謝雅也管不了許多了,雖然這樣有點不禮貌。

“啊!”打開門的謝雅後怕地退了出來。花明心朝裡一看,吳佩的房裡到處佈滿了各種蛇,難怪會聞到一股腥味。

“小灰,出來趕蛇。”天閒把另一個懶蟲從袖子裡拽出來,貘獸天生就是蛇類的天敵,小灰剛落地,聞到天敵氣味的蛇羣已經亂成一團,紛紛退避不迭。

“進去吧。”既然有蛇這種東西,天閒只好充一次英雄。第一個走了進去。別看謝雅平時巾幗不讓鬚眉,此刻也嚇的面色發白,躲在最後,倒是花明心不甚在意,還在那一個勁對羣蛇評頭論足:“嗯,那是蚺蛇,可以吃的,那黃色有腳的是鱗蛇,那黑的是鐵線蛇,就是民間說的烏梢蛇,那花白的,難道是已經絕種的蘄蛇?這裡要是被蛇教授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明心大姐,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有這心思。”天閒真有點哭笑不得了,沒見花明心這樣的女人,專門對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興趣,就是天閒也不是很喜歡這些滑膩膩的東西。

“小佩,小佩。”謝雅小心地叫道,生怕驚動蛇羣。從牀上傳來一陣蠕動的聲音,接着被子掀開,露出裡面一大堆蛇,正圍着中間一團很大的東西,聽到謝雅的叫聲,四周的蛇散了開來,露出吳佩的頭。

此刻即使是花明心也嚇白了臉,吳佩身上沒有一點衣服,少女的**上連一塊遮羞布都沒有,可是渾身卻都現出彷彿鱗片似的波紋,只有心窩處以一塊玉墜爲中心的大約一尺見方的地方還保持着原本細膩的肌膚。吳佩的身體似乎沒有一塊骨頭,在牀上盤成一種很奇特的形象,完全違背了人類的關節特徵,還不時吐出香舌。現在吳佩的舌頭已經隱約可以看到前端的分叉。

“怎麼會這樣?”謝雅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種情形分明是她也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蠱毒發作。”天閒帶着點不可思議的語氣,按理說不該有這種事啊,取回法則天平的自己,已經擺脫了所有禁制,那爲什麼還有役神居然敢冒不韙,無視自己的暗神之祝福。

“那,那快想辦法啊。”說到毒,謝雅那是一竅不通的,此刻束手無策的她也只能求助與天閒。“不是毒的問題,應該是有役神在暗中催動。”天閒運集神力,果然在吳佩的身後有個蛇身的黑影懸浮着。

“那該怎麼做?”謝雅雖然靈覺驚人,可是這次卻沒能看到吳佩身後的蛇身惡鬼。

“你沒看到?”天閒覺得吃驚了,按理說謝雅天生異秉,不可能看不到比役鬼還高級的役神啊。

“那裡有什麼嗎?”謝雅反問道。

“難道……”天閒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天閒這句話是對吳佩身後的役神說的。“你能看到我?”蛇身役神訝異地道。原來它就是北極星帝一直關注着的另兩個世界的低級役神,同時也是詛咒之力的真正來源。詛咒之力作爲一種相對低級的魔法,之所以擁有無窮的威力,正是因爲它本身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普通的方法,根本就無法替中咒者解除魔法,可是一直以來多是以間接的方法發揮威力。沒想到現在它居然能夠通過人間不肖之徒在不驚動天外星神的情況下,偷偷來到人間,幸好只是低級的役神,不然讓另兩個世界的高級生命體闖進人間,衆星神設下的那些防線豈不是形同虛設。

“不錯。”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之所以天生異秉的謝雅看不到蛇身役神而能被天閒看到,正是因爲對方根本不是這個層面空間的,只是因爲它和天閒一樣同屬契約者,纔會被天閒發現。

“你們不該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天閒不顧花明心和謝雅在場,兩足離地,開始漂浮起來。

“我已經來了,而且是你們這個世界有人用九條人命召喚我來的。”蛇身役神感應到天閒身上同類的氣息,也慢慢離開吳佩的身體。他本來是想把吳佩變成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身體,現在遇到天閒這勁敵,當然就只能暫時放開吳佩。

隨着蛇身役神的離開,牀上的吳佩忽然神志一昏,無力地癱倒下去,身上那些隱約的鱗片也在胸前玉墜的靈力驅動下開始慢慢褪去。

“萬蛇嗜心!”蛇身役神驅使房中所有的毒蛇朝天閒攻去,蛇類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可以驅使的東西。

“星光護體,衆邪迴避!”天閒朗聲念道,即使是在白晝,身在房中,他身上還是浮現出無數光點,彷彿是夜晚天空的繁星,不住閃爍起來,更顯得天閒的神秘。衝向天閒的蛇羣似乎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不少都被撞的腦漿迸裂。“原來是老對頭,看我的‘蛇魔變’!”另外兩個世界對於一直阻擋他們的天外星神那是再熟悉不過了。雖然說蛇身役神的等級很低,但那只是相對而言,既然能來去兩個不同的世界,等級再低也低不到哪去。

所有的蛇都在蛇身役神的聲音中開始改變形態。這是蛇身役神利用自己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靈力,輸入這些人間的蛇類身體裡,從而使的這些蛇可以暫時擁有另一個世界蛇魔的力量。改變後的蛇形態變的十分怪異,不但長出一排鋒利暴露的牙齒,不少還長出四肢和翅膀來,有的更是生出些奇怪的骨質突起。

“九天十地,新星之火,滾回你的世界去!”天閒不等這些蛇魔完成變化,猛然兩袖交替揮出。開玩笑,等這些東西成了形,收拾起來至少麻煩十倍,而且如果漏了一隻,等着整個精英學院變成地獄吧。對於這種來自異世界的毒素,人類一時半會那是找不到疫苗的。

“啊!你卑鄙……”蛇身役神正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蛇魔變上,沒想到天閒卻乘機給了他一下重的。

天閒那一記袖風看似平淡無奇,卻在蛇身役神的身後開出一個巨大的黑洞。蛇身役神發出最後一聲不甘心的號叫,被黑洞吸入其中。至於那些變了一半的蛇魔,也被天閒毫不客氣地送了進去。現在就輪到蛇身役神傷腦筋了,任何一個世界對於來自其他空間的東西,那都是無能爲力的,這些蛇魔足夠蛇身役神忙活一些日子。

“哎。”天閒嘆口氣從空中降回地面。剛纔謝雅和花明心都只看到蛇羣的攻擊以及天閒自說自話,卻一點都沒能覺察到蛇身役神的存在,甚至最後的蛇類變體也因爲沒在意而未能察覺,地上爲此剩下一大羣死去的蛇。

“怎麼樣了?”雖然看出吳佩正在恢復,可是謝雅還是不太放心。“她沒事了,你們小心,這些蛇即使是屍體也要全部銷燬,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天閒擺擺手,過去把恢復的差不多的吳佩扶起來,當着謝雅和花明心的面,一口吻在吳佩櫻脣上,將一股星力注入吳佩體內。

良久他才直起身,沒有做任何解釋,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別忘了那些死蛇的屍體,記得要用火燒掉。”天閒剛纔算是奪走吳佩的初吻吧,黑暗的法則就是這點近乎殘酷,不管是誰,若沒有付出,都不能得到契約者的幫助,否則必遭惡報。只是天閒並不想太難爲吳佩,這才乘她還沒有醒來時拿走她的初吻,作爲這次契約的代價。

“知道了。”謝雅答應一聲,那邊吳佩也慢慢醒過來。乘着謝雅看吳佩的當口,花明心悄悄揀起地上的兩條蘄蛇,藏在衣服裡,這種近乎絕跡的物種,對於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甚至可以使她完全不把天閒的警告放在心上。

“二姐,我怎麼了?”對於發生的一切,吳佩一點印象也沒有。“你沒事,只是剛纔暈過去了。”謝雅怕吳佩知道真相擔心,故意隱瞞了實情。“二姐,讓你擔心了。”明知事情絕不簡單,可是吳佩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了。

“哦,對了,小佩,明心學姐來看你了。”謝雅想起什麼,忙道。

“學姐,不,我沒臉見她。”吳佩掙扎着要躲起來。“不用了,吳佩,你的事你二姐都對我說了,我不怪你,而且現在我不是也沒事嗎?”花明心按住想要起來的吳佩。

“學姐,我……”吳佩低下頭去。“算了,都過去了。”花明心從剛纔所見,已經很能體會所謂的生不如死。說實在的,即使是她,也不想變成剛纔吳佩的樣子。

“謝謝你,學姐。”感受到花明心的真誠,而且吳佩也不清楚花明心爲此究竟遭遇到了什麼,心思單純的她開心地露出笑臉。

“這纔對,不要老苦着臉。小佩是最可愛的,來給學姐抱抱。”花明心也笑了,以前吳佩最吸引她的就是那種安靜、甜蜜的微笑。

“學姐!”吳佩撲倒在花明心身上。

“好了,怎麼又哭了,來先把衣服穿上。”花明心拍拍吳佩的肩膀。

花明心和吳佩聊了一會,想起袖子裡還藏着東西,起身藉故告辭,留下謝雅陪吳佩,自己卻轉身跑去找恩師蛇教授去了。好久不見老師了,有這兩條蘄蛇做禮物,教授一定高興,可惜沒能找到活的,不然教授更會樂瘋的。

拿着偷偷藏起來的蘄蛇,花明心一個人悄悄朝精英學院的實驗室方向跑去。那裡是精英學院最神秘的地方,進出的都是尖端的科技人才,他們所研究的東西也是讓普通人匪夷所思的。門外的警衛已經很熟悉花明心了。畢竟她是精英學院裡能進出這裡最年輕的人,而且這裡來來往往大多都是長相極其有‘個性’的,很難有花明心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女性出現。“花小姐,怎麼好久沒見你?”警衛很溫和的爲花明心打開門,親熱地打着招呼。

“前段時間有點事,所以一直沒過來。蛇教授在吧?”花明心問道。

“在,當然在。你不是不知道,蛇教授現在很少有課,除了在這裡他能去哪啊?”警衛殷勤地道。

“謝謝你,我有事找蛇教授,先走了,回頭見。”雖然不是用跑,花明心的速度還是很快。

“好,再見。”直到花明心已經走的不見人影,警衛還回味着剛纔花明心帶起的一陣香風。

“教授,教授。”花明心來到實驗樓最頂層角落的一間實驗室。這裡好像沒有什麼人,靜的可怕,只是不時響起一陣恐怖的笑聲,叫人毛骨悚然。

“明心啊,好久沒見你了,都忙什麼去了,來看看,我剛試驗成功用蝮蛇和眼鏡蛇組合成的新品種,毒性劇烈,而且有兩個頭,名副其實的七步蛇哦。”實驗室的門“噶”一聲打開了,顯然有些日子沒開啓了,還掉下不少灰塵,裡面走出來一個頭發胡子都是白色的糟老頭,頭髮亂蓬蓬,實驗室用的白大褂也不知多久沒洗過,髒的可以,沾着不知道算是實驗溶液還是什麼的污漬。

“教授,你又多久沒離開這裡了?”難爲花明心居然能忍受這種氣氛。實驗室裡的陳設更是亂的一踏糊塗,除了中間圍繞着實驗臺被清出一塊空地,別的地方,到處都是亂扔的垃圾,什麼飲料罐啊,放點心的食物袋,被弄壞的實驗器材,散發出一股很濃的黴味。

“也沒多久,大概有一個月吧,沒辦法,這次的雜和實驗走不開啊,別管他了,來看我的新成果。”蛇教授彷彿是頑童得到一件喜愛的禮物,偏偏又一直沒有人分享,好容易有個花明心來,當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就是它?”花明心在一個玻璃器皿中看到蛇教授所說的雙頭蛇,或者說是七步蛇。這蛇兩個頭並不一樣,熟悉生物特徵的花明心一眼就看出兩個頭分別是蝮蛇和眼鏡蛇的頭。“它們的毒性所起的變化是什麼?”花明心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一種奇怪的融合反應,生出的是另一種劇毒。更奇怪的是這種毒素與另一種眼鏡王蛇的毒再中和的話,就會變成完全的無毒,而且這種毒素對於癌變體有絕對的殺滅能力,我在考慮怎麼使它能被控制住,如果成功的話,絕對是醫學界的奇蹟。”蛇教授得意地道。

“對了,教授,我來找你是有東西給你看的。”花明心想起來找蛇教授的目的。

“哦,什麼好東西?是酒嗎?”蛇教授除了是個科學狂人,還是個出名的讒鬼。

“不是,你看這是什麼?”花明心小心地把那兩條死蛇放到實驗桌上。

“死蛇有什麼好……”蛇教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忽然眼鏡後的兩隻小眼睛瞪的滾圓,“蘄蛇?”說着拿下眼鏡,擦了擦,再次戴上,不信地道:“真是蘄蛇?你從哪找來的。雖然是屍體,可是這種蛇該早就絕種的啊。”

說起這蘄蛇,又叫白花蛇。最初的發源地是中國的南方和四川山區,後來曾經遍佈蘄州和鄧州。《本草綱目》記載這種蛇龍頭虎口,黑質白花,脅部有二十四個方形紋,腹部有念珠斑,生有四顆長牙,尾巴上有一串甲片,長一到二分,如同連着的珠子。蘄蛇好食石楠藤花葉,遇敵則盤成蛇陣,伺機而動,死後雙目不閉。

可是因爲蘄蛇的藥用價值極高,可以治療中風,筋脈拘急,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肺風,白癜風,破傷風……使得其在很久以前就被捕殺殆盡。

難怪以蛇教授見慣各種蛇類也要大驚失色了。

“怎麼?不想要,那我拿走了,我可是冒了很大危險偷來的。”花明心故意激蛇教授。“不,不,要,當然要。”蛇教授生怕被花明心拿走,不顧一切地把兩條死蛇緊緊抱在懷裡。

“好了,好了,我拿來就是給你的,你以前不是說要研究治療癱瘓病人的新方法,如果有古書上記載的蘄蛇或者能有新的突破嗎?”花明心道。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來,明心,先把一條放到培養液裡保存好,這一條等我取點毒液出來。”蛇教授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的。”花明心對這裡的儀器那也是熟悉得很,聞言取出其中一條蘄蛇,走到旁邊一個滿是液體的玻璃櫃前,把蘄蛇放了下去。那邊蛇教授也已經取好了毒液,滴在玻璃片上就着顯微鏡在觀看,同時還將蘄蛇的屍體放到分析箱中,啓動了電腦的自動分析功能。

“明心,不大對啊。蘄蛇是蘄蛇,可是怎麼有點器官發生了異常變異啊?”蛇教授越看眉頭越打結。

“哦,當時出了點小差錯。怎麼,沒用嗎?”花明心問道。“不,不,非常有用,毒液本身的變異並不大,而且這種變異實在太奇怪了,我要好好研究。”蛇教授很有興趣地道。

“不過教授,你要當心,蘄蛇的毒性我們都還不清楚,要是不小心流出去,那可就糟糕了。”聽說蛇的身體器官有了異常的變異,花明心覺得心中很是不安,因爲她想到了天閒當時的囑咐,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現在蛇教授正在興頭上,也不好掃他的興,只好自己當心了。

“當然,這還用你擔心,我自己也知道。”蛇教授兀自把新取出的蘄蛇毒液進行混合,同時把已經沒用的蘄蛇屍體隨手放進一個敞口的玻璃器皿,研究興趣正濃的他連蓋子也懶得去蓋。

花明心無聊地在一邊翻着蛇教授那些標本。那些本來該叫女孩子望而卻步的蜥蜴啊什麼的,花明心似乎把它們都當成了寵物。

“成了,就等過幾天完全和成了。”蛇教授忽然放開手裡的工作道。“哦,是嗎?”花明心放開正被她捧在手上撫摩的四腳蛇。這種蛇雖然相貌猙獰,事實上卻是一種非常溫順的動物。

“對,我們先走吧,這裡也給他們收拾一下了。”蛇教授停下手中的研究後,看到眼前髒亂的樣子,也覺得有點不舒服。

“好。”花明心答應一聲,卻也忘了關上四腳蛇的籠子。正對着籠子那未蓋好的玻璃器皿中,蘄蛇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這邊。誰都不知道,災難越發近了。

花明心和蛇教授離開了自己的實驗室。看到他們離開,自然有負責打掃的值日生進來清理。

這些研究人員,大多都挺邋遢的,也真難爲有這些值日的學生,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今天來打掃的是個個子很小的女生,一般的值日生都不大喜歡來蛇教授的實驗室打掃,因爲裡面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那些蛇啊,蜥蜴的,更是叫女學生害怕。

小個子女生在外面朝裡看了一會兒,一副想進來又害怕的樣子。“哎,小云。”後面不知誰拍了他一把,嚇的小云哇地大叫起來。

“你怎麼了,小云?”被叫做小云的女生身後正站着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顯然也被小云忽然地大叫嚇着了。

“死阿浩,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看到男孩,小云的嗓門大了起來。“我不是怕你一個人值日無聊特地來陪你的嗎?”阿浩委屈地道。“算了,算了,陪我進去。”說到底,對於蛇教授實驗室裡那些東西,小云還是覺得心裡發毛。

“好。”叫阿浩的男孩很爽快地答應道。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實驗室,這蛇教授的實驗室對不熟悉的人來說還真有幾分邪惡魔法師城堡的味道。小云握着的掃帚大頭朝上,倒像是拿着根棍子,隨時準備給誰一下。

“小云,你不用這樣吧。”身後的阿浩小心地問道。“你別管。”小云厭煩地道,忽然,一條四腳蛇從一張臺子上竄出來,掉在小云面前。“啊,蛇,蛇!”小云剛纔的威風立刻蕩然無存,就這麼把掃帚一扔,一把抱住阿浩,尖叫起來。

“沒事,沒事。”阿浩心中暗自得意,趁機大佔便宜,一腳把四腳蛇給踢飛,“我把它趕跑了,沒事了。”

“真的?”小云偷偷朝地下看了一眼,看到四腳蛇果然正倒在角落上。小云慢慢壯起膽子,揀回扔掉的掃帚,沒頭沒腦地朝四腳蛇打去。“嚇唬我,嚇唬我,打死你,打死你。”一直打到自己開始氣喘,小云這才停下來,不過四腳蛇已經躺在那一動不動了。

“怎麼辦?被你打死了。”阿浩擔心地道,要知道,這可都是蛇教授很珍貴的標本。

“怎麼會?不會吧,怎麼會死的?”發泄了怒氣的小云也冷靜下來。

“你那樣打不死纔怪,你以爲那是我啊?”阿浩調侃地道。

“死阿浩,還有心情說風涼話,還不快給我想辦法。”氣極的小云對着阿浩也是一通掃帚。

“好了,好了,別打了,我有辦法了。”阿浩忙叫道。

“什麼辦法?”小云停下手問道。“既然這東西能在這裡亂跑,我們把它帶走就是了,到時教授一定會因爲它是自己逃出去弄丟了。”阿浩道。

“對啊。”小云恍然。接下來,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垃圾清理乾淨。那隻死的四腳蛇也被混在垃圾裡帶了出去,在被倒進垃圾袋時,四腳蛇似乎又動了一下……

“怎麼會沒有呢,沒有了,沒有了。”送走花明心回到實驗室的蛇教授手忙腳亂地把剛收拾好的實驗室又翻得亂七八糟。“明明記得放在這裡的,怎麼沒有了呢?”蛇教授自語道,那條已經被取出毒液的蘄蛇屍體倒沒什麼,可是那隻四腳蛇可是很珍貴的標本,到底跑哪去了呢……

再說謝雅在吳佩房間裡收拾出不少的死蛇,堆在一起也挺嚇人的。因爲天閒的囑咐,謝雅點起一把火,將死蛇燒的乾乾淨淨。升起的濃煙無風而動,向着一個方向飄去。謝雅等人卻誰也沒在意這種奇怪的現象,被那種難聞的氣味薰得避回房間。

至於回到住處的天閒,則被花語叫住“盤查”:“怎麼樣,到底什麼事?我姐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沒什麼大事,還是老毛病。你姐我可看不住她。”天閒總覺得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姐姐說她要想辦法讓靜君姐妹早點恢復。”花語道。

“嗯,可能她會有辦法吧,說起來你姐倒是挺了不起的,受了那麼大的打擊,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天閒由衷地道。

“天閒,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雖然姐姐看上去已經恢復過來,可是昨晚和姐姐的談話中,我還是看出來,姐姐很在意那件事,畢竟這種事……所以你記得儘量別在姐姐面前提起這事。”花語道。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長舌頭了?”天閒笑道,爲什麼沒來由的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呢,難道真要發生什麼事不成?

“天閒啊,有空你要多幫幫姐姐。還有你有什麼稀奇的東西,多拿給姐姐看,姐姐是個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人。以前我不希望姐姐這樣,現在卻希望有什麼可以分散姐姐的注意力。”花語對天閒道。

“嗯,能有什麼?帶來的東西你都知道,你隨便拿什麼給你姐就是了。”天閒不在乎地說,反正那些東西天閒帶出來也是打發時間的,沒什麼要緊。

“好,你說的,到時候別心疼。”花語笑道。“切,別把我看的那麼小氣。”天閒呲道。

“不早了,吃完早餐還有事呢。語姐,你怎麼有了姐姐就不管我的肚子啦!”天閒叫屈道。

“好了,好了,就來,少吃一頓餓不死你。”花語被天閒的話引得忍俊不住。

七號樓前的毒蛇柴堆總算熄滅了。吳佩自己並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謝雅又刻意地去糊弄,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經過前幾天的天象異變,雖然當時曾經弄的人心惶惶,以爲要發生什麼災難,可是看到一切恢復平靜後,人們又恢復了正常的工作。不知道這算幸或不幸,那連續三天的日月食,其實正是光明法則與黑暗法則最後交鋒的結果。如果人們真能有所警惕,或者日後也不會造成那種局面,可惜人總是目光短淺。好了傷疤忘了痛,似乎一直就是人類的通病。所以歷史的悲劇也又重複地上演着。

因爲停了好幾天,拍攝的進度被拉下。今天的拍攝時間安排的特別緊湊,幸好天閒慢慢適應了拍攝,不然恐怕早就釘不住了。

今天的拍攝進行的特別順利,一天的工作量幾乎比的上以前的兩倍。照這種進度,估計明天再辛苦一天就可以趕上進度了。

等拍攝結束,回到宿舍,纔看到花明心正在陪着靜君姐妹,好像是在試圖讓靜君姐妹恢復記憶,不過顯然並不成功,從花明心那種沮喪的神情就能夠看出來。“姐姐,你今天一天跑哪去啦?”因爲要陪着天閒,花語今天也是剛回來。

“哦,我去看教授了。別說那些了,爲什麼靜君姐妹一點都想不起我了,我已經用盡所有方法了。”花明心道。

“姐姐,你別急,這種事急不來的,慢慢總會有辦法,天閒也會幫忙的。是吧,天閒?”花語道。

到這種時候,天閒哪還能說不,只好點點頭。

“晚了,語姐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天閒道。

“好,天閒你陪姐姐坐一會,馬上就好。”花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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