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誰遠誰近

顏晨曦蹲在了阿甘的身前,輕輕地撫上了他的手,柔聲問道:“甘蔗,你還好吧?”

阿甘反手握住了顏晨曦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他嘶啞的嗓音說:“我沒事,別擔心!”

顏晨曦望了望重症監護病房裡,依然毫無甦醒跡象的甘沅春,她回頭對阿甘說到:“爺爺現在的體徵很正常,你不要擔心,他應該會好起來的!你都守了一晚上了,你回家換換衣服,吃了早餐,再過來。我沒事,在這裡替你守着爺爺,好不好?”

阿甘望着顏晨曦,本已經通紅的眼底,更紅了幾分,有幾分的溼潤慢慢地漫了上來。他突然緊緊地抱住了顏晨曦,把頭埋在她的肩頭,低啞地說:“曦兒,我好怕他離開我!”

顏晨曦的身子一顫,心裡一陣心疼。以往都是阿甘強大而不可一世地爲她遮風擋雨,爲她撐起一片晴空,而現在他是那麼脆弱,脆弱得不堪一擊,脆弱得讓人心疼。

她摟住了他,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柔聲說:“甘蔗,不怕,於師兄說,你的手術很成功,爺爺一定會醒過來的!你是誰啊,你是阿甘啊,你的醫術讓世人震驚,讓多少人無法企及!所以,爺爺肯定會醒過來的,他也捨不得離開你呢!乖了,你先回去換衣服吃飯,爺爺醒了我給你打電話!”

顏晨曦連捧帶哄的話,讓阿甘的心裡異常溫暖。自從媽媽死後,還沒有人用如此柔軟的聲音對他說過話,讓他忽然就想賴在她的懷裡,當一隻避世的鴕鳥,直到爺爺轉危爲安!

有人說,一個好的妻子,既是妻子,也是母親。她會在男人強大無懼的時候,默默地支持他,也會在男人痛苦失意的時候,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允許他像孩子似的逃避!

今天,阿甘竟然在顏晨曦的身上,找到了這種感覺。無論平時她怎樣拒絕他,而現在,她卻毫不猶豫地分擔他的痛苦!

阿甘用力地抱了一下顏晨曦,說:“辛苦你了,我去去就來!”他在顏晨曦的額頭留下深深的一吻,轉身離去!

阿甘走了,顏晨曦站在甘沅春的病房外,暗暗祈禱,甘爺爺,求求你,快點醒來,快點好起來,不要讓甘蔗難過!

也許真的是顏晨曦的祈禱靈驗了,兩個小時後,甘沅春睜開了眼睛。

顏晨曦立刻通知了於明旭,兩個人穿上無菌服,進入了甘沅春的病房,對他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查。他除了身體虛弱外,各種指標基本正常!

顏晨曦朝着甘沅春豎起了大拇指:“甘爺爺,您真棒,這麼快就醒了,甘……甘少知道後會很開心的!您不知道,他守了您一晚上,他很傷心。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他,您醒來了!”

顏晨曦是真心爲甘沅春和阿甘高興,她的小臉上閃着興奮的光,讓她看起來是那麼明媚可愛!

甘沅春這還是第二次見到顏晨曦,他看着她的笑容,就像是一道陽光照進了心底,讓他覺得非常的舒服,心裡非常的亮堂。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姑娘啊,他的孫子還是有眼光的,只是他們之間好事多磨,他現在也希望他們能夠趕緊修成正果,他好抱重孫子!

甘沅春看着顏晨曦,心裡喜歡,精神也就很好。但是他畢竟還在病中,就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再次睡了過去。

阿甘和甘淞華前後腳趕到了醫院,顏晨曦告訴他們,甘沅春已經醒過來了,他們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中午的時候,顏晨曦再次到了甘沅春的病房外,阿甘和甘淞華都在。顏晨曦問他們,是去醫院餐廳吃午飯,還是讓醫院對面的紅牡丹餐廳送餐過來。

顏晨曦還沒有得到他們的答覆,顏晨雨就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來到了病房外。

顏晨雨是上午下班後趕過來的,她禮貌地和甘淞華打了招呼,就問阿甘:“爺爺現在怎麼樣?”

阿甘冷淡地說:“昨天動了手術,上午已經醒過來了,沒什麼問題了!”

顏晨雨好像終於鬆了一口氣,說:“謝天謝地,昨天晚上聽你說爺爺暈倒的時候,我簡直要嚇死了!好在爺爺福大命大,轉危爲安!”

顏晨曦在旁邊聽了顏晨雨的話,不由的心裡一陣發悶。昨天晚上,阿甘和小雨在一起嗎?她記得他對她說,他晚上有事,原來是陪小雨啊!

顏晨曦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介意,如此也好,不正是她希望的嗎?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的,一顆心揪痛成一團!

阿甘見顏晨曦的情緒有些不對,覺得她可能誤會了,但是甘淞華在這呢,他還真有點不好解釋,就對顏晨雨說:“這裡沒事,你回去上班吧!”

顏晨雨卻說:“我來的時候,請了半天的假,我可以半天在這裡陪着你,照顧爺爺!”

阿甘的臉色有點冷:“我說了,這裡沒事,不用你陪!”

顏晨雨卻笑道:“我好久不見爺爺了,爺爺估計也想我了,他一醒來,看到我,估計會很高興的。阿甘,你就讓我在這裡陪爺爺吧!”

她說着,不等阿甘再說話,就一把抱住了顏晨曦的胳膊。

顏晨曦在上班,身上還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掛着聽診器。

顏晨雨上下打量了一下顏晨曦,笑道:“姐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穿成這樣子,真好看。如果你這樣的形象傳到網上,你肯定會被封爲國民美女醫生!”

顏晨曦勉強笑笑,說:“你別瞎說。你吃飯了嗎?”她轉移了話題。

顏晨雨說:“我惦記着甘爺爺的病情,一下班就趕到醫院來了,還沒來得及吃飯。”

顏晨曦就對阿甘說:“甘師兄,你先帶着叔叔和小雨去吃飯吧,我在這裡看着。”

阿甘看了眼顏晨曦,說:“我不餓,來的時候剛吃了飯,你們去吃吧。”他也的確是來的時候吃過飯了。

甘淞華看看顏晨雨,又看看顏晨曦,說道:“我一會兒回家去吃,你們姐妹去吃飯吧!”

他怎麼樣也不能和兩個小姑娘一起去吃飯吧,而且這兩個小姑娘還都和自己的兒子有說不清的曖昧,他這個做長輩的夾在中間,太難受了,他索性就撇了出來。

顏晨雨見他們父子如此說,就說道:“那我和姐姐去吃飯,正好趁機謝謝姐姐!”

顏晨曦一愣:“你謝我什麼?”

顏晨雨說:“爺爺在這裡住院,當然是得勞姐姐多照顧了,怎麼能不謝謝你呢?”

她說這話,明顯就是把自己化爲了阿甘的家人,而顏晨曦是個外人。

顏晨曦豈會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我是這個醫院的醫生,照顧病人是應該的,不分遠近!”

她這話,無疑又和阿甘扯遠了距離,讓阿甘不由地一蹙眉。這個笨女人故意的吧?她是想和他撇清關係嗎?明明上午她還抱着他,安慰他,現在,就把他等同於一般病人家屬了!

阿甘從錢夾裡取出一張卡,遞給顏晨曦:“曦兒,去吧,你和顏晨雨去吃飯,多吃點,你最近太瘦了!”

顏晨曦望着那張卡發呆,他這是要鬧哪樣啊?他不應該把卡遞給小雨嗎?不管怎樣,小雨頭上還掛着他未婚妻的頭銜!他把卡給她,這不是明擺着向顏晨雨公開他們的關係嗎?這樣,讓她怎麼面對小雨啊?

許久,顏晨曦都沒有接那張卡。她退後一步,說:“謝謝甘師兄,不用了,請小雨吃頓飯的錢,我還是有的!”

而此時的顏晨雨心中,就如萬把鋼刀扎心一樣!他一定要當着他爸爸的面給她難堪嗎?一定要當着顏晨曦的面,輕視她嗎?

她心裡難過,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僵硬,可是她還是勉強笑着,接過阿甘的卡,塞進了顏晨曦的手裡,說道:“姐姐,阿甘給你,你就拿着吧,客氣什麼。爺爺得在這住好長時間院呢,每天都得麻煩姐姐照顧呢!”

她叫姐姐叫得那麼甜蜜,可是卻再次把顏晨曦從阿甘身邊推遠了!

顏晨曦握着那張卡,就像是握着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於明旭走了過來,他問道:“你們還沒去吃飯嗎?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去了。”

顏晨曦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忙說道:“於師兄,你吃了嗎?我正要和小雨去啊。甘師兄不吃,甘叔叔一會兒回家吃。”

於明旭說:“正好我也沒吃,我請你們兩個去吃飯啊!”

顏晨曦眉開眼笑:“好啊!”

她立刻把阿甘的那張卡,塞還給阿甘:“於師兄請吃飯,就不用花你的錢了!”

阿甘暗自咬牙,在接卡的時候捏住了她的指尖,一用力,疼得顏晨曦差點叫出聲來。

“你真是個笨女人!”他恨恨地低聲罵了一句。

顏晨曦卻一瞪他,同時指尖彎曲,狠狠地摳了阿甘的手心一下,也沒好氣地說:“我就笨,要你管!”

她說完,也不等阿甘說什麼,就對於明旭和顏晨雨說:“於師兄,小雨,你們先去訂位子,我去辦公室換衣服,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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