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能陪我一起去當然好啦!”
陸小包晃晃小腦袋:“爹地說,到時候七七姨跟十叔叔也會去,咱們一起在那裡玩幾天吧!”
話說的倒是乖巧,好像他真的很想跟她一起去似的楮。
但他其實很清楚,白素素跟樓七七關係勢同水火,前些日子樓七七來這邊看他,結果卻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跟她起了爭執,被她給從樓梯上推下去了,雖然沒受很重的傷,但據說惹惱了十叔叔,放話要親自收拾她,爹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平息了他的怒氣糌。
這次如果在迪士尼那邊見面了,她不被樓七七跟十叔叔整死纔怪。
果然,他話一說完,白素素的臉色就白了,訕笑一聲:“媽咪剛剛想起來,這兩天要去一趟北京,可能不能陪你們去了……”
陸小包很配合的垮了小臉,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這樣哦~”
“你們玩兒的開心點。”
白素素敷衍性的笑笑,放下茶杯起身離開。
這四年來,也就有需要利用他的時候,她纔會主動給他買東西,討好他。
陸小包有時候在想,她跟爹地真的是夫妻嗎?
劉小帥說,他經常碰到他爹地跟媽咪沒羞沒臊的抱在一起接吻,在牀上滾來滾去,但他卻一次都沒看到爹地吻媽咪,也沒看到爹地跟媽咪在牀上滾來滾去。
劉小帥還說,他媽咪通常都等他睡着了的時候,就偷偷跑去主臥室跟爹地沒羞沒臊了。
陸小包就按照他說的辦法裝睡,但裝了很久,都沒發現爹地偷偷跑開去媽咪的房間,倒是有幾次媽咪跑到他們的房間裡來,被爹地幾句話就給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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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淺淺被關在酒店裡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一夜,期間何木森給她打了電話,關切的問她有沒有事,被她一通咆哮。
何木森在那邊被她尖銳的聲音震的耳膜嗡嗡直響,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應該啊,千顏他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平白無故的鬧失蹤呢?一定是被陸念川抓去了!”
他口吻那麼篤定,包淺淺的火氣頓時收住了。
陸念川有撒謊的前~科,他如果想要撒謊的話,就有能讓她相信的本事。
還是再試探試探吧……
終於在第二天凌晨等到了陸念川。
原以爲他來是要‘處理’她的,沒料到男人卻只是隨手丟給她一套衣服:“換上再出來。”
難道這是他們處理人時專用的‘囚服’?藍底收腰羣,裙襬處印着漂亮的花紋,倒是挺符合她的審美標準。
包淺淺眼淚汪汪的穿上,磨磨蹭蹭的被人帶出酒店,坐上了一輛四人座的白色法拉利中。
“冰淇淋!”身邊忽然傳來一道稚嫩的童聲。
包淺淺原本還在專心致志的傷心中,聞言,轉頭一看,才發現車裡居然還有一個人!
因爲車座是黑色的,而那個小傢伙也穿着一身黑色正裝,她這纔沒發現他。
居然是上次那個逼着她吃了一桶冰淇淋的小!惡!霸!
她狠狠倒吸一口氣,吃驚的看着他:“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哼!你說呢?”陸小包不答反問。
包淺淺眨眨眼,看看他,再看看前面開車的陸念川,三秒鐘後,才遲鈍的反應過來。
原來,他就是陸念川口中的那個兒子!
難怪她會覺得他某個時候某個表情像極了他!
她原以爲他的兒子也就一兩歲,沒料到……他看起來像是有四五歲了!
“你幾歲了?”她吃驚的看他。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小傢伙繼續傲嬌的仰着小下巴。
出發前爹地曾經叮囑過他,不能告訴這個怪阿姨他的年紀跟名字,否則就不帶他玩了,他牢牢記着。
“切!不說就不說,你想說我還不想聽呢!”
包淺淺看到他就一肚子火,冰淇淋之仇不共戴天,要不是陸念川在這裡,她非得把他的小臉捏扁了不可。
“冰淇淋,你變熊貓了嗎?!”陸小包指着她的眼睛,撇撇小嘴兒:“真醜!”
當着陸念川的面,被說醜,包淺淺頓時羞的無地自容,她昨晚緊張的一晚都沒睡,黑眼圈有點重罷了,也不至於被他說成熊貓啊!
趁陸念川不注意,她衝他齜了齜牙,無聲警告他。
“爹地,怪阿姨剛剛對我吐口水了!”陸小包忽然一臉嫌惡的抽了紙巾擦自己的小臉,彷彿她真的對她吐口水了一樣。
包淺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這演技,直逼奧斯卡影帝獎啊!
再一轉頭,從後視鏡裡清楚的看到了陸念川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
還沒說話,已經讓車裡的空氣瞬間降低了兩度。
“沒有沒有沒有。”
她打了個寒顫,嚇的連連擺手,拼命的解釋:“我沒對他吐口水,他在撒謊!你不要相信他!”
陸小包衝她吐了吐舌頭。
包淺淺咬脣,敢怒不敢言的瞪他一眼。
正是上班高峰期,紅綠燈前堵了長長的一片車海,陸念川停下車來,從後視鏡裡一看,後座的一大一小已經睡着了。
小孩子坐車都會犯瞌睡,陸小包會睡着是很正常的,而包淺淺則因爲一天一夜沒閤眼,這會兒感覺自己不是去‘刑場’,神經放鬆下來,也呼呼睡着了。
觸動他的,是此刻他們的睡姿。
包淺淺仰面靠在車窗上睡着了,陸小包因爲身子小,整個兒都躺在了座椅上,小腦袋枕着包淺淺的腿,臉貼着她的小腹睡着了,而包淺淺的手則搭在他的小身子上,以一種隨時防備他滾落下去的姿勢護着他。
那樣親暱的睡姿,除了與他之外,是不曾有過的。
他忙於工作的時候,小包都是一個人午睡的,不喜歡讓女傭陪着哄着,就連白素素都沒辦法在他想要睡覺的時候靠近他,他說不喜歡她們身上的味道。
陸念川不明白他說的味道是什麼味道,陸宅對女傭們的個人衛生問題管的一向很嚴,身上有異味的人是從來不會錄用的。
可是現在,他卻枕着包淺淺的腿,嗅着包淺淺身上的氣息睡的深沉。
陸念川心底沒來由的一軟。
這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場景,對他們來說卻是何其艱難,甚至,從那場瘟疫之後,夏竹家族的歷史上,便再也沒有哪一個新出生的孩子曾經枕着親生媽媽睡着的一幕了。
新生兒出生之日,便是他親生媽媽死亡之時。
風輕寒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爲什麼明明沒有注射抗體,小包卻仍舊能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也不敢保證他能繼續健康的活到什麼時候。
因爲是在車上,睡姿不對,包淺淺很快就醒了過來,一低頭就看到枕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陸小包。
小傢伙眼睫毛賊長,自然捲曲,估計眨眼的時候都能扇出風來。
包淺淺想到那晚他就是忽閃着這兩片長長的眼睫毛,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傲嬌的逼着她吃了一桶冰淇淋的場景……
她悄悄擡頭看了看陸念川,他正在專心開車,似乎沒發現她已經醒了的事情。
她無聲的奸笑一聲,右手拇指跟食指捏在一起,讓指甲相對,然後悄悄往他翹起來的小屁股上湊過去……
剛要偷偷掐他一下,前面忽然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前天有個女傭遞果汁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我兒子身上,到現在還被關在小黑屋裡沒出來。”
他狀似無意的提起這件事,像是在跟她聊家常,實則在警告。
連人家‘不小心’蹭了點兒果汁都被關了幾天小黑屋,她要是敢偷偷掐他兒子,他估計要擰斷了她的脖子。
包淺淺連忙縮回了手,閉着眼睛繼續假裝睡覺。
陸念川從後視鏡裡掃一眼她緊張的裝睡的小模樣,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很淺的笑意,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脣角剛剛勾起的一抹弧度又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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