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試圖着把皇宮翼給推開,甚至是還在那裡想着能夠成功的登上飛機,就如同皇宮翼所說,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開溜。
“誤機?”皇宮翼聽着婉晴的話,像是聽到了多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蒼白的臉上露着幾分玩味的看着婉晴:“我已經跟他們說了,這輛飛機可以直接起飛,是他們自已要留下來的。”
“……”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婉晴這下子是結結實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我說過,如果你能夠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這輩子都別想我再見你,別想我再去找你,你竟然還在那裡耐着小聰明。”婉晴無言以對,皇宮翼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的危險:“你就這麼想要跟我老死不相見,恩?”
“我只是想要去散散心而已。”
“散心跑去非洲?”
“呃……”婉晴有些窘迫:“我沒有去過哪裡。”她硬着頭皮在那裡扯着藉口。
“好,那我陪你去。”估量着那邊圍觀的羣衆人拍照片的,發微博的,發朋友圈的都已經忙得差不多了,皇宮翼這才帥氣的站起身,爾後將手遞向婉晴,一副相當居高臨下的模樣在那裡接着道:“別說是非洲,就是原始部落,食人族,你沒去過的,想去,我也陪你去。”
“……”婉晴無奈了:“皇宮翼。”
“怎麼?”他挑眉看着她,語氣並沒有緩和多少。
“我有些累了,只想一個人出去,找個地方好好的讓自已冷靜一下。”她一雙眼睛很是認真的看着他,那說話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誠懇。
不,說是誠懇,倒不如說是在乞求,乞求着他,讓她就這樣走。
“一個人冷靜?”婉晴這樣的模樣,卻是讓皇宮翼一下子火了,那看着婉量的眼裡,帶着明顯的怒火:“你確定你只是想要一個人冷靜一下,而不是再次去當你的縮頭烏龜?”
帶着質問的語氣,那話像是一根根的針,如數的全部都扎到了婉晴的心裡,起初是意料之外的怔愣,在反應過來之後,疼,鑽心刺骨一般的疼痛,一下子竄進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掙扎着起身,卻也是故意的避開眼睛不去看皇宮翼:“我不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是出個國而已,再說了,我們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麼,你作爲朋友來送我我很高興,現在大家的登機時間已經耽誤了,那麼……”
“沐婉晴,三年前你斷了脊骨臥病在牀,連動都不能夠動一下,就僅僅只因爲一隻錄音筆而不顧自已的身體不顧自已的死活跑到了國外,爲什麼就不肯對我多一點信心,留下來,好好的去弄清楚,那隻錄音筆的真假呢?”
在婉晴既將分別的話說出口的時候,皇宮翼先一步阻斷了她的話,那句句帶着質問的逼人的氣勢,還有那雙犀利的,好像要看透她的內心的眼,都讓婉晴有些發慌:“還是說,你不是對我不夠信任,而是,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愛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我在自以爲是?”
雖然在皇宮翼主動說起三年前的事情,或者說是在機場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當婉晴聽到皇宮翼親口把那些話說出來,她還是有些被嚇到了,可是緊接而來的,那句問話,卻是一下子戳到了她的軟骨上。
“沒有!”婉晴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出聲反駁着:“我一直都相信你,從最初的一開始,我確定了自已對你的心意之後,就一直把你視作了我這輩子走到生命盡頭的那個人,我也不相信,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三年的時間,它向我證明了……”
後面的話婉晴有些說不出口,腦海裡堆積的那些事情,好像在這一瞬間都涌到了一個地方,那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她都已經有些不知道該要怎麼去說,或者說,她都已經無法出聲。
三年的時間,她原本以爲時間向她證明了皇宮翼對她的感情,證明了三年前的事情確實是所發生的那樣的,所以她近乎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情回的國。
她想要報復他,所以她處心積慮的以最高傲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忽視掉再次見到他的所有心跳和所有異樣的情愫,處處想着的都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他痛,讓他跟她當初一樣的痛,可是到最後,所有的事情圈圈轉轉,等到她終於徹底明白那些事情,徹底明白那個真相的時候,卻連哭,連埋怨都沒有那個資格。
所有壓抑在心裡的那些委屈,那些痛,那些恨……好像在這一刻都在往外爆發着,可是婉晴卻還是隻能夠隱忍着,只能夠別過身子,不讓皇宮翼看到她的眼淚,不讓那些舉着手機當攝像機的衆人們看到,拍到。
“向你證明了什麼?證明了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錯的?”原本冷硬的模樣,原本不確定的心,在看到婉晴的情緒變化,還有那情到深處真情流露的時候,皇宮翼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三年前你沒有能夠堅持,難道現在,你又想只顧着自已的想法,只考慮着自已的感受,躲到一個沒有人能夠找到你的地方去?你以爲這樣,能夠平緩你帶給我的傷痛?你以爲這樣,三年前的車禍就不會發生?我身上的疤就會消失?”
“沐婉晴,如果這就是你愛我,爲我着想的方式,那麼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我只是,不知道該要怎麼去面對你。”不知道是因爲皇宮翼那看似霸道,實則充滿了溫柔的話給鬧得,還是因爲一哭就停不下來了給鬧的,婉晴在那裡哽咽着,原本壓抑着的情緒,如今卻是連說話都帶了幾分哭腔。
不僅僅是她媽媽所做的那一切,還有如他所言的,她的不堅持,讓他們錯過了三年的時間,讓她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沒有能夠陪着他,一起渡過,那些,都讓她對他,無顏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