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那個祖宗那兩個老道那兩碗過橋米線
從玉牌空間之中回到現實,還是在銀座商城的地下停車場。
剛剛曾經注意到徐超的那個清潔工並沒有走太遠,現在偶爾的擡擡頭,看到徐超的身影居然是出現在了車廂裡,不由得一愣。
剛纔他注意到徐超本來是在車子裡,後來消失掉了,自我解釋是徐超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自己沒有注意,那麼現在呢?清潔工納悶了,現在自己工作的這個區域可是在商城地下入口和車位之間啊,怎麼沒注意有人回來呢?
心裡這一納悶,精神力就有點渙散,等到再一次聚集了精神力的時候,清潔工卻是看到,那輛車子裡面的徐超再一次消失了。
他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實沒有看到人,心下狐疑,暗自嘀咕道:“難不成我是看花了眼?”
他卻不知道,並不是他看花了眼,而是徐超回到現實之中後,感應到了淘寶店內有動靜,再一次去了淘寶店。
這一次在現實之中從出現到離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其實僅僅包含了徐超一點無奈的嘆息:廠區改建的事情再不立刻到位,單單是在現實和淘寶店之間來回折騰,就能把他忙死了……
幾分鐘之後,伴隨着車輛拐彎的聲響,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出現在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位置。
車裡面坐着的正是於筱楠和毛亞東。
毛亞東把着方向盤,看着眼前的停車場,有點小爲難:“於姐,麻煩了,也不知道銀座商城生意怎麼這麼好,地下停車場里居然停了這麼多車,那可去哪裡找?”
於筱楠自然也看到眼前的情形了,很是無語,說:“這人也是聰明,藏身在這樣的地方,隨隨便便的一停車,再把精神力波動隱匿起來,咱們根本找尋不到他的蹤跡。”
這個地下停車場面積很大,險隘密密麻麻的停在這裡的車輛,少說也有百十輛,別說是搜尋一個已經把精神力波動隱藏起來的異能者,就是搜尋一個普普通通的竊賊,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兩個人從車子上跳下來,望着眼前的停車場有些犯難;毛亞東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精神力波動檢測儀,但見上面風平浪靜,壓根看不到異常的跡象。
只是,愛衛會南濟市總部的主監控室的數據不會錯,這裡的的確確是曾經出現過強烈到拉響警報的精神力異常波動。
“兩位,這個地方不能隨便停車。”
清潔工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了,走過來好心的提醒說:“這個地方是入口,你們把車停在這裡,人家別的車就進不來了。”
“沒事,我們一會兒找準停車位,就去停好,不會堵路的。”
於筱楠笑笑,又問:“這位大哥,您剛剛在這裡注意到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清潔工一愣:“什麼異常情況?”
於筱楠拿着自己的工作證在清潔工的面前亮了一下,又問:“什麼異常情況都行,比如說哪裡哪裡原來沒有燈,剛纔的時候卻曾經亮過,什麼地方有過莫名其妙的聲音什麼的,只要是你覺得很奇怪的地方,都算異常情況。”
清潔工說:“你說的這種異常情況一樣也沒有,不過剛纔有個車很奇怪,一會兒看着有人,一會兒看着沒人。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於筱楠和毛亞東一聽這話,精神都是一震,連忙問道:“那個車還在嗎?”
尋常人等看到這樣的情況,一般是有兩種認知,一種是像這個清潔工一樣,懷疑自己看花了眼,另外一種卻是懷疑自己撞了鬼,但是於筱楠和毛亞東結合自己看到的警報,卻是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應該是有人在這裡玩時空穿梭。
是誰?難道不知道市區之中不能隨便玩這個嗎?
等到跟着清潔工到了那輛車前的時候,於筱楠和毛亞東相對苦笑。
毛亞東嘆了口氣:“這個祖宗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三天兩頭的不鬧點動靜他是難受。”
眼前這個車子原本是南濟市愛衛會的公務車,原來的司機就是毛亞東,只不過前段時間的時候,白鶴生做主,把這輛車子送給徐超了。
於筱楠也無可奈何的笑了:“我就說嘛,南濟市誰還這麼膽大包天,就在市區這種地方還這麼肆無忌憚。唉,我們早該想到這事他老人家在這裡逗樂子……”
清潔工聽不明白他倆說的什麼意思,問:“兩位,這是怎麼了?我剛纔沒看錯吧?真是異常情況?”
於筱楠搖搖頭,說:“這位大哥,我先子啊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剛纔的確是看花眼了……”
她也只能給這個清潔工這樣解釋,難不成她要告訴這個清潔工剛纔有位一直以來無視規矩的大能在這裡玩時空穿梭?
兩個人再次回到車上,毛亞東問:“於姐,既然確定是徐超了,那咱們等着他回來之後,給他說說這個事,還是直接回愛衛會?”
“他根本就不是守規矩的那種人,等他不等他,給他說不說的,我估計他也不聽我們的,沒什麼意思。”
於筱楠說:“不過四叔正朝這邊趕着,我們先停下車,等等四叔再說吧。”
兩個人在地下停車場把車停好,回到了銀座商城地下停車場的門口後,看着街邊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忽然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做他們這個工作,一向都是寂寞的,反倒是正常人的生活很少得以享受,現在看見街上這些來來往往的人,都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南濟市的春天十分短暫,眨眼就是夏天,現在按照節氣來計算,雖然還屬於春天的範疇,但是初夏的溫度已經上來了。
“於姐,口渴了吧?我去買個飲料。”
得到了於筱楠的同意,毛亞東來到銀座商城地下停車場一側的小衚衕口上,在這個衚衕口的小攤上買了兩瓶飲料。
這裡畢竟是靠近南濟市最爲高檔的購物場所之一,周邊的小吃攤生意也全部都帶動了起來,就在這個衚衕進去十幾米的地方,有一大片的空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吃攤,過橋米線、灌餅、鍋貼、肉包子等等一應俱全。
從毛亞東站着的位置望過去,這些小吃攤上的人流比之街上更是嘈雜,幾乎是到了肩並肩的地步,心中不由的感嘆:這還不是飯點,就這麼多人,到了飯點上,這個地方還能進人麼?
付了錢,取了飲料,正準備離開,毛亞東忽然看到了小吃攤那邊人流之中的兩道人影,不由得一愣。
那明顯是兩名道人,身上穿着道袍不說,胸前還和《七龍珠》一樣,修了個大圈,大圈裡面寫着清清楚楚的兩個“道”字。
兩名道人年齡都不小了,鬍子一大把,只不過一個年輕一些,一個年長一些。
毛亞東心裡好笑,心說現在的道人也不老實,居然穿這樣的衣服出來,這不譁衆取寵麼?
但他轉念一想,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立刻調頭去找於筱楠了。
這兩天,在南濟市市區,貌似就有兩個強大的修道者正在活動着,不知道準備幹些什麼……
而這兩個道人看着明顯眼生得很,難不成他們就是那兩個修道者?
毛亞東回去跟於筱楠粗略的一說,於筱楠也是這麼認爲,立刻跟着毛亞東過來查找這兩名道人,只不過,整片小吃攤之中,確實已經找不到這兩個道人的身影了。
被徐超散發出去的精神力波動所吸引,兩名道人火急火燎的向着銀座商城的方向前進着。
他們雖然沒有汽車,更加沒有其它先進的交通工具,但是當他們拿出僅次於不讓普通人感覺到過分詫異的速度在馬路上奔馳的時候,所能達到的速度依然是十分的迅捷。
只不過,他們同樣是來遲一步。
雖然他們沒有去地下停車場的地方進行搜尋,但是兩個人憑藉着敏銳的感覺,還是能夠準確的判斷出來,那股讓他們感覺到十分熟悉的精神力波動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有點懷疑我們剛纔的判斷是不是正確了。”
年長的老道和年輕的老道一起站在銀座商城附近的十字路口上,細細感覺着周邊一大片區域內異常的精神力波動,內心深處的一些認知開始動搖:“這個人有可能不像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無門無派,只是空有一身的高級法寶,他有可能是什麼大門大派出來歷練的弟子,修爲甚至還有可能和我們差不多。”
“師弟有沒有感覺到,剛剛的那股精神力波動是瞬間消失,這也就意味着這個人其實已經可以做到對自己精神力的精準控制了,甚至有可能已經達到了‘我隨心動’的境界。”
年長的老道解釋說:“否則沒有道理,那麼強烈的精神力波動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啊!”
年輕的老道猶豫了一下,問:“師兄你感覺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法寶不止一件,他可能也會有一件遮擋自己精神力波動的法寶,因爲察覺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波動外泄,所以及時使用了那樣的一件法寶,把自己隱藏起來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年長的老道顯然更願意相信年輕老道的這個猜測,心有不甘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搶手了,誰把他控制在手裡,就等於擁有了至少兩件以上的高級法寶啊!”
年輕的老道下意識的點點頭。
只是現在這樣的好事最多就是能夠想上一想,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找不到徐超,饒是兩個老道修爲精深,也是同樣的無可奈何。
“師兄,你說那個年輕人剛剛在這裡流露出那麼強烈的精神力波動,不會接着就離開吧?”
“他如果是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氣息,那麼他應該是在這附近忙活什麼事情。離開的可能不大。”
“師兄,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在這裡等等他?”
“嗯,咱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說不準一會兒就能碰到他了。”
“師兄,你聞到沒有,那邊的過橋米線好像很香的樣子……我上一次吃過橋米線,那該是九十年前的事情了……”
兩個老道聞到的過橋米線的香味來自於銀座商城隔壁小衚衕裡的一個小攤上,攤主是兩口子,男人負責煮過橋米線,女人負責送過橋米線兼收賬。
兩個一把年紀的老道坐在他們的攤點上,讓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
敞開門做生意,那自然是誰來都是客,問題是,誰有都怕碰上不給錢的客人。現如今社會上,有很多招搖撞騙的混球,裝扮成和尚尼姑道士的樣子,騙人錢財,過橋米線攤位上的這兩個老道雖說看上去頗爲不俗,但是誰又能肯定的說他們不是騙子?
出來混,還能不把自己收拾的像模像樣?
懷揣着這樣的心思,女人把兩碗香噴噴的過橋米線放在兩個老道的面前之後,顧不得去給別的客人送過橋米線,女人大手一伸,說:“兩位,咱這兒人流量大,都是先交錢後消費,吃完您直接撤退,我們就不招呼了。”
年輕的老道呵呵笑道:“客隨主便,老闆娘您說先收錢,我們就先交錢。您這過橋米線多少錢一碗?”
“不貴,三塊五一碗,兩碗七塊。”
“好說好說……”年輕的老道一邊答應着,一邊把手伸到了大袖子裡摸索着;一邊摸索,忽然臉上的申請就變得很精彩了,呆着臉問:“老闆娘,您說什麼?多少錢?”
女人心說還好老孃先收錢,這兩個騙子這是要耍詐啊;她胖胖的腰板一挺,兩隻大眼睛一瞪:“七塊錢!不貴,我們在這裡賣了將近十年了,一直都是這個價。”
“七……七塊錢?”
年輕的老道十分尷尬,在袖子裡摸索來摸索去,摸索出一錠銀子來,說:“老闆娘,我不知道你說的七塊錢是什麼意思。你看這樣,我這裡有一錠銀子,你就當飯錢收下吧。”
女人怒道:“騙鬼呢?拿塊破鐵鍍點錫就冒充銀子啊!我不要這個,我要華夏幣!我就要七塊錢!你給錢,我就讓你吃,不給錢,就抓緊的拔腚挪窩!”
過橋米線攤點上還有其他的一些客人,女人嗓門大,吸引了這些客人的注意,大家都在那裡望着兩個老道,悄悄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着。
偶爾有一兩句談論傳入兩個老道的耳中,卻是說:“現在的騙子真不要臉,連人家做小生意的都不放過,太無恥了……”
兩個老道的臉色就變得很精彩了,一陣青一陣白,像是剛被人打了幾巴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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