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蘇喬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脫出她的胸腔。
然而陸文淵的薄脣,終究還是在距離她只有呼吸之遙的位置停頓了下來。
蘇喬頓時意識到,他是在做戲給韓曉曼看。
她於是從善如流的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近了他的脣。
他身子一滯,方纔還十分平穩的呼吸頓時微微亂了節奏。
她壞心眼的笑了笑,眼底有狡黠的光芒閃爍,“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得逼真一點!要是被人看穿的話,那就不好玩了!”
說話間,她的粉脣如蜻蜓點水般在他薄脣上一掠而過。
因爲離得近,所以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繃得直直的。
這個發現莫名地取悅了她,她壓低了聲線,用暗啞撩人的聲音在他耳畔說道,“陸先生,你在緊張什麼?”
“你感覺出了錯誤!”他掏出房卡刷開房門,將她一把推了進去。
她一個蹌踉,差點沒有跌倒在地。好在他手疾眼快,順手就摟住了她的腰肢。
她正準備向他道謝,他卻忽然伸手一推,將她逼入了牆角。
他一手撐住牆壁,一手摟住她柔軟的腰肢,低頭再度吻了下來。
她這是被他壁咚了嗎?
溼濡而曖昧的氣息在蘇喬的薄脣上一掠而過,讓她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他這才鬆開她,清冷的眉眼裡帶了點兒促狹的意味,“蘇小姐,你在緊張什麼?”
“......”蘇喬這才知道自己是被這個男人給調戲了!
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半點虧都不肯吃!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個白眼,他已經伸手解下了她脖子上的項鍊。
“陸先生,才送出手的東西馬上又收回去,你這未免也顯得太小氣了吧?”
“我可沒說要送給你!”他面不改色的答道,“再說了,你難道想把它留在身上待會兒成爲你的把柄嗎?”
“你是說......”她太陽穴猛地跳了跳,“陸文淵,你是這把我往火坑裡推!”
蘇喬這才猛然驚覺,這個男人故意將自己帶到客房裡來的意圖原來是特意設下陷阱,讓韓曉曼來捉*奸的!
要是被韓曉曼逮到了,她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放心,坑不了你!”他將帝王綠項鍊收進口袋裡,又突然轉身走到茶几旁,提起一瓶紅酒就潑了一半在她身上。
她白色的裹身長裙上頓時染滿了紅色的污漬。
“......”蘇喬頓時肉痛得不行!
這可是韓重霖花大價錢送她的裙子,就這麼白白被他毀了!
當然,重點不在錢,也不在送這裙子的人,而是她確實很喜歡這條裙子。
“放心吧,回頭我賠你!”將她肉痛的神色盡收眼底,他脣角有淺淡的笑意浮現,
“你就待在這裡,哪裡都別去。回頭有人問,你就說紅酒灑了衣服,所以纔會上來的。”
見他朝門口走去,她連忙問道,“那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要做,難道還真的留在這裡等他們來捉*奸嗎?”
他扔給她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一邊慢條斯理的交代着,一邊探出頭望門外看了看,
“韓曉曼現在肯定喊人去了,待會兒他們要是來得太快,你記得幫我拖延一下時間。”
她語氣篤定的說道,“放心,肯定不會太快的!”
他好奇的看她,“爲什麼?”
“因爲韓曉曼是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良機的!”
蘇喬勾了勾脣,綻出一抹譏誚的弧度,“這種捉*奸在牀的機會,她又怎麼會不告訴韓重霖呢?!”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好了。”見走廊上沒人,他側身閃了出去,“我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說話間,他當真沒了人影。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蘇喬頓時生出一種荒唐的感覺。
她甚至連陸文淵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都不知道,竟然就乖乖地配合他演了一場大戲!
什麼時候,她對陸文淵的信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會不會她被他賣了,還要乖乖替他數鈔票!
本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蘇喬將門反鎖了起來。想了想,她又拿起手機,給相熟的專賣店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們幫她送一套女裝過來。
大約半小時後,走廊上果然有來勢洶洶的腳步聲響起。
蘇喬譏誚的笑了笑,心中暗道,“來得可真夠快的呢!”
她悠閒地靠在牀頭玩着手機,任門外敲門聲噼裡啪啦響起卻無動於衷。
片刻後,有人拿房卡刷開了房門。
韓重霖氣勢洶洶地推門而入,韓曉曼得意的跟在他身後,一臉的幸災樂禍。
看見屋子裡只有蘇喬一人的那一剎那,韓重霖臉上像打翻了調色盤似的,精彩極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
“不是我一個人,那你覺得應該是幾個人呢?”
蘇喬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沒有半分笑意,“看這架勢,你是來捉*奸的?”
韓重霖頓時語塞,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韓曉曼,“你不是跟我說陸文淵也在這裡嗎?”
“不可能,我確實親眼看到他們兩人一起走進來的!”
韓曉曼還不服氣,推開盥洗間的大門就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他們兩人還恬不知恥地在走廊上親熱,那個陸文淵還把今天拍的帝王綠項鍊親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空蕩蕩的浴室讓韓曉曼臉色鉅變,她像瘋了一樣,連屋子裡每一個角落都不肯放過。
然而搜查的結果卻對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她身子蹌踉了一下,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的?我明明一直守在這裡,沒有看到他出來過,難道他還會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從頭至尾,蘇喬臉上都掛着譏誚的笑容。可她眼底的神色卻冷得嚇人!
韓重霖突然有些心虛,“喬喬,曉曼可能是誤會你了......”
“不,不可能!我絕對沒有看錯!”
韓曉曼像個受了刺激的瘋子,指着蘇喬歇斯底里的嘶吼起來,
“她明明就不守婦道,和別的男人通*奸來着......”
“你還不給我閉嘴!”韓重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狹長的眼眸裡寫滿了隱忍的憤怒!
他知道,今天這麼一鬧,他和蘇喬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算是徹底完了!
“你,現在立刻馬上向你嫂子道歉!”
“憑什麼?”韓曉曼雙眸微微泛紅,滿是委屈的看着韓重霖,
“明明就是她做錯了,我憑什麼要向她道歉?重霖哥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他們一起走進這間屋子的。”
“夠了!曉曼,做錯了事不可怕,怕的是執迷不悟。”韓重霖頭痛地揉了揉腦袋,
“你嫂子她根本就不是這種人!你只要給她道個歉,她會大人大量,既往不咎的!”
見韓重霖給他和韓曉曼找臺階下,蘇喬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們的戲唱完了嗎,唱完了能讓我說兩句話嗎?”
韓曉曼憤怒地擡起頭來,死死地盯着蘇喬。她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甚至忘了自己的僞裝,惡狠狠地撲向她,
“你這個賤人,你說,你是不是和陸文淵聯手,故意設局來騙我的?”
“啪”地一聲巨響之後,蘇喬一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頰。
“你打我?”韓曉曼像是受了刺激的野獸,對着蘇喬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敢打我?”
“剛纔那一耳光,是你之前欠我的!至於你做過什麼,就不用我再重複一遍了吧?”
論單打獨鬥,韓曉曼的花拳繡腿哪裡是蘇喬的對手。她趁她不備,狠狠地拽住了她的頭髮,對着她的臉頰又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不要像條瘋狗一樣,隨便逮着人就亂咬!韓曉曼,我不聖母也不是包子!不會容忍你一次又一次欺負到我頭上還忍氣吞聲!”
大約是蘇喬這兩耳光終於喚醒了韓曉曼的理智,她忽然捂住胸口,裝作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韓重霖皺了皺眉頭,上前分開了兩人,“喬喬,這件事是曉曼的不對。但她已經爲自己的衝動付出應有的代價了,你也差不多就行了!”
“韓重霖,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蘇喬反手一耳光就扇到了他的臉上,
“她有錯,你以爲你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嗎?你若但凡對我有一星半點兒的信任,又怎會縱容她這樣詆譭我!”
她將黑金卡甩到了他的面前,“韓重霖,咱們之間早就完了!從此以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韓重霖被蘇喬的這一巴掌給打懵了!
他眼底的怒火像岩漿一樣洶涌而出,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也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有那麼一瞬間,蘇喬以爲他會一巴掌朝自己扇過來的。誰知他胸口強烈的起伏了幾下之後,竟硬生生地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今天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雖然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誤會,但曉曼她也不是那種隨便誣陷人的人......喬喬,你明明在參加慈善晚宴,爲什麼會跑到客房來了。關於這一點,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想起來了,監控,不是還有監控嗎?”
大約是被韓重霖提示了一下,韓曉曼突然激動的叫了起來,“重霖哥,你只要查查監控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