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燈光非常暗,只有前面一盞紫色的燈發着幽暗的光芒,又加上有一道黑紗簾遮住,讓一切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尹梓晨撩開簾子進去,就看見一個穿黑色斗篷的人手裡不停地摸着一副藍色繁花背景的塔羅牌。
“HELLO(你好。)”尹梓晨叫道。
“Pleasehaveaseat(請坐。)”是一男人的聲音。
尹梓晨聽見後,坐在他對面的木椅上,看着他準備說些什麼,可是他沒等她說出口就打斷了她:“Ithinkyouwanttoaskisinlove(我想你想問的是愛情方面的吧。)”
她沒有明顯的否認,只是笑而不答。
他沒擡頭,沒讓她看見他長得什麼樣子,只見他把牌打撒開始逆時針洗牌,接着把牌洗成一疊,把上一半與下一半分開,然後把下一半放在上一半上,最後把牌一下扶成一排。
“Choosewhatyouwant(選擇你想要的。)”他輕聲說道。
“One?(一張?)”
“NO,three。(不,三張。)“
尹梓晨按照自己喜歡的,選出了三張,接着就等待他的翻牌。他翻開了第一張,那是一張一個人倒掛着的圖片。
“Thehangedman(倒吊人。)”
“Whatdoesitmean?(他意味着什麼?)”尹梓晨急忙問道。
“Itmeansthatyouareafool(它意味着你是一個傻瓜。)”
“What?(什麼?)”尹梓晨難以相信他竟然會這麼說,立馬覺得自己相信這個很可笑。
“你是一個爲了愛情,不斷付出卻不求回報的傻瓜。”那個男人突然說起中文,讓尹梓晨嚇了一跳。
不過他這麼一說,她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想繼續往下聽。
他翻開了第二張牌,是一張燃燒的高塔,裡面的人都急忙往外跳。尹梓晨這回沒問,只是等待他說話。
“這是高塔,看見裡面的人想往外跑嗎?”
“看見了。”
“這張牌就表明了你處境,你的愛情並沒有被接受,你愛的那個男人是離你很遠的。你繼續愛着,就猶如被困於燃燒着的高塔中。要逃出來,還是在裡面被燒死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了。”
尹梓晨聽到這兒,突然心裡一震,真的與自己的處境很相似,喜歡炎熙澤真的猶如被困在這圖片裡的高塔上。她沒說話,繼續等待第三張牌。
他翻開了,這張圖片與其他的圖片不一樣,一個圓圈上畫滿了奇異的符文。
“這是什麼?“尹梓晨問道。
“這是命運之輪,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掌握,在命運之輪開始推動的時候,註定的愛情就已經註定了。你要經過脫變,經過墜落的重生,才能看到那個陪伴自己一輩子的人,那個就是你的真愛。“
尹梓晨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便問道:“他是我喜歡的那一個嗎?“
“這些你要牢牢記住,在以後經歷過,才能明白我今天所說。是不是你愛的那個,也只有命運之輪才知道。“
說完了,他就把燈關了,把門那邊的燈開了。不用說,尹梓晨也知道他是在送客,雖然只是抱着來玩玩的心態,但是他說的那些話還真的觸動了尹梓晨的心絃。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命運之輪轉動起來?“尹梓晨苦惱地自言自語。
天空漸漸黑了起來,霧也漸漸地濃起來,在昏黃的路燈下可以明顯地看見一陣氤氳。
她趕緊往大禮堂走,怕去晚了,就佔不到好位置。
可是當她去到大禮堂,就看見許多人堵在門口,她嘆了口氣說:“看來是沒有位置了。“
事實也是如此,她最後坐在倒數第三排,偏右邊的位置上。雖然視野的確不怎麼好,但是到底還是有位置坐的。
晚會這樣的場合,主持人永遠是少不了的,不過在英國主持人多了一份幽默,少了國內的死板。
一個節目是鋼琴曲。
因爲尹梓晨沒有節目單,她還以爲是歐曦影演奏的,可是當那個穿着白色拖地禮服的金髮女人走上臺的時候,她就傻眼了。
那不是歐曦影,是伊莎貝爾。過了一會兒,尹梓晨笑起來想,也只有伊莎貝爾纔有那樣的勇氣叫陣歐曦影吧。
她端坐在鋼琴凳上,一點兒都不緊張地在鋼琴上彈奏起來,是世界名曲。節奏,時長,表情都做得非常到位,可是對於尹梓晨來說就是少了一點兒什麼。這也是伊莎貝爾爲什麼趕不上歐曦影的原因。
但是結束的時候,尹梓晨還是給她送上了掌聲。
主持人立即上來報幕,下一個節目是街舞表演。屏幕出現了許多人的名字,可是尹梓晨一眼就看見了Elias這個名字,原來炎熙澤這次是跳街舞啊。
強烈,刺激,有節奏的音樂響起來,也讓在場的所有人沸騰起來,他們有些人都跟着搖動起來。
幕簾打開了,只見六個穿一樣黑色衣服的男人,揹着觀衆。隨着音樂,剛開始他挑了一段機械舞,動作到位,讓人看起來非常激動。
而尹梓晨則在裡面尋找炎熙澤,因爲他們都帶着黑色的針織帽,加白色面具,她完全認不出誰是炎熙澤。
直至他們換鬼步舞的時候,有一個人男人走出來領舞,帽子旁邊露出的金色頭髮讓尹梓晨肯定知道是他。
接下來,他們換了幾個舞種,讓在場的人好好的嗨了一把。
經過了激動人心的街舞之後是什麼呢?對,就是唱歌了,上來的男人穿着非常整齊的西裝,看來是唱美聲。
鋼琴出現在正中央,看來這次肯定是歐曦影了,可是等真正開始的時候,尹梓晨又錯了。彈奏鋼琴的是木凌薰!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金融系的人竟然去藝術系打醬油。
不過還是靜心下來看他演奏,他彈的那首曲子是他的部分,不過又有些不像,看來是改編了。
在人們沉浸在鋼琴柔美的聲音之時,一個高昂的音樂插進中間,是小提琴。只見炎熙澤在舞臺中央,被機器緩緩地升起,他肩膀上的小提琴是純白的,與他白皙的肌膚相襯加上強烈的聚光燈照耀,幾乎要發光了。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西裝,與木凌薰一樣,兩個人都穿得非常正式,頭髮都用髮膠梳整齊,都一樣英氣逼人。
也許都認爲這是一個鋼琴與小提琴的合奏,但是又錯了。一個純白的身影閃出來,她踮着腳尖,快速地移動着。
那是歐曦影,她栗色海藻般的頭髮盤卷在頭上,在右邊還別了一個白色羽毛頭花,身上穿着純白色的芭蕾舞紗裙。
她跳得非常好,看起來真的像一隻天鵝,白皙幼細的手臂非常靈活,背後的蝴蝶骨在她跳舞的時候也能看見動作。讓尹梓晨再一次爲她的美麗而驚豔。
其實歐曦影真的非常厲害,鋼琴彈得那麼好,就連芭蕾舞都跳得像專家級。她也許是想告訴別人,別以爲她只能彈鋼琴,其實她芭蕾舞也沒有幾個人能比的。
她跳的片段是天鵝之死,整個悲傷的氣氛,尹梓晨通過音樂和她的舞蹈真的感受到了,所以結束的時候無疑送上最熱烈的掌聲。
歐曦影一邊挽着炎熙澤的手,另一邊挽着木凌薰的手,跟大家謝幕了。
就在要下臺的時候,木凌薰好像看到尹梓晨,向着她邊笑邊招手。
尹梓晨也伸出手跟他打了招呼,他們幾個接下來沒有表演,所以木凌薰很快就找到尹梓晨陪她看完接下來的表演。他沒有換衣服,坐在她旁邊,在她附近的女人都不停地看着木凌薰切切私語。
“她們在羨慕你。”木凌薰突然靠近尹梓晨說道。
“哪有?你少自戀。”尹梓晨推開他笑道。
“真的,你不覺得我今天特別帥嗎?”
“怪不得你們上臺都不緊張,是因爲自戀過度了嗎?”尹梓晨調侃道。
木凌薰只是笑,沒有說話。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上臺不會緊張,說不定是天生的。接下的表演都非常精彩,都是藝術系精心準備的,接近尾聲的時候主持人上臺了。
“Ourpartyisalmostover,Butdon'tworry,wealsohaveaspecialmysteriouslink.(我們的晚會接近尾聲了,但是別擔心,我們還有一個特別的神秘環節。)”主持人笑道。
在場的每一個都尖叫起來,還有人吹口哨。
“是什麼特別環節?”尹梓晨問道。
“不知道。”
尹梓晨有些奇怪,繼續問:“你都上臺表演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藝術系的,只是上去打個醬油。”木凌薰笑道。
“算了,我覺得應該就是什麼送小禮物啥的。”
“也許吧,但是我覺得既然是特別的神秘的環節,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尹梓晨沒說話,只是挑挑眉,示意我們等等看,就知道是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