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果子不一會就吃光了,砸吧砸吧嘴,嗯,這種果子以前沒見過,有點類似蘋果,但是沒有蘋果脆。
“這個果子叫啥?”初雪把果核隨手一丟,看向一旁正細嚼慢嚥的田小花。
“啊?這個啊?大家都叫它春果。”小花回答道,然後想了想,疑惑的目光看向初雪。
“你以前不是經常吃嘛?”
初雪一愣,哎呀,看來以後說話聊天要謹慎些才行。
“啊,這個……確實是經常吃,就是一直也沒問過名字。”
“哦。”田小花也沒有多說啥,吃完了春果收拾收拾就準備回家了。
“那初雪,我先回去了,明天來找你。”
初雪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四周,心想大晚上的讓人家一個小姑娘自己回去多少有點不放心,於是也跟着起身。
“走吧,我送你回去。”
田小花一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確實也……不太敢自己回去。”
兩個人藉着月色邊走邊聊,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田小花家的大門口,田小花家裡還有個弟弟,一家子也都偏疼着弟弟多一些,田小花大晚上出門去也沒人管,家裡全當沒看見。
“我到啦,初雪你快回吧,天越來越黑了。”
小花剛進門就催促着初雪趕緊回家去,她也擔心初雪,畢竟在她眼裡,初雪只比她大了一歲。
“嗯。”初雪也不多說啥,扭頭就走,哪知道剛走兩步,就聽到了小花家裡傳來謾罵,聽聲音好像是小花的奶奶。
“你個小賤蹄子,大晚上不睡覺死哪去了?回來那麼大動靜,是故意讓我這個老婆子睡不了覺嗎?”
辱罵越來越難聽,初雪聽了一會,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搖搖頭,嘆息一聲,往家裡走去。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這個寂靜的小路上格外的刺耳,六月的夜晚也不是很熱,初雪索性就藉機散散步,溜溜彎。
回想起剛纔田家老太太的謾罵,初雪很是不舒服,她跟小花差不多大,那些話就好像是跟她說的一樣,那麼不堪的話,小花從小到大這些年不知道聽了多少去,這對一個13歲的孩子來說……心裡傷害得有多大。
搜尋記憶,自家的奶奶好像從來沒有對原主發過火,這麼一對比,初雪想讓一大家子過上好日子的想法更強烈了。
初雪不緊不慢的邊想事情邊往回走,就突然聽到了樹林裡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初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聲音……
“好傢伙,兩隻鴛鴦還挺投入,這麼大動靜,也不怕被人發現。”初雪翻了個白眼,不準備搭理他們,想着繞開他們那邊走另一條路,哪成想剛走兩步,那兩隻鴛鴦好像突然受到了驚嚇,三步並作兩步就從樹林裡跑了出來。
初雪下意識的回頭,一瞬間,倆鴛鴦傻了眼,初雪回憶了一下,男的是村裡的李二狗,今天17,女的是村裡的毛大丫,今年15,倆人此時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看到對面的初雪就慌張的開始穿衣服。
初雪一看,好嘛,本來不想搭理,結果人家自己撞上來了。
“怎麼?剛纔不是叫的挺歡的麼,咋突然跑出來了。”初雪語氣嘲諷,對面倆人臉色越來越紅。
“姜初雪?你怎麼在這?!我?!我們……”毛大丫有些語無倫次,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說點啥,有心想辯解一下,但是無奈初雪剛纔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我全都聽到了,你們倆啥情況我都明白。
李二狗剛纔似乎受到了驚嚇,看着初雪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神兇狠,語氣不善道:“姜初雪,你最好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不然的話……”
呦呵,初雪心裡好笑,怎麼着,這是想來個威逼?可惜姜初雪的性子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扭頭看着李二狗,雙手抱肩,語氣嘲諷:“呦,李二狗,做事情可得敢作敢當呀,我怎麼聽你這語氣,好像生怕別人知道你喜歡毛大丫似的。”
“你放屁!”李二狗是個粗人,被初雪一激就怒了,一旁的毛大丫趕緊攔住,一臉賠笑的看向初雪。
“那個,初雪妹妹,我跟二狗哥是……你情我願的,我……那個……就是……”縱然毛大丫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
“跟她解釋那麼多做什麼,她要是敢說出去,我保證給她點好果子吃。”李二狗仍然語氣威脅。
初雪冷冷一笑:“李二狗你可想好了,你要是敢對我有什麼不利,我們整個老薑家都得上你們家串串門哦~”串串門三個字說的意味深長。
李二狗和毛大丫同時一愣,這纔想起來,眼前這個姜初雪,姜家可是寶貝的緊,要是村裡其他人家的丫頭出點啥事估計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在姜家這個姜初雪卻是個例外,要是真動了她……
李二狗越想越虛,也不敢說啥狠話了,焦急的看了看身邊的毛大丫,思索片刻,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看向初雪。
“你說吧,啥條件。”
初雪看着面前這倆人,有點想笑,怎麼弄的像是自己纔是惡人,想要敲詐人家小兩口似的。
盯着這對鴛鴦看了許久,把兩人看的直發毛,初雪纔不緊不慢說了一句:“你們倆什麼情況我沒興趣瞭解,哦這人呢,吃軟不吃硬,你們不來找我的麻煩,我就不找你的麻煩,可如果……”
說着眼神突變,瞪向李二狗,李二狗被這一眼給嚇到了,居然讀懂了初雪的意思,訥訥的留下一句“知道了”就拉着毛大丫逃也似的走遠了,寂靜的小路上只剩下了初雪一人。
離去的二人在遠處竊竊私語。
“二狗哥,這是姜初雪?咋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知道,不過大丫,她剛纔那個眼神可嚇了我一跳,就感覺……”
“感覺什麼?”
“感覺她想要把我弄死一樣。”
初雪的前世並不美好,孤兒院長大的她一切都要靠自己,從小到大不敢相信任何人,就導致她的性子是那種很極端的,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對李二狗那一眼是警告,這麼看來確實起了不少作用。
初雪也不打算停留,天已經很黑了,再不回去家裡人該擔心了,正準備趕緊走人,鼻子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初雪一驚,仔細聞了聞,似乎……是從剛纔那對兒鴛鴦那裡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