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晗婼一個下午都很忙,即便原來可以沒有什麼事的。
楚念放了杯子,餘晗婼就拿起杯子朝着後廚去,即便一個杯子也洗得乾乾淨淨。
次數多了,楚念冷着臉說:“你怎麼老是洗杯子,不需要你去,放那裡。”
餘晗婼就乖乖的放下去,看着楚念神色自如的和楚絲寒兩人親親我我。
聽見楚絲寒每說一句話她都起雞皮疙瘩,各種牴觸各種不開心各種糾結。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要看着,因爲她不想楚絲寒不開心,她不想楚念失去這個有錢的後盾,即便各種傷風敗俗的想法在腦子裡蜂起雲涌,她還是決定看下去。
誰叫這是個混亂的年代,還流行各種宮鬥。
心裡不斷的重複,沒關係,這就是家裡的聚會,絕對是家裡的聚會。
楚絲寒和楚念便這麼在偌大的太子府溜達,楚念像是導遊一樣給楚絲寒介紹,餘晗婼一直沒想明白,楚絲寒是第一次來太子府麼?
元尼想了想說:“應該是有五年沒有來過了,多少會有些變化。”
等到太陽要落山了,餘晗婼得了空一樣跟楚念請安,“奴婢去準備晚膳。”
一面走一面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了。
晚膳是宮廷御廚,比不上皇宮內院,但是絕對不會差太多,餘晗婼便安靜的站在旁邊看着他炒菜,旁邊無數搭了毛巾的幫手。
那御廚終於忍不住了,擡頭說道:“姑娘你今天看起來不太對,平日裡都很開心的跟我們講故事,怎麼今天這麼沉默。”
餘晗婼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他又喊了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恩?”
御廚笑起來,“姑娘想什麼呢?”
餘晗婼笑笑,“沒有什麼,一些瑣碎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辦,會怎麼樣,我應該怎麼樣,是不是很白癡?”
兩人還沒聊多久,小喚子跑了過來,“本來是普通的晚膳,但是公主一定要擺宴,叫各房夫人都去,廚房的準備一下,所有菜式要加,不可以失了體統,餘晗婼去請各房夫人到大廳見公主。”
餘晗婼領命匆匆忙忙的朝着各房去,一個人總是有些急,便去叫齊萃幫忙,“你去幫我叫五七八房夫人,我去叫其他的。”
齊萃想了想說:“奴婢能不能去叫二三四房夫人,姑娘去五七八如何?”
餘晗婼愣了愣,也來不及問了緣由,只好點頭說:“好。”
冤家路窄,她的確是想要避開習舉升,可是現在基本每天見不了幾面,即便楚念每天仍是去探望,更多的時候還是和餘晗婼在一起,她想不能總是躲着吧,這不是躲得過去的事情,楚念留着她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也只能去面對,匆匆忙忙的朝着東南角去了。
先說服了薄欣蕊吧,畢竟是個簡單的人。
然而薄欣蕊的臥房裡面一
片漆黑,根本沒有人,是在習舉升那裡麼?
餘晗婼呆立在門前,如果她能想到薄欣蕊好哄,習舉升更是早就想到了,可是習舉升會用什麼方法叫她難以下臺?
請了四夫人淘紫慕,她正在家裡穿着戲服唱一套什麼也聽不清楚,餘晗婼通知了丫鬟,四夫人笑眯眯的瞧着餘晗婼說:“很難得見到餘姑娘啊,快屋裡坐吧。”
餘晗婼擺着手說:“奴婢就不去屋裡坐了,今晚上擺宴,太子爺通知夫人們都去,還煩請四夫人收拾了去大廳。”
四夫人哦了一聲,仍是笑眯眯的說:“你還有其他各方夫人要通知吧,快去吧。”
餘晗婼告別了之後直接奔着習舉升去了。
然而她沒想到薄欣蕊和習舉升同時出現在小道上,兩人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餘晗婼欠身攔住兩人,“見過七夫人八夫人。”
薄欣蕊直接沒看她,習舉升揚眉看了她一眼,“呦,這不是內侍餘晗婼嗎?”
餘晗婼也不敢站起來,自從上次吃飯吵了一架,她根本沒跟習舉升說過話,“八夫人好,太子爺今晚上宴請六公主,還請各房夫人去大廳赴宴。”
習舉升冷笑一聲,“我們早就知道了,等你通知晚宴都要錯過了。”
餘晗婼只好低頭說道:“奴婢來遲了,還請夫人恕罪,事情太多了。”
習舉升沒理她,撞着她的胳膊走了。
等她們走遠了,餘晗婼才直起身來,忍不住罵,“拽什麼拽!”
換了條小路朝着大廳去,一路走一路覺得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找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不過味道並不難聞,她倒是覺得還不錯的味道。
大廳裡一片燈火通明,八房夫人除了六夫人都坐齊了,楚絲寒理所當然的坐在楚念身邊,小鳥依人一樣,似乎這根本就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事情。
餘晗婼在大廳門前看着楚絲寒,又看了看下面成排的美女,覺得真是做夢一樣,會不會肖翊其實也這麼多地下情人,而她根本就不知道?
小喚子趁着吉時說開席,然後就開動了,個人開始玩笑嬉戲,全是談一些很無聊的東西,超級沒有技術含量,超級沒有意思。
餘晗婼都開始打瞌睡了,楚絲寒說道:“我們這樣喝也沒有意思,便行酒令如何?”
個人都叫好,小喚子揚手叫道:“餘晗婼去拿酒。”
餘晗婼就乖乖的去後廚安排了人端了酒杯去了大廳。
酒罈子都放在楚絲寒身邊,楚絲寒說道:“今天酒令這樣行,我起頭,點名叫誰接詩偉,若是會打不上,我就叫餘晗婼將酒杯遞給她。”
餘晗婼低頭領命。
楚絲寒笑:“好,那我們就進入正題,一席春風兩行花開,三點寒冷絲夢冗長。”
楚念忍不住笑道:“你是太看得上我的這些夫人了
,怕是沒有幾個能對的上的。”
楚絲寒說道,“對不上便罰就是,怕皇兄到時候會心疼。”
楚念揚眉,“你儘管去罰好了,看皇兄我是不是能皺了眉頭。”
楚絲寒立即揚手準備去挑,而下面的各房夫人立即期待,彷彿這就是個盛大的抽獎儀式,被抽中了似乎能有大獎一樣。
誰想到楚絲寒直接指着習舉升,“習舉升,你來第一句接。”
習舉升笑着看向楚絲寒,餘晗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因爲她看見楚絲寒的手在空中似乎有意無意的轉了個圈,習舉升便笑吟吟的說:“小女才疏學淺,不知道該如何對纔好。”
薄欣蕊笑道:“公主出的小對都難得到妹妹,果然公主的才能一般人不能相比。”
習舉升擡手說道:“臣妾甘願受罰。”
楚絲寒笑了,“餘晗婼,將酒遞給八嫂。”
餘晗婼領了命,將酒倒進杯子,一路朝着習舉升去了,心裡卻突然不安起來,爲什麼習舉升的表情這樣期待,楚絲寒似乎還在和她通暗號一般,難道兩人也說好了?
習舉升接了酒杯,她揚起袖子抿了一口,還沒有喝光就皺着眉停了下來,她的神情特別異樣,似乎喝了蒼蠅一樣,她說:“這酒是什麼做的?”
餘晗婼對酒沒有研究,如實回答:“奴婢並不知。”
習舉升面向楚念,突然想起了什麼,狠狠地將杯子摔在地上,捂着鼻子驚訝道:“麝香?餘晗婼,你,你怎麼可以害我的孩子,你有什麼就衝着我來,爲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餘晗婼愣了,一杯酒怎麼害她的孩子,搖手說:“我沒有,這酒裡有什麼?”
習舉升立即跑到大廳中間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太子爺要我臣妾做主啊,這賤婢竟然設計陷害我的孩子,臣妾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能叫孩子失去。”
楚念聞言也皺眉,站起來看着酒罈子,“麝香?餘晗婼,這些酒罈子你是哪裡拿來的?”
餘晗婼想了半天,就是後廚啊,麝香又是什麼?
“奴婢從後廚拿的酒罈子,途中並沒有加過任何東西,怎麼可能有麝香這種東西?再說,麝香是什麼?”餘晗婼辯解。
楚念擡手將酒罈子砸在了地上,“麝香的味道你以爲酒就能蓋住嗎?這樣明顯,你還怎麼辯解?”
餘晗婼邁出幾步纔要去摸那酒罈子,習舉升就揪着她說:“不要說酒裡可以隱藏,太子爺你聞聞她身上的味道,濃烈的麝香味!”
餘晗婼突然明白那個味道那麼香是什麼了,竟然是麝香!
麝香難道有打胎的作用?
楚念緩緩的走下來,在她身上聞了聞,餘晗婼以爲能解釋清楚地,畢竟她並沒有做,可是楚念眼神裡的冰冷叫她明白不可能了。
果然,楚念冷着臉說:“你要做何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