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時代(二)所謂規則、所謂背叛
嗚嗚, 倒是來個人啊……我被白哉直接扛背上瞬步而去,路上愣是連只螞蟻都沒看到。大意了,忘記白哉最拿手的鬼道之一就是六丈光牢。我被他一路直接帶到了朽木家的大宅子, 估計他覺得這樣問起來比較保險, 不會有人打擾。開門的管家估計從沒見家主用扛的帶人回來, 吃驚了一下, 不過什麼都沒說, 素質真好。
不愧是四大貴族之首,連個書房都大得可怕。我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白哉的瞬步果然不是蓋的, 一點也不顛,一路上就聞到他身上桔梗的香味。回頭望向一聲不發的人, “朽木隊長, 你這麼辛苦把我帶來, 就是讓我看書的?”我伸手指向書架上最厚的一本朽木家訓。
他抿緊嘴脣,半天才說了第一句話:“什麼時候解開的?”要知道他剛放下我, 我就無比正常地在伸懶腰了。“鬼道嗎?剛剛啊,我還要感謝朽木隊長手下留情呢。”我回答,其實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來截我;既然截了,明顯是爲露琪亞而來,說明他真是很關心妹妹的, 所以我乖乖來了, 否則早在解開鬼道的時候就趁機溜號了。
不過白哉確實也沒用全力。他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毛, 接着問:“你剛剛爲什麼放過那些旅禍?”啊咧, 被看到了啊~“朽木隊長怎麼知道我沒盡力?再說, 既然您看到了,爲什麼不阻止?”我又把問題丟了回去, 白哉眉頭皺得更深:“你的斬魄刀早就達到了秒大虛的水平,始解可是很多隊長都看到了。另外,阻止旅禍目前爲止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好吧,山本老頭也確實沒讓他來的……
前一個問題就算了,現在沒人知道我的斬魄刀真正的實力。可是後一個,我探究地看着白哉,沒看出這麼死心眼的傢伙還是挺能鑽空子的嘛!我開始有點對他另眼相看了:“那麼算扯平了。”
白哉沒有表示異議,他轉向了主要問題:“你之前對我說的‘不用擔心露琪亞’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有辦法從……”四十六室手裡救人?我在心裡幫他把話補齊,面上只是微笑:“對,我保證露琪亞毫髮無傷。”傷了就找浦原去,是他研究出的方法讓藍染找着了。本以爲這麼說了以後白哉一定放我走,可他的眉頭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你可知道違反規則的懲罰?”我的微笑更大了:“朽木隊長,規則是人制定的。”規則不是重點,重點是,做守規則的人,還是制定規則的人。
白哉渾身一震,似乎領悟到了我話裡的未盡之意。看來沒有什麼其他問題了,“朽木隊長,沒事我先回番隊覆命了。”他看着我,欲言又止。還是不問爲好,如果是關於如何營救露琪亞的話,我心裡想道。我轉身,背後突然傳來了白哉的聲音:“……謝謝。”這個面冷心熱的傢伙,剛剛的話也在擔心我的處罰吧?我側過半個頭,“不用。”
白哉站在原地,他對於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情景莫名的熟悉,那樣清淺的回眸就和從幾次夢裡面目模糊的女子簡直一模一樣。一聲“白哉少爺”,一個完美的結界,估計比夜一更快的瞬步,輕易許下看似不能實現的承諾……謎團重重,她到底是誰?
藍染最近在和東仙、銀一起輪流駐守中央議事堂,我很不驚訝地發現裡面已經乾涸的血跡。站在議事堂高高的階梯上,我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個拉長的影子。“果然是你,除了瀾兒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這裡。”藍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哪裡神不知鬼不覺了?你現在不就發現了?”藍染頓了下,“你……”
怎麼話說一半不說了,我轉頭疑惑地看着他:“怎麼啦?”難道是我的錯覺,藍染的眼睛裡閃着暗紅的光芒?危險的感覺一瞬即逝,他發現了什麼?我自認什麼也沒幹啊。藍染開口,仍是平常的語氣:“如果我死了,你會怎樣?”“你不會死,”我不假思索道,“沒聽說過禍害遺千年麼?”
藍染的眼神先是亮了一下,聽到後面時變成苦笑:“……原來如此。”頓了一下,藍染又問:“如果露琪亞死了,你會怎樣?”怎麼今天藍染和生離死別較上勁了,開口閉口都是這個:“她不會死。”“爲什麼?”藍染追着我的話尾,“因爲有她大哥。”“我還以爲你要說‘還有我’呢。”藍染調侃地說,眼睛裡的神氣卻和他的語氣完全相反。
暈,這陰謀家又想到什麼了?擔心我投敵?還是計劃執行前的最終確認?不管是什麼,這人一直都是最難搞的那個。“放心,我說話算話。你不是要崩玉麼,露琪亞的命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吧?”難道我又錯覺了?藍染眼裡又是一道暗紅的光,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傍晚時分,山本老頭突然下令召集所有隊長開會,所有副隊長在隔壁待命。山老頭要發火了吧,一個隊長加一個副隊長都沒有殺死旅禍。從市丸也大幅放水的情況來看,這事情估計也在藍染計劃內,我就不參一腳了。我在牆角坐下,讓守城變化成我的樣子呆在那兒,自己隱藏靈壓,化作空氣飄過了牆壁。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地偷聽隊長會議,因爲我感覺到藍染的計劃越來越接近露出水面的時刻。涅和更木正在討伐市丸,說是隊長級別的根本不可能沒有察覺到魂動是否消失。讓我無語的是市丸一口認定他覺得他殺死了旅禍,沒有什麼可辯解的,我的行動也是他授意的。正當大家認爲山本要給他懲罰的時候,瀞靈庭的警報卻響了起來,外面人聲嘈雜:“有入侵者!”所有人大驚。
我感覺着天空上正飛速降下的四散靈壓,黑崎四人組在浦原計劃中通過花鶴大炮侵入了瀞靈庭。瀞靈庭內死神亂作一團,黑崎他們還真有一手呢。渾水好摸魚,藍染的計劃肯定要開始了……我正這麼想着,突然發現藍染朝着半空中我的方向掃了一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道說,他根本就是能看見空氣狀態下的我?
被旅禍這麼一打岔,更木早顧不得什麼隊長會議了,他直接就衝了出去。無奈的山本也只好取消了懲罰,話說他以前就很看好銀。在頒佈了瀞靈庭進入一級戒嚴之後,這次會議不了了之。市丸臉上掛着一如既往的欠扁微笑,藍染出門時經過他身旁,“最好不要太小看我……”這話加上之前的小小口角讓另一邊的小白斜了一眼。他們是故意演戲給小白看嗎?
看來還是調動所有人爲好,派出晴晚桃夭守城收集情報,我自己帶着子夜在五番隊隊長室外蹲點。接下來的晚上,瀞靈庭動盪不安,到處都瀰漫着緊張氣氛和煙火味。最惹眼的當屬劍八和一護,這倆人都屬於飆靈壓戰鬥狂型,我都替老頭擔心瀞靈庭的建築維修費用。
就算是時不時隱隱有建築倒塌的聲音傳來,藍染也跟沒有聽見似的,他和平時一樣,披着件外套秉燭辦公。桃子在看見和一護大戰後重傷的戀次之後猶猶豫豫地跑來找藍染,隱藏在窗外的我又一次領教了藍染的溫情手段:簡直把桃子哄得團團轉啊!怪不得,桃子如此死忠。
晨曦微亮,一晚上沒睡的藍染起身,穿衣出門。我跟在他背後踏上了走廊,意料之外的,他停住步子:“瀾兒,你終於肯出來了?”我大驚,他果然發現得了作爲空氣的我?他徐徐轉身,眼鏡反射着銳利的光芒:“我一直很相信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多餘的事情?我?我呆在原地,他指的是什麼?是指已經捏在他手裡的露琪亞的性命,還是可能受到傷害的桃子和小白?還是說,不管是哪一件,都是多餘的?我還沒有想清楚,藍染已經朝着東大聖壁的方向去了。本來我是想自己全程跟着他的,沒有料到他能發現我的蹤跡;還有剛剛的問題,不知不覺中,我果然是有太多介意的事情了嗎?這好像違揹我的人生信條了……
此問無解,我興致索然,轉身就回副隊長室:不管了!反正雙殛用不了露琪亞就安全,再說我還讓守城看着了;小桃,我嘆口氣,早就和她說過了,如今看來根本就沒聽進去。也許受個教訓會清醒?子夜看着我皺眉的樣子,“主人,您還是先休息吧。一時半刻沒有關係。”也罷,睡吧,空想徒增煩惱啊!
心事重重地睡下沒多久,我就被一連串的驚叫聲吵醒了。方向,東大聖壁;靈壓,桃子……桃子?!想到凌晨藍染也是朝着那個方向去的,我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他動手了!這種時候我居然在睡覺!
一個空間轉移到目標地點,映入眼簾的是高大雪白的牆壁。什麼也沒有啊,爲什麼桃子如此震驚?對了,藍染的鏡花水月!我沒有被他催眠,所以什麼也看不到!桃子的臉上已經全是淚水,話語也斷斷續續:“藍染……隊長……”好吧,就算我看不見,看她這幅模樣也明白了大半,再聯想到之前他問我的死亡問題,十有八九聖壁上釘着藍染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