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普通百姓不允許進入皇宮觀看比賽,但還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們趕來,在王宮外搭建高臺,向裡觀看。
那些高大樹枝也被佔據,即便是地上什麼都看不到的百姓也不願離去,好似離得王宮越近,便能得到更多的最新消息。
王宮內也是人滿爲患,貴族們帶着自家孩子紛至沓來,甚至還有貪心者將家裡所有的兒子都帶來,最多的達到二十幾個。
養這麼多孩子,可見多有錢。
秩序有些混亂,許多沒有出現在候選名單的貴族子弟也擠了進來,他們始終認爲自家孩子被篩選下來,是因爲上層的疏忽。
國王、陳懿和巫師等在高臺坐定,雖然人多,之前的選拔秩序也被完全打亂,但是真正進入決賽的卻是少數,公衆關注之下,統一進行。
第一關,初選。
相貌體重身高健康氣度等外在形象。
這個最爲直觀,可以去掉三分之二的參賽者。
那些被篩選掉的,哭天搶地,認爲不公平,以貌取人,埋沒真正有才華的人。所以,那些所謂有內涵的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如喪考妣。
侍衛纔不會聽這些,落選一家清理一家,一個時辰過後,王宮裡的人就沒有那麼多,氣氛卻更加緊張。
“悟空,有魔頭前來阻攔,關注下那些有超常發揮的孩子。”陳懿冷靜說道。
孫悟空點點頭,這些魔氣他早已察覺,不過不足以與任何師兄弟抗爭,或許連隨從都打不過,是來干擾比賽結果的。
第二輪,才情比試。
每個人都要背誦當地聖人書,隨機挑選一本讓他們背誦,並由主考官提問其中含義。和大唐文明差不多,都以仁孝忠君爲主題。
提前經過惡補的,都像倒豆子似的,小嘴叭叭的流利背誦,偶爾也有怎麼都記不住的,幾本書混在一起,明顯是死記硬背,被清理出場。
“何謂孝?”滿臉威嚴的主考官問道。
“孝,就是,嘿嘿。”第一個被提問的男孩呲牙咧嘴,全場爆笑。
陳懿也忍不住笑了,笑非孝也。
“退下。”主考官擺擺手,又指下一個,“你來回答。”
“孝,就是孝敬父母。”第二個男孩戰戰兢兢的回答。
“就是不惹父母生氣。”
“給父母洗腳!”一個響亮的男孩說道。
這個回答讓主考官露出幾分滿意之色:“你做過幾次?”
“我怎麼會做奴僕的事情!”男孩傲氣不屑的回答頓時讓主考官又陰沉下臉來,“都下去。”
“我是個不孝的孩子。”
輪到拓琨了,他卻低下頭,眼中的淚滴不停掉落。
全場安靜下來,國王急的差點沒站起來,不停搖頭,大概覺得孺子不可教也。
“爲何如此說?”主考官問道。
“我父早逝,母親辛苦將我帶大,卻也被疾病折磨,在我四歲時離世。”拓琨說着哭得更厲害,哽咽道:“我未曾記住父母教誨,更不記得他們容顏,而他們棲身所在的墳頭也被大水淹沒,我連祭拜之地都沒有。所以,我是個不孝的孩子。”
真情實意,孩子的話令所有家長動容,主考官眼眶也有些潮溼,輕聲問道:“如今你已記事長大,又是如何懷念父母的呢?”
“我常去海邊獨坐,告訴他們我成長的經歷,還有鄰里對我的幫助,讓他們放心。”拓琨說道。
“父母早亡,非你之錯,又該如何彌補心頭遺憾?”
“我無父無母,得鄰里相助,老者皆爲我之父,慈者皆爲我之母。回報他們,便好似盡孝雙親跟前。”
說得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幾位主考官互視討論一番,達成一致同意,晉級。
這個問題相對於孩子,還是有些困難,最後只有十幾個,都是套路式的背誦,引經據典,聽起來很華麗,但都知道是強化灌輸的思想,沒有獨到見解。
第三場,武藝比試,關鍵所在。
年長些的孩子有優勢,這是貴族的必修課,分組比試,優勝者再由武術教練親自甄選,最終三名孩子分數相當,齊齊站到國王面前。
個個眉清目秀,氣度非凡,一個是將軍之子,霸氣隱現;一個是望族之後,翩翩美少年;還有一個平民奇才,不卑不亢。
越看越喜歡,小小年紀才華橫溢,目不斜視,連陳懿也難以從中挑出最爲優異者。
拓責終於鬆了口氣,看向拓琨的眼神充滿欣賞和愛憐,這孩子沒有讓自己失望,憑藉自身實力,順利進入到了最後一個環節。
“太子人選,請國王陛下欽定!”巫師高聲宣佈,聲音裡帶着幾分激動和期待。
衆人屏住呼吸,不知這幸運之神最終降臨在哪家孩子身上,三個孩子也握緊了小拳頭,緊張的不由張開小嘴,畢竟都有爭強好勝之心。
“好!”國王拓責拄着龍頭柺杖站起身,引起下方一片驚呼,隨即人們伏地祝賀。
“我宣佈,太子繼承人,爲,拓琨!”拓責朗聲道。
下方有驚訝也有附和的,驚訝的自然是落選者,幸災樂禍的則是盼着他們落選的。
“陛下,我不服!”
一個聲音傳來,大將軍出列說道。
此人身高超過兩米,面孔黝黑,壯如鐵塔,正是第一個入圍的孩子的父親。
拓琨眉頭緊皺,不悅問道:“大將軍爲何不服?”
“保家衛國拼的是兩膀氣力,我兒自會走路便能習武。有目共睹,適才武藝比試,他當拔得頭魁。只是分小組比試,他們三人還未曾分出個高低來,當以武藝最高者先!”
“師父,這人眉間有黑氣,怕是已被魔頭附體。”孫悟空小聲說道。
“保護好拓琨。”
“是!”
巫師剛要開口,卻聽到下面不少起鬨者,大家都要求三個孩子再比試一番,否則有失公允。
陳懿冷笑一聲,看來小魔頭來的不少,這些人分明是被他們所利用。
“陛下金口玉言,怎可輕易更改。拓琨出類拔萃,堪當重任。”巫師搬出帝王的特權。
魔頭纔不會搭理世間的皇帝,叫嚷個不停,非得要三個孩子比試一番才行。
“我們願意!”
國王拓責還在思索對策,三個孩子卻達成共識,幾場比試下來,孩子們之間也建立了友誼,並沒有意識到,這場比賽會給他們今後的人生軌跡帶來的巨大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