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海賊聽了都落淚
“難道不是和之國的銀幣嗎？”
奎因開口問道，他因爲坐得久了，肥碩的屁股很不舒服，說話時還扭動了一下。
“銀幣？這雖然是貴金屬的一種，但在大海上並不屬於通用貨幣，只在和之國內部流通，對我們來說不算是有明確價值的東西吧？”
陸離說道，“據我所知，我們也不曾搶奪和之國的銀幣，倒是黃金拿了不少。”
“是糧食！”
此時，一直沉吟的燼開口了，雙目炯炯有神。
陸離嘉許的看了眼燼，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唯一對和之國付出的實物就只有糧食，這是百獸海賊團通過貿易得來的東西，換句話說，貝利就相當於這個國家的外匯，我們通過外匯進行對外貿易，換來了本國短缺的糧食，將糧食輸送入國家，國民又用本國貨幣購買。”
他下了個結論，“所以簡單來說，我們直接輸出的就是糧食，給工人們發放的工資也是糧食。”
他在黑板上寫下‘外匯’‘糧食’‘本國貨幣’‘工資’這些詞又畫上箭頭互相串聯，讓百獸海賊團的幹部們已經開始頭暈了。
腦子稍微好一點的燼跟瑪利亞還勉強能聽懂，凱多則是板着一張臉，裝作他都懂樣子。
“而一個國家的外匯儲備是很重要的，我們並不只是在單方面的輸出，和之國內工廠生產的產品，又通過對外出口貿易轉化爲了更多的外匯，這便是我們百獸海賊團逐步壯大的原因。”
陸離一邊說一邊寫，又將‘成本’兩個字圈起來，“那麼，我們付出的成本真的很多嗎？燼先生，海外糧價大概是多少？”
燼經常負責對外採購，所以稍一思索就得出了這幾年的均價，“大約是300貝利一公斤大米。”
陸離點了點頭，“以目前和之國內的糧價來說，七銀幣大約能購買30公斤大米，也就是說，一個新工廠工人真正的薪資成本，大約是每月9000貝利。”
“還挺高的啊。”
旱災傑克說道，他只是用簡單的大腦換算了一下，覺得這樣豈不是十多萬個工人的月工資，都能買他的人頭了？
“高嗎？看來傑克先生並不瞭解我們工廠的利潤。”
陸離笑着說道，“根據我的統計，以武器工廠舉例，平均每個基層工人每月能產出的商品價值，在對外貿易中，價值大概在九十萬貝利！這是一百倍的差距！”
“這麼多！？”
凱多吃驚的說道，此前從來沒有人跟他剖析過利潤比，他只是覺得自己挺賺錢而已。
陸離點了點頭，“所以說我們付出的經濟成本和實際所得的利潤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因此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工人的薪資會影響我們的收入，我們只需要讓他們過得好，對生活充滿希望，每天都幹勁兒滿滿的來工廠上班就好了。”
他繼續解釋道：“而和之國的民衆是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利潤比的，就算知道了他們對貝利也沒有概念，人都只能看到眼前的東西，比如說能讓他們吃飽飯的糧食，能讓他們生活更好的那些東西，至於貝利？他們又不出國，拿着也只是廢紙罷了。”
凱多這會兒聽懂了，十分亢奮，“所以說，我們應該按照新工廠的模式運轉，不斷的將你說的那什麼外匯變成糧食，再把糧食變成武器，最後再變成我的錢？以百倍的速度轉換？”
“差不多是這麼個意思，總督只需要明白，我們沒必要像對待奴隸一樣對待工人就行，讓他們過的好我們同樣能賺很多，還可以長久，並且成本更低。”
陸離心說以凱多的頭腦能理解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也不過多解釋其中的繁瑣內涵。
“雖然陸先生說的大多數我都聽懂了，也很直觀的感受到了我們產業鏈的利益豐厚，可是成本方面，真的會低很多嗎？難道我們新工廠的工匠不需要培訓？”
燼皺眉思索道，他怎麼也沒想通其中的關鍵點。
他的話語也讓其他幹部反應過來了，是啊，奴隸需要培訓，難道工人就不需要了嗎？這不一樣是成本嗎？還有着更高的工資，就算糧食便宜，收益比高，那也是開了更多的工資啊。
“燼先生陷入思想誤區了。”
陸離笑着解釋道，“我剛剛跟大家說明利潤比，就是爲了讓諸位明白，相比較我們獲得的利益，給工人的工資不值一提，就算把工資再翻十倍我們也能賺的很暴利，真正高昂的成本其實是時間，是技術人員的時間，以及工廠設備被佔用的時間。”
燼這下有點明白了，“因爲工廠的利潤是百倍，所以培訓浪費的時間，就相當於被百倍放大了？”
他理解後還是有疑惑，“可既然如此，我們不也沒法避免要免費培訓工匠嗎？”
然而，讓衆人意外的是，陸離搖了搖頭，“誰說我要免費培訓工匠了？”
看着衆人疑惑的目光，陸離解釋道：“自由工人的好處就在於，是他們想來幹，而不是我們逼他們來幹，那麼教育成本自然應該由他們自己承擔，建設個技術學院，收費培養工人就好了。”
幹部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奎因更是直接吐槽：“你要讓那些人爲了學習給我們幹活的方法，掏錢學習！？”
他心說我們到底誰纔是殘暴的海賊啊，你之前不是旅行家嗎，怎麼能想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合着想來工廠幹活，還要自費學習，把自己變得優秀後來應聘？
“不行嗎？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樂意掏錢來學習的，尤其是那些已經在工廠上班的成年人，他願意花錢讓自己的孩子去學習，因爲他知道幹這份工作有前途。”
陸離說道，其實他的話語中是有嚴重漏洞的，只不過這些人都是頭腦簡單的海賊，不會深想罷了。
他目前給和之國安排的改造流程，都是資本家們擅長的那一套，雖然挺操蛋的，但確實可以激發人們的幹勁兒。
對比工人和奴隸的教育，簡單來說就是工人需要自己出錢，而奴隸等着奴隸主出錢就行了，而且學習不是扛沙包，扛沙包偷懶能看出來，奴隸不學習的話，伱一時是看不出來的。
工人就不一樣了，工人會自發的完成自我的培訓，資本是需要付出低廉的工資就可以了，而且工人對於奴隸來說還有一個好處，你不能選擇你有什麼奴隸，畢竟買回來了就不能退了。
但是工人買回來你不爽了，只需要付出低成本就可以辭退，所以其實工人的成本遠遠低於奴隸……或者說工人只是資本的奴隸的好聽的叫法而已。
當然，以陸離的智商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覺得能讓這些人吃飽，並且不在惡劣艱苦的環境下幹活，已經算是一種進步了。
至於說他話語中的漏洞，當然是世界的差異性，正常來說，工人自主培訓的確能給老闆節省大量的成本。
可和之國是被凱多完全支配的，不管用怎樣的培訓方式，凱多都付出了成本，你開學院總要場地吧，教工人總要設備吧，僱老工匠要給錢吧，這些都是成本。
只不過對比他們傳統硬核的企業（工廠）內上崗培訓方式，開設一個技校崗前培訓會讓成本稍低一點，至於說工人自費的那點錢，對於最終利益來說同樣是九牛一毛。
陸離這麼說，只是想讓凱多等人覺得他們‘賺了’，畢竟他們下意識的覺得對方是自費培訓，就會覺得很爽。
實際上，陸離做出這個提議，是在爲後續倡導和之國推行學院教育埋伏筆。
如果工廠這方面整體順利的話，那麼凱多腦子裡就會被埋下一顆種子，那就是開學校，讓人民自己付錢來學習，這件事本身是賺的。
“陸先生……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旅行家，你不是個斬鬼人嗎，怎麼懂這麼多治國管理的知識？”
燼聽了陸離的計劃後驚爲天人，同時也懷疑陸離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開始覺得陸離就是個無腦莽夫來着。
畢竟這些年來刺殺凱多的人，多半都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傻子。
“額……只是走過的國家比較多，東海那地方和平，有許多國家都發展的不錯，我看得多了也就記下了。”
陸離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心說還好是在海賊世界，不然自己的行爲可真是與身份有點不符了。
“哈哈哈，不管怎麼說，工廠收益能提高就是好事，快繼續安排新工廠開工吧！”
凱多大手一揮，他聽不懂複雜的事，只是他大概明白了，他馬上就要發了，陸離乾的很好！
“那……老工廠那邊？”
瑪利亞猶豫的問道。
“全都給我改過來，按照陸離的方案弄！”
凱多拍板道。
“總督，這急不得。”
陸離建議道，“能將這件事安排給我做嗎，貿然進行大的改動，是會引發動盪的，可能會影響生產。”
凱多這會兒心情很好，也沒有多問，“好，那就交給你了。”
陸離聽凱多這麼說，就放心了，他真實的目的是想把原先工廠的人員進行打亂重新分流，畢竟老工廠內有很多經驗人士，搭配着新人可以起到以老帶新的結果。
這麼一來，新建造的工廠就能正常運轉了，短期內產量可能不佳，但過個一年半載，就會慢慢好起來。
如此安排，也能讓那些過着奴隸一般生活的老工匠得到應有的地位，因爲熟練的手藝，他們一入職就能得到中層，乃至上層的身份，相信這般天翻地覆的改變，也足夠讓他們重新對這個國家的管理者產生好感了。
接下來，只要招一批老師傅建設技術學院，從和之國內陸續補充新的工人，就可以慢慢擴大工廠規模了。
“總督，我今天來這裡，也不光是爲了給大家解釋新老工廠的模式變化的。”
見新工廠的模式得到承認，陸離提出了他今日來此的正題，“我想說說關於人造惡魔果實工廠的問題。”
“有什麼不對的嗎？”
凱多如今對陸離很信任，也不忌諱對方觸碰自己的核心工廠了。
“經過我的統計調查發現，人造惡魔果實工廠的收益不高，我想跟大家討論一下，看要不要減產，乃至停掉這一業務。”
陸離說出了他此行的終極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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