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就是血族,怎麼可能是被同化出來的呢?”米娜爾還不知道她是在套自己的話,又接着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三年前你到底是怎麼從人類變成純血種的,我也非常好奇。”
如果說連人類都可以變成純血種,像她這種離純血種只有一步之遙的高等血族沒道理這麼多年都止步不前啊!
“你說什麼?我是人類變成血族的?”
顏笑笑聽完她的話後,頓時露出詫異又震驚的表情。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以前是人類?
米娜爾看着她迫切的眼神,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話了。
“啊?我說什麼了嗎?你聽錯了吧,我哪有說你是人類?”米娜爾端起手邊的高腳杯,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一邊起身往二樓臥室走,一邊用空着的手扇風道,“哎呀!太陽好曬啊,我得回房間待着。”
說完,她就飛快地朝二樓客房走去。走了幾步,見顏笑笑沒有追上她,她心裡又覺得有些小失望。如果顏笑笑真的很想知道失憶之前的事,她其實也是很願意告訴顏笑笑的。不過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顏笑笑能拿一點她身上的鮮血作爲交換。
米娜爾還很清楚地記得,當年顏笑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體內的鮮血就已經被所有血族所渴望。她的鮮血只要喝上一口,那必定可以提升能力。
米娜爾越想越覺得後悔,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應該再狠一點,直接把顏笑笑給吸成。人幹。那麼,恐怕她身體裡的血液就不僅是純血種那麼簡單了,甚至她也可以成爲無懼太陽光的日行者。
越想越覺得遺憾,米娜爾一步三嘆地往樓上走,迎面正撞上往客廳走的顏如玉。米娜爾立即心虛地閉上嘴巴,搖頭道,“我什麼也沒說!”
顏如玉見她飛奔上樓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這個風一樣的女子是怎麼了?
下樓後,顏如玉就看到自家女兒獨自坐在沙發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陽光怔忡出神。她走過去,在顏笑笑的身邊坐了下來,“笑笑,在想什麼?”
擡頭,顏笑笑看了她一眼,忽然輕聲道,“母親大人,如果我有問題想問你,你會如實回答我嗎?”
顏如玉從來沒見過女兒有如此恍惚縹緲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的沒有真實感。不過,她並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表現出來,而是點了點頭,很認真地道,“你說。”
顏笑笑轉臉正對上她的視線,一字一句地問道,“我以前不是血族,對嗎?”
顏如玉在聽完這話後,臉色頓時一變,她緊張地盯着顏笑笑的臉,小心地觀察着她臉上的神色,“笑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顏笑笑見她如此反應,只是靜默了兩秒鐘,隨即就笑了起來,“原來我以前真的是人類啊!”
“你這話到底是聽誰說的?”顏如玉心下一慌,再回想起米娜爾剛纔見到自己時的神情,立即追問道,“是不是你從哪裡聽到了什麼不切實際的消息?是米娜爾說了什麼嗎?”
“母親大人,你不要猜了,並沒有人告訴我什麼。”顏笑笑將她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扯了扯嘴角,又道,“剛纔我也只是試探性地問一問,沒有想到居然被我給蒙對了。”
顏如玉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她其實現在也擔心女兒會突然想起之前的事。雖然當年她沒有參與催眠女兒的事件,可是畢竟也幫伊恩瞞了顏笑笑三年,只怕日後顏笑笑如果找回記憶,也一定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吧?
見顏如玉沉默,顏笑笑將視線重新投向外面,默了片刻,又接着說道,“母親大人,我不是傻瓜,有些事情如果我真的想知道,不通過你,我一樣有辦法能夠調查出來。
可是,爲什麼我會先來詢問你的意見?我希望我們之間不要因爲一些小事情鬧不愉快,從而影響我們母女倆的感情。”
她這話聽起來很在理,但是字字句句間卻暗藏強硬,言下之意,如果顏如玉執意不說,將來某天她自己弄清楚了真相,那麼後果會有點嚴重。
“笑笑,”顏如玉看着女兒的側臉,忽然覺得這三年來,自己似乎沒有認真地關心她。抿了抿脣瓣,顏如玉又道,“其實你的父親也是爲了你好,他不想你再捲進那些沒有必要的紛爭當中去。你應該知道,現在這世上有太多用心險惡的人,我和你父親都希望你能夠活得開心一點。”
“母親大人,你們在一廂情願替我做出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不是願意呢?”顏笑笑忽然轉身望向她,那清透的眼神中居然隱着一絲犀利,看得顏如玉心尖沒來由地一顫。
“笑笑,你別激動,我們可以坐下來談的。”顏如玉很瞭解顏笑笑的個性,她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而現在,她覺得是被自己的父母騙了,那麼問題就會變得很棘手。
“談?”顏笑笑輕輕扯起一邊的嘴角,緩慢地笑了一下,“談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我們就可以談什麼!”顏如玉迫切地回了一句。
“不必了,我玻璃心,怕又被欺騙一次。”顏笑笑回絕得很乾脆,以前是她希望顏如玉告訴她以前的事情,可是現在哪怕顏如玉要主動對她講這些事,她都不願意再相信了。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慢慢建立起來的,如果連最起碼的信任都被毀了,就算是母女又如何呢?
顏如玉只覺得渾身一震,女兒的話竟讓她生出一種如墜冰窖的錯覺。她很擔心顏笑笑會做了些過激的事情,連忙走過去一把握上她的手,“笑笑,我保證只要是你問的問題,我都會如實作答!”
人啊,有時候就是天生愛犯賤,以前是顏笑笑怎麼問她都不答,現在是她巴巴地希望顏笑笑來問她。
顏笑笑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輕哼一聲,淡淡回道,“不必了,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全部歸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