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許靈榕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父母走後許靈榕纔開口,但開口所言並非是家族與哥哥之間的糾紛,而是關心着哥哥明日的決戰大比。
“哥哥,許天傲和許耀善父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在明天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想要殺你,”許靈榕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之處。
許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想着對策。
“哥哥,起牀,我帶你去武技閣,”許靈榕突然說道。
“武技閣?”許長安好似明白許靈榕的意思。
“對啊,靈劍指哥哥你只會前三指,今天半天的時間應該還能修習第四五指,”許靈榕建議道。
“前三指還是你送給我的,”許長安看着妹妹甜蜜地笑道,而後有些神秘地說道:“誰說我今天要修習第四五指,我不僅要把靈劍指學完,我還要再學一門武技,可惜沒有法術。”
“哥哥,你不會傷到腦子了吧,只有半天的時間了,能把靈劍指學完就是絕世天才了,我有靈根輔助也沒這麼快啊,”許靈榕無奈地說道,堅持認爲許長安傷到了腦子。
“拭目以待吧,我親愛的妹妹,”許長安想到辦法後,心情大好,當即下牀便要跟妹妹去武技閣。
許長安的身份在許家如今仍然不明不白,武技閣當然也不可能進得去,但是如果是許靈榕帶着進去的,想必沒人敢攔。
果不其然,看守武技閣的族人只能讓開,任由許靈榕帶着許長安進去挑選武技。
許家的武技閣有三層,第一層和第二層是挑選武技的地方,第三層則可以供族人安心修習。
靈劍指很快就被許靈榕找到交給了許長安,接下來唯一頭疼的問題就是再學一門什麼武技才能爲明天的決戰多一分勝算。
靈劍指不過是高階中品武技,當然對於其他八重靈種境修士來說已經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了,但對許長安來說,還是有些低級了,所以許長安將另一門武技定位到了極品武技,說出這個想法後,許靈榕更加確定自己的哥哥已經迷糊了,但出於對哥哥的無條件信任,許靈榕便帶着許長安來到了武技閣的第三層。
大部分族人不知道的是,武技閣的第三層除了可供修習武技以外,其實還藏有兩門高階極品武技。
像泥菩薩那般超越了極品的存在也許在皇朝境內還會有着許多,但在王朝境內十分罕見,可謂鳳毛麟角。
高階極品已是頂級層次了。
兩門高階極品武技都是用武器施展的武技。
兩門高階極品武技目前只有許弄歌修成其中一門,他人無一成功。
許靈榕不是沒有成功,而是不屑於修習,武技她只修習過靈劍指,剩下的時日全都在研究法術,這就是天賦。
生來便當如此,只能惹人嫉妒。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如此,許弄歌沒有修習的另一門武技恰恰就是有關長戟的武技,正合許長安心意。
他早就想學一門關於長戟的武技,上品法器在自己的手中卻發揮不出威力該有多麼難受。
時間緊迫,許長安找到一間專門修習武技的密室便鑽了進去潛心研究了起來,許靈榕則在門前守護。
……
“四指劍刺葉”
“五指劍掃雲”
“六指劍斬塵”
“七指風雷激”
“八指天地驚”
“九指劍歸一”
許長安率先將靈劍指剩餘的六指修習成功,僅僅耗時兩個時辰。
隨着修爲的增強,許長安的悟性境界也在逐漸增強,再加上楊凌仙這個仙人強大的悟性境界,區區中品武技已是不算什麼了,況且有着前三指的基礎,許長安對靈劍指親近得很。
當初許靈榕將九指全部修習成功之時也足足耗費了兩日功夫,而許長安前後加起來也不過三個時辰,當然這也與許靈榕沒有將諸羅靈根的潛力完全挖掘出來有關。
許長安早已對自己的悟性境界有着大體的估摸,所以也沒有很是驚訝,而是沉下心神研究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高階極品武技《仙人戟》。
高階極品武技雖說不是個挑戰,但也要耗費上大半日功夫,他時間不多,此時就更不能分心了。
《仙人戟》高階極品仙道武技。
共有四式。
“仙人釘花!”
“仙人翻身!”
“仙人醉酒!”
“仙人攬月!”
仙人戟較其他武技來比,最爲有優勢的一點便是其四式可隨機而用,針對不同的情況可巧妙組合,多了許多的可能性,而低級的武技大都是按照某一個固定的套路出招,久了,就會被對手找出破綻,一擊斃命。
許長安沒有立即取出畫杆方天戟來修習招式,而是盤腿坐下,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後,將仙人戟的招式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演示,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自己的腦海中虛構出一個小人演示着仙人戟的招式。
磨刀不誤砍柴工。
唯有將所有的招式記得清楚無比方纔可以在修習的時候達到流雲行水的程度,唯有如此才能更加透徹地理解一門武技,否則招式都沒有記清楚,修習的時候連續不上,久而久之,必會出現問題。
就這樣,許長安在密室從中午坐到了晚上,一直在腦海中演示仙人戟的四式招式。
以許長安的記憶力和修爲來說,僅僅四式招式,一個時辰必定會水到渠成,但爲了萬無一失,許長安足足演示了一個下午,可見許長安對明日的決戰有多麼的重視。
許靈榕坐得久了,漸覺無聊,也便盤腿吞吐靈氣,借修行打發無聊的時間。
忽然,密室的開門聲將她鬧醒。
“哥哥,怎麼樣?”許靈榕期待地看着哥哥。
“走,給你看看我的成果,”許長安笑着捏了捏許靈榕的臉蛋,而後便信步來到 一處幽靜院落中,準備檢驗一下自己的成果,許靈榕也是滿懷期待地坐在臺階上專注地看着站立於院落中的許長安。
……
夜,銀月高掛,滿目星辰。
清冷卻不失溫柔的月輝鋪灑而下,幽靜的院子頓顯清亮,就像是天上仙宮一般。
許長安從長安界中取出畫杆方天戟,在院子中走了兩步,清風滿袖,以致微微擺動,真好似天上的仙人持戟下凡來懲惡揚善一般,既威武又飄逸。
許靈榕坐在月輝爲墊的臺階上,浩瀚星辰映在靈動的眸中,好似滿是對許長安的崇拜。
“仙人釘花!”
許長安大呼一聲,抖動衣袖,便在月輝星光之下將畫杆方天戟使得流光溢彩。
手持長戟,先是從左往右橫築一下,而後又是從右往左橫築一下,此爲左右並攻之勢,讓對手毫無招架之力。
掄起一個戟花,不停地往左橫築一下,往右橫築一下,倏忽之間,從戟尖處便不斷綻放朵朵暗金色的花朵,每一次戟尖點到之處必是暗金花朵所在之地,也便是對手的致命要害。
而且暗金色的花朵還有着迷惑對手的作用。
“仙人翻身!”
戟勢忽變,本是梨花帶雨般的溫柔,剎那間便成了狂風暴雨的猛烈。
連番砍刺之下,許長安忽而略作退步狀,而後虛晃一戟,右手帶戟往右側翻了一個身,就好似睡得正香的仙人因爲彆扭而情不自禁地翻身,雖是一個隨意且顯慵懶的翻身,但其勢卻如狂風暴雨般猛烈,力如千鈞,可撼動一座大山。
翻身不到一瞬的時間,許長安右手忽然發力,帶戟朝着斜下方猛力劈刺,一道厚重的暗金色戟光劃過地面,院落的青石板地面頓時便出現了一道長長的溝痕。
“仙人醉酒!”
戟勢又變,猛烈的狂風暴雨頓時安歇,雖不復之前溫柔之情,但也是風定雨歇的晴朗,不過往往在這安靜的時刻便是致命之式出現之時。
許長安持戟亂刺,毫無章法,整個人也不停地晃來晃去,步伐在地上錯亂無序地踏着,看着就猶如喝醉酒的浪子。
而後,畫杆方天戟在許長安的手中被晃出了虛影,乍一看好似有着三五柄畫杆方天戟同時朝着自己刺來,仔細一看,卻又變成了七八柄,就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仙人眼花繚亂。
雖是虛影,但着虛影卻是有着殺傷力的,雖然不及真正的畫杆方天戟,但已然不錯了。
更爲可怕的是,對手看到的虛影是在攻擊上身,然而真正的畫杆方天戟早已落到下方,待尋得時機,許長安兩手握戟,猛然向上挑擊,可以想象得出慘不忍睹的畫面。
“仙人攬月!”
最後一式倒顯簡單,戟勢也是不鹹不淡,說不出溫柔還是猛烈,說不出喜歡還是討厭,好似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卻是自己心中所喜之事,那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舒服。
許長安雙手持戟,而後往前一送。
在往前送戟的過程中,左手撤回,右手獨自送戟,繼而再回。
一送一回之間,兩道旁側月牙刃的虛影便是被送了出去,剛好觸碰到院中花壇裡的一顆小樹。
抽回之時,小樹被兩道月牙刃虛影扯了出來,直直拽到了身前,而小樹的枝葉全都耷拉了下來,好似是無端被狂風吹起的小草,那般的無辜卻又無奈。
之所以枝葉耷拉了下來,那是因爲月牙刃虛影有着麻痹效果。
仙人戟四式可自由組合,無論是誰先誰後都會產生一種飄逸之感,好似渾然天成,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微微擺袖,飛劍取首,那般的輕鬆寫意。
許長安將畫杆方天戟收到長安界之後,眼中的精光還在閃爍,忽而,周身靈氣再起,雙指皆動,月輝都仿若被逼退了幾分。
不多時,九柄青色小劍便從指尖處凝聚而出,在清冷的院中更顯鋒利的寒光。
九柄青色小劍隨指激射,未幾,九柄青色小劍又有序地重疊到了一起,繼而,九劍歸一劍,轟然射到被攬來的小樹之上,直直轟得粉碎,就連小樹其下的青石板也沒有逃過被轟裂的黴運。
“哇,哥哥,你好厲害啊,”許長安剛一收勢,許靈榕便立即跳了起來,崇拜地看着哥哥說道。
哥哥竟是真的在半天之內學會了如此多的武技,而且那極品武技哥哥使起來卻就像是練了許久一般,這一點就連許弄歌也無法做到。
許弄歌的天賦比許靈榕差上許多,但許靈榕也不可能在半天之內做到如許長安這般完美。
倒不是說許長安的天賦完全超越了許靈榕,只是在諸羅靈根的潛力沒有被完全挖掘出來之前,楊凌仙加上許長安倒真的是比許靈榕一個人強上一些,也就一些而已。
“好了靈榕,時間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許長安的笑容就像是這天上的銀月,將清冷留給了自己,將溫柔給了周旁的星辰與地上的生靈,許長安沒有如此的偉大,他的溫柔只給了自己的妹妹。
“好,哥哥明天加油,你一定可以的,”許靈榕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笑道。
許靈榕走後不久,許長安便也回到了許靈榕在許家爲他準備的房間。
拿出之前在天荒山脈所得的妖丹,以及剩下得兩塊蒼玉靈石,便開始吞吐其中的靈氣,以徹底恢復自己的內傷。
在後半夜,許長安在楊凌仙的建議下又親自制造了一個大殺器。
今日種種的收穫讓許長安很期待明日決戰大比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