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婉兒?”笑花兒溫軟地說道。
“嗯,”婉兒不鹹不淡地低聲應了一句。
“是許長安的朋友?”笑花兒媚笑着步步緊逼問道。
“是,”婉兒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後想到考慮到不知許長安的想法,便應了是。
多麼善解人意的姑娘。
“沒有別的關係了嗎?比如……”
旁邊的陳未名覺察出兩人之間的一點淡淡的**味,還沒等笑花兒說完便打斷說道:“笑花兒是吧?”
“有何指教?”笑花兒轉而盯向陳未名說道。
陳未名也不過才十七歲,而且又是佛家弟子,此刻美若天仙的笑花兒對上他的眼睛之時,他不禁便開始有些慌亂了起來,呼吸的節奏也微微急促,眼神躲閃着說道:“我…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一直是好朋友,沒有什麼別的關係。”
“很早就認識了,”笑花兒淡淡地重複一遍,而後眯起似月牙般美麗的眼睛,陷入當初的回憶中,笑意愈濃地說道:“能有我們認識的早嗎?”
“對了,小仙呢?”笑花兒忽然說道,臉上掛着笑意到處找尋着小仙的身影。
“小仙,沒有了,”婉兒痛苦地低聲說道。
“死了?”笑花兒帶着疑惑的語氣驚訝地說道。
“長安來了,別提小仙了,他好不容易纔好上一些,”陳未名低落地說道。
與此同時,許長安已是告知了邱老和覓溫梅,面龐上帶着春風般的笑意正在往這裡走來,而衆人也當即收起悲傷的情緒,將痛苦的氣氛趕走,看着一片歡樂。
“走吧,長安,還有婉兒,未名,”笑花兒說道。
“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說了些什麼,”許長安笑着怪怪地問道。
“能說什麼,說你帥,說你厲害,快走吧,我可是迫不及待地要吃美味了,”陳未名走到許長安的背後推着許長安說道。
“不對啊,那你們的關係怎麼一下子融洽了許多,”許長安將最後一道悠長的聲音留在了喧鬧的龍首山中,而後便跟着笑花兒去到了由笑花兒掌管的,逐花郡。
……
施展着飛行法術,四人不一會便離開了龍首山,來到了逐花郡。
逐花郡在九郡之中,最爲柔美。
人柔美,景柔美,郡守更柔美。
還未入城便能看到城內直衝雲霄的花樹,其上點綴着團團簇簇的繁花,或如雪般的白,或如火般的紅,萬色紛呈,百里溢香。
遠些高些來看,逐花郡便真如畫中的城,如夢如幻。
進城看時,沒有滿街的喧囂聲或是叫賣聲,所有的人都是安安靜靜或是坐在一隅,或是緩緩而行,但每個人相互見面時都會回以笑容,以示親近。
逐花郡中,
男人盡皆魁梧,但面龐卻又不失精緻;
女人盡皆豔麗,但氣質卻又不失矜持;
孩童盡皆頑皮,但本性卻又不失禮貌;
老者盡皆滄桑,但目光卻又不失天真。
總之,逐花郡中的人事物就像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美玉,無須後天雕琢便已是完美。
這自然有着笑花兒的功勞,因爲每一個走在街上看到笑花兒的人,都會笑着打聲招呼:“花兒郡守。”
想不到笑花兒還有這方面的天賦,許長安在心中暗自想道。
笑花兒帶着許長安三人來到了郡守府邸,而後吩咐了幾個手下將城內所有的美食全都買了回來,四人就在郡守府邸的後院擺開了飯席。
笑花兒府邸的後院就宛如一個大花園,各色繁花相互依偎,將後院變成了一片花海。
香氣從中四溢,引得蝴蝶蜜蜂的青睞。
從兩側花海中間的一道石板路上走過,而後來到一棵繁茂花樹下面坐定。
繁花的香氣夾雜着飯菜的香味,如何不令人垂涎欲滴。
四人大開食慾,或是笑花兒講着她和許長安的故事,或是聽許長安講着他拜入仙雲觀的故事,亦或打趣着陳未名爲何放下情緣去當和尚,而婉兒則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也不多嘴,只是微笑。
即便看許長安和笑花兒打鬧的時候有些醋意,但也不表現出來,淡淡一笑而過。
其實許長安和笑花兒也不過見了幾面,此刻卻猶如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於花樹下,於美食前,
似有說不盡的言語,開懷暢談,一掃五國百宗會開始前的緊張忐忑。
不過,他們終究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們是修行之人,自然不能像同齡普通孩子一般肆無忌憚地在玩鬧上,在吃喝上揮霍着時光。
他們需要提升實力,他們肩上有着責任,他們必將談及修行之事。
……
吃飽喝足後,每人面前都放了一盞香氣四溢的花茶,擺些甜品,置些小吃,討論着此次五國百宗會的事情。
“笑花兒,你又不是宗門弟子,你爲什麼能夠參加五國百宗會?”許長安提出自己的疑惑問道。
“我確實不是宗門弟子,但我是代表着龍首宗參加百宗會的,”笑花兒舒坦地說道。
“代表龍首宗?那你的修爲一定很高了,”陳未名驚訝道。
人們常言道花瓶雖美,卻無實力,而笑花兒不僅比花瓶還要美得更甚,想不到實力也是甩出老遠的距離。
“修爲高不高,到時候便知道了,”笑花兒有些神秘地說道。
但許長安可是見到笑花兒出手過的,隨意一劃便是可以將一個魔靈斬滅,修爲豈會不高。
“那你們呢,你們準備怎麼應付五國百宗會,”笑花兒問道。
“我們修爲沒你高,經驗沒你多,更是不瞭解五國百宗會,還能怎麼應付,聽天由命,隨機應變唄,”許長安打趣說道。
“我相信你絕不是一個沒有計劃之人,而且你說的很對,聽天由命,隨機應變,對參加五國百宗會的修士來講,最爲重要,”看笑花兒談起五國百宗會時候的認真模樣,想必對其也很重視。
“五國百宗會具體是怎麼進行的你明天就會知道的,我來給你們說說需要注意的五國宗門弟子吧,”笑花兒主動說道。
“有勞花兒姐了,”許長安笑着說道。
“現在知道叫我姐了,咯咯,”笑花兒打趣許長安道。
看到兩人的相視一笑,婉兒的目光中涌起了更多的失落,腦袋也微微低垂了下來,不過這一切都很隱蔽。
“五國百宗會是由同爲世雄皇朝附屬的五個王朝共同舉辦的,天運王朝,盛穹王朝,奉澤王朝,懷德王朝,大爵王朝。”
“五國之中無論是一流宗門還是三流宗門,都可以參加百宗會,你們身處仙雲觀和禪緣寺,三流宗門自然不用擔心,一些普通的一流宗門想必你們也能應付得來,你們最需要注意的是五國九首宗。”
“首宗便是各自王朝境內的頂尖宗門,比一流宗門要高上一線,就像是龍首宗。”
“五國共有九個首宗,除了我國只有龍首宗以外,每一國都各有兩個。”
“但是在我國境內還有一個宗門你們要注意一下,碧瀾閣,處於一流宗門和頂尖宗門之間,隨時都有可能成爲新的首宗。”
許長安、婉兒和陳未名聽到其中竟然有着這麼多他們從未聽到過的信息,實是驚訝,連忙更加專注地聽笑花兒講下去。
“盛穹王朝的佛道極爲強盛,所以盛穹王朝境內的兩個首宗都是佛道宗門,迦耶頂和懼舍宗。”
“除了盛穹王朝偏於佛道,另外三國就相對平衡了些。”
“奉澤王朝境內的兩個首宗分別是仙道宗門落霞宗和佛道宗門天光谷。”
“懷德王朝境內的兩個首宗分別是佛道宗門蘭若寺和仙道宗門紫虹宗。”
“大爵王朝境內的兩個首宗分別是仙道宗門蘊星觀和佛道宗門寶梵剎。”
“之前在朔都,你趕走調戲我的那個人便是大爵王朝境內一個漸漸式微的一流宗門,南爵仙宮的掌門兒子,你要注意一些,免得他們對你下毒手。”
“放心,他們要是敢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許長安自信地說道。
調戲笑花兒?
笑花兒修爲這麼高,誰能調戲她,難道那個人的修爲比笑花兒還要高?
既然如此,那當時的許長安又怎能趕走那個人?
陳未名和婉兒對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越來越迷糊了。
“我只知道各國境內的首宗,但首宗具體的手段和特點那都是機密,我也無法查出,所以五國百宗會開始之後,就像你說的,聽天由命,隨機應變,”笑花兒淡淡說道。
“那五國百宗會到底是以什麼方式來舉行的?”陳未名好奇地問道。
“遊離半位面中的冒險,”笑花兒也有些嚮往地說道:“你可能會死在裡面,但你也有可能在裡面得到機緣,一夜飛上梧桐變鳳凰。”
Wωω ☢тт kΛn ☢c ○
“遊離半位面。”
許長安三人的腦海中一直迴盪着這五個字,再問笑花兒,笑花兒也是不說,只是說:“明天到了便就知道了,要給生活留點驚喜與好奇。”
許長安三人只好作罷,又是聊了半下午,三人便告辭笑花兒,離開逐花郡,各自回到了宗門中。
只是在離開之前,許長安在笑花兒的府邸佈下了一座落花陣,說是避免尋仇。
花,因逐而落。
只是惋惜,有些晚了,有些理不清了。
……
回到宗門後已是晚間,在六大本宗長老的帶領下,仙雲觀弟子便在附近找了個背風的山洞,搭了些簡單的住處,權且住上一夜。
大家在吃飯的時候,婉兒因爲下午在逐花郡吃過,不覺得餓,便一個人在附近獨自散步。
說是散步,想必是在散心。
許長安其實一直在暗處觀察婉兒,見婉兒獨自出去後,便也跟了上去。
“婉兒,”在一處臨崖地帶,許長安叫住了婉兒。
“長安,你怎麼來了,沒有吃飯嗎?”婉兒微微驚訝地說道。
“不餓,來陪陪你,”許長安一把將婉兒摟在他的懷裡,溫柔地說道。
婉兒也沒想到許長安竟是會將她摟在懷中,頓時手足無措,只好僵硬地窩在許長安溫暖的懷中。
山崖處的風,有些冷,幸好許長安的懷抱,十分暖。
“婉兒,”許長安輕輕叫道。
“嗯,”婉兒輕輕迴應道。
“你今天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許長安問道。
“沒有啊,我爲什麼生你的氣,”婉兒儘量自然地說道。
“別憋在心裡了,我知道我和笑花兒過於親密了些,我也不想解釋,你有氣就撒吧,打我,罵我,甚至是咬我,都行,”許長安低下頭來看向婉兒,認真地說道。
“咯咯,”婉兒笑了起來,藉機挪了一下身體,更舒服地依偎在許長安的懷裡。
“長安,有時候感覺你無論做事還是戰鬥,都像是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老修士那般成熟,但有時候又感覺你像一個小孩子,天真,幼稚,傻氣,哈哈,”婉兒笑着說道。
“婉兒,”許長安將婉兒的身體扶正,專注地看着婉兒的眼睛說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我一定好好對你。”
“那你以後就算這樣,我也管不……唔…唔…”
婉兒話剛說到一半,便被突如其來覆上的脣舌打斷,而後慢慢融化在許長安的懷裡,的心裡。
俊傑佳人,臨崖望月,共同期許着未來的生活,以及,明日的百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