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一覺醒來，第一反應就是摸自己牀邊，昨晚自己可是提了很高的警惕，感覺這秦雪愛比安月盈還不靠譜，特別是一張只有十四五歲的臉，自己感覺和她有什麼都是犯罪。
不過幸好，旁邊沒人，看來昨夜很安全。
這時門被打開，秦雪愛端着一盆水走進來，看到正穿衣服的姜帆，笑着道：“曹哥哥，來洗臉了。”
“不是有盥洗室嗎？”姜帆隨口道。
“熱水器壞了，這是廚房燒的水。”
“哦，謝謝哦。”
姜帆拿起澆了點水到臉上，秦雪愛乖巧地遞上洗面奶，對姜帆道：“曹哥哥，你和林姑娘分手了，以後有什麼打算啊？”
“你怎麼知道的？”姜帆把洗面奶放在一邊，自從自己健康值增加，皮膚就好的出奇，特別健康陽光，還用洗面奶做什麼。
“剛纔姐姐告訴我的啊，我覺得姐姐不錯，你們又是從小指腹爲婚，這不是上天的緣分嗎？”秦雪愛撲閃着大眼睛道。
“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得你姐姐願意才成啊。”姜帆草草洗了一下臉，用帕子將臉上水珠擦乾。
“如果姐姐願意呢？”秦雪愛急忙問姜帆。
姜帆停下帕子，看着秦雪愛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
“我纔沒亂講，而且曹哥哥和安姐姐都是好人，我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這樣我就可以得你們兩個照顧了。”
“好啊，原來你打的這算盤，我可不會照顧人，我只會被照顧。”姜帆把洗臉帕扔在秦雪愛臉上：“去把洗臉水倒了。”
“什麼嘛。”秦雪愛嘟着嘴，看着姜帆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
姜帆來到瘋牛入住的酒店，其他球隊都放假了，可是瘋牛還在集訓。一方面球員希望多領點工資，另一方面瘋牛的目標也比其他球隊要遠，但是現在的水平明顯不夠。
張曉瑞在酒店內看到姜帆進來，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小聲對姜帆道：“你和社長分手了？”
“你怎麼也知道了？”張曉瑞無語了。
“我聽社長的哥哥說了，早上看社長神情不好，就問了林向北，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啊，這才幾天就分了？”張曉瑞不理解道，在他看來，姜帆和林愛如在一起，是從林愛如宣佈消息那天開始的。
“沒什麼了，我今天是來辦球隊交接的事的。”姜帆說道。
“不是我多說，曹操。我們社長雖然出身富貴，卻是個很重視感情的人，爲人也恬淡安靜，沒有千金大小姐的脾氣，你爲什麼要和她分手？”
“爲什麼一定是我和她分手。而不是她甩了我？”姜帆奇怪地問道。
“因爲我看得出來，社長還喜歡你啊。”張曉瑞道。
“得了吧。”
“相信我，我張曉瑞的眼光在業界可是出了名的，看人絕不會有錯，你自己想想，你肯定漏掉什麼了，社長還喜歡你。只要你仔細想，一定能得出這個結論。”
“仔細想……”姜帆擰眉，神色慢慢變得深邃。
昨天分手之後，其實姜帆就已經想了很多，可是當時腦子很亂，就算想到一些什麼也被衝散了。現在想起來，其實林愛如夠尊重自己了。
瘋牛似乎是自己決定辦下去的，林愛如都不想辦了，婚禮也是自己要參加的，林愛如都說不想來了。只是自己誤會了林愛如來參加的目的而已。
林愛如在自己危險的時候，儘自己全力幫自己，不惜以自己演藝生涯和名聲做賭注，逼迫她的家族幫助自己。
怕自己在燕京遭遇危險，一直想着帶自己去巴蜀。
難道這些就是張曉瑞說的漏掉的嗎？可是昨天自己問她的問題，她爲什麼不能回答？如果她回答了，自己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姜帆一個人走上樓，來到林愛如的房間外，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林愛如的聲音，聲音平靜。
姜帆推門進去，林愛如看到姜帆，微微錯愕了一下，微笑道：“原來是你，我知道你會來的。”
林愛如的表情微微讓姜帆失望，她很平靜，是不是表示張曉瑞說的都是胡說八道？
不過以前怎麼樣，至少現在，似乎林愛如並沒有在意兩人的分手。
可是姜帆卻看到林愛如在收拾東西，兩個箱子都裝滿了，皺眉道：“球隊要轉移地方，還是要放假了？”
“都不是。”林愛如擡起頭道：“我想瘋牛該換個社長了，我本來打算收拾好行禮再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一大清早就來了。”
“換社長？”姜帆驚訝道：“你不要瘋牛了？這可是你一手帶起來的心血。”
“可是它現在在大魏集團的名下，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裡呢？”林愛如拉箱子的拉絲，可是裡面東西太多，有些拉不上。
姜帆立刻過來幫她壓住箱子上方，林愛如突然心好像被撞了一下，記得那次從秀水離開，姜帆也是像現在這樣幫自己壓住箱子的。
那時候就覺得很自然，然後兩人一起站在一旁休息，他抱住自己，吻了自己。
可是現在，那種自然的感覺再也找不回來。
迅速拉好拉絲，提起箱子走過姜帆身邊：“你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邁着大步走出去，箱子的滾輪帶起“咕咕”的聲音。
“你給我站住。”姜帆半天也沒搞懂林愛如話裡的意思，可是知道林愛如走了，自己還得跑出去把她追回來，都已經分手了再這樣追來追去，讓人笑話。
姜帆叫住林愛如，將林愛如手裡的箱子扯過來，放回房中。
“你幹什麼？……啊。”
站着不動的林愛如也被姜帆提回來，姜帆順手關了房門。
“什麼大魏集團名下？當初我買這個球隊就花了幾十萬的友情價，那也叫買？分明是你們林家給你的嫁妝，現在也屬於我們的 共同財產，就算分手了，也得分割財產吧？”
“你……沒心沒肺。”林愛如整理自己被扯亂的衣服，心裡對姜帆無語，就爲說這麼句話你至於這麼大動作嗎？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要強暴良家女子呢。
“而且，這是你的心血，其實一直以來都與我無關，韓威李波劉偉，要不是因爲你，他們早就離開了，我算什麼。
所以無論如何，瘋牛的社長都是你，如果你覺得放在大魏旗下不行，就分出去吧，要是覺得虧欠我，就把當初買球隊的錢還我就好了。”姜帆說道。
林愛如從行李箱的附袋中拿出一個相框，上面是三十幾個人的合影，那是巔峰的瘋牛球隊，除了韓威李波劉偉，還有其他球員，還有當時的教練，教練助理。
看着這張照片，和絕大部分離去的人，林愛如彷彿覺得這幾年的心酸歷歷在目。
不管是不是爲了陳舟，其實瘋牛和自己都有難以割捨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哪裡那麼容易。
“我早給你說了，我現在哪裡還養得起球隊。”林愛如笑笑道：“瘋牛晉級華甲，花費比以前大了好多倍，可是我的演藝人氣卻不斷滑坡。
要不是你出錢，我們球隊今年冬季一個球員籤不下來，送上門的國腳楊開都只能哪涼快哪呆着，你把瘋牛交給我，還不如直接解散了。”
“那你留下來當社長吧，就當我僱傭你。”姜帆突然說道。
“啊？”林愛如愣了一下。
“反正我對球隊管理就是個白癡，換其他人來管我也不放心，還不如就交給你。”姜帆說道。
“你僱用我？你出多少錢？”林愛如此刻感覺心裡很溫暖，說到底自己也不想走，甚至之前收拾行李的時候都在想，自己離開了瘋牛能去哪？能幹什麼？
“你想要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姜帆笑道，只要林愛如答應了就好，自己心情也沒來由的好，姜帆才發現，如果林愛如就這麼走了，以後很難再見到，自己心情也會不好，也會傷感。
幸好有這麼個共同財產，不然就真成陌路了。
“僱傭林大小姐可是很貴的，至少一百萬年薪。”
“好，成交。”
林愛如坐回椅子上，伸了個懶腰：“好久好久沒試過在球隊領工資的滋味了，感覺真好。”
姜帆也微笑一下：“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把你的東西拿出來吧，然後自己準備一份合約，其他我都不會有意見，至少籤四年。”
“幹嘛四年？”
“在我踢世界盃之前，不想後院着火。”姜帆道。
“哦。”林愛如應了一聲，心道：“四年，很多嗎？”
“那瘋牛的名字需要改嗎？”林愛如問道。
“爲什麼要改？”
“他的意義，你不介意嗎？”
姜帆臉色微微一變，曬然一笑：“不必了吧，其實愛如，你知道我在意什麼的。”
姜帆轉身走了出去，林愛如靜靜地坐在坐位上，微微笑了一下，“還是叫人家愛如，昨天不是說叫最後一次嗎？”
“我知道你介意什麼，可是你不會再問我第二次。”林愛如看着桌子上的相框，嘆了口氣，“這樣也好，有這麼個球隊，我還能留在這，不然我又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