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的時代(三)無盡質問、攝家勤王
“這是什麼？”小白震驚地盯着上方依舊盤旋的龍, 被我聲勢浩大地這麼一弄，其他人都打不下去了。“……這是何等的靈壓啊！”山本老頭也注視着游龍，想必今天他一定是破紀錄地睜了兩次眼睛。
靈壓嗎？我向四周看去, 空氣似乎在抖動。隊長們臉上都有點變色, 更不用說早就重傷一片的副隊長以下的死神們。我向天伸出左手, 喚了一聲：“流霜。”巨龍嘯了一聲, 盤旋着縮小, 最後化作一道冰藍光芒衝了下來。算了，我就不給四番隊增加工作量了。
“……你曾經對兩儀隊長做過什麼？”最先發問的是小白。不愧是天才少年，這麼快就發現這道藍光和藍染叛變時擊中我的光是一樣的。我收回手, “當然……”剩下的話還沒出口，卻突然感覺到一陣目眩。才解放了流霜就有點不支, 怎麼回事？
一直原地不動的藍染卻立刻瞬步過來, 扶住了我有點晃的身子。笨蛋, 那麼細微的動作本來沒有人注意到的，被你這麼一弄所有人都發現了啦！我想不着痕跡地掙脫, 他卻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放：“你……”我驚異地看着才說一個字就卡住的藍染，怎麼了，那種驚訝過後狂喜的神色？
“……不要勉強。”藍染頓了一下又說，放開了我的手，“自己試試。”真沒想到藍染除了會書法外還會中醫, 這傢伙有什麼不會的？我疑惑地搭自己的脈, 五秒、十秒……手指慢慢僵住了：不會吧, 強制中獎？什麼世道啊這是？我簡直欲哭無淚。
“哎呀, 看來有好事了呢～”京樂上前一步, 轉身對着浮竹說：“是吧？”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暗自咬牙切齒，還好臉紅這種情緒我早就沒有了, 不然多難看。小白看看他們又看看我：“什麼？”看見藍染略微向前的保護姿勢，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是藍染屬下嗎？”
“當然不是。”我越過藍染向前走了一步，不就是些小症狀麼，緊張什麼。“你……”藍染似乎想要阻止，我回頭丟給他一個眼神：老大作風全沒啦！“你不是問我對兩儀知瀾做過什麼嗎？事實上，即使我會做些什麼，也不會對她做。明白地告訴你吧，她就是以前的我，小白。”
“你、你叫我什麼？”小白驚退兩步，千歲綠的眸子睜得老大，“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小瀾？那種事，怎麼可能？”空座町上空百餘米的地方，原本滿目刀光劍影，此時卻是靜得連汗水落地聲都清晰可聞。除了藍染三人外其餘人都是無法相信的表情，看來我的中不溜形象做得實在太到位了，根本就沒有人發現。“的確是這樣。需要我證明給你們看嗎？”
“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向你們解釋這個事實。”我一邊變身一邊說，言下之意就是我真的沒有那麼多耐心看你們難以置信了，要知道事不過三啊！“……你……怪不得之前在雙殛靈壓暴漲……和藍染……”小白看來完全無法接受這件事，我注意到他已經沒用之前的稱呼叫我了。哎，雖然早就預料到這種事情，可還是有點空落落的啊！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藍染做了什麼，仍然決定站在他那一邊？”平子在繃帶中掙扎地吐出這句話，所有假面的目光齊刷刷射了過來。“就算是知道了藍染要用無辜人類的魂魄製造王鍵，你也仍舊選擇幫助他？”大家驚訝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浦原。他的眼光看起來比什麼時候都陰沉，伸手扯了扯平子身上的繃帶，紋絲不動：“果然是強力的鬼道啊，無瀾小姐！”
“謝謝誇獎，浦原隊長。救兵來了麼？”我話音剛落，天空中黑腔就打開了。還真快，難道又改進了方法？浦原順着我的目光看向天上，眼尖地看到除應該出現的黑崎一行人和幾位屍魂界隊長之外的東西：“那是什麼？”被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注意到了一朵飛啊飛的桃花，令人驚異的是它居然是淡綠色的。是桃夭跟在他們後面出來了，我伸手去接，花朵變爲一團柔和的綠光後慢慢消失。
一護與□□大戰……不敵歸刃後的□□……□□二段歸刃……一護進一步虛化……□□力竭消失……原來如此，我握起手掌，轉向藍染：“□□……”“我知道了。”藍染抿着脣，表情有點可惜：“你告訴我那個人類的來歷之後，我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等一下！”滿身是傷的橘子頭迫不及待地跳到我面前，眼裡全是不相信的神色，“白哉說你就是小瀾，真的嗎？”“既然是朽木隊長說的話，你覺得他會欺騙你嗎？”啊，不要一個個地都來問我爲什麼背叛！“小瀾，你……”露琪亞開口，看見自家兄長的臉色，說不下去了。不管怎樣，還好有人仍舊是記掛着過去的感情，我安慰地朝露琪亞笑了一下。這樣一來，一語不發的白哉臉色更差了。
“到這個時候，你還沒有決定嗎？”我問，藍染直直地看着我，剛想說些什麼，突然間地動山搖。金光瀰漫，漸漸散開之後，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穿界門。那門上的圖案是有兩個小彎角的圓圈——這不是皇室家紋麼？山本最先反應過來，他也顧不上藍染在場，一整袍袖就跪伏在了地上，“是王的標誌！”屍魂界衆人好不容易從金碧輝煌的大門中回過神來，紛紛效仿山本。
真是囂張的出場，我打量着一個個魚貫而出的人。先是四排整整齊齊的、舉着那個怪異家紋旗幟的儀仗隊，震天的樂器聲隱隱越來越近。尺八、太鼓、十三絃古箏、樂琵琶，聲勢真是浩大啊！簇擁而出的是一干衣袖邊緣繡有牡丹或者藤條家紋的貴族，爲首的幾個不就是五攝家家主麼？這都趕得上王出場的排場了，他們想幹什麼？
“恭迎王上回朝！”那個爲首的、帶着風折烏帽子的老頭，我記得是近衛家的吧，整整身上的華貴狩衣，帶頭就開始山呼王上回朝。原來是要請王，所以那麼大排場，不過這咋回事？難道他們突然開竅，想要迎接現在唯一具有王室血統、看起來也比較有能力的一護回去當王？我暗自揣測，不過怎麼想都覺得可能性很小啊。
還站在原地的只有虛圈這邊的和已經完全呆住的黑崎一行人。不關我事，我正準備讓藍染來解決這個莫名其妙的狀況，擡頭卻發現他正神色差異地看着我。說你呢！他的眼神明白地說。不可能吧？我更差異地看着他。回頭就看見跪了一地的人，“你們到底叫誰啊？”
“王上！”這聲音聽起來百分百情真意切，“臣等來遲，請王上恕罪！”啊？還真對我講話呢？“你們搞錯了吧，公主的兒子在那邊啊！”我一手指向正目瞪口呆的一護，一心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
沒想到他們只是先一怔，而後立刻就回答說：“真咲公主已被流放現世，其子女不屬於王室。”這些死板的傢伙真是百年如一日，我看了藍染一眼，他也一副皺眉的表情。“那我更不是啊！”有沒搞錯這些人，估計連我從哪兒來的都不知道就貿貿然跑來叫我回去做王，到底在想什麼啊？“而且我記得，王沒有女子擔任的先例吧！”
這下輪到攝家的老頭們對望了。半天近衛家主才說：“王上明鑑。臣等竊以爲，既然玉知泉中顯現王的樣子，是否男子並不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要真那樣你們還用得着磨蹭半天才回答嗎？“真的？”我輕輕一個反問，他們的頭伏得更低了：“臣等不敢瞞上，玉知泉中三月前增一影，半刻前又添一。卻是不甚清楚，臣等以爲無礙。”
啊？還有？看來那泉水不是像表面上靈氣馥郁而已，而是確實有不爲我所知的用途。“你們就是根據哪個影子最清楚來看的？” “是，將王印投入玉知泉，再憑藉寶殿中的萬年寒碧玉之光，可以看出。”怪不得，我說霧氣氤氳的泉水他們怎麼能看到上面的人影。這麼說來，泉水八成是根據力量順序來顯示清楚與否。那他們找人效率還真是低，我恢復全部力量也有個幾十年了吧，居然現在纔來。不對，王界時間是瘋狂加速的，這麼說來我倒是不能責怪了。
“我沒興趣。”我懶洋洋地揮手，“你們愛找誰誰去，不要找我就成。”話音剛落，一羣老臣就開始痛哭流涕：“王上！臣等雖是來遲，但一片忠心可表日月，請王上以大局爲重，社稷爲先，速速回朝！”跪着的一片隊長們先是震驚後是不理解地看我，似乎不明白爲什麼天上掉的餡餅就這麼砸到了我頭上，而我還不知道那是個獨一份兒的金貴東西。
“請王上速速回朝——！”汗死，這羣老頭聲音真是中氣十足，我都想捂耳朵了。這樣不成，我得推掉它，那種感覺我已經膩了。“我說，你們仔細看看一護，那纔是正宗皇族骨血啊！”五攝家家主們聞言擡頭，在看清一護的模樣之後一個個都呆住了。我趁熱打鐵：“很像先王是吧？明白了？”
“但是玉知泉中的確顯現的是王上您的樣子！”近衛家主半天回過神來，還是咬定我不鬆口。我暈，怎麼這麼認死理，浪費我感情。一不做二不休，我側身，露出後面看戲看得很happy的藍染，“玉知泉裡是不是還有這個人？”
大臣們對視了一眼：“回王上，是。”“那好，我相信他肯定比我想登上那個王座，你們可以找他。”我纔不要做那個累死累活、朝堂上全是老頭的王呢！“王上，這……”還沒等猶豫着的大臣們找到理由說服我，藍染倒是先開口了：“剛纔被打斷了。其實我想說，我改變主意了。”
“……”我有點小驚訝，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說。“啊，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製造王鍵了。確切地說，我完全放棄了我之前的計劃。”啊？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拿鬱悶的眼光看藍染，尤其是東仙、銀、三刃：做了這麼多前期準備，現在居然說要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