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 111. 大叔,我可以結婚生寶寶了
朱婧慈在和劉耀大吵一架後,心情已經糟糕到底了。
她一怒之下把辦公室裡所有的東西都砸光了,可是仍然覺得心浮氣躁,無法解脫,渾身冷汗直下,手腳都在打哆嗦,甚至開始有頭暈耳鳴的症狀。她心知不好,急忙翻抽屜櫃子包包找藥,那是她最近一次看心理醫生時,開的鎮定劑一類的藥品。
和着冷水嚥下肚子後,一股冷意也滑遍了全身,似乎漸漸地將胸腔中的怒火熄滅了,可是心口卻覺得空蕩蕩的,一股沉重的失落感攏上心頭,讓她難受得想哭卻沒有眼淚。
既然沒人願意幫助她,她就自己去慕尼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慈森打工那幾年,她也幾乎把歐洲各地跑遍了,對慕尼黑並不陌生。
正想着,突然手機響了。
她晃了一眼辦公室,狼籍一片,一時也不知道手機被她扔在了哪個旮旯裡。她爬起身翻東西尋找,想那鈴聲要是停了她也懶得找了,沒想到這鈴聲斷了又響,連續三次,竟然在她找到後順利接通了。
“慈兒!”
立即傳來一個焦急的男音,很熟悉,這個聲音若是溫柔時很能安撫人心,這半年來養成了習慣,都讓她有些離不開了。
可是此時聽到,她心中百味雜陳中,突地涌出一股深沉的恨意!
“劉立偉,你還打來幹什麼,你都有了年輕漂亮的未婚妻,還想坐享齊人之福嘛!”
咔嚓一聲,朱婧慈毫不遲疑地掛掉了電話,痛快之後,卻是更大的空虛和失落讓她茫然無措地呆愣在原地。
話說,她知道劉立偉竟然已經有交往許久即將訂婚的世家女朋友,還是在半個月前的七夕情人節,厲家大哥的婚禮上。
半個月前,正是萌萌因整改辦公室獲得小組長晉升後,順利渡過了亞季會的時候。
厲晟言和陸婭楠的婚禮安排在週末,規模很小,邀請的都是親戚和知交好友。
本來,朱婧慈並不在受邀行列,但她早早就獲知消息做了充足的準備,由於姥爺和姥姥跟厲家關係非常好,她利用老人家的疼惜,更借了表妹朱碧嬋的勢,順利成爲婚禮嘉賓之一,成功進入了婚禮現場。
婚禮上來的人多數都是厲家、陸家親戚,姜、屠、曲三家只各自派人送了賀禮也沒留人現場觀禮。像朱家這樣與厲家、陸家同水平的世家,也只有三五家人,在綠茵地上搭建起的婚禮現場,都是三五親朋相聚一處,顯得溫馨而放鬆,完全是家庭氣氛。
不過也因爲都是親朋,這裡面和朱婧慈交好的人幾乎極少甚至可以說沒有。走過一圈兒,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沒有人羣想要接納她的加入。她心情複雜地看到表妹朱碧嬋因爲與衛家的關係,跟一羣同年齡的大學生聊得很開心,完全把她這個表姐給忘了。
幾步就溜完了全場,佈置很溫馨,但與她想像的自己的婚禮,就顯得有些寒糝清冷了。在她的夢想裡,厲錦琛成爲她的丈夫,婚禮時,必然是雲集華夏帝國的政商名流,甚至有國外的貴族巨賈都會開着飛機前來。
如同米旗國的未來皇儲大婚,亦或如星條國的超級大明星們,在帝都那代表着權利與財富的九龍山上,前朝皇帝的華麗行宮裡,舉行一場世紀婚禮。屆時,她的絕世姿容,和厲錦琛的英俊氣質,必將成爲全球所有報刊雜誌以及網絡微博的頭版頭條,慕煞世界上所有的男男女女。
只有這樣豪華、莊重的世紀婚禮,才配得上她朱婧慈。對於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她向來全力以赴,撞到南牆也不回頭一定要把南牆撞倒達成目標。而且,她也一直非常自信,因爲她先天和後天都擁有了這樣的實力和資源。
然而,眼前的現實和她的夢想,實在差距有點遠,或者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跋涉。
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這日,朱婧慈穿着一襲裸色及膝的帝國紅蕾絲包身連衣裙,精緻的妝容讓她看起來雍容華貴,典雅大方,氣質十分吸引在場的未婚男士們。不一會兒,便有人主動送上飲料酒水,前來搭訕。
朱婧慈心裡冷笑着,主人就算再不樂意,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趕她走,就算那些女人再羨慕妒嫉恨自己,也阻止不了這麼多的男人被她吸引啊!
然而就在她正暗自得意時,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衆人詢聲望去,一眼就看到穿着婚紗的新娘子陸婭楠拉着厲晟言高興地迎向新來的客人,那必然不是一般的客人,因爲新郎新娘子並沒有每一位嘉賓到場都急急相迎。至少,朱家人到場時是由厲家和陸家的長輩來迎的。雖然這面子上還過得去,不過怎麼也比不過今天的男女主角親自相迎面子更大。
“阿琛!”
“萌萌,可等到你們了。嘖嘖嘖,讓我瞧瞧,怎麼咱們一起訂的禮服,你穿起來比我還漂亮啊!瞧瞧,這彩鑽兒這麼大這麼亮,小叔子,你是故事來砸我和阿言的場子的嘛!”
衆人立即笑了起來,很快那處就被一羣年輕人圍了起來。萌萌羞紅了臉蛋,躲在厲錦琛懷裡,那小鳥依人的模樣,和正式摘去了那副銼逼逼的黑框眼鏡後,漂亮的小臉蛋兒,着實讓衆人讚歎連連。
厲錦琛對萌萌的疼愛和寵溺,毫不掩飾,讓在場的女士們都暗暗羨慕,也只能望之興嘆。
朱婧慈身邊的男士們,有人並不認識厲錦琛,好奇地詢問其身份,交流起信息。聽着男人們知曉厲錦琛的身份後,都露出驚訝和渴望結交的眼神,朱婧慈心中也不免有些優越感。旁人的讚美,更印證了她自己的眼光和執着的正確性。
不過,有人立即就讚歎起萌萌姑娘的嬌俏清純,很容易吸引有軍人經歷的男人。
朱婧慈聽罷就有些不樂意,眉尖一挑,說道,“難道你們當兵的,就喜歡這種看起來超幼超嫩的小丫頭片子,喜歡老牛啃嫩草嗎?”
她不屑的口氣立即讓幾個正議論開的男士住了嘴,而恰時有人在背後耳語,不知說了什麼,立即就有人告辭離開。其他人一時還未明白過來,但隨即就收到同伴發來的短消息,一一找藉口走掉。
朱婧慈在心裡腹誹着萌萌的妝扮時,回頭發現身邊的男人竟然一下子走光了。不,還剩下那麼一兩隻矮窮銼,能體現的也不過是她的老剩女?!氣得她五指一緊,繃着表情走掉。
這些有眼無珠的笨蛋男人,一個小姑娘就能勾走他們的魂兒,簡直沒品。
她都忘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和那小姑娘密不可分的關係。
回頭就想找表妹撒撒肚子裡的怨氣,不想竟看到了劉立偉正跟人問候着走來。剎時,她覺得終於找到了最佳盟友,直接走了上去。她相信劉立偉一定完全站在她這邊,對今天的婚禮一定是不以爲然的。
劉立偉也看到了朱婧慈,立即朝她露出了一慣溫柔親切的笑容,舉步就來。朱婧慈立即停下了腳步,搖曳生姿地站在微風輕拂的香檳玫瑰花旁,女王般地等待着騎士的跪見,一如往常兩人在這種場合裡,都是劉立偉主動靠近,殷情呵護。
她以爲,今日在這種非我族類的環境裡,身爲厲家不太歡迎的劉家人,劉立偉必然也同自己一般渴望尋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夥伴吧!
“立偉!”
然而,就在劉立偉即將走到朱婧慈面前時,一道女聲喚住了劉立偉的腳步。朱婧慈就看到一抹粉嫩的身影從側後方跑來,一把纏上了劉立偉的手臂,整個身子幾乎都偎進劉立偉懷抱,而劉立偉只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神色,眼神迅速避開了她,側過身時一隻手就搭在了女孩的腰上,完全一副佔有者的姿態。
那女人是誰?!
劉立偉側過了身,半揹着朱婧慈。而那個靚麗的女孩卻是正對着她的,一個挑釁十足的眼神結結實實地甩給了她。讓她立即明白,兩人之間絕對對立的地位。
與此同時,朱碧嬋也碰到一個意想不到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碧嬋,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更像白骨精了!”
“啊,你……你是賀英琦,你怎麼這麼,這麼……”
簡直就像是從非洲難民所回來的,黑得能跟碳媲美了。
隨即,兩個久別重逢的男女,會心一笑,似乎很多事情很多糾結,就此雲淡風清,自在灑意。
“你變了不少。”賀英琦扯開全身唯一最白的牙。
“你變的更多吧!”朱碧嬋淡淡一笑,舉手比劃了一下他鼓鼓的手臂,嘖嘖直嘆。
賀英琦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縮了一下,朱碧嬋見狀,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想着,當初的自己是多麼傻氣,竟然追求那些見不着摸不到的虛幻愛情,錯失了這樣好……哎!算了。
賀英琦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頭說說笑笑的一圈人吸引走了。朱碧嬋看得很清楚,也沒有再多做糾纏,便道離開。
“碧嬋,你肯定會遇到更棒的……”賀英琦回頭時突然衝轉身離開的女孩叫。
朱婧嬋覺得有種酸澀的情緒要上涌,立即回頭一笑,“那當然,我可是帝大一枝花呢!”
賀英琦的大白牙更亮了。
雖然那站在香檳玫瑰裡衝他微笑的長髮女孩那麼漂亮,從未見過的美麗,可是他的目光卻仍不自覺地朝另一方,那個豆芽菜似的小女生身上轉。
多久不見,那小豆芽兒,卻有了一個翻天覆地似的改變。可是,她的眼光,始終動也不動地,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他的存在。
朱碧嬋被長輩叫去找姐姐,她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人,卻奇怪地發現朱婧慈似乎正瞪着劉立偉和一個年輕女人的方向,渾身氣息陰沉得厲害。
沒有多想,她立即跑上前,親暱地挽住朱婧慈的手,“姐,姥爺叫我們過去呢!”
朱婧慈一把抓住妹妹詢問那女人的身份。朱碧嬋被姐姐陰沉的表情赫了一跳,看了眼劉立偉那方,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舉行婚禮儀式時,到了搶新娘子捧花的環節。
在場的適婚女孩們,鬧鬧喳喳地擠到了舞臺下方,高舉雙手,興奮地叫着,目露綠光。
朱婧慈很不以爲然,但表妹朱碧嬋也很興奮,也要去搶捧花,還非拉着她下了場。她看到新娘子陸婭楠一直在給萌萌面授機宜,顯然人家上下都勾對好了捧花的歸宿者,不知道這些笨蛋還在傻等什麼。她想要退出這明顯就是打臉的情況,不妨就被人撞了一下。
“呀,朱姐姐,抱歉啊!”
撞了她,卻言不由衷地道歉的女孩,正是一直纏在劉立偉身邊的那個女孩。朱婧慈從那挑剔的小眼睛裡,就看出對方根本是故意的。
她不置可否,直接往後退,想要退出這讓人很不舒服的圈子。
臺上突然一聲大叫,“扔啦!”
周圍衆人一片笑鬧聲,她的目光立即落向花束的方向,發現那裡果然站着有些茫然無措緊張兮兮的姚萌萌,心裡暗暗地嘲諷了一句:真是個小土包子!
不妨身子突然就被人狠狠一撞,腳背上生疼,朝後躲時,柔軟的草地掛以了高跟鞋,就失了平衡往下倒。驚慌之下想要抓住一邊的玫瑰花柱,手不夠長。只能咬牙受着,伸手去支地,想保持一個不太糟糕的落地姿勢。
同時,她也看清楚了那個故意撞她的正是那個小眼睛女生。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未想腰間一緊,就撞進一副結實的胸膛,隨即一股熟悉的古龍水香味兒飄進鼻端,讓心頭一陣糾結,十分複雜。
“慈兒,你沒事吧?哎,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戲,你何必跟他們湊那份熱鬧。你要喜歡那花兒,我送你。”劉立偉低沉殷切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般,讓人舒服又親暱。
可是朱婧慈霍然發現,她不能再沉溺其中。她更驚愕地發現,自己曾經竟然沉溺其中過。
“劉立偉,你放手!”
女王冷冷的喝斥,並未讓劉立偉放手,反而讓他更趁着搶花處的一團亂沒人注意,將女人摟得更緊更用力,深深的,似乎是第一次,如此完整地擁抱着這副讓男人心若飢渴的身子,他心裡的念頭瞬間灼燙得渾身像過了電。
他情不自禁地說出,“慈兒,我很想你,難道你不想我嗎?我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我……”
朱婧慈霍然明白,一直以來劉立偉對自己的態度,其實根本就不單純,其實早有所圖。她竟然傻得相信他……不,不是……
她想要掙扎出男人的懷抱,但是又有種奇異的心思讓她的動作變得緩慢了。
“立偉!”
還是那道俏麗的女音,一出現就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魔障般,硬生生地插了進來。
“你看,我搶到花了,呵呵可!漂亮吧!”
劉立偉似乎僵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將朱婧慈放開了,那女孩立即蹦上前,就像搶回了自己的心愛物品般將劉立偉緊緊纏住,面向朱婧慈詢問劉立偉。
劉立偉目光沉晦地看着朱婧慈,介紹說,“這位是朱大將的獨生愛女,帝都新起的顧問菁英,朱婧慈小姐。”
“哦,原來是曾經鼎鼎大名的軍中牡丹花——朱大小姐。幸會,朱姐姐,我叫盧子菁。”
盧子菁伸出手,笑得十分燦爛,那聲“姐姐”叫得又響亮,又甜蜜,分明在示威。
朱婧慈不知,從她和盧子菁握手的這一天開始,她們之間的戰爭就正式打開了。
盧子菁沒有再說其他,挽着劉立偉就走,邊走邊說着,“爸爸說有事情要跟你講呢,我們先過去吧!”
朱婧慈想着,姓盧,那是跟劉家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兩家也有姻親往來。但她這時只覺得盧子菁是個未長熟的毛丫頭,大概是劉立偉的遠房表妹,這種養尊處優長大的小姑娘都當自己是公主,要所有人把她捧着,轉身也跟着妹妹走了。
……
隨後,一衆長輩圍坐在一起,樂趣就只有調侃小輩,兩位新人首當其衝。
朱姥爺調侃道,“小言哪,之前你爺爺還老在我面前抱怨,說家裡頭這三個男娃子,就屬你最惱火,在男女之事上最不開竅。沒想到轉眼你小子就給咱們大家開了這第一記響炮!哈哈哈!”
厲老爺子立即瞪了好友一眼,“老傢伙,這有什麼好得瑟的。我家都開枝散葉了,明個兒說不定咱就能抱上曾孫兒了。你家的姑娘,可得加油了啊!”
朱姥爺大手一揮,“哎,急什麼。我們家小嬋還小呢!我看你家小言那麼着急地湊日子結婚,婭楠也不比我們小嬋大多少,不會是先上了車,現在忙着補票吧?!”
“爺爺們,麻煩你們給咱倆留點兒口德行不!”厲晟言不得不出口維護自家媳婦兒的清白了。
頓時,場上人就笑開了。
回頭不知哪個奶奶就瞄上了萌萌這對兒,當然,她和厲錦琛本來就是全場的一個焦點,也沒少被人當場涮過。特別是以前跟着萌萌姑娘唱《花木蘭》的爺爺奶奶們,更是對而今這個出落得精緻漂亮的娃娃,喜愛不矣。
“老厲,我看小萌萌好像比上次咱們唱戲聚會時,更漂亮了。好像,更胖了點兒啊!不會是……這好事也近了吧?!”
所有的媽媽們眼光都齊刷刷地往萌萌肚子上瞄,不巧,萌萌今天穿的白色伴娘裙腰線有點兒高,瞧着就像在肚子裡藏了什麼“私貨”的樣子,被衆人這一瞄就緊張了,急忙捂肚子嚷嚷。
“沒有,奶奶,你別胡說,我和大叔很清白的!”
不說還好,這一出口分明就此地無銀三百兩,越描越黑嘛。
於是未婚男同胞們調侃開了,“錦琛,聽說你們都認識一年多了,同居也半年多了,真的是清白的嘛?!”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能這麼問人家。你沒看小萌萌纔多大,完全一未成年少女啊!”
“就是。你讓琛哥怎麼答,說已經不清白了吧,那簡直就是禽獸啊。要說還是清清白白的,那就成了禽獸不如!”
笑聲更肆無忌憚了。
這下萌萌的小臉蛋兒紅得差點兒滴血,厲錦琛將小姑娘護着,沉聲斥了兩句,衆人才乖乖閉了嘴。
朱婧慈瞧着那男人如此護短的模樣,只覺入喉的酒苦澀得要命。
當有人問到兩人婚期時,厲錦琛也不再避違,直道,“等萌萌畢業後,我們就舉行正式婚禮。”
那口氣那麼認真,表情也那麼莊重,眼神更專注地凝着那個小女生,厲錦琛在向所有人肯定地宣佈,沒有絲毫玩笑玩弄的意思。他一直都是這樣,不會在這場合開什麼玩笑,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可爲什麼被他擁抱呵護着的女子,不是自己呢?!
“慈兒,別難過,你還有我。”
耳邊突然又響起劉立偉的輕喃,朱婧慈擡起頭,眼眶突然泛了紅。縱使再如何自欺欺人,她也還是個女人,心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硬。
然而,在她還來不及體味更多劉立偉的溫柔體貼時,敵人的戰旗就高高地豎起了。
“奶奶,立偉哥已經跟我求婚啦!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那麼拼命地去搶這捧花兒啊!不過,我們還沒選好註冊日期呢?要不,你們幫我們參謀參謀啦!”
“呵呵呵,子菁丫頭這小嘴兒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甜得膩死人喲!”
盧子菁一下成了全場焦點,彷彿花蝴蝶般,笑容得意燦爛了一圈兒。回頭一把就把劉立偉從朱婧慈身邊拉了出來,對着諸位長輩各種撕嬌討喜,那模樣大有步上萌萌姑娘後塵的意思。
這時,朱碧嬋悄悄挪到了姐姐身邊,看着姐姐微白的臉色,有些不忍心,但又堅定地說道,“姐,盧子菁是跟着石教授來的,她是石教授的繼女。十多年前,盧子菁的母親改嫁給石教授,但沒有改姓。她和生父盧永年、繼父石教授的關係一直都非常好,聽說兩家族的人都非常喜歡她,把她當公主一樣寵着。她在國外留學了六年,獲得常春藤學校公共關係碩士學位,曾在有名的遊說公司做顧問,在紐約的上流社會也小有名氣。”
“說重點!”朱婧慈握杯的手指都白得像要斷掉。
朱碧嬋也不想這樣讓姐姐難受,可是她直覺不想姐姐跟劉立偉有牽扯,“劉立偉和盧子菁已經見過雙方父母,公認爲未婚夫妻。石教授和盧永年在帝都都有極大的關係,他們會在這兩年內,把劉立偉扶上帝都市掌的位置。”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擁有極深政治渴求的利宜聯姻。不是一般小情小愛,可以打破或動搖的。
剛纔,從劉立偉尷尬又無奈的眼神裡,她已經看出來了。
朱家雖也是家大勢大,更有財。可是,那也是在南方地區,而不是在帝都。若是劉立偉想要在南方任一封僵大吏,呼風喚雨,朱家自有能力給予。但是要想當上帝都的京兆尹,就不是朱家說了算的。而帝都的市掌身份,絕對比什麼封僵大吏更有實權多了。
在這個帝國的心臟首都,太多勢力交錯紛雜。劉立偉在那個市掌助理的位置已經坐了幾年,雖然一直口風傳說他晉升的希望非常大,卻並沒有多少實際的變動。特別是近來一個廳裡,又來了幾位家世背景雄厚的骨幹,各方面條件似乎也完全不下於他。這種羣敵環伺的情況下,他若再沒有些動作,恐怕到嘴的肥肉就飛了,幾年的努力和經營也將赴之東流水。此後,恐怕十年後等他年屆不惑,也未必有如此好的晉升機會了。官場,時運非常重要!
“男人,也不過如此!”
“姐,你條件根本不差,何必盡挑些……”
一個厲錦琛,爲了事業,接受了和完全沒感情的小城姑娘閃婚;再來一個劉立偉,也一樣放不下仕途的誘惑,吃着碗裡的,還掂着鍋裡的。一邊跟表姐曖昧糾纏,一邊卻爲了仕途跟人訂婚了。
朱婧慈一咬牙,轉身離開了人羣。
朱碧嬋看着表姐還一直高傲挺直的背影,心中犯涼。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看得越多,越覺得這個物俗橫流的世界,真的很難尋着清流一般的情感。她突然有些慶幸,賀英琦在喜歡上姚萌萌後就明白地跟她說出,沒有玩什麼曖昧。當時看起來很殘忍,可現在跟表姐這情況一比,自己其實是很幸運的了。
她也暗暗下了決定,在事業未成時,絕不再談感情。然而,朱碧嬋並沒料到,自己的好心並沒有真正幫到表姐。
朱婧慈一人跑到花園裡喝悶酒,天色將暗時,她估算着時間就想提前離開。擡腳卻撞上幾個正在談論男嘉賓的小丫頭片子,她們YY的正是她的發小厲俊臣。現在厲家唯一剩下的黃金單身漢了。也許是幾杯黃湯下肚,她忍不住就嘲笑了幾人,那幾人正要起哨卻突然鳴金收兵跑掉了。
她有點奇怪,朝那些人望的花欄後望去,才發現厲錦琛和姚萌萌在那裡卿卿我我呢!
“大叔,帝國規定,女孩子二十歲就可以結婚了,也可以……生小寶寶了。”
男人的聲音裡明顯帶着笑意,“你還有兩個月才滿二十歲。”
剎時間,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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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我們家兒女的視角了。非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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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愛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無情、最狠戾的歐國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場追逐與逃逸的愛情,在激烈的戰火和華麗的宮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