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一定。”蘇凡這麼勸慰着母親,卻也是給自己一個承諾,她一定要幫助曾泉和方希悠,一定!
羅文茵嘆氣點點頭,但願吧,但願吧!
凡事,都是有兩面性的,有福就有禍,福禍相依。就像蘇凡的意外,給所有人帶來痛苦和悲傷之外,也帶來了一個重新構建大家關係、重新相處的機會!至於方希悠的事,看起來是好事,可能也未必完全是好事吧!
羅文茵這麼想着,就讓廚房把給曾泉準備的飯菜別做了,少做一點。廚房那邊本來是都備好菜了,做了一些,現在曾泉不回來,羅文茵這麼交代了,廚房裡的人也是照辦了。
晚飯的時候,家裡只有羅文茵和蘇凡母女,方希悠出去之後就沒回來。
至於曾泉,晚飯後蘇凡給蘇以珩打電話問曾泉的情況,蘇以珩說曾泉還沒醒。
“別擔心,今晚讓他住我這邊。”蘇以珩道。
“我嫂子在嗎?”蘇凡又問了句。
“嗯,她在呢!”蘇以珩道,“你要和希悠說什麼嗎?”
“沒,沒什麼,我就問一下。你們好好聊吧!”蘇凡忙說。
方希悠過去了,蘇以珩和這夫妻兩人在一起,那就應該不會有事了吧!蘇凡這麼想着,跟蘇以珩道謝就掛了電話。
“她又打過來了?”方希悠問蘇以珩。
“嗯。”蘇以珩道。
“怪不得阿泉總是對她念念不忘,她也——”方希悠說着,苦笑着嘆了口氣。
“她是擔心阿泉,畢竟阿泉喝醉了——”蘇以珩解釋道。
“我把那件事和她說了,以珩。”方希悠道。
“什麼事?”蘇以珩問。
見方希悠盯着自己,蘇以珩道:“你說的是阿泉那件?”
方希悠沒回答,蘇以珩就說:“你怎麼能和她說呢?阿泉什麼都沒做過,你就當這件事沒有,你說出來——”
“我沒說那個人是她,我只是說,阿泉心裡有別的人。”方希悠道。
蘇以珩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他很清楚這麼多年方希悠內心的矛盾,看着方希悠努力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努力在蘇凡面前做一個好嫂子的角色,明明她們是——
“希悠,你後悔了嗎?”蘇以珩問。
“後悔嫁給他嗎?”方希悠坐在落地窗邊,回頭看着蘇以珩。
“當初你明知阿泉的事,卻還是——”蘇以珩道。
方希悠苦笑了,道:“我以爲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時間可以讓他忘記,可是——”
蘇以珩靜靜望着她。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妹!這句話在我們這裡,我真的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難過。”方希悠道,“就算是做了兄妹,心裡也很難接受啊!阿泉,他其實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直到現在,他都沒有——”
蘇以珩不語。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好可憐,看着他難過,我都很心痛,我根本不覺得他們是兄妹有什麼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以珩,我不知道——”方希悠說着,肩膀不停地顫抖着。
蘇以珩走過去,輕輕擁住她的肩,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明知道是自己的妹妹,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真的把她當做妹妹,還要幫着她協調他們夫妻的關係。我真的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方希悠道,“可是,有時候我會覺得幸好他們是兄妹,幸好蘇凡有一個那麼愛她的人,要不然,我們之間會發生什麼,真的不可想象。”
“希悠——”蘇以珩叫了她一聲。
方希悠擡頭,淚眼濛濛看着蘇以珩。
這情形,和當初方希悠來找蘇以珩商量自己和曾泉婚事的情況一模一樣。
“決定要做什麼就去做,可是,”蘇以珩道,“阿泉的心裡,並非沒有你。你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瞞着他,夫妻就該共同進退,任何一方做重要的決定,都要和對方商量。去給夫人做秘書這件事,對於你或者任何人都是很重要的事,阿泉也是這麼認爲的。你不該讓他從別人那裡知道——”
方希悠不語。
“他現在這麼難過,把自己灌成這個樣子,”蘇以珩認真注視着方希悠,頓了下,接着說,“如果他不愛你,他是不會這樣的,希悠,你明白嗎?”
方希悠卻苦笑了,道:“他只是生氣我沒有和他說——”
“他是生氣,可更多的是難過,你不明白嗎?”蘇以珩打斷她的話,道,“如果顧希瞞着我又去美國走t臺,等我看到她的廣告我才知道這件事,我也會很生氣,我肯定會發火,可是,除了發火,我心裡更多的是難過,希悠。”
方希悠望着蘇以珩,良久,嘴脣顫抖着。
“會,嗎?”她問,聲音很輕。
“因爲愛一個人,就會把她放在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位置,就會希望有關她的任何事,自己是第一個聽到的人,希望她會把內心的困惑只說給自己聽,而不是別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行。”蘇以珩道。
是嗎?方希悠沉默着。
而此時,蘇凡正在家裡焦急地等着霍漱清歸來。
兄嫂的事,她必須徵詢霍漱清的意見!
“夫妻,就是不管鮮花還有風雨都會一起走下去的人。你要是不明白,看看霍漱清和蘇凡,他們,纔是完整詮釋了夫妻這個詞的人!”方希悠看着在牀上熟睡的曾泉,腦子裡回想着蘇以珩的話。
夫妻,什麼是夫妻?
一丈之內即爲夫。
可是他們——
夜色染黑了城市的時候,霍漱清回家了。
夏夜的清涼,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美好。對於霍漱清來說,美好不止是溫度,更因爲他可以見到他最愛的人。
到家的時候,蘇凡依舊坐在牀上看書等着他。
“等着急了?”他坐在她身邊,輕輕親了下她的脣,含笑問道。
蘇凡搖頭,只是靜靜看着他。
每天晚上看見他,就感覺好像過了很久才見面,卻又好像這一整天的時間飛馳而過,兩個人沒有分開。
難道愛會讓人有這樣完全矛盾的感覺嗎?
“我先洗漱一下,一身的味道——”他說。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離開,看着他脫下外套走進更衣室。
然而,在霍漱清閉着眼脫下襯衫,準備去解開褲子上的皮帶的時候,大手突然碰到了一雙手,他猛地睜開眼。
“我來吧,你累了——”眼裡的她說。
他怔住了,剛剛碰到她的手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好像被震了一下。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雖然只是那麼一瞬,他卻感覺她的手那麼柔軟。
出院回家這快半年的時間了,儘管兩個人幾乎夜夜相擁而眠,幾乎夜夜都是在他的吻裡入睡,可是,她的手從沒碰過他的皮帶以下的地帶,也沒有看過——
臉頰,一下子就滾燙了。
她的手滯住了,霍漱清看着她不動,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和她腦子裡竟然想到了同樣的事。
臉上,有種熱熱的感覺,那不是她自己的溫度,而是他手掌的熱度。
她不敢擡頭,害怕自己內心的渴望被他捕獲。
真是害臊,她怎麼會,會往那個方面去想?
可是,在她懊惱的時刻,下巴猛地被擡起,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纖腰就被他緊緊卡住,嘴脣也被他俘獲。
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激越,胸中積壓了快一年的渴望噴涌而出。
夏日衣着單薄,她深深感覺到了緊貼着的他的胸膛傳來的熱度。
同樣的,夏日的衣着也極易剝落,特別是在這準備入睡的時候。
從始至終,霍漱清一言不發,他沒有去徵求她的同意,沒有問她“要不要”,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
他是那麼渴望她,只是因爲她身體的緣故,他總是要剋制着自己,總是擔心傷到她。特別是在她失憶之後,任何和她的親密都變成了一件需要慎重考慮的事。而現在,他深深感覺到了她對他的接受,心理的接受。
她的心理上接受了他,那麼,生理上的接受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他們是夫妻,更重要的是,他愛她,她也愛他。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場景,暢快淋漓的喜悅,在兩人的身體裡散發開來,血液在血管裡奔涌着,同此刻的心情一樣。
她迷濛着眼,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此時是怎樣嫵媚的表情,看不清他早就被她迷惑。
是的,早就被迷惑了,霍漱清很清楚這一點,自己這輩子,只有無力抵擋她的溫柔,只有她的溫柔,她的嫵媚的神情是殺死他的利劍,可是他情願就這樣死了。一生追求的,在這樣的溫柔嫵媚面前,幾乎蕩然無存,似乎只有這柔軟的身體纔是他的夢想,只有她纔是主宰他生死的神明。
更衣室裡,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激烈。
而長久沒有戰鬥的霍漱清,休戰了快一年之後,在這樣的年輕柔嫩的她面前,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他有些窘,沒想到這一次就這樣的丟盔卸甲了。
這丫頭——
他輕咬着她的耳垂,不服氣地說道:“等會兒繼續!”
她笑了,推開他,趕緊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裙,跑向了臥室。
他看着她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笑了。
看來,還是要多鍛鍊才行,這種事,也必須是常做常熟啊!
蘇凡鑽進被窩,可是全身都是汗水,此刻也驟然涼了下來,突然覺得好冷,趕緊包住被子,低頭笑了。
剛纔,真的,好快樂,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這樣快樂了。
他是那麼的勇猛,那麼的——
果然,愛情是需要滋潤的,女人,也是需要滋潤的。
可是,沒過一會兒,身上的杯子就被扯開了,她趕緊擡頭,她知道是他,可是,爲什麼呢?
“你,你幹嘛?”她的聲音裡依舊帶着讓他着迷的柔媚,還有些沙啞。
“這麼多汗,不去洗一下?真是個小髒貓!”他俯身,鼻尖輕輕蹭着她的。
她卻壞壞地笑了,環住他的脖頸,道:“難道你想換個地方繼續嗎?”
霍漱清微微一愣。
她變了,真的變了,如果是以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而現在——
可是,他愛這樣的她,愛死了!
不管是羞澀的她,還是這樣主動的她,他都愛,太愛了!
“等會兒可別求饒哦!”他輕笑道。
她故意刺激了他一下,霍漱清的胸中,波濤翻涌着,他重重喘息一聲,道:“死丫頭,你等着瞧!”
話畢,蘇凡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騰空了,她笑着,被他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