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陸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
兩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被幾個身高馬大的保鏢扶上樓,一個安置在客房,一個去敲主臥室的房。
包淺淺幾乎是一步三跪,才勉勉強強將陸念川拖到牀上去。
氣的掐着他大腿的肉狠狠的擰了一圈澉。
“嗯……”
男人吃痛的擰眉,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醉眼迷濛間,力道不分輕重的捏着她的下巴:“誰?”
醉鬼!醉的連她是誰都不認識了。
包淺淺不說話,用力推了推壓在身上的沉重軀體,推不動,下巴被他捏的生疼,掰他的手指也掰不開,努力了半晌,氣餒的躺了回去。
男人壓低了聲音又向她逼近一步,呼吸間帶出一股濃郁的酒香:“說!你是誰?!”
“我……”
剛剛說出一個字來,她不知道爲什麼又忽然頓住,眼珠轉了轉,忽然捏了嗓子細聲細氣的繼續道:“我是唐妮呀……陸總不記得我了麼?”
“唐……妮?”陸念川微微蹙眉,像是在努力回想叫‘唐妮’的女人的樣貌。
包淺淺還在想接下來要怎麼演,腰間卻陡然傳來一陣劇痛,接着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在牀上滾了滾,‘咕咚’一聲滾到了地上。
“嘶……”
她痛的不斷嘶嘶倒吸氣,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就這麼一腳將她踹下了牀!
“陸念川你……這個暴力狂!”
她掙扎着爬起來,上半身趴在牀沿上,剛剛露出一個腦袋來,一隻枕頭便從天而降,直直摔到了她的臉上。
“啊……”她腦袋被砸的重重往後仰了仰。
“滾——”
陸念川半靠在牀頭,閉着眼睛滿臉不耐煩的撕扯着頸項處的領帶。
眼瞅着一個活釦就要被他扯成了死扣,再這麼扯下去估計得把自己勒死了,包淺淺顧不得再生氣,手腳並用的爬過去要替他解,卻再次被男人劈手推開。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老子叫你滾——”
天崩地裂的一聲吼,恨不得把一百里外的人都給吵醒似的。
包淺淺掏了掏被他吼的嗡嗡直響的耳孔,氣不打一處來:“陸念川,你再敢給我耍酒瘋試試看!”
領帶勒的男人極度不舒服,皺着眉頭不斷用力撕扯。
她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幫忙解開,又將牀頭櫃前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拿過來,倒了杯溫水喂他服下。
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回來後各種家暴,她居然還得巴巴的伺候他……
包淺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暗自唾棄,‘啪’的一聲將水杯放回桌子,將臥室裡的燈光開到最亮,坐在他身上開始幫他解襯衣鈕釦。
解着解着,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趴下上半身靠在他臉頰、頸項處左嗅嗅右聞聞。
跟個小狗似的。
聽說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男人外出喝酒,都會叫小姐公主什麼的陪同,揉揉小臉,摸摸大腿,親親小嘴的是常見的事,一個把持不住,連當場啪啪啪的都有。
她拿出生平最敏銳的嗅覺出來,抱着他的脖子前前後後的聞了個遍。
唔,似乎除了酒味跟煙味以外,沒什麼女人脂粉或是香水的味道。
“算你識相……”
她嘟嘟囔囔的擡起頭來,不經意的撞進兩汪深邃不見底的深潭中。
本該已經陷入熟睡中的男人,卻不知道爲什麼,正睜着一雙明亮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心底的一根很細很細的弦,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輕輕的撩撥了一下,顫顫的感覺漣漪一般一圈圈的散開,帶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她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你……怎麼還沒……啊——”
吶吶的疑問聲到最後陡然變爲一聲短促的尖叫聲。
一個眨眼間的功夫,剛剛還騎坐在男人身上的她被牢牢的壓入了柔軟的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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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長的指一點點的摩挲着她的眉眼,好看的驚人的眸底有着淡淡的疑惑與不安:“包子?”
醉酒後的男人英俊的臉龐被一層淺淺的柔和光暈籠罩住,少了一絲冷銳,多了一絲任人蹂躪的慵懶,平添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勾着人體內罪惡的因子蠢蠢欲動。
包淺淺屏息不說話,身體卻在他炙熱的視線中不自覺的顫慄了起來。
“不……不是……”
男人噴着淡淡酒香的薄脣幾乎已經貼到了她的脣上,又陡然抽離,不顧下身的脹痛,咬牙要從她身上起來:“幻覺而已……我醉了……只是喝醉了……”
酒後亂性不可取。
他好不容易跟包子走到這一步,他付出了那麼多的耐心與努力纔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
不能毀了,不能因爲一時衝動就毀了……
身上炙熱的體溫微微離開,微涼的空氣便立刻鑽入,包淺淺一窒,行動快于思考的擡手勾住了他頸項:“陸念川,別走……我、我是包子……”
她紅着臉,吶吶開口。
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麼說,跟露骨的向他求歡有什麼區別?
包淺淺,你還要不要face了?
“啊——”
剛剛自我唾棄完,下一瞬,腰間又傳來一陣劇痛,身子被迫在牀上滾了滾,她再一次光榮被踹下了牀……
“滾!”
牀上,傳來男人粗暴的冷斥聲:“賤人,別妄想挑戰我的耐性!立刻滾——”
賤賤賤……賤、人?!
包淺淺捂着快要被踹斷的腰,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瞪着用被子將自己牢牢裹住,一副寧死不從模樣的男人,氣的鼻孔頭頂一起冒煙。
“陸念川,你行!你能耐!”
她一手扶着腰,對着牀上的男人放狠話:“有種你一輩子別求我爬上這張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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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過一陣的響鈴聲中,陸念川揉着痛的要裂開的腦袋從牀上爬起來,抓過手機:“什麼事?”
“陸少,您還沒醒麼?”
電話那邊的樊凡一聽他沙啞的聲音,連哭的心思都有了:“昨天我不是還提醒您,今天要友情客串一個劇的麼?導演那邊都催了好幾次了,我都告訴他您馬上就要到了,而且我車都開過來在這裡等了大半天了,您怎麼……”
“大清早的,鬼叫什麼?!”
陸念川皺眉,不悅的翻身下牀:“遲了就讓他們往後推一推,怎麼?沒我的客串,那劇還不打算拍了是麼?”
冷冷淡淡的一句,顯示着陸先生有着極爲嚴重的起牀氣。
樊凡瞬間蔫兒了,聲音也陡然降低了好幾個分貝,小心翼翼的道:“那陸少您慢慢來,只是早餐我已經帶好了,中餐西餐都有,早餐您就不要在家吃了,成麼?”
他軟語哀求。
能節省一點時間是一點嘛。
陸念川冷笑一聲:“不好意思,不成。”
話落,徑直掛了電話。
一擡頭,就見陸小包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靠在門邊津津有味的吃着:“爹地,勸你還是早點出門,而且近期內都不要回來了。”
那張酷似他的小臉上,寫滿了同情。
陸念川口渴的厲害,一邊走到飲水機前接水一邊問:“爲什麼?”
家裡的女傭看來日子都過太舒坦了,昨晚他喝那麼多酒回來,居然沒人給他倒杯水喝,這會兒嗓子都乾的要冒煙了。
“唔……”
陸小包轉着一顆又大又紅的草莓,鼓着小腮幫,眨着大眼睛看他:“至於這個爲什麼嘛……原因有很多,爹地你想先聽哪一個?”
“重要的那個。”
“哦,昨晚媽咪想跟你一牀睡覺,你把媽咪踹牀下去了。”
陸小包笑眯眯的比出一個v字形:“兩次哦~爹地你好骨氣!”---題外話---ps:謝謝13228004759親愛噠送的588荷包,灰常灰常喜歡,麼麼麼噠,愛你愛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