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第二天並沒有率先去公司，而是去了市中心醫院裡。
她直接找來了院長，這家醫院之前也算與意瑞合作過，因此院長對喬意也算是舊相識。
“今天是過來視察儀器的？”院長對喬意詢問道。
喬意笑着搖了一下腦袋，於是對院長開門見山地說：“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我朋友安萱做的融合體的手術，我想問一下，這個本體的來源主要是來自於哪個培育室。”
院長聽着喬意的話語，他之前也聽說過喬意所做的這項手術，因此也瞭解一些。
“怎麼忽然想到這個？安小姐我昨天還聽主治醫師說，照顧得不錯，後續也沒什麼問題。”
“是的，因此我想問問本體的培育來源，說不定可以對自身培育有所幫助。”喬意想了想，確定還是不要明說自己過來的目的。
然而院長見喬意這麼說，也沒打算多問，於是含笑又客氣道：“行，我查一下檔案。您稍等。”
“嗯。”喬意點了點頭，就見院長走到電腦旁，查閱了一下，隨即對喬意開口解釋：“詳細的渠道最終顯示的是，蘇城第一科研院生物培育室。”
“蘇科院？”喬意眉目微愣了一下，才起身緩緩走上前，院長將電腦顯示屏投到一邊的牆上的投影之中，喬意看着那個最終的地點，顯示的是蘇科院。
她去過那裡，但還是第一次想到那裡也有培育室。
而她的腦海中，不免又想起了那個酷似黎明的男人，不會這麼巧吧？她沒有和蘇科院達到合作，但是冥冥之中卻與自己的好友安萱有聯繫。
喬意不免覺得這也太巧了一些。
“喬小姐，你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院長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沉思和質疑，下意識的問出口。
喬意聽着，這纔回過神：“哦，沒有。我就是一時間走神了。”
她話音有些敷衍，想了想，於是繼續道：“那個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這就走了？”院長原本還想着跟喬意聊一聊產品的事情，見她面色匆忙，直接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嘆息了一聲，覺得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果然總裁都是大忙人。
離開醫院之後，喬意坐在車裡，一時間有些沉思，蘇科院培育的本體，應該和這邊的科研院培育出來的差不多。
喬意想了想，還是問問師兄好了。
她開車，直接往海科院的方向走。
進入科研中心，接待處將她帶到了會客室，曲清海的助理依舊對她十分禮貌又客氣，給她添了茶水，又叮囑了一聲：“喬小姐，老師他正在授課，估計會晚一點，麻煩您稍等一會兒了。”
“嗯。沒事。”
喬意點了下頭，又補充了一句：“你去忙吧。”
“好的。”
喬意一個人在會客室內，這裡一切都是純白的，她的手機也不在身上，因此也有些無聊，於是將茶几上的熒幕電腦影像打開，直接打開了星際航艦的遊戲。
意瑞的辦公室裡，電話鈴聲不斷響起。妮森再聽到第三次的時候，猶豫了半天，選擇走進去幫喬意接聽。
“喂？”
對方除了一陣細碎的電音，緊接着一道機械似的冰冷嗓音響了起來：“喬意呢？”
妮森一陣納悶又十分錯愕，這個聲音聽起來，很像是……數據中心的生化電子人。雖然也是人類形態，但是內部結構與他們這種大不相同。
“那個，喬總她今天不在公司，我是她的秘書，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找我。我會代爲轉達。”妮森依舊禮貌性地說着。如今相互尊重，和諧共存的時代，自然不會出現人種歧視的現象。
就算是對於只有一堆數據來說的電子人，也同樣做到相等的尊重。
“將喬意的私人聯繫方式……”話語到一半對話又戛然而止停頓了一下，接着繼續道：“算了，你跟她說，讓她有時間來數據中心一趟，有要事。”
“好的。”妮森答應完，對方便果斷掛了電話。
妮森看了自己手裡的話筒，不得不再次佩服喬意業務擴展的廣泛層度，這都已經到了數據中心了？好傢伙，她生平第一次接觸到電子人的電話，除了嗓音有些機械之外，到跟他們差不多嘛。也沒啥區別。
妮森將聽筒放好，走出了喬意的辦公室，又關好門。
她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將消息發送給喬意，報備了一下。
喬意上午沒有來，下午也許說不定會來公司。
……
曲清海回到會客室，喬意正在打遊戲打的起勁，見他走進來，瞬間關了遊戲。
“師兄。”
“坐吧。”見她還像個小學生一樣，一見自己就站起身，曲清海隨即笑了笑，示意她先坐下。
“又玩遊戲，都說了讓你每次來，看看關於自己本體相關的信息，你看看生長情況也是好的。這裡的資料都很全。”曲清海聽似訓斥，話語裡卻很少有責備她的意思。
喬意吐了吐舌頭，有些心虛：“一時興起嘛。而且你上次說卸載，也沒卸載啊。”
“還不是看你在沒有設備時候會無聊。”
“嘿嘿，還是師兄懂我。”
“這次來，找我有事？”曲清海坐在她對面，直接詢問道，他的嗓音依舊溫暖舉手投足之間一股清雅。
“嗯。”喬意沉思了一下，才擡眸問向曲清海：“後天做融合體的手術，會不會對患者產生夢魘的效果？”
“什麼？”曲清海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情況，神情明顯有些意外。
“就是……日常會做噩夢，夢見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一醒來就都忘了。”她繼續說，又看向曲清海詢問道：“師兄，這種情況，會不會跟這次的手術有很大的關係？因爲本體的影響？”
曲清海認真聽完，有些緩緩的搖了搖頭，看向喬意解釋道：“一般情況下，被悉心照顧的患者，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覺得很像是潛意識裡的某種東西甦醒的預兆。”
“甦醒？”喬意皺眉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安萱不可能會有第二個本體這種情況出現，怎麼可能會有甦醒一說？這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