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旭把希望全寄託在了阿甘的身上,可是現在看顏晨曦事如此地傷心,他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來。
顏晨曦痛苦得搖搖頭:“他說,那毒出自歐洲的一個古方,除非找到下毒的人,不然無藥可解!”
“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於明旭的心裡也煎熬起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顏晨曦痛苦得死去啊!
“他已經派人去了歐洲,要尋找那些古老的製毒世家!”
“那就好,還有希望的,你就不要傷心了!”
“可是,我好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顏晨曦的話,就像一顆重石,投進了於明旭的心海,砸得他沉痛得喘不過氣來!
他以爲自己的退讓,可以換來顏晨曦的一次重生,可是,希望卻依然是如此渺茫!
他除了安慰顏晨曦,除了憑天由命得等待阿甘的消息,卻什麼也不能做!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於明旭和顏晨曦說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顏晨曦不停地哭,唐曉夏就沒有聽清楚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可是顏晨曦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呢?顏晨曦一向是樂觀陽光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傷心地哭泣!
唐曉夏轉動着輪椅,向顏晨曦靠近了點,心疼地問道:“顏顏,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顏晨曦連忙擦乾眼淚說:“沒事,曉夏不要擔心。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她還是不忍心,把自己的病情告訴唐曉夏。
唐曉夏不傻,顏晨曦像是交代遺言似的話,讓她的感覺很不好。
“顏顏,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顏晨曦拉着唐曉夏的手,眼睛通紅,卻認真地說:“曉夏,有一些事,現在不方便告訴你,求你也不要問,以後你會明白的!”
唐曉夏也緊緊地握住顏晨曦的手:“好,你不想說,就不說,但是你也記住,無論你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們呢,你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我知道!你們會永遠在我身邊!”顏晨曦用力地抱了抱唐曉夏,極力地忍着自己心中的酸楚!
已經中午了,顏晨曦就告別了於明旭,推唐曉夏回到了病房,然後訂了紅牡丹餐廳的外賣,和唐曉夏一起吃了。
當唐曉夏睡去的時候,顏晨曦才離開了醫院,打車回到了家。
家裡一室的清冷,可是處處都有阿甘存在的痕跡,他在這裡的一幕幕,清晰地在顏晨曦的腦海中回放,讓她心裡一抽一抽地痛。
她有些累了,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房間裡朦朦朧朧的,依然是一室的冷清。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上面乾乾淨淨的,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就好像她被世界遺忘了!
她翻到了阿甘的電話,注視着那幾個熟記在腦海裡的數字,卻猶豫着,沒有撥出去。
他應該還生她的氣吧?哼,還真是個小氣的男人!你氣死好了,還省得她提心吊膽得害怕他傷心!
如果他就從此走出她的世界,是不是正是她所期待的?
她只是這樣想想,她的心就顫抖起來,強烈得反對那樣的事情發生。
她有些餓了,就把手機扔在了牀上,穿着拖鞋,去了廚房。她一個人,沒有心思做複雜的菜,就煮了一碗麪,煎了一個雞蛋,然後端到了茶几上,邊看電視邊吃。
她不由得想起,幾天前,阿甘在這裡吃麪的情節。當時,他吃一口,然後就喂她吃一口。他喝一口湯,還喂她喝一口湯。兩個人就像兩個有愛的孩子,幼稚而又親密美好!
顏晨曦覺得嗓子裡梗了個大疙瘩,眼睛有些發脹。她吸吸鼻子,強迫自己把那股難受的感覺壓下去,默默地吃麪。
明明今天的面和那天的面,是一樣的製作工藝,可是她卻覺得今天的味道差遠了,差得難以下嚥。
她勉強吃完了面,洗了碗,然後急匆匆地跑去臥室,看手機。她希望自己漏過了什麼電話或者信息。
可是手機上,依然還是剛纔的模樣。
她失望得望着手機發了一會呆,纔給唐曉夏打了個電話。唐曉夏那邊平安無事,唐媽媽在陪着她,顏晨曦也就放心了。
顏晨曦拿着手機去了客廳,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
她在看一部古裝劇,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電視劇上,忽略手機的存在。電視劇的劇情很精彩,還真的把她吸引住了。
手機被她忽略了兩個多小時,再打開時,還是一無所有。
顏晨曦的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委屈。她就說了他幾句,他就不理她了,哼,有本事永遠別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顏晨曦乾脆賭氣地把手機關機了,然後拿着睡衣去洗澡。
她洗完澡,又把自己白天穿的衣服洗了,晾在了陽臺上。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的孤獨和寂寥!
也許,她應該適應這樣的日子,沒有她的甘蔗陪伴的日子,一直到她孤單得死去!
這一夜,顏晨曦睡得很不安穩,不停地做噩夢,夢到她自己死在了阿甘的面前,阿甘傷心欲絕!
她自己是哭醒的,醒來,發現自己還活着,她又驚喜得哭了!
天剛矇矇亮,顏晨曦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睡意。她就起牀了,穿了一身休閒的衣服,下了樓。
一層薄霧籠在小區的上空,一縷晨曦穿過那層薄霧照射下來,照射在花園裡的花花草草上,讓花草的葉片和花瓣,看起來都是透明的,美好得不敢去碰觸。
已經有早起的人,在樓下做健身。顏晨曦也就在健身器材上運動了有半個小時,當太陽升上天空的時候,她才走出小區,去錦食坊吃了早餐。
她回來的時候,路過超市,超市剛開門,她就進去買了點蔬菜和日用品。在付款的時候,她發現錢包裡的零錢不夠了,她就拿出她的卡,讓收銀員刷卡。
這樣的情節,有些似曾相識,她幾乎是本能得轉身向後看去,她身後站着一個等候付款的男人,卻不是她想念的那個人!
她的鼻子有些發酸,這時候,她承認她沒有自己想象中堅強。她想讓自己從容地面對一切,來適應沒有阿甘的日子。可是她發現,才幾個小時,她就已經想他了千遍萬遍!
“請輸入密碼!”收銀員說。
顏晨曦輸入了密碼,160215,那是個個特別的日子。
消費賬單打印了出來,收銀員讓顏晨曦簽字。顏晨曦竟然有些懵懂,竟然希望這張卡也是不可用的!
顏晨曦回到家,也沒事可幹,就大掃除,把房間裡裡外外都擦洗了個遍,甚至把牀單被罩都洗了。
看着哪裡都明鏡似的,她卻沒有一絲的成就感。
午餐,她做了米飯和兩菜一湯。她雖然很累很餓,可是她吃得並不多。
她吃了午飯,就趴在牀上睡到了天黑。她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興奮地接通了電話,喊了一聲甘蔗。
可是電話裡傳來的是於明旭的聲音。
晚上有一個醫學研討會,葛百勳教授會出席,於明旭受到了邀請,當然也會去。他打電話問顏晨曦想不想去,如果她去的話,他就過來接她。
這個的機會真的很難得,可是顏晨曦提不起一點的興趣。她懶洋洋地對於明旭說:“於師兄,我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帶我向老師問好。”
於明旭的心一緊:“顏顏,你又發作了嗎?” ωwш☢ттκan☢¢O
顏晨曦連忙說:“沒有,不是的,我可能是午覺睡多了,渾身無力,我一會兒起牀,活動一下就好了,別擔心!”
於明旭沒有勉強顏晨曦,囑咐她好好吃飯,別傷心,就掛了電話。
顏晨曦拿着手機,翻着通話記錄,一天了就一個於明旭的電話。
她哀怨地把手機扔在了牀上,她睜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好像上面有某個人似的!
一晚上無話,轉眼到了週一的早上。
顏晨曦想着要自己做早餐,要坐公交車上班了,因此就比平時上班的時候,醒的早些。
她睜開眼睛,習慣性地伸個懶腰,不提防,她的胳膊壓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她扭頭一看,竟然發現阿甘正側躺在她的牀上。
她愣住了,以爲是在做夢,就又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怎麼還在做夢,還沒睡醒啊?可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她的話音未落,旁邊就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你昨天晚上夢見我了?”
顏晨曦一驚,猛地睜開眼睛,難道這不是夢嗎?他是真實的存在的嗎?
她猛地坐了起來,使勁得揉了揉眼睛,竟清晰地看道阿甘依然側躺在那裡,一臉壞笑地望着她。
她驚得張大了嘴巴,心裡心潮起伏,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可是她的淚水卻先表達了她的心情,嘩嘩地淌個不停。
阿甘嚇了一大跳,他連忙起身,把顏晨曦摟在懷裡:“曦兒,怎麼了,哭什麼?”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顏晨曦就更覺得委屈了。
她猛地推開阿甘,衝他吼着:“你走啊!你還來幹什麼?憑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你走,永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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