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東神州和十萬魔山的秀麗安寧截然相反,到處有着殺喊聲。
在白神教中,那原本讓人看不清的面容的雕像上,也顯露出了真容。
如果見過白秀的人,看到那雕像,一定會認出來白神教供奉的神靈便是那白秀。
在那神像之上,白秀的面容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眼中並沒有悲天憫人的慈光,有的是陰冷的氣息。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座雕像,卻讓東神州無數人爲之朝拜,把他供奉爲神!
那些被白神教掌控的信徒們,不再是那種只會聽從白神教傳教士的行屍走肉。
他們的雙目不再發白,而是散發着一種狂熱,那是對白秀的狂熱,現在白秀便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他們已經被白神教把心靈徹底洗滌了,他們的心中只有白秀這個神。
白秀便是他們的信仰!
如果白秀需要,他們便是白秀手中最爲鋒利的那把劍,白秀劍指之處,便是他們所向之處!
當然,東神州並不是全部信仰白神教的,還有很多的人,那些不信仰的人,很多都死了。
還有活着的,比如秦秋雨,比如趙山河,比如暖玉,再比如蘇小玥。
這些活着的人都被那些白神教的信徒們圍困在了天樞帝國,在天樞帝國的帝都城裡,每日都有着不少人像難民一樣逃了進來。
而天樞帝都城自從那日方廖淳和秦秋雨等人大戰之後,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
現在隨着無數人涌入了天樞帝都城,這裡已經不像是一座城了,倒像是一處難民區。
“誰給你們膽子,敢攔着我們進城的?”一個衣冠凌亂,滿頭污垢的男子在城門口大聲喧譁着,道:“告訴你,我是東方帝國的貴族,你也敢攔我?”
“滾出去,現在東方帝國都已經被滅了,哪裡還有貴族,要進城排隊等我們覈查身份!”那天樞帝國的騎士並不畏懼他搬出來的身份。
“如果你再不滾,我就拿你當白神教的奸細來處置!”
“好,好,好,你給我等着,等我們東方帝國的人來了,我要你們好看!”那滿身臭味的男子口中雖然在放着狠話,卻一路快跑的跑到了後方的人羣當中,不知去向了。
而蘇小玥和暖玉卻坐在這天樞帝都城的城門上,看着下方發生的一切。
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她們見到太多這樣的事情了,昔日的貴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這種時候,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任何的特權。
她們並不關心這些,只是關心她們身後這座已經破落到不成樣子的城,還能裝的下多少人。
曾經的東神州第一帝都城,如今卻是一片狼藉,並沒有人出來收拾這座城池。
因爲人太多了,到處都是帳篷,進入城裡的人,立刻就會在這裡安身立命。
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有着天樞帝國的鐵騎進行整頓,後來隨着人越來越多,他們的整頓也是很蒼白無力的。
如果還要說這座城池當中,還有着一處地方沒有被佔領,那便是天樞帝國的皇宮。
哪裡空着很多的地方,黎洋清他們便守在那裡,現在東神州還剩餘的頂尖強者們也在那裡。
沒有人敢闖進去,除非他們不要命了,如果有人硬闖,會在第一時間就被擊殺掉。
這樣
的事情,在黎洋清他們剛剛守在這裡的時候,發生了不少,但是後來時間長了,這也就成了那些流亡者們的禁地了。
蘇小玥的目光從這座糟糕的城市中轉移到了天空,彷彿只有那裡還有着一片淨土。
不知道爲什麼,蘇小玥在望向天空的時候,卻想起了徐塵,她有些呆然的問旁邊的暖玉道:“你說徐塵還會回來嗎?”
“少爺會回來的。”暖玉重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的懷疑。
“他那天還差點殺了你,你還這麼相信他?”蘇小玥想起了那天徐塵離開時的背影,她在那時候,有一種感覺,她離徐塵越來越遠了。
她當時甚至還說過,就算是徐塵上了十萬魔山,她也要找上十萬魔山去問個清楚。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一個笑話,她連這帝都城都走不出去。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白神教有過幾次突襲,她們拼死抵抗,才把白神教擊退。
蘇小玥也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成長了不少,最少現在在她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那種天真的眼神了,那是徐塵最欣賞的目光。
“我相信,就算那天我死了,也相信他。”暖玉並沒有受到蘇小玥的影響,反而更加堅定的點了點頭道。
“我也相信。”蘇小玥冷笑了一聲,她現在似乎更加的灑脫了一些,她張開了雙臂好像要抱住這藍天,道:“可是他就快要成爲十萬魔山的聖子了。”
“不知道過多久,他便會成爲那十萬魔山的魔主,他還能回來嗎?”
“小玥,少爺會回來的,真的。”暖玉堅定不移的勸說道:“我家少爺是一個好人。”
“傻丫頭,他不會回來了,要回來早就回來了,下一次如果白神教還來進攻的話,我想這城就應該破了。”蘇小玥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傷感的情緒。
“嗚嗚……”
忽然,就在這時,在遙遠的天邊想起了號角的聲音,那是一種多麼熟悉的聲音,有多少次白神教的進攻都是在號角聲之下伴隨着殺喊的聲音!
“敵襲,敵襲,快快關城門!”守在城門口的帝都士兵們在第一時間就回到了帝都城準備關上城門,把那些還沒有進入城的逃亡者擋在了外面。
“放我們進去!”
“大人,不要拋下我們!”
“我們要進去!”
而被擋在城門外面的那些人,也知道白神教的人很快就要殺過來了,他們紛紛的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往前擁擠着,混亂着,嘶喊着,場面一片混亂不堪!
秦秋雨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了皇宮最高的地方,看着這座破敗不堪的城池外面,那些雜亂的人羣,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而在秦秋雨身邊也站着很多的人,這些人很多都是已經古稀白髮了,他們是東神州還僅存的強者。
現在東神州的局面已經到了現在的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一羣強者用戰鬥就能夠解決的事情了,這是一場戰爭,一場史無前例的戰爭!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早就已經不分敵我了,所以他們才能夠站在這裡。
然而,現在像他們這樣的高手,在這樣一場戰爭當中,顯得十分的蒼白無力,而且白神教當中還有着不少的高手,他們這些人也基本上都受了一些傷,所以並不能對這樣的戰爭做出決定性的影響。
秦秋雨和趙山河等人的心中都有着一種莫名的哀愁,或許這就是山破河破國家破的那種感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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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當年的天樞大帝在爭霸東神州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場景,難道東神州真的會成爲第二個西部七州了嗎?
他們都在望着天樞帝都城的對面,在幾個月前,天樞帝都城的對面有着一座山,一座很高的山,但是現在已經被白神教的信徒們踏平了。
秦秋雨他們一眼望過去,就看到了無邊際的原野,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地方,他們真的不希望在這片原野之上,看到那個讓人恨不得打個稀碎的神像!
那號角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了,他們都好像已經聽到了那驚天動地的腳步聲了,那並不是一個人,或者數萬人能夠發出來的腳步聲,而是數以億爲計算的腳步聲!
城外那些躁動的人們,也停下來了,整個帝都城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了讓人能夠聽到那成千上萬逃亡者的心跳聲。
可是,他們看了很久,他們的心懸了很久,只聽到那震盪在了這片天地間的號角聲,並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而在東神州和中州,北川,南荒三處相接的地方,無數白神教的信徒們,像是軍隊一樣,踏着整齊的步伐出現在了防守在了第一線的人們眼中!
方廖淳站在了一座祭臺上,出現在了信徒們的最中央,儘管這座巨大的祭臺是被白神教成百上千的教徒們扛着的,但那依舊不影響那白神雕像以及方廖淳的光輝!
在這座祭臺出現之後,無數的白神教教徒們如潮水般跪了下去,發出的細微響聲,震響了這片天地,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聲音!
方廖淳還是那般憐憫世人的模樣,穿着一身白色的教服,簡單的扎着白髮,眼神中充滿了慈愛,不得不說,方廖淳很適合做一個神的指引者!
“白神啊,請賜福您的信徒吧,讓他們能夠在這場聖戰當中能夠活下來!”方廖淳張開了雙臂,向他面前的白神祈求着。
“白神在上,請您賜福我們吧!”
那些白神教的信徒們在方廖淳的引導之下,他們的雙手都放在了胸前,誠心禱告着,這禱告聲原本不大,但是在無數人面前,卻如晴天霹靂一樣,震耳欲聾!
在他們的祈禱下,天空當中灑落下了白色的光茫,信徒們的眼神裡開始從虔誠轉變成了感動,或者是激動。
在這白色的光茫之下,方廖淳也在適當的時候,發出了自己鐺鏘有力的聲音!
“白神的信徒們,這世間,還有很多要違背白神意志的異教徒,你們看,對面的那些人,他們正拿着刀劍,要反抗白神,你們要怎麼做?”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白神教的信徒們的雙眼中由感動和激動的目光轉變爲了狂熱,他們都憤怒的站了起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吼聲,這大地在他們的吼聲之下,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白神的信徒們,那就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殺光那些人!”方廖淳在白神教的信徒們那信仰的吶喊最高聲的時候,他的再次聲音響起了!
在這一聲之下,無數的白神教信徒,衝向了那三個大洲的邊防線,至於白神教的究竟有多少信徒。
從這數億萬里長的衝殺線上,看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人,就可以想象出白神教的信徒有多少,幾乎整個東神州的人都在這裡。
這是一洲的戰鬥力,就算是這個世界的神,站在這樣的人羣面前,那也應該顫抖了吧……
當白神教的信徒衝殺出去的時候,這代表着,這個世界的舉世之戰徹底爆發了日常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