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蕁不解,他說自己是在犯賤?
剛剛他好像也說她犯賤來着,什麼意思?是因爲她和他一樣犯賤地被樑溫柔騙了嗎?
“那.......現在怎麼辦?你想怎麼做?”她又問。
蕭子靳看着她,半晌才問:“你會怎麼做?”
“我?”沈雨蕁訝然地指了指自己:“我還能做什麼?”
那個女人出院以後不報復她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還敢怎麼她。況且她現在一個孕婦之身,打不過人家吵不過人家,見了她都只能躲着走。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幫你。”蕭子靳說。
沈雨蕁又一次訝然了,不解地問:“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
“對,只要你想。”
她都還沒有說完呢,他就已經接話了,看着他臉色冷硬的樣子,沈雨蕁突然覺得有些可怕,他不會是要收拾樑溫柔吧?
他回下藥的事情他已經放過她了,只是收拾了一下凌菲菲,現在樑溫柔犯了那麼大的錯,他肯定不會再念什麼同學舊情了吧?
可她爲什麼要問她想怎麼樣?他明知道她這人膽小心不狠。
沈雨蕁突然想起以前蕭子靳不止一次地教導她要學會做一個心狠的壞人,該壞的時候就要壞,該狠的時候也一定不要手軟。這次.......不會是要利用機會來讓她練手吧?
“我.......。”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子靳又開口了:“樑溫柔她給你老公下藥,想盡法子勾引你老公,懷着別個男人的孩子來破壞你的婚姻,讓學校將沈梓恆趕出學校,甚至.......還精心爲你安排了城東那一場劫持。你想想看,這裡面有沒有哪一條能讓你生出恨意,想要報復她的感覺?”
沈雨蕁震驚地盯着他:“你說什麼?梓恆是被樑溫柔害退學的?不是你嗎?還有.......城東那次.......。”
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意外,她的頭皮瞬間一陣發麻起來。
如果只是意外的話,那心悸心個月也就過去了,可如果是人爲的.......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這簡直就是一個無形的炸彈放在自己身邊啊,畢竟樑溫柔那麼恨她。
“我對你做的所有事情,爲的不過是把你逼回御臨花園的家裡,又有什麼必要把梓恆從御臨幼兒園趕出去?再說,我這人就算冷酷心狠,但還不至於去對一個四歲小孩下手。”
沈雨蕁看着他,感動的鼻子一酸,她一直以爲是蕭子靳下的手,當初跟他搬回來的時候還跟他約法三章過,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對梓恆下手。原來一直以來是她誤會他了,就像誤會他攪黃江辰工作一樣誤會他。
蕭子靳不急不緩地繼續說:“至於城東的那場意外,我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
因爲拿到了親子鑑定,所以更深層次地瞭解了樑溫柔,瞭解到了她的手段遠不僅僅只有吃醋爭寵那麼簡單。
上午他在牀上躺了一陣,並不可能真的睡着,而是將最近的事情細細地從腦海裡面過了一遍,試圖將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跟樑溫柔掛上關係。
他還把那天沈雨蕁打給他的求救電話從自動錄音功能裡面找出來一遍一遍、反覆重聽,最後終於從裡面聽出了端倪。
在沈雨蕁叫嚷掙扎的時候,惡男淫猥地說他還沒有嘗過孕婦的味道.......。
當時沈雨蕁才三個月的肚子,又是穿着相對正裝一點的衣服去面試,他是怎麼看出沈雨蕁是孕婦的?如果不是沈雨蕁親口告訴他自己是孕婦求他放過自己,他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來。
他讓林助理去查看了沈雨蕁的口供,整個過程.......包括怎麼上車、怎麼掙扎、說過什麼話裡面都詳細記錄着,而上面顯示沈雨蕁根本沒有主動告訴過對方自己是孕婦。
後來重將那位司機一審問,一恐嚇,他果然把什麼事情都招了,雖然說不清楚是誰指使他這麼幹的,但對方要求他一定要把沈雨蕁肚子裡的孩子弄死卻是真的。
想要弄死沈雨蕁肚子裡的孩子的人,除了樑溫柔還有可能是王素,所以他格外細心地排查了那位司機的關係網,排查了好幾層後終於看到了許聰的名字。
許聰這個名字.......代表的正是樑溫柔!
蕭子靳已經忘了當時看到這個真相的心情了,又也許是受了親子鑑定結果的衝擊後,反而在看到這個真相時顯得格外的平靜。
當然,平靜只是表面的,他的內心,早已經是狂風暴雨過鏡的狀態。
沈雨蕁知道蕭子靳心裡有多難受,多氣憤,遇到這種事情表面越是冷靜心底必然越是翻騰。她沒有多問,而是心疼地傾身抱住她,在他耳心哽咽道:“我們先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好不好?”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蕭子靳堅持。
沈雨蕁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我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想要整垮一個人有很多種方法,她想讓你一輩子不幸福,你就讓她神智不清地爬上頂樓往下一躍,她要害死你的孩子,你就讓她這輩子都沒有資格做母親,她.......。”
沈雨蕁頭皮一麻,忙打斷他:“大少,你不要再說了。”
“怎麼?害怕了?”
“沒錯,我害怕,我們的孩子還沒出生呢,怎能沾這樣的血光?”沈雨蕁撫摸着他寬厚的肩膀安慰道:“也許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種方式可以讓她死的很慘,並且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我們這麼做實在是太殘忍了,我接受不了,孩子也接受不了,我也不希望我們的人生是背上人命污點的。蕭,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就是太氣憤太不理智了所以纔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的.......。”
“你想就這麼放過她?”她會說出這種話來,蕭子靳並不覺的驚訝。
沈雨蕁想了想:“要不咱們先上去看看她是什麼態度,再決定怎麼處置她吧。”
蕭子靳沒有再說什麼,臉上明顯有失望的。
沈雨蕁沉默了一下,又說:“你先坐在這裡別動,我去藥房買點藥和膠布過來。”
說完,她起身往醫院旁邊的藥店走去。
沈雨蕁是當醫生出身的,處理起傷口來理應得心應手,可在看到蕭子靳手上的傷口時,她卻控制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原本白皙好看的手手,硬是被折騰的血肉模糊,新傷舊傷一起來。
“怎麼弄傷的啊?”她擡眸看了他一眼問。
蕭子靳沒有迴應她,目光定定地錯落在別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腆酒抹在傷口上,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不疼麼?”她又問,語氣中都是心疼。
蕭子靳答:“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光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她都覺得疼!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低頭安靜地爲他消毒、上藥、包紮.......。
將藥瓶收好後,沈雨蕁擡頭盯着他:“要不我先陪你回家休息一下,咱們改天再去看樑溫柔?”
“既然來了,自然要上去看看她。”蕭子靳冷笑,隨即從椅子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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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蕭子靳過來看望自己,樑溫柔心裡自然是高興極了,臉上浮起一抹微笑:“子靳,剛剛一直打你電話不通,我還以爲你不會再來看我了。”
只是,當她看到他身後走進來的沈雨蕁時,臉上的笑容卻僵了一下。
不過那僵掉的笑容很快又舒展開了,蕭子靳帶着沈雨蕁一起來看她,除了道歉還會是什麼原因?
她臉上的表情一變,故意指住沈雨蕁尖叫:“沈雨蕁.......你終於敢現身了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殺死我的孩子.......你賠我孩子.......我要跟拼了!”
尖叫中,她已經從牀上翻滾下來,氣呼呼地要撲上來的樣子。
原以爲蕭子靳會衝上來抱住自己的,可是蕭子靳卻一動不動地站在沈雨蕁身側,樑溫柔心下一寒,但戲已經演到一半自然不能不接着演。她繼續哭叫着往沈雨蕁的身上撲過來:“你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她一半演戲一般真實,不,真實的還佔更大一部份,眼淚也都是真實流下來的。在她心裡,她的孩子就是被沈雨蕁害死的,雖然她從未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可這並不影響她對沈雨蕁的仇恨。
沈雨蕁看到她激動的想殺人的樣子,嚇得小臉一白,本能地往蕭子靳的身後躲去。
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到這來的,這些日子不敢來也是這個原因,樑溫柔肯定會像現在這樣恨不得殺了她。
她倒是可以理解她此時的心情,畢竟沒有人相信她是無意將她推倒的,即便是相信,那對樑溫柔來說推了就是推了,孩子死了就是死了,她纔不會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惡女人!你有種別躲在男人身後!你有種殺人怎麼沒種站出來啊?你給我站出來啊.......!”樑溫柔撲過去,試圖將她從蕭子靳的身後抓出來。
一直沒有動靜的蕭子靳終於動了,擡手一把扣住樑溫柔的手臂,毫不溫柔地將她扔回病牀上。
被扔在牀上的樑溫柔愣了愣,顯然沒料到蕭子靳會這樣粗暴地對待她,她現在可是病人啊,雖然已經住了三天已經基本沒事了,但她依然是個剛流過產的女人不是麼?
“雨蕁說過她不是故意撞你的。”蕭子靳說
“她說不是故意就不是了?”樑溫柔指着沈雨蕁笑了,笑得一臉苦楚:“她的話你相信,我的話你就不相信了是麼?”
“是!”
“你.......。”樑溫柔啞言,氣得整張小臉都扭曲了。
“你是不是還想質問我,爲什麼我們的孩子死了我卻還護着殺死孩子的罪魁禍首?是不是還要質問我爲什麼我們的孩子死了,我卻一點都不傷心?”
“難道.......不應該麼?”樑溫柔瞅着他。
“我沒有。”沈雨蕁第無數次地辯解:“我也是被那位清潔工阿姨撞倒纔會栽到你身上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雖然樑溫柔罪大惡級,也沒有資本再跟她叫板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解釋,因爲她不想到最後自己都還要背上故意害死她孩子的罪惡。明明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堅決不背這個黑鍋!
“現在我無憑無證的,你當然不會承認了,你以爲把責任推到一個無辜的清潔工身上就可以置身事外了麼?你想的美!”
“我沒想置身事外,但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沈雨蕁不服氣。
“你還是不肯承認是吧?就是個說謊精!”樑溫柔轉向蕭子靳,冷笑道:“這就是你一直深信着的善良女人,你不是說會去調查嗎?趕緊去啊,調查完你就知道到底誰比誰更愛說謊了!”
“我會調查的。”蕭子靳點頭,突然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張摺疊好的A4紙甩在她身上:“至於誰比誰更愛說謊,我想不用我再多說。”
樑溫柔低頭看了一眼掉在手邊的A4紙,眼裡閃過一抹狐疑,隨即彎腰將A4紙從牀上拾起,翻開.......。
那是蕭子靳從親子鑑定書上抽出來的一張,上面顯示着非親生關係的結果。
看到結果欄的那一瞬,樑溫柔的臉色不無意外地驟變了一下,抓着文件的手指也不處覺地攥緊.......。
好半晌,她才擡頭盯着蕭子靳問道:“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給我看這個?”
“到了現在你還要繼續裝傻麼?”蕭瞧着她,冷笑:“是不是以爲現在孩子沒了,死無對證我就查不出來,然後被你矇騙一輩子?”
“大少是利用你肚子裡的胚胎DNA跟自己的DNA進行檢測出的結果。”沈雨蕁見她一臉蒙逼的狀態,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
又是一番震驚過後,樑溫柔才終於從親子鑑定書上擡起視線,望着蕭子靳氣急敗壞道:“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子靳.......。”
“你是說這份親子鑑定是假的麼?”
“對,一定是假的。”樑溫柔擡手指住沈雨蕁:“你忘了沈雨蕁以前是在這裡工作的麼?一定是她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偷偷把結果改掉的,一定是她乾的!”
沈雨蕁被她吼的啞口無言,不,應該是無語至極。
眼前的樑溫柔簡直已經瘋了,滿口胡言亂語。
她偷偷看了蕭子靳一眼,發現他的臉色變沒有多少變化後才稍稍放下心來,只要蕭子靳不會這麼想就好。
“忘了告訴你,剛剛我在樓下遇到許聰了,還狠狠地打了一架。”蕭子靳慢悠悠地說。
樑溫柔又是一番驚愕,望着蕭子靳時,這才留意到他臉上和手上都是傷。
其實蕭子靳臉上的傷挺重,眼角都青紫了,只是剛剛她看到沈雨蕁的時候太過激動,又吵又鬧的一時沒有留意到他臉上的傷。
“他跟你說什麼了?”樑溫柔顫聲問道。
“所有的一切都說了,還狠狠地嘲笑了我一頓,笑我當了這麼久的傻瓜。”
“什麼?”
“確實挺可笑的,更可笑的是,我還差一點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沈雨蕁咬了咬牙:“雨蕁在城東的那次意外,樑小姐你一定也會否認跟你無關吧?”
樑溫柔這下不但驚愕了,連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不過她還是出於本能地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放心,到時會有人跟你解釋清楚的。”
“你.......要做什麼?”樑溫柔被他的話嚇的恐懼不已,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解釋還是該否認。
否認?蕭子靳是絕對不會再相信她的,可是如果承認,蕭子靳也不見得會原諒她。
如果要她拉下臉來請求蕭子靳的原諒,那她在蕭子靳面前這輩子都不會擡得起頭來的,她寧願死也不要這麼做的這麼卑微啊!
“蕭子靳,你沒有證據就我按了這麼多的罪名,你覺得合適麼?我說孩子是你的,那就是一定是你的,我說我沒有陷害過沈雨蕁,那就是沒有。你別想爲了擺脫我就給我定那麼多的罪名,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的!”樑溫柔擡起手指對準門口的方向:“如果你今天是來給我亂按罪名的,那麼你就別浪費心血了,趕緊從這裡出去吧!”
這就是她的態度,寧死不屈的態度,也確實很符合她一直以來的氣節。
蕭子靳側頭看着沈雨蕁說:“看清楚了麼?”
她說要上來看看樑溫柔的態度才能決定該拿她怎麼辦,如是他陪着她上來了,然而樑溫柔的態度和他預想的一樣,絲毫沒有悔意,更沒有要改過自新的態度。
這樣的女人,實在是不值得原諒!
沈雨蕁看着已呈絕望狀態的樑溫柔,有些無奈地輕吸口氣,盯着她道:“樑小姐,做錯了就是錯了,從給蕭少下藥那一刻起你就是在做錯事。承認個錯誤,改過自新就真的那麼難麼?真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堅持些什麼?”
“我說了沒錯就是沒錯!你給我閉嘴!”樑溫柔突然發飆地衝她吼了一句:“沈雨蕁.......在這裡擺高姿態跟我說話的感覺很爽麼?懷上了蕭子靳孩子你很得意麼?你以爲你今天站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些就證明你贏了?我告訴你這輩子還長着,劇情也還長着,慢慢等結局吧,會有驚喜等着你的!”
“無可救藥!”沈雨蕁無語地衝她扔去一句,擡頭對蕭子靳道:“我們還是走吧。”
蕭子靳看着樑溫柔那張因氣憤而扭曲的臉,漠然地吐出一句:“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
他記得自己上次也跟她說過這句話,但沒過多久,她就挺着孕肚上門來了。終於事情又有了圓滿的落幕,他相信這輩子不會再與她有任何瓜葛了。
“不.......。”樑溫柔冷笑,搖頭:“你還會再見到我的。”
“那也一定是隔着鐵窗相見。”蕭子靳嘲弄地扔給她這麼一句,拉着沈雨蕁轉身走了出去。
離開樑溫柔病房時,沈雨蕁忍不住回頭看了樑溫柔一眼,卻接觸到她泛着狠毒的目光。她的心裡本能地瑟縮了一下,忙回過頭去,加快步伐和蕭子靳一起走了出去。
*******
晚上,沈雨蕁洗完澡出來,看到蕭子靳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走過去,用手推了推他的手臂道:“你已經有兩天沒有好發休息了吧?趕緊睡覺吧。”
“睡不着。”蕭子靳說完,扭頭掃視了她一眼:“你能睡着?”
“我當然能啊,我現在被寶寶折騰得每天能吃能睡,跟豬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沈雨蕁衝他張了張雙臂:“你看,我都長胖了。”
“能睡着就好。”蕭子靳扭回頭去。
“怎麼?還在想樑溫柔的事情?”沈雨蕁在他身側坐下,關切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這不是我一直在問你的問題麼?”蕭子靳反問。
“我.......。”沈雨蕁想了想,道:“把她交給警察處理吧,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幾年的牢獄之災,不足以讓她痛改前非。”想到她今天的態度,他就知道這輩子想要她承認錯誤太難了。
“她改不改都無所謂了,反正以後等她出來,相信她也沒臉出現在你面前的。”沈雨蕁用手搖晃了一下他的手臂:“聽我的,千萬別再做出什麼.......類似於對付凌菲菲那樣的事情來了,雖然是她先招惹的你,但造孽太多總歸不是好事。”
“我就猜到你會是這個態度。”蕭子靳無奈地笑了笑。
“我是擔心你得罪人太多,樹敵太多,以後會給自己或者我們的孩子帶來麻煩。”
“想的挺長遠。”
“難道我想的不對麼?”沈雨蕁注視着他反問:“你也不想她一出獄就拿個炸彈過來跟我們同歸於盡了吧?”
“電視劇看多了吧?”
“那個小陳的事情你忘記了?人一受到刺激的時候就會變得失去理智。”沈雨蕁擡起手掌,小心翼翼地撫過他掛彩的臉:“瞧瞧,好好的一張帥臉被打成這樣,看着就讓人心疼。”
蕭子靳擡手將她的小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爲,輕吸口氣道:“我都聽你的。”
“真的?”
“小命差點丟掉的你都能原諒她,我還跟人然這裡爭什麼?”他的語氣明顯有失望。
沈雨蕁無語地翻起白眼:“我纔沒有原諒她,我這麼說是爲了咱們好,不是因爲同情她。”
蕭子靳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她是什麼樣的性子他還會不知道麼。
他側過身側,一隻手掌順着她的衣服下襬往裡面探去,痙癢的感覺令沈雨蕁渾身一悸,抓住他的手掌問道:“你幹嘛?”
“你不是說長胖了麼?我摸摸看胖了多少。”他的手掙脫她的手掌,像蛇一樣靈活地往裡鑽去,旋轉在她的胸口處。隨即點頭:“確實長胖了。”
沈雨蕁小臉一紅,再次抓住他的手掌:“你幹嘛呢?我說的是身體長胖了,不是這裡。”
“這裡難道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而且它分明已經長胖了。”蕭子靳很不要臉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我養勝的。”
“蕭子靳——!”沈雨蕁有些崩潰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笑,看來你不但心裡不疼,身上的傷也不疼了嘛。”
“再疼也要照顧好自己的生理需求,我還能爲了這些破事禁慾不成?”蕭子靳道,白天他已經難受一天了,難道晚上還要繼續難受麼?
“可是我還有話要說。”沈雨蕁強行將他的手掌從自己衣服內拿了出來,撐起身體注視着他道:“你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我是無意推倒樑溫柔的麼?”
“相信。”他低下頭去吻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給我認真點。”沈雨蕁有些無語地看着他,那態度分明就是很敷衍的。
蕭子靳終於擡起頭來,注視着她:“你媽那天打電話罵我了,罵得很有道理,如果你有那計謀和膽量,就不用被唐曉欺負完又被樑溫柔欺負了。”
而且那位清潔工逃掉後,他就更加確定沈雨蕁不是故意的了,而是受了別人的陷害。
聽到他這麼說,沈雨蕁終於心情好了不少,但仍然懷疑地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是被人推的?”
“相信。”
“那你說,那個清潔工會不會是故意的?不會又是樑溫柔的詭計吧?”
“樑溫柔確實是一個挺狠的人,對自己也很狠。”蕭子靳輕吸口氣,翻身注視着天花板:“暫時我也不確定是誰,因爲那個清潔工跑掉了,不過你放心,我遲早會找到她的。”
“嗯.......。”沈雨蕁點頭。
其實最重要的是蕭子靳願意相信她,只要蕭子靳不把她想成是那麼惡毒的人,別的都不重要了!
“現在可以繼續了麼?”蕭子靳重新側轉身子,手掌撫上她的身體要把剛剛未完的動作繼續完畢。
“喂,你的手.......。”沈雨蕁低頭看了一眼他摟在自己腰上、纏滿着紗布的右手:“小心又把皮肉給拉開了,明天會很疼的。”
“放心,我能忍的住。”蕭子靳撐起身子,指了指自己的臉龐:“或者你幫我親一親,也許能好得快。”
畢竟頂着張花臉出門不太雅觀,被手底下的員工們看到也不太雅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晚上被家暴了呢,畢竟大夥都知道,沒人敢動蕭董一根寒毛,除了蕭少夫人!
沈雨蕁看着他臉上的傷,果然聽話地在上面親了親:“好了,天使之吻,明天就會完全化瘀了。”
“是嗎?那我要嚐嚐天使之吻。”蕭子靳說着便要低頭去吻她的脣。
沈雨蕁躲避了一下,掀過被子鑽了進去,躲在被子裡面咯咯地笑了起來。
自從樑溫柔流產後,沈雨蕁就在這裡過上了魂不守舍的日子,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蕭子靳心裡怎麼想她,大家心裡怎麼想她,樑溫柔又會怎麼恨她怨她.......。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艱難的四天已經過去,她終於發自內心地笑出了聲音。
心情好的感覺真好,和蕭子靳沒有矛盾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