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蔣天養這個青丹宗的老祖宗,不誇張的說就是青丹宗的創始大神,竟然說自己是監天部的北州北界監天使,要不要這麼誇張?要知道監天使在監天部中地位超然,北州共有五界,東南西北中五界分別都只有一個監天使,在監天使麾下有着無數監天行徒。你想象北界有多大,這麼大的地盤全都歸屬監天使監控,你說這個監天使權柄夠不夠彪悍?
讓白墨再如何敢想,都沒有想過青丹宗會是監天部創建的。
“你在說什麼?”白墨冷聲道。
“我說的是真的,儘管說不知道你是巫族哪位皇族,但我敢肯定你就是巫族皇族,因爲你身體中流動着的是巫族皇族血脈。我們監天部對皇族血脈有着最真實感應,每個監天使都修煉有真實之瞳不說,我們身體中的血脈都被賜予皇族血脈。
我相信你應該是知道的,只要通過某種秘術激活,你就能夠感知到我們之間的聯繫。之前,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個嗎?還是說你身邊的皇族都已經沒落?你是跟隨哪個皇族的?當年巫族現在已經徹底衰敗,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蔣天養肅聲道。
這是最關鍵的。
哪怕是知道白墨是巫族皇族,蔣天養都必須確定這個問題。
“監天部監天使,雙系血脈,真實之瞳。”
白墨臉上的震驚此刻已經恢復如初不說,嘴角還露出一抹玩味笑容。既然前來天道界面。既然是要將巫族解救出來,要是說連巫族當年留下的暗棋都不知道,那可能嗎?監天部的情報。白墨是心知肚明的,這些都是巫裳必然會告訴的,所以白墨震驚的只是蔣天養的青丹宗是監天部所屬,而不是震驚監天部還有監天使活着。
監天部要是說真的沒有留下任何一個監天使的話,那纔是天大笑話。
監天部何其神秘強大,怎麼能夠那麼容易被毀滅?
而且蔣天養所說的白墨都知道,他也很清楚通過這樣的秘術。是能夠成功將蔣天養掌握住的。那時候的蔣天養纔算是恢復成爲監天使,纔算是真正迴歸到巫族。當年巫族被滅,所有監天部的監天使雙系血脈被封印。爲的就是他們的安全,爲的就是此刻的迴歸。
什麼叫做瞬息萬里?
眼前的白墨就是最好例證。
剛纔還只是很爲平靜很爲驚詫的白墨,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已經是給人種難以抗衡的傲然上位感覺。儘管說到修爲的話,白墨是沒有辦法和蔣天養相比。但那種血脈壓制。那種無上血脈帶來的榮耀,卻是絕對不可忽視的。
蔣天養感受着白墨的氣勢變化,越發興奮起來。
這說明什麼?
說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白墨真的就是巫族皇族血脈,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跟隨的是哪位皇族?要知道就蔣天養所知,當年巫族被滅後,所有皇族是全都隕落的,怎麼會有皇族再冒出來?
“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墨手指微動間。在身前頓時懸浮起來一尊玉璽。這尊玉璽周身爲黑色,其上佈滿着神秘的花鳥魚蟲文字。仔細看的話,你就會發現,外面遺蹟中石碑上的碑文,分明就是依託這類文字衍化出來的。
這就是巫族文字。
這尊玉璽就是巫族的鎮族之寶衆巫帝璽。
當衆巫帝璽出現的剎那,蔣天養神情狂喜,雙眼中竟然流出眼淚,盯着懸浮在眼前的這尊玉璽,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他現在已經是知道眼前這位皇族是誰,他跟隨的又是誰。
整個巫族皇族中,只有真正的帝族纔有資格擁有這尊玉璽。
“難道說…”
“沒錯,你應該已經想到,我的母親就是巫裳,當年的巫族女皇,我叫做白墨,是巫裳的惟一兒子,也是巫族的惟一繼承者,我身體中流動着的就是巫族帝族血脈。這尊衆巫帝璽便是母親送給我的,是我統御巫族的信物,我相信你是應該知道衆巫帝璽的威能吧。”白墨平靜的盯着蔣天養緩緩道。
“北州北界監天使拜見大帝。”蔣天養恭聲道。
誰擁有衆巫帝璽誰就是巫帝。
這是巫族的規矩。
懷疑嗎?
還有什麼需要懷疑的,衆巫帝璽除非是巫族帝族血脈,不然是沒有可能控制的。你就算是將衆巫帝璽給了其餘大神十三級的強者,他們都是沒有辦法掌控的,這就是衆巫帝璽的神奇玄奧。巫族的其餘皇族雖然說是能夠藉助衆巫帝璽做事,但要是說到控制的話,除非是巫裳這支的嫡系血脈,不然沒有這個可能。
只要是巫族,衆巫帝璽對你就有着血脈壓制的威能。
“血脈燃燒。”
白墨手指從衆巫帝璽上面劃過,頓時隨着一道黑色光芒的射出,蔣天養身體中蟄伏被封印起來的那道屬於巫族皇族的血脈,瞬間就被激活。一股洶涌澎湃的力量感開始在蔣天養身體中涌動,之前消失掉的力量此刻重新迴歸,蔣天養有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
這真的是巫族皇族血脈。
當年要不是因爲巫族皇族血脈被封印,當年要是說能將雙系血脈爆發出來的話,蔣天養就未必會落敗,青丹宗也未必就會像是現在這樣衰落,巫族皇族血脈的強大神秘,除非是親身經歷,否則是斷然難以領悟體會的。
“巫族監天部北州北界監天使蔣天養,歸隊。”
“是。”蔣天養恭聲道。
榮耀迴歸。
別管是白墨還是蔣天養,兩個人現在的心情都是激動的,都是需要慢慢平靜下來的。等到兩個人都真正適應後。彼此臉上都露出難得的溫柔笑容,白墨望着眼前這個崢嶸如槍的男人,心底涌動着感動。
“你當年到底是爲什麼會讓青丹宗變的那樣空虛?不會是?”白墨問道。
“是的。”
蔣天養嘴角苦笑着道:“我之所以會帶着青丹宗所有精銳全都離開。便是因爲要前去營救巫族後裔,只是沒有想到當我們過去的時候,巫族已經被那些該死的宗派圍殺着隕落,我能夠活命是因爲青丹宗其餘人掩護我回來。
不瞞大帝,青丹宗除卻我之外全軍覆沒,而北界之中的監天行徒到底有着多少人活着,我現在也不敢保證。因爲我不敢聯繫他們。之前輝煌一時的監天部,此刻真的是煙消雲散不說,還有種過街老鼠的意思。生怕出現後就會被人羣毆。”
那種悲痛,不是白墨所能夠感受到的。
除非是真正經歷過輝煌,不然又怎麼知道隕落的悲傷?
蔣天養將青丹宗所有大神全都帶走,爲的就是前去營救巫族。相信像是蔣天養這樣的監天使還有很多都是這樣做的。但卻仍然避免不了巫族的被滅。當巫族所有強者全都被封印在神秘之地,爲天道界面的安全而戰,巫族只是剩下一個空殼的時候,又怎麼能夠抵擋住那些早有圖謀心懷不軌的宗派偷襲?
“放心吧,我們曾經失去的,會全都奪回來的。我巫族榮耀,必然能夠再次籠罩天道界面,我巫族終究還要統御萬族。”白墨脣角揚起氣勢如虹道。
“誓死追隨大帝。”蔣天養熱血澎湃道。
“你現在還是沒有辦法離開這裡。是怎麼回事?”白墨問道。
“大帝,知道這裡是什麼嗎?”蔣天養問道。
“是什麼?”白墨掃向眼前的這條靈脈有些不解道。
“這是功德龍脈。當初我能成爲監天使,能夠將遺忘城定址爲我蔣家祖城,便是因爲這條功德龍脈。這條功德龍脈是當年巫族所賜下,是因爲我蔣家對巫族的忠誠。青丹宗能夠發展強大,蔣家能夠主宰北界煉丹界,便是因爲這條功德龍脈。
當初在青丹宗全體出動前往營救巫族時,倘若不是因爲有着這條功德龍脈在的話,就算青丹宗全軍覆沒,我都沒有可能活着回來。就是因爲這條功德龍脈,我才能活命的。”蔣天養解釋道。
功德龍脈。
就算是龍冰霜都不由被這樣的龍脈驚詫,他知道只有巫族才能夠賜下功德龍脈。所謂的功德龍脈,說的就是像蔣天養這樣的人,對巫族忠心耿耿,巫族會擇一條大地龍脈當作你的功德賞賜下來。擁有功德龍脈,修煉的速度會變強不說,對家族也是一種福廕。只要是擁有着功德龍脈,就沒有誰敢挑釁你們家族。
當年巫族不知道賞賜下來多少功德龍脈,但像是眼前這條還能夠保存完整的,恐怕已經不多。
蔣天養當初就是因爲有着功德龍脈的時空傳送,才能夠從當時的戰場上活命。只不過作爲代價,蔣天養是必然會被封印在這裡的,除非是有着巫族帝族出現,才能夠將這種封印解除掉。
現在就是這個機會。
白墨知道這個原委後,嘴角不由揚起來,“蔣天養,你對巫族的付出,我是看在眼裡的。你放心,這天道界面雖然是被那些亂臣賊子般的宗派佔有,但他們畢竟是竊據我巫族氣運的,我巫族纔是這個界面的真正主宰,他們當年欠下的債,我會讓他們全都還回來的。至於說到你的話,從這刻起,你就不必被困鎖在此。”
呼。
衆巫帝璽一下就懸浮在功德龍脈之上,散發出陣陣如夢如幻的光芒,白墨的聲音陡然在空中響起,“我現在以巫族大帝的身份下達敕令,蔣天養有功於我巫族,功德龍脈不必再封印之。”
咔嚓咔嚓。
蔣天養的身體中隨着白墨話音落下,就這樣詭異般的響起陣陣清脆咔嚓聲,像是無數鎖鏈在抖動般,一種解放後的自由感讓蔣天養心情如同排山倒海般狂喜起來。
其實蔣天養也知道自己並非是被功德龍脈所封印,是功德龍脈爲了防止他再遇到危險,會被諸多宗派給盯上,特意封印在這裡的。蔣天養修爲在被封印的時間內,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強,赫然到達大神十一級巔峰境界便是證明。
“多謝大帝。”蔣天養激動道。
“怎麼樣?你要不要現在就隨着我離開那?”白墨問道。
“不行,我還需要將功德龍脈進行一番佈置,我還要稍微適應下現在的修爲境界。既然遺忘爭霸就要開始,那我就在那天出現吧。在這之前,大帝想要如何就如何,哪怕是將這天給捅破都無所謂。”蔣天養傲然道。
蔣天養有着說出這話的資格。
“既然如此的話,你就暫時休養下,我還要出去轉轉。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總是想要欺負下蔣家,那既然蔣家是你的家族,我就要爲你討回點公道。”白墨隨意道。
“是。”蔣天養恭聲道。
蔣天養對白墨是敬服的,這是一種源自血脈上的臣服。每個監天使都是會得到巫族的重點栽培,從他們能夠得到功德龍脈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在巫族中的重要性。對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的。
哪怕是巫族經過千錘百煉挑選出來的監天使,巫族都會對他們賜予皇族血脈。只要有着血脈在,只要監天使不背叛的話,這滴血脈是能夠幫助每個監天使修煉的。而只要有誰敢生出謀反之心的話,這滴血脈就會轉變成爲血脈禁制,會讓你處於生不如死的折磨中,會讓你形神俱滅的。真的認爲巫族是沒有御下手段嗎?
倏。
白墨的神識重新迴歸,這刻的他瞧着眼前這塊石碑流露出來感慨神情。真的是沒有想到,就擺放在所有人面前的這塊石碑,硬是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意思。要是說有人懂的巫族文字的話,豈不是能夠順利破解掉?不過想想也是,巫族已經煙消雲散十萬年,十萬年的歷史足以讓衆多宗派忘記這世上還有巫族文字這說。
“墨少,你沒事吧?”蔣勵出現在白墨身邊低聲問道。
十分鐘的時間眼看就要結束,但白墨除卻去那邊摘掉幾株獸不理草外,就再沒有任何動作,難道說白墨是真的像是黃閣所說的那樣,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嗎?難道說在下界星域中都沒有這樣的石碑嗎?蔣勵知道這座石碑的,在千味閣的前三次盲拍中,同樣是有石碑,只不過那些石碑如今都不知道被丟棄在什麼地方,因爲事實證明,那真的就只是石頭而已。
白墨現在這種姿態,所爲何?
“他能有什麼事?傻子會有什麼事?”
一道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
白墨眼神頃刻陰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