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巨虎的三丈高的人形軀體開始高速旋轉了起來!
半空中。行的咒訣也念動完畢,隨着他雙手十指依次打入法訣後,身前的那根碧‘玉’‘色’枝條光澤開始內斂,濯濯盎然的綠光也自四面八方朝內中匯聚,隱隱間,一隻箭簇的鋒利的巨型青箭已經在空中成型!
這時,巨虎的旋轉慢了下來,等其靜止後,形狀已然徹底改觀,變成了一把弧度突出,刀柄乃是虎頭,卻毫無刀鋒的巨型刀兵!
行與虎兩人目光再次對在了一起,並將右指同時指向了對方,“去!”的一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頓時間,巨型青箭宛如一隻兇猛無比的鷹禽落了下來,而巨型虎刀,則好比怒龍昇天的迎了上去。兩‘色’巨大異芒很快的撞在了一塊,猶如萬噸的巨石砸在了地面上,發出了驚天的轟響。
一道沸騰的氣旋,瞬間就繞着兩‘色’異芒一圈。直衝到了高空。隨即猶如煙‘花’般爆開,向四周散逸成了陣陣的勁風!
僵持不下了一會後,代表着黃‘色’異芒的巨型虎刀,忽然異芒再盛,宛如仍有靈智一般,生生的扭曲旋轉了起來。青‘色’異芒原本就只是堪堪抵擋黃‘色’異芒,現在後者又加上了扭力與旋轉力,頓時便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螺旋黃‘色’異芒至此勢如破竹,不但將青‘色’異芒徹底擊散,而且還殺機無限的迫向了行。
一溜煙的功夫,它就衝到了行面前。行無奈,再次利用那超人的速度躲了開來。
見狀,虎的眼神柔和下來,微笑道:“切磋就到此處吧,再下去難免要出風險了。行恩人,你的實力在下已經大致瞭解了。下面就請武道兄出手吧!”說着,他把質詢的目光投向了武。
這下,還在輕聲‘交’談的蕭水生與淖阿‘女’靜了下來。蕭水生沒想到行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敗像就已呈現,而且似乎一直被打壓着的樣子。淖阿‘女’心底對虎的實力有個大概的瞭解,因此對他越級擊敗大乘中期的行,倒也不覺的很驚訝。
不過,兩人卻是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武,想看看他如何應對。
武對行的快速落敗,的確感到有些驚訝,但他啞然的一會,馬上朗聲道:“九黎部落功法的的確神妙。本人看得也不覺手癢了。那麼。還要請虎道友請教了。”
兩人說話間,行也顯出了行跡來。他手中握着那根黯淡無光的碧‘玉’‘色’枝條,神情頗有些沮喪。聽了兩人的話,他並未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散去了場中的橙‘色’火焰。然後,他無‘精’打採的走到了蕭水生三人的附近,低頭沉思了起來。
蕭水生等人知道他此時心情不佳,一時也沒去打擾他。
武步入場中,盯了幾眼那頭完好無損,並重新恢復原狀的巨虎,忽然問道:“若是將此虎徹底摧毀的話,不會對道友產生什麼危害吧?”
虎聞言微微一愣,但也沒有‘露’出什麼不悅的表情,而是笑道:“如果武道兄有那本領的話,就請盡情施爲好了。這些祖獸只是我法力所凝,損壞了最多耗些在下的法力罷了。武道兄請看!”
處於風牆中虎,言畢將雙掌一合,對着武身旁被爆炸成支離破碎的巨猿‘射’入一道金‘色’的法力柱,旋即,那些處於泥巴狀態的巨猿零件。紛紛搖顫了起來。不多時,便如同‘乳’燕歸巢般飛凝到了一處,一個形態栩栩如生的猙獰巨猿就再次出現在了武身邊不遠處。
“這樣就好!”武不驚反喜,右手猛然一伸,那尺長的‘混’元一氣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指尖。指尖的那紫‘色’光劍依舊樸素平淡,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離奇的地方。
虎也不多言,左右兩手驟然緊握,巨猿與巨虎頓時就有了動作,一個矮矮的壓低了金棍,短時間內刺出了千千萬萬的‘逼’人金芒,另一個則狂揮三角令旗,剎那間喚出了密密麻麻的鋒利青刃,分別從互成犄角的兩個方向,氣勢洶洶的向武包夾而至。
面對如此危局,武輕輕一笑,反而將眼睛閉上,同時高高的舉起了指尖的紫‘色’光劍。在太陽的照‘射’下,紫‘色’光劍的劍身折‘射’出一片目眩神離的紫光,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形突然動了起來。
猶如時間在一剎那被停住,在虎、蕭水生與淖阿‘女’的眼中,那些金芒與青刃忽然詭異的靜止不前了,場中只能看見舉着紫‘色’光劍的武,身形在一閃一爍的遊離着。而隨着他紫‘色’光劍的揮動,空間裡帶出了億億萬萬如同柳葉般細長的紫‘色’電光。
陡然,他的身形頓住。時間便再次恢復正常,漫天遍地的紫‘色’電光與浩浩‘蕩’‘蕩’的金芒、青刃‘交’織在了一處,如同千百個鈴鐺一齊搖動的聲音響起。只是幾息之間,紫‘色’電光就輕易的吞噬了金芒與青刃,並呈現出倒卷之勢,蔓延過了巨虎與巨猿的身形。
風平‘浪’靜之後,巨虎與巨猿已徹底變成了兩堆泥屑,醒目的殘存在了地上。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武劍指蒼天,笑意盈盈的對虎說道:“虎道友,還需要繼續比鬥下去嗎?”
虎呆滯了一會,聞言連忙搖了搖頭,肅然起敬道:“武道兄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在下自認不敵,的確是沒必要在比下去了。”
他將護在周身的風牆散去,忽然把目光投向了蕭水生:“恩公你……”
他還沒說完,蕭水生打斷了他,沒好氣的道:“不用比試了。我還有那個自知之明。”“哦,不是,我只是想說,萬一遇上危險,恩公只需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虎委屈的說道。
耳旁忽然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淖阿‘女’滿臉樂不可支的表情。
蕭水生鬱悶了一會,倒也沒說什麼。這淖阿‘女’雖說不比武三人,但法力境界至少是在他之上,已經是渡劫後期的修爲。
虎在確認了武與行兩人。尤其是武的修爲後,顯得異常高興。也不在刻意隱瞞什麼,直接將返回九黎部落的路線說了出來。
隨後,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了。一路上,虎、武與淖阿‘女’興致都很高,對沿途的風景品頭論足,彷彿是在遊山玩水一樣。行因爲新敗於虎的關係,顯得悶悶不樂,對一切都興趣缺缺。
真正憂心忡忡的,反倒要數修爲最低的蕭水生了。他從淖阿‘女’口中得知,虎是她失散多年父親的屬下。而她的父親,則是九黎部落的某個權貴。這個權貴在無意中從某處得到了她的消息,萬分欣喜之下,便派遣了虎來尋她了。
對於這種說法,蕭水生是嗤之以鼻的。且不說九黎部落與木措部落遠隔着萬里之遙,兩族之間可是還有着非常的仇怨呢,再者,淖阿‘女’在木措部落不過是個默默無聞的普通族人,對方怎麼可能尋得到她的消息。
不出意料,那位權貴必定一直知道淖阿‘女’的存在,但卻因爲某種原因而一直不肯相認。但最近可能發生了什麼變故,讓他不得不選擇相認。可憐淖阿‘女’尋父心切,也沒想清楚其中的貓膩。
原本這是件稀鬆平常的喜事。但卻因爲虎迫不及待的招攬幫手這個舉動,暴‘露’出了許多的異常。若是那位權貴身份平常,斷然不會作出這種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舉動。由此,蕭水生猜測,淖阿‘女’的父親絕非等閒之輩,而相應的,他的敵人也必定異常的強大。
說不定,派出一名仙人級別的修士前來截殺,也未嘗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飛遁中,蕭水生突然又把目光投注在了虎的身上:這種情況下,淖阿‘女’的父親又是如何作想的呢?爲什麼會將這個修爲並不算高深的修士派遣了出來?
陡然,前面領路的虎大聲喊道:“前方不遠處就是荒漠大平原了。我們向右繞開來走,然後再按照計劃約定的,隨‘性’‘亂’飛上一個月。最後才正式趕往九黎部落!”
就在這時,武突然猛地一個剎身,止住了身形,同時對着前下方一百丈遠處的一塊屋舍大的白‘色’巨巖怒喝道:“何方宵小鬼祟的藏匿在那裡,還不給我滾出來!”他的聲音中注滿了法力,宛如一陣‘春’雷,滾滾向那巨巖後傳播而去。
蕭水生、虎、行與淖阿‘女’全部吃了一驚,再次向那裡探查了一遍後,紛紛把驚異的目光投向了武,在他們的神識之中,那個地方明明是空無一人的。
但隨後不久。果然有兩個‘陰’鷙的聲音響起:“咦,想不到那個虎崽子倒是請到了一位高手,居然能發現我們兄弟倆的存在。”
“嘎嘎,那就出去見見唄。難道他們幾個大乘中期的修士,還鬥得過我們兩兄弟?”
話音落畢,兩道黑‘色’閃電迅雷般的躍升到了半空,隨後現出兩個身材高瘦,面目依稀相似的老者來。
蕭水生暗暗心驚,這裡離九黎部落還有老長一段距離,竟然在此地就能遇上伏擊,那後面的路程豈不是步步驚險?
那兩位高瘦老者,飛至半空後,一‘摸’腰間,各自掏出了一個淡黃‘色’的‘玉’筒,傾注法力的向上一拋,頓時間,兩道手臂粗的濃黑細線的齊齊‘射’上了高空,炸開後形成了足有一畝面積的黑幕。這黑幕是如此醒目,相信就是在百里之外也能輕易瞧見!
“黑煞二老,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竟敢?”虎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咬牙切齒的咒罵起來。他思索一會,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雪蘭珍珠,將之遞給了淖阿‘女’,道:“小姐,你與蕭恩公先往後退吧。最好是漫無目的的‘亂’飛,等我們三人安全之後,自然會聯絡你們的。”
淖阿‘女’清楚眼下的情況萬分危急,多留一會都有可能被對方包圍。而且,也必須得要有人斷後,她果斷的接過雪蘭珍珠,臨走之前,又擔憂的望了他們三人一眼,問道:“那你們呢?”
“放心吧,既然對手如此的大張旗鼓,那想必我方的援軍也很快就要到了。再說,我們也不與這兩人死鬥,糾纏他們一段時間就行了。關鍵還是在你們身上。”虎寬慰她道。
淖阿‘女’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與蕭水生對視一眼後,兩人便化成兩道驚虹,飛速往後方飛去了。
虎欣慰看着他們遠離的背影,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那麼下面就有勞武與行兩位道兄一同與我纏住來敵了。”武與行聞言會意的點了點頭。
蕭水生與淖阿‘女’一路悶着頭疾飛,但期間,他倒不是任何事情也不做,而是在體內默運着青冥訣。因爲,他心頭始終縈繞着一股不祥的預感,似乎他們兩人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擺脫後面的追兵。
由於他的青冥訣已經修至了大成,可以隨心所‘欲’控制身形在最後時限內變化,因此也不虞旁人能夠察覺出異樣。
兩三個時辰過去後,淖阿‘女’的身形忽然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蕭,我看我們還是就隱藏在這裡的某處吧!我怕離得太遠,虎他們無法感應到我們。”
蕭水生眉頭一皺:“我看我們還是在飛遠些比較保險。畢竟虎他們只要安全,就一定能夠憑藉你手中的那枚珍珠找到我們。但若是我們不慎落到了對手手中,就算他們感應的到也徒呼奈何了。”
淖阿‘女’面現不悅,正要反‘脣’辯駁幾句,一道蚊蚋大但清晰無比聲音在他們兩人耳邊響了起來:“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你真不該隨意停下來,以致讓本仙感應到了你們的氣機的。”
蕭水生與淖阿‘女’兩人驀然‘色’變,齊齊向遠方望去,只見東方的天際忽然出現了一點芝麻大的五彩祥雲,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五彩祥雲在他們眼中已變成了西瓜大小,速度快捷的簡直是無以附加。
“駕雲瞬移?來者是大羅金仙級別的仙人?”淖阿‘女’見狀,瞳孔立刻收縮了一會。隨即她一咬牙,向蕭水生道:“蕭,我們分開來逃吧。畢竟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們能跑掉一個是一個。”
出乎她的意料,她的聲音還未落畢,蕭水生已然撇下了她,朝另一個方向飛遁走了,似乎連話也不肯多留下一句就亡命了。她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心中對蕭水生的好感也在這一刻瞬間徹底化爲了烏有。
隨後,她再次打量了一眼那五彩祥雲,狠了狠心,折向西方常有絕世兇禽出沒的蟠龍山脈飛了過去。
那人的目標果然認定了就是她,也不去理會半路逃亡的蕭水生,隨着她一路闖入了蟠龍山脈。
淖阿‘女’的修爲遠弱於來人,再加上沒有掌握飛行類的神通,即使她豁盡全力去飛,但還是在飛入蟠龍山脈百里之後,被來人截了個正着。那五彩祥雲緩緩降速,祥雲上的人容貌也清晰地顯‘露’出了出來:來人年約七十上下,留着一把尺長的白髯,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麻衣,滿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呵呵呵,乖侄‘女’,我們久違了。”
老者一‘露’面,就說出一句出乎意外的話來。
“什麼,你竟然是我的舅舅?”淖阿‘女’呆了一呆,以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老者也不生氣,一捋頷下長髯道:“不錯,老夫正是你的舅舅。不過,我卻不是來迎接你的,而是來取你小命的。”
淖阿‘女’抿了抿嘴,問道:“爲什麼?我可不記得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老者面‘色’一猙,道:“你是沒有得罪我。全是因你父親而起,怪只怪他‘逼’迫的我們太狠了。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乖乖認命吧,這樣舅舅還能讓你似地舒服些。”他忽的右手一提,從虛空中抓出一柄拂塵。
隨後向她輕輕一拂,頓時間,拂塵頂部幻化出了千萬道雪銀光線,如同雪暴一般,朝淖阿‘女’攢‘射’而來。
淖阿‘女’面‘色’一沉,忽然閉起了雙目,彷彿真的認命受死一般。
老者不由面‘露’喜‘色’,但很快眉目一跳,氣惱道:“就知道你不願引頸待戮,不過你認爲耍耍這樣的小把戲,就能救的了你的小命嘛!”
他正要追擊,冷不防耳旁一道悶雷炸響:“誰說的,我說這樣就可以!”老者一愣,緩過神來時,眼前已盡是一片閃亮的銀光,竟是他渡天劫時遇上的雷霆!他心中微微一驚,虛手一‘花’,一面青‘色’圓鏡就擋在了身前。
見閃電已將老者淹沒,化身爲青冥的蕭水生不再猶豫,身形一閃,已出現在了淖阿‘女’頭上,顧不上解釋,一爪輕輕釦住了元氣大傷的她,進而施展出青冥神遁,龐大的身軀青光一耀,一如老者五彩祥雲般,瀟灑自如的做到了瞬移。
這一下,眨眼就遁出去數百里。這樣的速度,竟然比老者馭雲速度還要快上許多。
那老者毫髮無損的鑽出雷霆後,見到這一幕,臉‘色’立時變得鐵青!
蕭水生狂飛出去數萬裡之後,方纔慢慢的降低了速度。即使青冥是風的化身,但這一停下來之後,他也感到頗爲吃不消。正當他貪婪的舒緩着自己的身軀時,耳邊卻意外傳來了一句風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