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前世的段子，上了是禽獸；不上禽獸不如。
然而這個笑話如今卻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他面前，愛還是不愛......他的態度從未變過。
“小青，你喝醉了。”周白搖頭嘆息。
寒風吹過，捲起滿地白霜，小青站在湖畔面前卻沒有了周白的身影。小青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她聽到了周白心跳的變化，他還是心動了。
烏雲散去，一縷陽光灑落在髮絲間，小青拿起周白沒來得及帶走的酒壺，轉身離去
.....
周白啊周白，你這是怎麼回事！周白閉目想要平復激跳的心臟，然而閉上眼睛，腦海中想到的卻是小青嬌柔的身體和水潤的朱脣，以及被酒水浸溼若隱若現的青紗。
逃離而去的背影何其狼狽。
‘聊齋’，這兩個字似乎帶着神秘的力量，回到小院，周白雜亂的心神也隨之寧靜下來。推開門扉，周白不禁愣住了。
從未使用過的廚房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淡淡的飯香從裡面傳出，環繞整個小院。
小青端着兩盤炒好的小菜走出，及腰的長髮盤起露出雪白的後頸，一根硃紅色的髮簪格外顯現。溼潤的柔夷在圍裙上面擦了擦，很自然的伸手接過周白的外套“周白，你回來了。”
面前的小青似乎和記憶中的紅玉層疊在了一起，雖然只喝了一口，但酒意上頭的他此刻眼神有些迷離。
也許醉人的不是酒，而是她。
“嗯，我回來了。”周白笑着迴應道。
兩人沒有再喝酒，而是在小院裡面就着夕陽的餘輝安靜的吃着晚飯。
深秋清冷，周白內心如火。
坐在躺椅上的周白靜靜的看着燭光下清洗碗具的紅玉。緩步走去，紅玉沒有一絲察覺，直到環腰抱住，被熟悉的氣息包裹，紅玉身體一僵，隨即軟在周白懷中。
“周白，愛我。”
吹熄了蠟燭，嬌柔的身軀在窗前映進的清輝前褪去了身上的青紗長裙。緩緩拔去硃紅髮簪，青絲順滑落下，長髮及腰。
隨着髮簪的摘下，周白目光涌出一絲清明，兩個身影漸漸分離。
“小青.....”周白還未說完就被堵住了嘴脣，脣上的溫柔點燃了他心頭壓抑許久的一團火焰，狠狠的將小青撲倒在牀上。
雲朝雨暮，小青已是精疲力竭。
慵懶的躺在周白懷中，小青露出了倔強的表情，“吶~周白，在此時此刻我取代她了嗎？”
直到風瀟雨歇，周白也沒有回答她。
宛如一簾幽夢，兩人都不願醒來。
破曉的陽光從窗臺流進，周白靜靜的看着懷中熟睡的小青，眼眸中閃過一絲後悔。
從古到今，男人都是如此......
“吶~周白，在你離開之前，讓我取代她可以嗎？”這是小青出門前說的話，那枚髮簪她留在了桌上，如今的她已經不需要這個東西了。
比起紅色，她更喜歡翠綠，和她一樣的翠綠。
周白苦笑着點頭，“只要你願意的話。”
臉頰上一沾即離的溫柔伴隨着熟悉的香風撲面而來，小青有些害羞的點着腳尖說道“我當然願意。”
如果你註定永世孤苦，我願意成爲你此刻的幸福。
徹夜不歸的小青躡手躡腳的打算從後門溜回房間，卻被扶着白素貞散步的許仙逮了個正着。
“小青？”許仙叫住了轉身就走的小青，疑惑道“你纔回來嗎？”
有些心虛的小青整理了一下衣裙，未發現不妥後昂起頭嬌聲道“我昨晚吃的有點多，就早起了一會散散步，怎麼了？”
“可是昨天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到你啊？”許仙不解道，正要追問下去卻感覺到了身邊的白素貞掐了他一下，兩人夫妻情深，自有相互間的默契，見到娘子不願再讓他追問。許仙便壓下了心頭的疑惑，好奇的看向有些不對勁的小青。
“娘子！小青她......”許仙身爲大夫，又是杭州有名的神醫，適才沒有細想，如今看到小青的背影才幡然醒悟。
白素貞捂住了許仙的嘴沒讓他說下去，小青徹夜未歸之事她很清楚，而這種事她也着實難以插手，適才看到小青初展的葉眉和行走不適的姿態確定了她的想法。
“她怎麼如此不知自愛！”即便白素貞攔阻，許仙還是氣惱道，只是聲音低了幾分，只有兩人能聽見。
“若我猜得不錯，小青應該是從周先生家中回來的。”白素貞沉聲道。
情根深種劫難斷，越是癡心越傷人。
“周先生....周先生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啊！他所學的禮義仁智信都忘光了嗎？”還未婚配便已失身，這是足以毀掉任何一個女子的醜聞。許仙在院中踱來踱去，破口大罵。“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論，三日之內必須要迎娶小青，不然我許家決不答應！”
說話間，提起桌上的外套朝門外走去。
“小青，出來吧。”白素貞沉下臉氣惱道。
“姐姐......”小青眼珠一轉，碎步跑到白素貞身邊，蹲下來撫摸着快要臨盆的肚子，“姐姐，小夢蛟在踢我呢。”
“那日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白素貞抓住小青的手，柔聲道。
“記得....”小青擡起頭盯着那雙關切的眼眸，表情認真道“就是因爲記得，所以我纔會這樣做。”
當聽到周白命數的時候，她被震撼到了，心中的某根弦也隨之掙斷了。
小青認真的表情讓白素貞所有的話都無法再說出口。
最終白素貞嘆息一聲撫摸着小青的頭髮，輕聲道“以後你打算怎麼做？周白接受你了嗎？他會娶你嗎？”
小青露出幸福的表情，目光中的柔情讓白素貞看到了熱戀許仙時候的自己。“他過段時間就會離開，在離開之前我取代了她。”
那個她是誰？足以讓周白如此迷戀？白素貞露出一絲不甘，她在爲小青不甘。
“他離開之後呢？”白素貞沉聲道。
“離開之後我就繼續陪着姐姐啊，等姐姐報了恩咱們一起回蜀地做個逍遙散仙怎麼樣？”小青話語中的憧憬瞬間撕裂了白素貞隱藏許久的不安。
報恩......我和許仙一起是爲報恩，爲其成家立業，傳承香火之日便是姻緣斷絕之時，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