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回到自己昔日住的房間,面對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陳設,她想起很多。全\本//小\說//網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無憂無慮,什麼時候,自己開始變的這麼多愁善感,有時想想,或者做個平凡人自己會更快樂。爲什麼要……煩悶到極點的苗秀,拿出自己藏在牀下暗格裡的烈酒。還好,離開了這麼久還在,苗秀一仰頭就灌進半瓶。這些年,很多時候,苗秀就是靠着這種酒精的麻醉而活着。
“秀姐,你怎麼了?秀姐!哎,怎麼喝成這樣?”天閒放心不下苗秀,自從離開星宗後,苗秀始終都沒回來過。天閒好容易等手頭的事忙完了,就匆匆趕來看苗秀,沒想到一來就看到苗秀爛醉如泥的樣子。天閒吃力地把苗秀扶起來,想把苗秀送回牀上。“是天閒啊?我沒事,姐姐沒事。天閒,爲什麼你不早生十年,嗚,嗚……爲什麼?”喝醉的苗秀有些語無倫次,趴在天閒肩頭痛哭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小男孩瘦弱的肩膀變得這麼溫暖,苗秀逐漸安靜了下來。
“秀姐,你醉了。”天閒掙開苗秀摟住自己脖子的手,輕輕爲苗秀蓋上被子,轉身要離開。
“不要走,天閒,你還記得當年答應秀姐的話嗎?秀姐還記得,雖然那時候你還小,你不知道,秀姐好辛苦。秀姐是女人,是女人啊!可是從來沒人把秀姐當成女人。爲什麼?”苗秀死死拉住天閒不肯放手,說着又掙扎着要起來摸酒瓶。“哎,秀姐,別喝了。天閒知道這些年你很苦,可是你爲什麼不回來?這裡也是你的家啊。”天閒從苗秀手中奪過酒瓶,坐回牀上,此刻彷彿苗秀才是那個需要疼愛的小女孩。
“斷無蜂蝶幕幽香,紅衣脫盡芳心苦。天閒,秀姐是不是已經老了?”苗秀呢喃道。回來後直到現在天閒纔有機會仔細從近處打量着苗秀,不知道是工作太辛苦還是別的原因,才二十八歲的苗秀居然已經有了隱隱的白髮,雖然已經染黑,仍然可以看出髮根的銀白。“世人言天妒英才,卻不知英才本爲人所妒,爲心所傷啊。”天閒撫揉着苗秀的長髮,喃喃自語。看多了人間的悲歡離合,真要他自己面對卻是另一種感悟。“天閒,你看秀姐美嗎?”天閒還沒回過神來,苗秀卻已經藉着酒意在牀上立起,嫵媚地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直被包裹在工作裝下的傲人軀體。苗秀一直藏着的身體原來如此的動人,高聳的酥胸驕傲地挺立着,修長的身段,雪白的肌膚雖然缺了點血色,卻很光滑柔嫩,配上酒後的迷醉,風情萬種的情態,此刻都展現在天閒的眼前,讓天閒看得血脈賁張。欲魔的力量使得天閒不再像在天外時心如止水,況且天閒對於苗秀並非無情,被一種奇特的感覺驅動。天閒緩緩伸出手,愛撫着苗秀如脂的身體。
當天閒的手接觸到苗秀肌膚的一刻,苗秀完全崩潰了。心魔和別種邪魔不同,他們在給人惡念的同時,也能撫平人類心中某處傷痕,有些飲鴆止渴的味道。此刻苗秀只覺得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升起,沖淡了心中所有的惆悵。現在的苗秀彷彿飛餓撲火般投入到這滔天欲浪之中……
“天閒,謝謝你。”從烈酒與**中清醒過來的苗秀記起剛纔發生的事。她不後悔,因爲她忽然覺得好充實,她自己也沒有發現,這一刻她頭上隱隱的白髮,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秀姐,幹嘛這麼說?這算不算你這次送我的成年禮啊?”天閒用一種不符合他年齡的語氣打趣苗秀。“死小鬼!越學越壞,你用的着我送嗎?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小語……”苗秀說着要打天閒。天閒哈哈一笑,借力從牀上彈起,順手操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在空中一個旋轉。等天閒飄回地面時,所有衣服已經穿到了身上,還順手將苗秀的衣服掃出老遠,笑盈盈地盯着苗秀。剛纔大家都光着,誰也不吃虧,現在天閒衣冠整齊地看着,苗秀可就沒那麼放的開了,忙縮回被子裡罵道:“死小鬼,快把衣服還給我,待會兒被別人看到。”“放心,我們倆在這誰敢那麼不識相?”天閒乾脆找了張椅子坐下。苗秀無奈,磨蹭着起身去揀衣服,將被子裹的緊緊的,慢慢挪到牀下,可是等到了天閒面前時,苗秀忽然將被子一拋朝着天閒罩去,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自己的衣服。
“砰!”匆忙中的苗秀一頭撞進天閒懷裡。原來剛纔苗秀眼睛不時亂轉,天閒就已經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了。十多年的相處可不是假的,何況在星神之眼下,有什麼事情能瞞的過?所以天閒就趁着苗秀拋出被子的同時閃身而出,堵在她面前。
“秀姐,你不用這麼着急投懷送抱吧。”帶着邪邪地笑容。天閒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照在苗秀身上,照得她渾身滾燙。
苗秀第一次發現,原來天閒的笑容這麼可惡,“死小鬼!”苗秀認輸了,當着天閒的面將羅衫一件件穿回身上。等到苗秀全身被包裹在衣服中時,她又恢復成了那個日宗宗主的形象,剛纔那個不時帶着羞意的女子剎那間消失不見了。
“秀姐。”天閒心中一痛,有時真不知該不該怪鳳守恆,如果不是他將炎龍集團的重擔推給苗秀,也許苗秀不會變成這樣。天閒的神情被苗秀看在眼中,不再害羞的她恢復了冷靜和清明。
苗秀坐回牀上,像十年前一樣,天閒坐在她身邊,將頭枕在苗秀腿上。苗秀習慣地梳理着天閒的長髮道:“天閒,其實早在我被選擇來星宗的那一天,很多事就已經註定了,鳳叔的決定不過是使一切照着既定的路發展下去。謝謝你,天閒,我知道你、水傲師父始終是對我最好的。”天閒仰面看着苗秀,忽然握住苗秀的手,“秀姐……”
苗秀強自展顏一笑,“天閒,你這是怎麼了?我發現這次回來你變了很多,變的多情了,也變的更會使壞了。”說到使壞,苗秀臉上一紅,又恢復幾分女兒態。
“我有壞嗎?”天閒也笑起來,埋頭就朝苗秀懷裡鑽。兩人糾纏良久,弄的氣喘絮絮,最終苗秀還是被天閒撲倒在牀上,天閒側身躺到苗秀身邊。兩人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塊玻璃,能夠看到依稀的天空。苗秀和天閒折騰了這麼許久,天已經暗了,滿天的星辰顯得格外明亮。
“天閒,有人說天才都是星宿下凡。你說如果我們倆都回到那裡,你會在我身邊嗎?”苗秀用一種幾乎不可聽聞的聲音問道。
“不知道,也許會吧,就算是很遠,我也會去看你的。”天閒說得很輕鬆,以前在天上,所謂羣星朝北斗,星空沒一個角落天閒沒去過。如果真回去了,天閒纔不會管什麼界限的問題。
“真的?”苗秀難得露出慎重的表情,孩子氣地要和天閒打鉤。天閒感覺到苗秀此刻想法,對苗秀來說,一切早已不屬於她自己,她所能擁有的只有童年,所以這種方式對苗秀來說,是一種完全只屬於她自己的誓言。
兩個都是過了打鉤鉤時代的人,將手拉到一起。“天閒,我明天該回去了,就不參加你晚上的成年禮了。如果你決定離開這裡,記得常去看我。吻我好嗎?讓我記住你溫暖的擁抱。”苗秀的表情變得很快。“好。”天閒沒有多說,翻身又把苗秀壓在身下……
經過一番較量,仇鬆答應拿出當年賞金的一半,作爲天閒這次的酬勞。先付一半也就是兩億五千萬,事成後再付另一半。天閒沒有再計較賞金的問題,因爲水傲回來告訴他一個消息。
這次水傲之所以匆匆離開,連天閒都來不及帶上,是因爲月宗出了大事。在精英學院就讀的花明心,連同花彩衣派去保護她的花靜容、花靜君姐妹忽然一同失蹤了。當時狂虎對精英學院展開報復,原因其實並不簡單。花彩衣就早通知花明心,停止接受任何委託,不許離開炎龍集團所能控制的範圍。可惜花明心被一起奇怪的委託吸引,居然瞞着母親,偷偷離開學院,然後就一去不回,最後接到花靜容、花靜君姐妹的訊號是在虎王集團旗下的一家酒店。
可是卻因爲沒有確實的證據,無法找虎王要人。虎王集團的實力並不再炎龍之下,且和政府要員有所勾結。
這家酒店除了表面的生意之外,還有一個秘密的目的就是提供一些少女,滿足一些政要、富豪的變態**。
如今花明心等失蹤已經滿了一個月了,花彩衣不再抱任何希望,聯絡了水傲和鳳守恆,立刻劫殺花明心。她丟不起這個人!所以水傲告訴天閒,一定要在月宗弟子之前找到花明心等三女,同時不能留下任何一個知情人,否則花明心必死無疑。既然現在是自己人出了事,天閒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仇鬆的要求。
飛機很快就來到羊城上空,天閒不是第一次來羊城,算的上舊地重遊。不兩年前天閒還在這裡接下過一段情緣呢。
飛機徐徐降下,機場早就擠滿了迎接的人羣,自然主要還是等仇鬆的。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天閒就覺得討厭,“搞什麼?不知道星宗和日月兩宗不同,不能隨便暴光嗎?”
“算了,我們等會兒再下去吧。”花語在一邊道。這麼多年,天閒已經習慣了花語的陪伴,何況這次還關係到花明心的安危,做妹妹的花語怎麼可能放心,不知爲什麼,無論她怎麼算,都找不到花明心的蹤跡。而出現這種現象只有兩個可能,第一,花明心已經死了;第二,花明心被一個法力高過花語的人藏匿着。兩種情形都是很嚴重的,所以花語更不放心。
迎接的人羣本意就是迎接仇鬆,自然不會在意天閒有沒有下飛機。等到所有人都簇擁着仇鬆離開,朱少鋒才陪着天閒離開。開始天閒還擔心自己這一身裝束走到街上會很引人注目,沒想到真到了羊城街頭卻發現這種長袍居然流行得很,當然顏色是五花八門。看出天閒的詫異,朱少鋒笑道:“吃驚吧?誰叫你欺負了人家姑娘又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除家後來用那筆錢東山再起,除玉蟾就是拍她和你的這段往事打響娛樂公司名號的呢,所以現在這裝束在羊城可流行得很。而且人家姑娘的公司也叫‘天閒影視城’呢。”
“哦?”天閒漫應一聲,想不到當年自己隨性所爲,居然造就一個這樣的人來。
“那是誰啊?”聽了這話花語充滿好奇,她一直和天閒在一起,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事。
朱少鋒笑着將事情始末道來,花語這才恍然。“好了,別說廢話了,精英學院在哪?”天閒打斷兩個人帶着戲謬語氣的談話。
“這邊走。”朱少鋒閉上嘴,偷看着花語,卻沒有看到生氣的神色,有些奇怪。
按理說天閒和花語的關係大家有目共睹,怎麼花語竟然不生氣。“天閒不是普通人,我自問沒有能力綁住他,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就心滿意足了。”花語看出朱少鋒的疑惑。
“爲什麼?”這就更讓朱少鋒不能理解了,怎麼看天閒和花語都是天生的一對,無論相貌,氣質,或者學識人品,那都是最般配的。
“有些事不好解釋,何況我比他大了將近十歲,他不介意,我卻不想這樣做。”花語說得很輕鬆,像她這種精通星相的人更明白強求不得的道理。
“什麼?”朱少鋒怎麼看花語都不像近三十的人。女人和男人不同,二十到三十會明顯失去不少青春的特徵,而由一種成熟的風韻代替那種朝氣。
在兩人的閒聊中,精英學院轉眼已經在眼前。穿過一條兩邊盡是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的大路,一座高大的鐵門矗立在前方。
“這是監獄還是學校?”天閒厭惡地道。開什麼玩笑,居然比第一監獄的鐵門還高,牆上還有加高的電網,到處都是監視器。天閒還感覺到有不少士兵躲在暗處。
“沒辦法,這裡有不少家長都是很有背景的,如果這些學生在學校出事,會很麻煩。你看這次,鬧的這麼大!”朱少鋒雖然和天閒不是很熟,卻很清楚的感覺到,天閒是那種天生不喜歡被約束的人。
“嗯。”天閒不高興地嗯一聲不再說話。鐵門外出現一個攝像頭,探到車前。朱少鋒掏出證件,攝像頭掃了半天,才傳來一個聲音:“確認通過,二號門。”
接着大鐵門偏左處裂開一個剛好夠小車通過的裂口。
“朱廳長,這位就是總理說的那位侄子吧。”朱少鋒大小也是個廳長,進入學院自然有人出來迎接。指着面前出來迎接的人,朱少鋒忙給天閒介紹:“這是精英學院院長,蘇寧教授。”
天閒淡漠地看着所謂的蘇寧,不過六十多歲,頭頂光突突的,帶一副金邊眼鏡,個子不高,卻長得很壯實,挺着大大的啤酒肚,紅光滿面。
“蘇院長,你好。我是天閒!”天閒微微欠了欠身。這種輕慢的舉止在天閒做來是那麼理所當然,絲毫無法叫人生出反感。
“哦,果然是青年俊傑。”蘇寧連忙打招呼。精英學院再神氣,終究還是要接受政府管轄,何況最近接連出事,他這院長的位子坐的並不安穩。
“蘇院長,天閒的住處安排好了吧?”朱少鋒問道。
“當然,當然,一切照仇副總理的意思。我這就帶幾位去。”蘇寧忙道。
“不用了,您找個人帶他們去就可以了,我還有話和您說。”朱少鋒道。
“哦,這樣?馬易,你帶這新生去八號樓。”蘇寧交代身邊一個學生,同時將一把鑰匙遞過去。天閒斜看朱少鋒一眼,這纔在馬易帶領下,由朱少鋒的隨從幫提着一堆箱子,不過其中一個長方形的卻一直由花語拿着。
看天閒等人走遠,蘇寧才小心地問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反正你沒事別惹他,是朋友我才告訴你,他是炎龍集團的人。”朱少鋒和蘇寧有過數面之緣,提醒道。“是,是。”蘇寧摸出手帕擦着汗。花明心的失蹤已經給他添了不少麻煩,雖然消息對外封鎖,可是紙包不住火,遲早還是要露餡的,上面壓到最後,還是要他來背黑鍋。
馬易帶着天閒,一邊走一邊看着這一行奇怪的人。“你們家很有錢吧?”馬易問天閒。
“還好吧。”天閒道。
“一定很有錢,不然不會帶這麼多人,而且院長都親自出來迎接。不過你真的住八號樓,不考慮換一下?”馬易很好心地問道。
“哦,爲什麼?八號樓有什麼問題嗎?”天閒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沒聽說嗎?精英學院的七號樓號稱美女集中營。”馬易一臉詫異,居然有人來精英學院不知道美女集中營?
“美女有什麼可怕的?”天閒不禁笑起來,怎麼馬易說的跟洪水猛獸似的,連花語也不禁感到驚訝。“你真沒聽說過?”馬易東張西望地看看四周,確定不會有奸細,這才小聲道:“美女不可怕,不過號稱‘精英五毒’的美女就可怕了!八號樓是單獨的別墅,不但條件好,而且最靠近七號樓。本來該早就被人定去的,可是目前爲止住八號樓的最長記錄是三天。”
“哦。”天閒被馬易的話勾起好奇心,居然會有這麼有趣的事,難得,“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這麼說着話,很快,幾人來就到一棟豪華別墅前。很難想像這會是學生宿舍,豪華的不成樣子不說,而且大的離譜。
“這裡住幾個人?”天閒問道。來之前他就說過,他要一間雙人宿舍。“哦,就你一個,本來該住十個人,不過自從‘五毒’出現後,再也沒人敢住了。你自己也要當心哦!”馬易爲天閒打開門,將鑰匙遞到天閒手中,好心地道。
“哦,這樣就好。沒事了,你先走吧。”天閒道。“好,我走了。我就住三號樓,有事儘管找我,你只要提馬大哈,誰都知道。”馬易絲毫不以自己的綽號爲恥。對這種直率,天閒也露出會心的微笑:“謝謝你,我會的。”
等馬易離開,天閒看着還抱着大包小包的警視廳‘苦力’,指指一進門處的空地,“你們就把包放在這兒吧,沒你的事了。”
這些人那是因爲朱少鋒的原因,不然誰肯來替別人搬東西啊,現在天閒這麼說正中下懷,都匆匆將箱子放在地上,掉頭就走,生怕走慢了又被扣下來。堂堂警視廳高級探員落到替人收拾房間,那可是很丟人的。
“好了,收拾一下吧!”天閒等人都走光了,這纔對花語道。花語應聲放下手中的長盒,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行李包,將別墅中原本擺設的一些傢俱隨便丟進地下室,同時換上自己帶來的那些物事。這就難怪天閒的行李會這麼多了,不過以他們的身手,自然很快就將一切搞定,房中變成一種復古的陳設,再沒有了現代氣息。天閒正滿意地看着這一切,“噶,噶。”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卻是玄鳥和貘獸正辛苦地拖着剛纔花語放下的箱子,他們在天閒袖中躲了一天,早就憋得受不了了。
“小東西,這可是寒鐵琴,哪是你們搬得動的。”花語笑着將箱子提起,玄鳥還好,後面推着箱子的貘獸推個空,撲通跌倒在地,還打個滾。“拿開前你說一聲啊?”用爪子撓着頭,貘獸抗議地道。
“早就叫你們別動這些東西,要是哪次被壓着了看誰還管你。”花語打開長盒,盒中放着一張古色古香的七絃古琴,黝黑的琴身上刻滿複雜的花紋,整個琴散發出一股刺骨的寒氣。
花語順手將琴放到桌上,無意間擡頭一看,窗戶正對着所謂的七號樓。這會兒有兩個女孩院裡池塘中打鬧,想是八號樓久無人住,所以這兩女孩子很隨便,身上只穿着比基尼的泳衣。
“天閒,看來這裡比較適合你哦。”花語透過半掩的窗戶看着兩個女孩充滿朝氣的完美身段取笑道。天閒把頭探過來,打開窗戶,池塘中戲水的兩個女孩中看上去更稚氣的一個也看到了天閒。天閒站在窗前衝着她展顏一笑。
天閒溫柔的笑容使她呆得一呆,其中一個在水面一拍,順勢衝出水面向着這邊而來。想是這女子常偷偷鑽進這八號樓,熟悉得很,在空中打個筋頭,就從天閒剛打開的窗戶中竄了進來。可惜她沒想到天閒已經把陳設整理過一遍,該挪的挪,該丟的丟,原本橫在窗戶對面的沙發已經不見了,迎接她的卻是一張寒鐵琴。“小心!”眼看着這女子已經要撞上去,花語忙探手將她接住。
“好險,謝謝姐姐!”女孩被花語放下後拍着胸口道。這女孩的頭髮很短,泳衣下露出結實的腹肌,看的出是個運動型的女孩,嘴角微微翹起,顯得有些調皮。這會兒另一個女孩也從窗口躍了進來,她顯然不像先前這個如此冒失,倒是沒有出什麼危險,長相也溫順了許多,只是給人一種怯懦的感覺。
“你們好,我是柴文。這是我的好姐妹吳佩!”先前被花語接住的女孩道。這女孩的頭髮不是短的問題,根本就是男孩的髮型。“你們好,我是花語。這是天閒。”花語也溫和地道。
“兩位姐姐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因爲剛纔花語幫了柴文一把,柴文對花語格外親熱。
“姐姐?”天閒一臉錯愕,就算自己沒長鬍子。那也不會像女人吧。其實這倒不是沒有原因,花語和天閒相處日久,兩人的關係也不一般。花語多少沾染了天閒的星神之氣,兩人不但衣着,連氣質都是那麼相象,難怪柴文會誤會,把他們當成了姐妹。
“我不是女人。”天閒開口辨道。“呀!”柴文發出尖叫,拉住吳佩以比剛纔快幾倍的速度又從窗口竄了出去。
“怎麼回事?”天閒看着落荒而逃的兩女問花語。“不確定,不過我大致可以猜的出來,人家穿那樣進來,那是以爲你是女孩,誰知道……”花語話只說一半,意思卻很明朗。
“莫名其妙。這兩個該是那所謂的精英五毒吧,沒猜錯的話那個柴文是五毒裡的蛇,吳佩該是蜈蚣纔是。”天閒感興趣的是這樣兩個蠻可愛的女孩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名聲。
同樣的在七號樓,剛剛逃走的柴文、吳佩正在商議。“那個穿白衣服的居然是男人,真丟臉,氣死我了!”柴文是五姐妹中最小的,這會兒衝吳佩發着牢騷。
“活該,誰讓你冒冒失失闖進人家房間。”吳佩打擊柴文道。“什麼啊,四姐,你怎麼可以幫着外人欺負我。是不是你看上那個男的?如果這樣我就給你面子,不找他麻煩了。”柴文人小鬼大,擠兌吳佩。
“什麼,我只是覺得天閒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誰管你幹什麼。”吳佩纔不吃柴文那一套,相處兩年多,還能不知道這個小妹的心思。
“好,你說的哦。”柴文拍手大笑,在抽屜裡翻了半天,終於摸出一隻寸高的黑瓶子,叫道:“找到了,四姐,晚上一起去哦。”
“你小心點!大姐不在,二姐說過,我們儘量不要用這種黑色瓶裝的役鬼。”吳佩好心地道。“不管他,人家還沒有男朋友,就被他看了去,好吃虧!”柴文帶着孩子氣地道。“小妮子春心動了,想男人了。不如就讓那個天閒客串一下,你就不吃虧了。”吳佩笑着取笑。
“四姐,你……我打你。”柴文掄起沙發上的靠墊就朝吳佩打去,一時兩人鬧成一團。
天暗了,兩個黑影躲在七號樓後。“小文,我總覺得有點不對。我們還是小心點!”吳佩道。“放心了,以前你一向膽子比我大的。”柴文不在乎地道,輕輕撥開後窗,看來是經常弄這種手腳。柴文先前取出的黑瓶中冒出一股黑氣,衝進七號樓,在其中游蕩,發出幽怨的嘯聲。
“什麼東西?”離開基地,天閒和花語都少了顧及,這會兒兩人正享受着激情後的餘韻,忽然響起這殺風景的嘯聲,天閒粗着聲音道。黑煙似乎找到屋中唯一有人住的房屋,徐徐飄進天閒房中,慢慢凝結成人的形態,張牙舞爪。“煩!”天閒厭惡地說。“我來吧。”花語忙拉住天閒的手。她只看天閒動過一次手,那是一具沉在亡魂之森沼澤中的千年毒屍。那次她和天閒去林中採藥,不知那毒屍怎麼找上門,花語一時輕敵,被毒屍所傷,結果被天閒一袖掃得灰飛湮滅。
“聖光無態,百邪迴避。”對付這種低級役鬼,雖然花語不是職業除靈師,那也是很輕鬆愉快的。黑色的役鬼倒也識貨,被花語祥光一照,不等花語出手,“啾”一聲,就縮回瓶子裡,無論柴文怎麼搖晃,就是不肯出來。
“嗯,這傢伙身上肯定帶着驅鬼的東西。”柴文自作聰明地道。役鬼畢竟是低級靈體,對於一些佛像、辟邪、玉如意啊等等,都很害怕。“四姐,你在這兒等我,我進去。”柴文說完也不等吳佩說話,從剛纔役鬼進入的窗戶中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