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嬸嬸,這樣不好吧!

一場大雨,並沒有給許都帶來太多涼爽。

反倒是在太陽重又出現時,整個許都猶如一個悶罐,潮溼悶熱,讓人非常難受。雨後無風,更顯煩躁。到天將晚時,纔有了一縷小涼風……卞夫人走進花亭,憑欄而望。

亭下,荷池綻放,魚兒在荷葉下游走,不時會有一兩隻青蛙從水中躍出,落在荷葉上,呱呱直叫。

卞夫人嘆了口氣,緩緩坐下。

她而今已過四旬,依舊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許是早年間的經歷,讓她的眼眉間,有一絲媚意。天氣悶熱,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般的綢裙,內裡一抹月白色的抹胸,把胸前溝壑,半遮半掩,煞是誘惑。快四旬了,身材仍保持的很好,臉上也不見皺紋。在許多人眼中,卞夫人執掌丞相府後宅,似乎威風凜凜。可實際上,她卻感到萬分的疲憊……長子曹丕,陣亡。

令卞夫人飽嘗痛失愛子的痛苦。

而今,次子曹彰和三子曹植又有些不合,特別是曹彰,對曹植懷有極強敵意。

原因嗎?

還是當年曹植那樁荒唐事。

曹彰是個直性子,嫉惡如仇。他對曹朋敬重有加,那容得曹植褻瀆?這兩年,曹彰常駐北疆,曹植纔敢回來。若非如此,曹植甚至不敢進家門半步。

更讓卞夫人頭疼的,還是她的出身。

娼門所出,終究有些難聽。所以,哪怕是曹操扶她坐穩了夫人之位,依舊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丁夫人已經不可能回來了!卻不代表,卞夫人的地位就夠穩固。環夫人在一旁虎視眈眈,更有無數夫人,對她而今位子,垂涎三尺。也正因此,卞夫人每做一件事,才更需小心……“夫人,王昭儀來了。”

“有請。”

卞夫人回過神來,忙站起身,走下花亭迎接。

這昭儀,是個身份,在夫人之下。其性質,就類似於小妾那種狀況。

王昭儀是曹幹之母,同時也是曹節的母親。

卞夫人迎過來,王昭儀連忙行禮。在她身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也緊隨着行禮,口稱夫人,神態恭敬。

“節也來了?”

卞夫人微微一笑,拉着王昭儀的手,往花亭裡走去。

“前些時日,西北送來一些西域瓜果。

妹妹來的正好,我剛使人在水井裡涼過,正可食用。”

王昭儀在丞相府地位不算高,所以每月例錢,包括各種物品,都比較稀缺。

似西域送來的瓜果,數量往往不多。

似王昭儀,根本就品嚐不到。

王昭儀說:“姐姐客氣了,早就聽人說,西域瓜果香美,今日小妹真是有了口福。節,你也來,坐下說話。”

曹節彬彬有禮,上前先唱了個喏,纔在一旁坐下。

“西域距離許都,路途遙遠。

往往瓜果還沒出關,就腐壞了,以至於數量不多。不過,我聽人說涼州曹雋石,已開始在西北進行栽種培植。說不得來年,便能有足夠的瓜果食用。”

卞夫人笑嘻嘻的說道,話鋒突然一轉,“對了,我已派人約了後將軍過來。

你說的那件事,我思來想去,也唯有後將軍出面,纔有可能令丞相回心轉意。不過,後將軍近來事情繁雜,心情未必太好。一會兒說話時,要多加小心。你也知道,滿朝文武當中,丞相最放心的,便是後將軍。”

“小妹省得……若非姐姐,怕小妹也見不得後將軍。”

“便是那個今日在白蘆灣上,殺了兩千多人的曹閻王嗎?”

曹節突然開口,話語中帶着好奇之意。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曹閻王之名,晌午纔有,這午後,已經是滿城皆知。

王昭儀笑了一條,連忙道:“節,休要無禮。”

“是下人們傳的……”

曹節,露出了委屈之色。

“節,不管別人怎麼傳,你卻不能說此事。

阿福這個人,我倒是瞭解。他不是窮兇極惡之人,而今所做一切,都是爲丞相分憂。說起來,阿福是你表兄,待會兒見了,卻萬不可失禮。”

“節省得。”

正說話間,忽聞家臣來報:“後將軍,新武亭侯曹朋,過府求見夫人。”

“請!”

卞夫人說着話,便站起身來。

“說阿福,阿福到……妹妹,咱們一同迎一迎。

阿福貴爲九卿,乃朝堂重臣,功勞顯赫,聲名遠揚。今丞相不在,咱們卻不能失了禮數。”

王昭儀聞聽,也不敢怠慢。

她連忙道:“小妹也正有此意。”

一開始,王昭儀來求卞夫人,卻不想卞夫人說,需曹朋出面方可。王昭儀原本有些不信!因爲在她看來,曹朋再厲害,也不過是二代子弟,焉能使曹操改變主意?可是細一打聽,王昭儀才知道曹朋的過往功績。

如果說,曹操統一了北方。

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功勞,要算在曹朋身上。

首先,曹朋在延津,曾有救駕之功,更爲曹操,贏得美名;其次,他打下了西北,在征伐河北的時候,令曹操無後顧之憂;其三,曹朋和他的姐夫,一手開創了兩淮豐饒之地。可以說,從下邳之戰開始,曹操再無糧草之憂。哪怕是在官渡之戰那麼危急的情況,曹操也沒有因糧草而發愁。

之所以有這種局面,全賴兩淮豐饒……更不要說,南下荊州,曹朋爲首功。

在曹操輝煌的戰績當中,無處沒有曹朋的影子。

雖是曹二代,卻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曹朋甚至和曹氏一代將領,常飲酒作樂。似曹仁曹洪曹純這些人,也都把曹朋當成了平輩,未有半分小覷。

這樣一個人物,卻不是普通的曹二代可比。

特別是今天,曹朋在白蘆灣砍了兩千多個人頭的事情,王昭儀也聽說了。

這樣一個功勞卓絕,同時又殺人如麻的晚輩,王昭儀卻不敢有半點長輩的架子。所以卞夫人一說,王昭儀立刻答應,並陪着卞夫人往外走。

曹節不免好奇,這曹朋,究竟是何來歷,使得所有人都對他敬畏不已。

也許是這些時日的壓力太大,曹朋看上去,清瘦許多。

當他出現在卞夫人面前時,使得卞夫人也不禁暗自讚歎,好一個美男子!

以前,曹朋英武。

看上去粗壯,所以給人以豪邁之氣,並未令人感覺他的清秀和俊俏。

可這一瘦下來,整個人就好像變了種氣質。

怎麼說呢?

在英武中,又多了一種書卷氣,看上去更顯俊朗。

“友學,近來可好?”

卞夫人當然知道,曹朋這段時間,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壓力。那許都日報,她每日也有留意。上面全都是斥責咒罵曹朋的文章,言語之激烈,文字之狠辣,連卞夫人都覺得,好像有些過分了……她一個旁觀者,都有這種感覺,更不要說,站在風口浪尖上的曹朋,會是什麼感受。

曹朋一笑,“區區小事,當不得什麼,有勞夫人牽掛。”

“友學,這是自家的地方,莫要拘束。

你也是丞相的族侄,喚我聲嬸嬸,便可以了……莫要學那些人,夫人長夫人短。對了,你父親前些時候送了一些紫葡萄,友學來的正好。”

說着話,卞夫人上前,便牽住了曹朋的手。

在她的身份而言,這樣做並沒有什麼過分之處。曹朋是曹操最寵愛的侄子,她是曹朋的嬸嬸。嬸嬸拉着侄子,更多是一種關愛的表現。若在以前,曹朋倒也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他卻突然生出了許多的不適。

卞夫人的年紀,比蔡文姬也就大幾歲而已。

雖是娼門出身,可長相卻極爲美豔。四十歲,仍風韻猶存,嬌豔動人,好像熟透了的蘋果。那薄薄的綢裙,隨着她的步履,令婀娜體態盡顯。胸前豐美而堅挺,絲毫看不出四十歲夫人常有的下垂跡象。那淡淡體香,更如蘭似麝,令人不由得心馳神蕩,生出諸多綺麗的遐想……才與蔡琰,有過魚水之歡。

對這半老徐娘,更食髓知味。曹朋的心,頓時砰砰直跳,感受到莫名緊張。

“阿福,莫不是身體不適?”

卞夫人感覺到了曹朋的異樣,柔聲詢問。

而曹朋,連連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晌午行刑,不免感覺有些疲乏。”

“也是,此事卻讓你爲難了。”

在花亭裡坐下,卞夫人讓曹朋坐在她旁邊。

“此王昭儀,今日請阿福來,卻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哦?”

言歸正傳,曹朋立刻穩下心神。

此事,兩個美婢捧了兩盤洗的乾乾淨淨的紫葡萄,送到了花亭之中。葡萄顯然是在井水裡冰過,上面還掛着一絲絲霜氣。曹朋拿了一串,從上面捻下一顆,在指間輕揉兩下,放入口中。一股涼意,沁人肺腑。

卞夫人擺手,示意美婢下去。

“妹妹,還是你來說吧。”

在這個看似俊美,書卷氣極重,卻實際上殺人如麻的曹閻王面前,王昭儀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力。雖則曹朋面帶和煦笑容,但坐在那裡,周身在不經意間,散發着一股子莫名的威嚴……或者說,是殺氣!

王昭儀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後將軍……”

“誒,嬸嬸何必見外?

剛纔卞嬸嬸也說了,這是後宅,是自家人,喚我友學即可。”

阿福這個名字,可不是一般人能稱呼。

即便王昭儀是曹朋的長輩,也沒有這種資格稱呼。不過,曹朋這麼一說,倒是讓王昭儀放下心來。

她輕聲道:“那妾身,就斗膽了……”

王昭儀說:“今陛下失後,丞相曾來信,有意送節進宮,爲陛下新後。

我也知道,此我家門之幸。

可是……陛下地位崇高,而節……這兩者,相差懸殊,恐不太合適。只是丞相發話,妾身卻不敢不從。所以想請友學幫忙,勸說丞相改變主意。”

王昭儀言語間,吞吞吐吐。

也許在平常,能嫁給皇帝,當上皇后,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是現在,王昭儀也清楚。漢帝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把女兒嫁給漢帝,說白了就是曹操掌控皇城了一個手段。按照曹操而今這個趨勢,誰又敢保證,漢帝能一直是漢帝?若如此,到最後倒黴的,必是女兒。

我怎麼忘記了這件事?

歷史上,曹操可是把三個女兒,都嫁給了漢獻帝。

後來曹丕篡位,好像就是這個曹節,始終不肯將玉璽交給曹丕,令曹丕也是非常爲難。幾次討要,直到最後一次,曹節知道事情已無法改變,便把玉璽摔在地上,交給了曹丕。不過,此後終其一生,未踏足曹魏土地半步。她就住在一座閣樓上,哪怕曹丕過世,也沒有走出一步。

曹朋覺得,曹節對漢帝,倒也未必真有感情。

試想,她姐妹是被曹操強送給漢帝,而曹操和漢帝又是生死仇敵,如何能善待她姐妹。

之所以這麼做,更多是因爲,受那《女誡》所影響。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入宮門,此生便是漢室中人……或者,還有一絲絲對曹操的恨怨,最終成就了曹節後世烈女之名,而名留青史吧。

可這件事,與我何干?

曹朋頓感頭疼,忙向卞夫人看去。

這是曹操的家事啊,你讓我怎麼開口勸說?

卞夫人似也知道曹朋爲難,可王昭儀求到了她,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滿朝文武,能對曹操產生影響的,就那麼幾個人。

但她能找的,似乎只有曹朋一個。

“友學,若是爲難,就算了。”

卞夫人一個以退爲進,讓曹朋心中叫苦。

尼瑪,連後路都給堵了……這不是爲難,是相當爲難啊!轉身,向曹節看去。

卻見小女孩,正天真好奇的看着她。

好像並不清楚,此時大家討論的,關乎她未來命運。

說起來,這也是個可憐女子!曹朋也非常同情她……可問題在於,這不是同情不同情的事情。這種事如果捲進去,可就糾纏不清了。

王昭儀,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曹朋。

而卞夫人的眼中,也帶着幾分期翼……“嬸嬸,這樣不好吧。”

“怎麼不好?”

“我一個外人……”

“阿福,你是不是姓曹?”

“是!”

“那你是不是曹氏族人?”

“這個……是!”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

爲了節日後,嬸嬸真心懇請,你能出手相助。畢竟你的話,丞相願意聽。”

尼瑪,話說到這份上,老子推拒都不成了。

曹朋頗有些爲難的搔搔頭,苦笑道:“嬸嬸,此事容我三思,可否?”

“嗯!”

曹朋這樣說了,就等於變向的答應。

卞夫人也不好逼迫太急,一來這件事和她無關,二來這件事,也確實有些爲難曹朋。所以,卞夫人用目光制止了王昭儀再懇求的行動。話鋒一轉,忽然問道:“對了,聽說倉舒一直在送行卷與阿福,是不是呢?”

曹朋一怔,“去年初倒是有。

不過自南陽戰事興起,便漸漸少了……年後我離開南陽,便沒有接到倉舒行卷。其實,倉舒天資聰穎,又有名師教授,實非我所能指點。”

卞夫人捻了顆葡萄,朱脣微微張開,將葡萄放入口中。

那動作,着實媚極了,也誘惑極了!

曹朋喉嚨有些發乾,於是端起案上的酒水,喝了一口。

“那子文還有行卷於阿福嗎?”

“行卷倒也算不上,不過常會互通書信。

子文而今,在遼西做的不錯。數次與鮮卑交戰,戰功顯赫,頗爲不凡。”

“如此,還請阿福日後,多多指點子文才是。”

“朋,惶恐。”

“惶恐什麼?你本就有這能力。”

卞夫人微微一笑,一雙明眸,卻秋波盪漾,蕩地小曹,心裡有些發飄。

又交談了片刻,曹朋起身告辭。

卞夫人送他出花亭,目送曹朋漸漸遠去。

“姐姐,這情況,到底怎樣?他是否答應了呢?”

卞夫人笑道:“妹妹,莫心急……這種事,換任何人,都會感到爲難。阿福今日沒有拒絕,說明他願意出力。至於其他事情,你莫再理睬。

該怎麼做,他比你我,心裡更清楚。”

王昭儀雖還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事情到此爲止。

她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要看曹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母親,我可以去找阿福哥哥玩耍嗎?”

“啊?”

王昭儀愣了一下,扭頭向卞夫人看去。

卞夫人的嘴角,微微一翹,心裡暗自感嘆:王昭儀就是個糊塗蛋,遠不似節聰明。

“有何不可……阿福是你族兄,去他府上玩耍,也很正常。

你們是兄妹嘛,應該時常走動纔好。莫要像有些人,用得上才走動,用不上,便不走動。咱們一家人,哪有那許多的市儈?你說,是不是?”

對於環夫人當初的做法,曹府內宅,不少人知曉。

王昭儀也知道,卞夫人和環夫人鬥得厲害。只是這種事,那輪得到她參與進去?不過卞夫人今天幫了她的忙,於情於理,她都要表示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往日這個時候,許都會很熱鬧。

可是今天,路上卻顯得極爲冷清,甚至連人影,都不太能夠看得見。

想想也是,就在晌午,兩千多個人人頭落地。

那煞氣,籠罩在許都上空。

誰又敢在這個時候,輕易走出家門,在街頭閒逛?別說那些老百姓不敢,就連平日裡在街頭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潑皮地痞,也都變得老老實實。

而今,許都在曹閻王淫威籠罩下,誰敢觸其鋒芒?

萬一招惹了他,那可是會掉腦袋的……更何況曹朋官拜廷尉,執掌天下刑獄。想要殺人,簡直是輕而易舉……經此一事,沒幾個月的時間,恐怕難以消弭。

曹朋在馬上,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不由得眉頭一蹙,輕輕嘆息一聲。

遠處,一隊執金吾正走來。

當看到衛隊前面,那面繡着‘新武亭侯曹’的大纛時,立刻轉向,靜悄悄的溜走了。

曹朋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

這種狀況,也在他預料之中,沒什麼值得奇怪。

他現在要頭疼的,還是卞夫人拜託他的那件事情。這可是比較有難度的事情……改變曹氏三姐妹的命運?其實,他已經改變了!而今,十二歲的曹憲,已經被曹操決定,嫁給孫權之弟孫朗。待過些時日,孫朗就會啓程來許都。大約在年末,兩人說不定,就會拜堂成親了吧……曹憲的命運發生變化,可曹節的命運,似乎沒有改變。

還有曹華,年僅八歲。

說起來,曹朋和曹氏姐妹並無交情。

只是對漢獻帝,曹朋卻不太喜歡。那廝就是個薄情寡義之輩。當曹朋衝進皇宮,殺死伏壽的時候,漢帝甚至連個屁都不敢放,只在旁邊哭泣。

若是個男人,就該衝上來阻止。

別用那狗屎的‘江山社稷爲重’來做藉口,你他媽的哪裡還有江山社稷?

把風華正茂的曹氏姐妹嫁給漢帝,絕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曹朋前世,就是個無視權威之人。

今生,他更如此。

否則也不會一次次,去挑戰曹操的底線。

卞夫人既然託付自己,那不管怎樣,都要設法阻止。可是,該如何阻止呢?

曹朋,又有些頭疼了!

回到侯府,天色已晚。

老夫人年紀大了,已早早歇息。

黃月英正在書房裡看書,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一雙大手探進她懷中,在她胸前用力的揉捏。那熟悉的體味,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人。

手中的書,啪的掉在書案上。

黃月英身子發軟,頓時癱在了曹朋的懷裡。

口中嬌嗔道:“裝神弄鬼的,也不知羞……一身的汗味兒,快去洗洗。”

曹朋側首,輕輕含住月英的耳垂。

舌頭沿着月英的耳廓遊走,一手摟着她的小蠻腰,一手握住她胸前的豐軟,恍若自言自語般,在月英耳邊道:“要不,咱們一起洗,好不好?”

身子好像沒了骨頭一樣,月英在那魔手的挑逗下,嬌喘連連。

她甚至覺察到,曹朋的手從綢裙縫隙,沿着她平坦小腹,緩緩向下探去。

“阿福,別鬧!”

在丞相府,被卞夫人挑逗的火氣很大,曹朋哪裡肯依?

“月英,咱們很久沒有這麼單獨相處,我想死你了。”

黃月英嬌喘着,一雙手,用力按着曹朋那隻不斷向下遊走的魔手,她粉靨潮紅,帶着無盡的春色,一雙明眸,而今更是媚眼如絲,秋波盪漾。

“我有事和你說。”

“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是關於蔡姐姐?”

“嗯?”

“我總覺得,蔡姐姐今天看上去有些古怪……我覺得,蔡姐姐好像有男人。”

“啊!”

曹朋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頓時慾望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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