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該死!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撞本宮?”點秋伸手捂着疼痛的胸口,一見是凌非的人想也不想就氣憤的一巴掌甩了過去:“啪!”
霧兒本來還能站直,結果便被這狠辣的一巴掌打倒在地。
“那。。。那是皇后嗎?”
無數人都擦擦眼睛,看着走到門口的三位君主,很是震撼。
本來還在生氣的凌非一見這情形就趕緊大拍一下桌子飛身而起,直奔倒地的霧兒,快速抱進懷裡,感覺到她顫抖得厲害,拉開她捂住臉頰的小手,見那白皙的肌膚上有着五根清晰的印子就捏緊拳頭,攙扶起對方就擡起凌厲的小臉。
點秋本來還想先給霧兒道歉的,畢竟這麼多人在,自己情緒失控了,可凌非來了就絕不示弱。
冷夜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只是驚愕的看着。
霧兒捂着疼得有些顫慄的臉頰,恨恨的瞪着點秋,從來就沒人這樣打過她。
“大膽刁民,還不快給本宮退下?”見到凌非那可怕的表情點秋難免有些緊張。
“喀吧喀吧!”
襯衣下的雙手陸續發出骨骼清脆的聲響,眼裡一絲殺氣閃過,凝視着點秋有些驚慌的臉就直接一個翻身跳躍狠狠踹向了她的側腦。
“砰”的一聲,點秋尖叫着倒地。
“啊!”霧兒嚇得也跟着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雙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第一次見凌非這麼可怕。
“你幹什麼?”冷夜陰鬱的望着凌非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趕緊蹲下身子把妻子拉起,只見那下顎立刻呈現了一片青紫,又轉頭瞪着凌非:“你也太目無王法了,是不是想到監獄裡去住一住?”
霧兒見他們好像很可怕,趕緊拉着又要去打的凌非,睜着一雙兔子眼搖頭:“不要惹事,我。。我不疼!”
凌非氣得臉膛不斷起伏,也意識到在這裡不要惹事生非的好,伸手危險的眯視着點秋道:“老子今天就放過你,以後再敢來這樣欺負我的人,相信我,你承受不起這個代價,我們走!”拉起霧兒的手就往回走,認知霧兒搖搖頭:“你怎麼了?”爲什麼這麼不懂事?
“我想回去!”
煩悶的將她攔腰抱起飛離此處,直奔遠方。
點秋不斷吞嚥口水,低着的頭顱掩飾了眼底的氣憤,面孔幾乎猙獰,最後擡頭笑着說“算了,剛纔在思念孩兒,所以有點失態,她打我也是應該的!”
也是!孩子沒了,對她的打擊一直沒消失,加上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冷夜點頭:“委屈你了,有機會定爲你報仇,我們走吧!”說完便轉頭看向那些江湖人士道:“不用行禮了!”
“謝萬歲!”
都心有餘悸,這皇后不是一向愛民如子嗎?爲何會突然打人?真是搞不懂。
而漸漸趕來的百曉生則把記錄點秋的冊子拿出來不斷描繪,均是數落點秋的不是,有必要去皇宮查一查,是否一切都如同表面這麼平靜?
等到了無人的地方後凌非才放下霧兒,無奈的嘆口氣盯着她依舊委屈的臉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霧兒梨花帶雨,搖搖頭:“不知道!只是看着你們和別人熟絡就很難受!”
“你是怕我拋棄你?霧兒,你覺得我們是這種人嗎?”看她搖頭就又繼續問道:“你打左鶯鶯做什麼?”
沒敢擡頭去看那個負手而立的人,囁嚅道:“我不喜歡她!”
“不是!她又沒惹你,幹嘛。。。”說到這裡,好像明白了什麼,伸手抓抓腦袋挑眉道:“我和她只是朋友,像姐妹吧,好了,不哭了,臉都花了,小花貓!”原來是吃醋了,你這醋勁會不會太大了?也要分場合是不是?再說了,我現在是女人,你吃醋也沒用吧?我沒辦法給你幸福的。
“大師請這裡坐!”家丁拉開一把淡雅的椅子彎腰。
豎起的右手永遠都是那麼的筆直,微微點頭:“貧僧謝過施主!”
“別別別謝謝謝我。。!”一聽這話,家丁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等他走了後就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大師跟他說謝謝。。。。
草!又不是什麼巨星,我就納悶了,這些人幹嘛這麼相信他能給他們帶來福澤?當然,不得不承認這絃音真懂那麼點異能,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己上穿越而來的?而且要回去的話就得找到了那個腳踏七星的人去找他纔可以,這真是在二十一世紀時不敢想的。
某女沒去看他,看什麼看?徒增傷感罷了,人家多有面子是不是?瞧,坐那裡就有無數人流口水,此人的動作向來都很緩慢,古代人叫這爲優雅,可香港人不這麼認爲,這種人到了香港都沒辦法存活。
爲何?有誰不知道添加劑快節奏生活城市?找小姐每次一進屋都是“快點快點,我五分鐘就夠了!”誰都不想把時間浪費掉,可絃音呢?真是每個時代都不一樣。
“哈哈哈!都來了吧?老夫來晚了,這就賠禮!”
怪異的聲音帶着一絲魔音,稚嫩,一齊轉頭。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響起,凌非也有點忍俊不禁,還真是個矮人,大概只有一米之高,腦袋很大很圓,卻不胖,被一個妖嬈美人抱上凳子和冷夜他們平起平坐,雖說身子矮,可模樣要比小孩成熟多了,而且很有禮貌,修養極高,周圍笑聲不斷,他卻根本不會理會。
“楚某自罰三杯!”說完就端起酒杯作弄飲。
“喂!小孩子少喝點!”
一個腰帶佩劍的男子驚呼,這麼大點的娃娃也喝酒?
“真有意思,什麼莊主都見過,但是這樣的。。。呵呵!”宗原藤暗自發笑,那矮人的動作太過豪邁,看得人無不雙目脫眶,夠有氣魄的。
冷夜也吞嚥一下口水,還真是個小孩,可這動作就有點小大人了,聽聞三十五歲了吧?怎麼會。。。這麼小?一隻手都能提起來。
將酒杯放下就看着大夥道:“上菜啊!”拍拍手:“由於人數太多,所以說請大家不要介意,隨意吃點,別的沒有,饅頭管飽!”說完就伸手。
妖嬈接起他走向了凌非這桌,蹲在凳子上笑道:“各位都是人中之龍,在下楚優,倘若有什麼招待不週的還望諸位莫要見怪!”
“沒事!”凌非搖頭,娘啊!他好矮啊,走路的時候好像武大郎,腦袋大脖子粗,小腿承受得住嗎?這是標準的畸形兒。
楚優感激的點頭才轉身被抱到絃音的對面,發現好多九層的高手都沒來就有些奇怪了,雙手合併作揖道:“見過大師,今生有幸能目睹大師的仙姿,實乃死而無憾也!”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目光頗爲淡雅,情緒沒有多大的起伏,見到對方也完全沒有驚愕之色。
客套完才正式開席,來的目的不是爲了吃飯的,而是爲了接下來莊主要說的話,怎麼排名,第一的武林盟主將來要注意什麼事項,這纔是大家感興趣的,提前慶賀不爲別的,刀槍無眼嘛!就怕有些人還等不到最後就去地府了,能讓他們見識一下他們想見識的高手也算給足了面子。
“來!兒子,很香的紅燒魚哦!”在這裡能吃到魚真是難得,這莊主一定是個超級有錢人,報名都不帶收取費用的。
楠楠張嘴從母親的嘴裡接過,而嶺藍卿也喂着妮妮,沒看到西太后還是有點失望的,等想明白了,一切卻也都晚了。
凌非這一桌人特別的熱鬧,然而今天來的九層高手就只有五個,並沒人知道絃音的內力有多高,除了當日去過祈神山下的人外,全天下都認爲絃音只有九層的內力,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是一樣,因爲他去了十層區域的話就沒人可以和他打了。
可也都知道他並不會爭奪,打了也只是爲了純屬切磋,不管是否是心無雜念,男人嘛!練武總是想展示一下的,這佛家弟子也不例外呢。
鳳眼盯着那些涼拌豆腐眨了眨,捏住筷子的手夾起一塊放進了薄脣裡,聽着隔壁桌的笑聲,淡淡的望了過去,幾乎每一桌都人滿爲患,再看向自己這空蕩蕩的一桌,有了剎那的失神。
“請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腦海裡全是對方說的話語,你有自尊心,而我又何嘗不是?
再次瞅向那邊,捏住筷子的手驟然捏緊,忘了將頭部轉回,就那麼直直的看着,永遠都停留在二十六歲年紀的臉龐也是相當成熟的,如此失態很是不應該,明知道有那麼多人正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爲何卻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乾燥的輕風吹過,那一頭散碎的劉海即刻扭腰擺臀,同樣沒有再用髮簪,只是將額頭兩側下方的過長劉海與鬢角放在腦後用一根雪白色的紗巾禁錮,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即便是從前方也能看到少許,妖冶得無與倫比。
並非女裝,一襲灰色鏽白色蓮花的長衫長至腳底,腰間一長灰色的長帶綁住了裡衣,再外面便是件超薄灰色紗衣,月光下會泛着亮光,頎長的身軀無力的靠在那不知是不是很骯髒的煙囪上。
臉色很是蒼白,自從聽到她要和淳牙成親後,就真的沒有臉再去找了,當日跳崖時你就說過,從今以後兩清,好似道歉真的只會被當作笑話看,是啊!如果你沒僥倖活着的話,就已經死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追求呢?
雙手玩弄着木娃娃,凌非。。。你還會多看我一眼嗎?以前我還能知道你的飲食起居,可現在你的情況我一無所知,這種被完全排除在外的感覺真的好難受,雨兒沒有你該怎麼辦?
“好了!今天主要是說說比武的事,雖說點到爲止,可還是怕有誤傷,避免一些門派的恩怨仇恨,所以到時候本莊主決定在大家比試前先簽好生死狀,就算誤殺了也不可以再有所追究,還有就是武林盟主的位子,在下楚優雖比不上花樓主的財力雄厚,卻也算得上腰纏萬貫,倘若誰能奪冠,那麼本莊主將會效命於他!”楚優站在一張高凳上不斷的大聲宣揚,臉色很是興奮。
“武林盟主是否真的具備號令羣雄的資格?”
“是啊!這裡有幾萬高手,是否一句話大家就都得聽從,萬一拿到第一的是惜花樓之主,三國之元帥,我等不是要被招去攻打魏月國嗎?”
“我們可不想摻合朝廷的事!”
這纔是大家最想知道的,倘若是真的,那麼幹脆不參加了,他們可都不是俗人,不願意入朝爲官,更不願意被人當殺手來利用。
凌非望向對面那個豎手轉動佛珠默默唸着經文的男子,這裡就你的武功最高,可惜你又不願意當這盟主之位,否則還真沒人願意跟你搶奪,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冷漠了?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了嗎?
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後日就是真正的比試了,完了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你不來找我,我不去找你,每次都只能在這種聚會上,我累了。。。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那也只能說一聲對不起!真的堅持不了了。
這段情。。。到此結束吧,一廂情願不可能永久的。
絃音微微擡頭與凌非對視,微微點頭再次笑了一下,清淨不染塵,笑容雲淡風輕,眼眸澄澈如水,那樣的超凡脫俗,好似觀音下凡用她那憐愛的手去普渡人類一樣,嘴角掛笑,卻是不帶任何人間煙火的笑。
剎那間,凌非忘記了呼吸,眼裡全是對方那既美麗又可怕的笑臉,我說過,請不要對我這麼笑,很刺眼,此刻你的道骨仙姿,心境澄明,沒有了剛纔的悲傷,你真厲害,可以隨時隨刻都忘掉一切。
能忘掉就好,雖然我們沒有可能,但是我們希望你真的能快樂,我會祝福你的。
“江湖就是江湖,與朝廷並無牽連,盟主主要帶領各位除掉一切邪魔歪道,聽聞綠池之城每年都要拉去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填河,或許各位認爲是什麼綠池之神,可在下認爲就是妖。”小大人說得很是真切,眼裡有着悲傷,卻也是一閃而逝,令人沒有機會來捕捉。
“吸!”
一句話,引來無數人的驚呼,最後一個婦女站起來身怒喝道:“念在你是這裡的主人所以纔對你敬仰三分,如今爲何又要說我城有妖怪?得罪神靈你擔當得起嗎?”眸子噴火,恨不得立刻就殺了對方一樣。
“就是!你滾下去,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才妖怪呢,三十多歲長這樣,不是妖怪是什麼?”
又一個老人站起來斥責。
楚優深深閉目,再次睜開時眼角噙淚,但是面對這麼多人的指責就很是無奈。
“啪!”
宗原藤大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指向那些人怒目咒罵:“你們他媽的有病嗎?什麼神仙?呸!見過神仙來逼得別人骨肉分離嗎?好好的姑娘,養大多不容易?就是爲了去送死嗎?你們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你們女兒去你們還這麼說嗎?”
凌非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制止。
“別拉我!”
誰料宗原藤直接甩開了她,大步走到了楚優身邊,見他激動的看着自己就伸手拍着胸口道:“老子用人頭擔保那裡面一定有貓膩,絕非什麼神仙!”
“怎麼辦?”凌非見十多萬高手全都站了起來,都用那種宗原藤侵犯他們神靈的眼神看着好友,有着殺氣,趕緊問着一旁的自己人。
池冥竹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眯眼道:“先別急,你這朋友真是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思考,就算要爲百姓討回公道也要等去了綠池再說,萬一真觸碰神靈怎麼辦?此處和北寒國乃仙人之國,幾乎都有親眼目睹過,所以現在你們說什麼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大手捏緊腰間的寶劍:“等等再出手!”
凌非也伸手將背後的紫電拿出來,掀開套子,隨時準備和這麼多人對抗,真是一句話引發的血案,武林大會你說綠池做什麼?草,自己打了的話一旦死人,那麼就失去了參賽的資格,不打的話又無法救出好友,奪魁只是虛名,沒有什麼比朋友更重要。
白風白羽也慢慢拔劍,嶺藍卿緊緊護着寶寶,邪魅鳳眼四處觀察,爲什麼他們還不明白這裡的人不管怎麼做都是信奉神靈的,都說了多少次了?還要去挑釁?
霧兒緊緊挨着左鶯鶯,就連白玉邪都在慢慢打開摺扇,雖然還不曾到九層,可就差一點點了,這一點點也是需要時間的,最少三年,可要對付冷夜足夠了。
都在戒備的狀態下,宗原藤也感覺到了深厚的殺氣,見嶺修閻他們就要下令殺無赦時,趕緊大喊道:“這樣吧!武林大會完了我們就趕往綠池,反正我腦袋押給你們,一定找出真相,這樣好了吧?找不出來我的命就給你們隨便處置!”孃的,這些人瘋了瘋了。
莊主聞言也趕緊點頭:“是啊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真是妖怪,那綠池每年不是還要送姑娘過去嗎?相信我,一定是有妖孽作祟,所以這次誰能衝鋒第一就可以帶領着大家去拯救一下那些生命,倘若有能力的話就可以得到楚某親自打造的令牌,可號令天下!你們看如何?”
老百姓怕有昏庸皇帝,可武林也一樣,倘若有一個白癡稱霸,那就真的完了。
“如果觸碰神靈怎麼辦?”
“就是!我們就都得死!”
楚優捏緊小拳頭,不能退縮,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錢都花了,不能得不到回報,明目張膽沒人敢去徹查,因爲綠池的人不讓任何人去探究,這次看那些老百姓還有什麼理由阻止,絕不相信是神靈,逼回眼淚蹙眉道:“這位公子說得很對,你們經歷過,不知道我們這些受害者的痛苦,三年前我妹被扔進綠池時,她才十七歲,如果是神仙,爲何要這樣來折磨我們這些信奉他們的老百姓?”
“啊?你妹妹真被扔下去了?”宗原藤差點暈倒,怪不得你這麼積極,其實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吧?就藉助這個機會要去查清楚,可妖怪。。。。那綠池的水喝一口都會死,一個人下去肯定沒命,那個幕後人是誰?要死人做什麼?還是。。。。真的妖怪?
凌非也立刻思考了起來,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那水有毒,試想一下,對方要是個人的話,人們走了後他再打撈,那麼人肯定死了,不被毒死也會被淹死,如果只是想要死人,爲何又一定要年輕貌美的女子?障眼法還是。。。
如果真有妖怪的話,女孩下去也不一定會死,可妖怪。。。。這不扯淡嗎?哪來的妖怪?說什麼也不相信。
“能嫁給綠池之神是她的福氣,你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居然還說是妖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見他們吵個沒完沒了,某女雙手環胸起身走到中間挑眉笑道:“大家相信我嗎?”
“唔!”
一些東嶺國的人都鴉雀無聲,十天前在門口被點秋爲難和三個男人卻大喝道:“我們相信姑娘!”
冷夜不知道凌非要做什麼,起身走過去當着十多萬人將她給拉到了一旁小聲怒喝:“你想做什麼?該死的你不能亂承諾,他們很瘋狂的!”綠池是整個綠池之城膜拜的神人,曾經乾旱許久,綠池之神說下雨就下雨,是真的。
凌非瞪了他一眼:“怎麼?連你也擔心觸碰到神靈?”怕毀了你的國家不成?白癡。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我是。。。”看着她懷疑似的眼神就推了她一把:“我發現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能理智一點嗎?”該死的,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在擔心她吧?一定會被對方恥笑的。
懶得理會,走到宗原藤身邊看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們道:“你們放心,我這個人呢,你們也知道,在我的眼裡,是希望天下太平的,莊主說得很對,倘若是神的話,爲何要爲難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類?這事我們先不說,他用腦袋做擔保,我也用我的命做抵押,大家先說武林大會的事,等完了後我們再和大家一起去往綠池之城破解這將近維持了萬年的謎團可好?”
赭炎伸手掐指算了半天,要麼就是真妖怪,法力無邊,要麼就是人類,所以才推算不到,要是妖怪的話,就弄死他,居然敢來人間作亂,非要他粉身碎骨,推進無間煉獄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二個時辰都飽受煎熬,永世不得翻身。
可自己的法力。。。萬一對方強大到無法收服,該死,早知道就呼大哥的話好好修煉了,真的推算不到。
就連他這真神都心裡沒底,自己的內力八層,要是人的話,內力九層以下應該可以算到吧?看來不管是人是妖都是個很強大的對手,大哥,拜託你醒醒,唸經唸經,哎喲!頭疼了。
而凌非這裡還不知死活要將這地雷攬到身上來。
“凌姑娘我們自然相信,心胸寬廣,心繫百姓,可。。。凌姑娘,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事大家不要提了好產好?”那個很是激動的婦人終於心軟了,女人,大家都是女人,可她真做不到將三百多萬兩給別人。
每天都在上歲數豐突然發橫財,然後吃喝玩樂逍遙一輩子,可這凌非,不但讓東嶺國大半的人膜拜,還有魏月國,她已經收服了兩國的心,且沒有任何的私心,此等巾幗英雄是許多女人尊敬的仰慕者,可那裡真的有神靈,整個西夜國到處都可以看到神仙出沒,摸不着,影子卻異常清晰,很多人都是見過的,有他們,所以纔有西夜,真的不想因爲這事就將神靈們激怒。
“是啊!凌姑娘,這事就算了吧?”
見都這麼說,凌非鬆了口氣,誰知。。。
楚優拉着凌非的袖子小聲道:“不能算啊!一旦算了,再去查根本就不可能,否則會被扔進綠池給神靈消怒的,只有這樣纔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查!姑娘菩薩心腸,既然也相信是有人搞鬼,就麻煩幫楚某說個人情,楚某自會去查探個究竟的!”眼裡全是祈求,楚家就一男一女,自己沒有具備生育能力,家大業大,希望全在妹妹身上,她一定還活着,一定要去救啊。
長兄如父,三年了,每天都在做着同一個噩夢,不行不行,一定要去救,誰也攔不住!
宗原藤也推了凌非一下瞪眼道:“我草,你什麼時候開始怕死了?”
“我不是怕死!”她什麼時候怕過死了?就是。。。答應了霧兒比試完了就回去的,我是要信守承諾的,現在大家說不再追究正中下懷,但看着那真的只有自己一半多高的男子眼裡滲滿水氣就煩悶不已,好吧,也有點怕死,以前什麼都可以不顧,可現在有孩子了,經歷過香霧島那一次,確實有點怕了。
看好友那有些氣憤的表情就點頭道:“好吧!”轉頭盯着大夥道:“這種風俗太過殘忍了,到時候有人想跟我們一起去的就一起去,我是百分百相信沒有鬼神之說的,肯定有人在作怪,還是那句話,我們用命做抵押!”
“天啊!凌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好多女人都轉頭不忍看,一旦是神靈的話,你們就是跳進大海也洗不清這褻瀆他們的罪孽,可是要被活活淹死在池中的。
煜寒看看那些人,漸漸捏緊了酒杯,凌非,太自信只會將你自己陷入無底深淵,知道綠池之城有多少人嗎?是這裡的三倍多,將近四十萬,即便是知道有人搗鬼,萬一對方很是兇猛,製造出了你觸怒仙人的表現,那麼就會必死無疑。
淳牙和池冥竹也震住了,都知道他們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凌非這麼說他們會支持她的。
宗原藤咧嘴笑笑,實在不敢想像這種風俗還要維持多久,每年一個,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麼人在操控?可也百分百肯定是個男人,要女人的不是男人是什麼?指定就是色鬼?
“我也是希望老百姓都不要被迷信纏繞,我們還是說武林大會的事吧,就這麼定了!”拉着好友面色沉重的走回座位,總覺得這一趟心裡很不踏實,內力都九層了,要逃命也容易,就怕跑不了。
又一次看向了那個一直都不曾皺眉的清高男子,總是會有求於你,苦笑道:“大師!一起去吧?收服妖孽不是你職責嗎?”
“阿彌陀佛!貧僧願意陪施主前行!”禮貌的點頭,聲音總是會繞樑三日有餘,卻很少開口,幾乎很少主動說話。
點點頭,心裡卻不再害怕,好似有你在,我哪有都敢去一樣,爲什麼?因爲你武功高嗎?還是別的?我也想不明白。
莊主又說了許多廢話,大致就是最後的勝都可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三年一選,還算合理。
“大家看這裡,相信許多人來也是爲了此事!”
就在兩個寶寶都睡着時,一個極爲嬌媚的聲音給大夥提了提神,順勢望去,只見一位濃妝豔抹的風騷阿姨正扭着水蛇腰指着那個被紅布蓋住的大籠子道:“此物啊絕對可以讓各位大開眼界,都知道西夜國神靈隨處可見,可這妖怪就沒幾人能目睹了,很久以前老身我有幸抓到了一個怪物,此乃妖,今日特地帶來給大夥瞧瞧!”
那笑容讓人看了很是不舒服,做作程度百分百。
赭炎有些按耐不住了,本來說到蛇人他就猜想到了騰蛇,可又覺得不可能,騰蛇法力高強,不可能被人類抓住,可這味道。。。。鼻子不斷的嗅,最後盯着那不斷蠕動的紅布露出了尖銳的鮮紅指甲,越來越長。。。
真的是你,爲何會被人類抓到?你這個蠢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個特大號的籠子上,並沒發現赭炎的異樣,蛇皮面具下的眸子開始變得陰鬱。
“看她說得這麼真,不會是。。。”
“是個屁!神經!”直接打斷了某池的廢話,蛇人?鬼才相信。
絃音捏住佛珠的大手卻越來越緊了,沒去看那籠子,只是眯着眼睛盯着前方的地毯,半晌後又恢復了正常,似乎也感受到了並非妖孽。
凌非一眨不眨,那紅色布簾下爲何好像有很多動物在動一樣?這蛇未免也太大了吧?肯定是騙子,弄一條巨蛇來說可以變成人。
幾萬人都緊緊盯着,雖然見過神仙的幻影,可都不真實,能這樣看奇怪的物種自然興奮。
騰蛇此刻正劇烈的顫抖着,不能現身,一旦被看到了,這個老妖婆一定會繼續利用自己謀取福利的,怎麼辦。。。按住恐懼的心慢慢將已經遍體鱗傷的尾巴變成了兩條腿兒,裡面漆黑一片,小手觸摸着被抓得到處是傷的腿就有點顫慄。
爲什麼你們要折磨我?爲什麼?從來就沒得罪過你們。。。
老鴇子和那個猥瑣道士都準備就緒,有模有樣的,猥瑣道士手裡還是那把桃木劍,但是上面沾滿了狗血和童子尿,爲了震住裡面的蛇人,一旦她變妖總得有辦法對付吧?
而赭炎的手背上漸漸長出了羽翎,鮮紅一片。
“大家請看好了!”老鴇子可興奮了,因爲楚優答應過她,只要是真的,那麼就給她黃金千兩,一把掀開了大紅綢緞。
“噶哇”一聲,清冷而尖銳的叫聲嚇到了許多人,倘若沒有冷馭鷹,那麼還不怎麼害怕這玩意,現在都有點渾身發癢。
赭炎差點就變身,眼裡有着震撼,心疼,憐惜,恐懼。。。怎麼會這樣?只是氣氣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最怕禿鷲嗎?爲何有這麼多?
“天吶!”凌非向後瑟縮了一下,籠子有一人之高,兩米長,被密密麻麻的老鷹團團包圍,即便是布簾鬆開,可那些老鷹還是瘋了一樣想往裡面擠,極其的殘忍。
就在赭炎要豁出命去救人裡。。。
“阿彌陀佛!”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絃音突然取出無心琴縱身到遠處的房頂冷着臉快速彈奏,那些感覺打都打不走的老鷹卻奇蹟般的飛了起來,又一次被弄得棲息到了屋檐下,完畢後大師才飛身落座,恢復平淡,似乎剛纔他就沒離開過一樣。
好厲害的輕功,可這不是關鍵,大夥再次把目光移向了銅鑄的牢籠。
“怎麼會這樣?你這個賤人,趕緊把你的尾巴變出來,快點!”老鴇子一見蛇尾不見了,眼淚又一次劇烈掉落了起來,在看到赭炎那一瞬間,心如同被人狠狠的剜割着,想藏起被割了一大塊肉的小腿,不要看我現在的樣子。。。
凌非和宗原藤還有霧兒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孩,只有一件單薄且骯髒的面料遮擋住了上半身,目光怯怯,只瞟了這邊一眼就只去看着她自己那慘不忍睹的雙腿。
“天啊!你是。。。是。。。!”凌非趕緊目前仔細打量,額頭上有個小蟒蛇的圖案,臉頰燒傷,沒錯,就是她:“你怎麼會這樣?”
騰蛇吞嚥一下口水看向凌非,眼睛已經紅腫,最後只是在裡面無聲的抽泣。
“你說吧!你想怎麼死?”宗原藤舉起奔雷冰冷刺骨的盯着那個拿着匕首的老鴇子和那個極度難看的道士,口氣生硬,也不容拒絕。
老鴇子看看其他人,最後冷哼道:“大不了這錢老孃不賺了,她是我的人,我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一點也不畏懼,還相當的高傲。
宗原藤的雙手顫抖着,在大家的驚呼下直接擡腳狠狠的踹向了那個死不悔改的老女人,最後怒吼道:“你們他媽的根本就不是人,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一手抓着老鴇子的咽喉,不等她叫喊便“喀吧”一聲擰斷了她的喉管,最後再快速從背後抽出一根箭羽叉開腿射向了那個已經快逃之夭夭的妖道。
“啊!”
瘋狂逃竄的人被一箭穿心,直接倒地。
某宗這纔看向凌非一起觀察着籠子:“該死的,在這裡!”指着那如意鎖便用內力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鎖匙脫落,凌非快速將宗原藤脫下的衣衫塞了進去:“來!聽話,快點!很多人在看!你現在這樣太暴露了!”忍住不去看那硬生生剜割了一塊肉的小腿,眼眶鮮紅,伸手誘哄。
騰蛇搖搖頭,眼淚掉得更兇了,好似對人類真的怕了一樣。
凌非乾脆爬進去把衣服爲她穿好,然後將那柔弱的身軀打橫抱起,跑着鑽了出去,臉色很是駭人,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一個如此可憐的女孩。。。
“騰蛇!”赭炎已經恢復了人形,聲音有着沙啞,眸子同樣泛着水霧。
騰蛇沒有去看他,只是伸手緊緊抱着凌非,好似不想看到對方一樣。
本來要把她給赭炎的,但是對方又這麼的驚慌,還,是作罷,眯眼道:“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赭炎,你真是欠揍!”說完就走到了絃音身邊:“大師,你快給她看看吧!”
“貧僧不能爲她診治!”誰料絃音幾乎連考慮都不考慮就回絕了。
“爲什麼?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看她都快死了!”凌非急切的掀開了她的小腿,上面全是老鷹利爪刮過的痕跡,新的舊的一堆,還有那。。。已經開始潰爛的小腿,那麼大的一個傷口。
騰蛇怯生生的看向絃音,先是一驚,後又將臉埋進了凌非的懷裡,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蒼凜。。。是蒼凜,怎麼辦。。。怎麼辦,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犯了天規?可爲何沒有仙氣?和赭炎一樣都是肉身嗎?
再次疑惑的看過去,真的是個凡人,心中的大石落下,整個天庭有誰不知蒼凜處事相當不給情面?不管是誰,一旦犯了規則就得打入天牢,受盡折磨纔可歸位,倘若他要知道感覺到了,自己免不了再次承受痛苦。
赭炎望着空空的雙手,轉頭看向那個真的拒絕了自己的雙人,眼神也有着疏遠,心。。。慌了。
絃音搖搖頭,端正的盤腿坐在椅子上,姿勢永久不變,緩緩閉目,冷峻的面容有着不耐煩,更不想去看任何人。
“砰!”凌非見他那冷血無情的樣子就氣憤的站起,擡起陰冷的臉,就這麼在萬衆矚目下一腳狠狠的踹向那椅子道:“去死吧你!”
微微緊閉的眸子瞬間睜開,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陰霾,最後看向凌非,直接下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咽喉:“施主屢次對貧僧不敬,倘若再有下次,便不再客氣!”
如此決絕的聲音嚇得某些人差點栽倒。
“大師大師!別衝動!”宗原藤可嚇壞了,該死的凌非,這個人就是個悶雷,你幹嘛老去挑釁他?要麼不吭聲,要麼就具備原子彈的力量。
咽喉處的大手有些顫抖,凌非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怒氣正包圍着自己,終於生氣了?挑眉道:“來啊!殺啊,有種你就用力,這樣來吃我豆腐你丟不丟人?怎麼?大師也開始貪戀紅塵了嗎?”
“你。。。!”絃音第一次被氣成這樣,握住她纖細脖子的大手慢慢收回,繼續盤腿而坐,乾脆不理會,師傅說的話太對了,女人都是善變的。
“沒種!”而凌非還嘴賤的繼續激怒,世界上怎麼有這麼能忍的男人?要是自己的話,早就吐血了,還是救人要緊。
“姑娘!讓老夫來看看!”
就在大夥決定抱騰蛇出去找大夫時,人羣中一位老者飛了過來,伸手把脈一會才安慰道:“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至於傷口,睡覺前用熱水擦一擦,慢慢就會好的!”
“大師第一次生氣!還以爲他永遠都不會動怒呢呵呵!”
“是啊!這纔像個正常人嘛!”
許多捱得近的人都開始竊笑了:“動怒時還挺有男人味的!”
背後不斷傳來這些私語,絃音恢復正常的表情有着慍怒,額頭上青筋也突起了幾點,腦海裡的忍字又一次出現,卻動搖得比上次更加厲害了,不能動搖,一定要忍住。
宗原藤說的沒錯,這就是一頭沉睡了的老虎,一旦被弄醒,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赭炎雖然很難過,卻還是沒從大哥剛纔那憤怒中走出,天啊!太可怕了,汗水都嚇出來了,看來在人間大哥也是很少動怒的,這個凌非幹嘛老去逗他啊?此人嗜面子如命,當着這麼多人你踹他。。。玉帝也不敢這麼做啊。。
凌非將騰蛇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將茶水遞了過去:“你先喝點?”
“不。。不用了!”騰蛇搖搖頭,瞳孔裡的驚慌在消失,知道有很多人在看,低聲道:“讓我坐一會!”讓我想一想吧,該何去何從,祈神山下是不想再回去了,迴天庭還是。。。
“好!”見她思考就拉着其他遠離她的地盤,奈何卻沒有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