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疑惑的在對方身上掃過,四人皆是肯定面前的中年人與他們是第一次相見,但是對方的表情,卻不似這般。
中年人身後,跟着一隊手持長槍的士兵,皆是身穿這一身黑色甲冑,隨着腳步的靠近,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緩緩的站了起來,蘇牧眉頭一皺,遲疑道:“這位前輩,你我並不相視,敢爲前輩尊姓?”
“哈哈哈哈”看到蘇牧這般謹慎模樣,中年漢子仰頭大笑一番,隨後捋了捋鬍鬚笑道:“小子真是謹慎啊,你我並不想是,我卻是受朋友所託,前來看望你們而已。”
相視了一眼,蘇牧四人正疑惑只是,卻見中年漢子身後走出一名老者,滿臉含笑的望着四人驚歎道:“能夠從火焰鼠王的手中逃出來,你們不簡單啊。”
話音一落,那名中年漢子也是目光一滯,隨後餘光瞥向老者,相視了一眼之後,朝着四人道:“沒想到四位小兄弟這般強悍?”
“只是僥倖罷了,我等在生死關頭也是沒有多想,只是一心想要逃命而已。”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蘇牧的這番回答,卻是使得兩人皆是一愣。
“哈哈哈。”
中年漢子屬於典型的軍人,一身豪邁氣息幾乎無法掩飾,捋了捋鬍鬚狂笑一聲,漢子道:“好小子,年紀輕輕卻有這般心智,不簡單,不簡單啊!”
正想要多言幾句,卻見到老者遞了一個隱晦的眼色,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便只得生生的嚥了下去,能夠在這般年紀就有這般實力,定然是某個大家族出來歷練的天才,而觀幾人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即使是他,在這般年紀,也只是個尋常的五階武者而已,這樣一番思量,幾人的背景不言而喻。
“你們沒事吧?”
正當幾人攀談之時,兩道倩影自城牆之上跳下,隨後涌到蘇牧四人四人身邊焦急的問道。
搖了搖頭,蘇牧朝着老者拱了拱手道:“多謝前輩搭救。”
“哪裡哪裡,你們本就是我隊伍之中的,保護你們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沒做什麼。”老者倒也屬於那種坦誠之人,對於蘇牧的道謝卻是絲毫不以爲意,直言道。
輕笑一聲,見到老者這般毫不避諱,身邊的衆人也是笑出聲來,原本壓抑的氣息倒也緩和了些許。
“老夫是藍月閣的大長老,你們可以叫我凌老,我身邊對這位,是和平鎮的駐守將軍,沈戰。”
指了指身邊的漢子,老者介紹到。
話音一落,老者笑眯眯的盯着蘇牧等人,不再多言。
“那就多謝兩位前輩了。”
朝着兩人拱了拱手,對於老者的心思,蘇牧自然是能夠猜出一二,當下靈機一動,避開了老者的話鋒,裝傻作癡的感謝道。
目光一愣,兩人相視一眼,隨後對於蘇牧不禁再次高看了一眼,在界外空間內行走,最爲忌諱的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一些大家族在外歷練的子弟,每年不知道多少死於非命,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越是出身高貴,身上的寶貝也就越多,遭人惦記的自然也就越多。
當然,蘇牧幾人可不是什麼家族天才,這般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卻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好了,既然來到和平鎮,那就由我做東,在我的府上痛飲一番,也算是爲這幾個小英雄接風了!”看到蘇牧這般裝傻充愣,兩人倒也不道破,中年漢子輕笑一聲,隨後道。
衆人相互遞了個眼色,俗話說,盛情之下,必有妖孽。這中年漢子這般盛情,莫非是有着什麼心思,能夠在這靈獸最爲猖獗的獸域中鎮守一方,此人實力必然不俗,己方衆人可還沒有那等資格能夠與對方平起平坐啊。
“我們且跟過去看看,對方既然是鎮守此方的將軍,即使我們避開了他,也難以避開他的耳目,這城牆之外,可是還有這火焰鼠的包圍呢一時半會,我們還難以脫離,若是這般避讓,卻難免落人口實。”朝着衆人低語一句,蘇牧便跟着二人朝着小鎮中心行去。
一行人穿過小鎮,行出了十餘分鐘,方纔來到一座龐大的宅院面前,大門之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將軍府!
踏入宅院之內,衆人直接來到大廳之內,分主客坐下。
輕抿了一口茶水,那中年漢子道:“蘇牧小兄弟,我這將軍府,如何啊?”
雖然面前一行年輕人之中靈氣波動頗爲強悍的當屬那兩名年紀稍大的青年,但是這支隊伍的核心卻是面前這個稚嫩的少年,倒也叫沈戰有些詫異。
“能夠在靈獸橫行的獸域之中鎮守一方,建起這樣一座龐大的府邸,前輩這座宅院,堪稱平地起高樓,氣韻神鬼愁啊!”
“哈哈哈!”聽到蘇牧此言,那中年漢子黝黑的面龐之上一陣扭曲,隨後偏向老者道:“凌老頭,你聽聽,這位蘇牧小兄弟說話就是比你好聽!”
這一老一中二人,年紀看上去倒是甚遠,卻是絲毫沒有隔閡,猶如老友一般。
“你這傢伙,居然一點都沒有尊敬長輩的覺悟。”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老者道。
面色尷尬的搓了搓大手,那黑臉漢子隨即將目光瞥向蘇牧等人面沉如水道:“你們此行前來所爲何事?不會是爲了遊玩吧。”
輕笑着搖了搖頭,自己等人皆是武者四階的實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尋常之輩,而進入這獸域之中,所謂的,無非就是獵殺靈獸,中年漢子此語,卻是有些調笑的意味。
沉吟了一句,蘇牧緊握的手掌緩緩一送,隨後道:不瞞前輩,我等是八宗大比的參賽者,進入這獸域之中,所謂的,乃是任務。”
瞳孔中閃過一絲驚訝,卻被兩人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作爲界外空間之內的勢力,他們自然是知曉八大宗門的勢力,又因爲逍遙城靠近那幽冥秘境,來往的參賽者衆多,因此,對於蘇牧等人的身份雖然驚訝,卻也能夠接受。
“不知道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我能否幫上什麼忙呢?”面色逐漸溫和了許多,中年漢子輕聲詢問道。
能夠經過那嚴苛的選拔條件的無疑是百裡挑一的天才,雖然在那武界之中並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小小的逍遙城,卻仍舊是鳳毛菱角,就連他沈戰,在這個年紀時,也不過只是一名二階武者而已,此刻知曉了蘇牧等人的身份,自然是客氣了許多。
聽到中年漢子此語,衆人皆是面色一喜,靈獸本就難以獵殺,獲得靈丹是難上見難,他們之中更是需要不同屬性的靈丹,卻更是千難萬難,若是有着這位鎮守一方的將軍出手,必然要簡單許多。
面色一喜,原本沉寂的氣氛瞬間躁動了些許,目光隨後凝聚在了蘇牧身上,卻見他面含微笑,搖了搖頭道:“這倒是不麻煩前輩了,我等自有辦法。”
見到蘇牧這等自信的目光,中年漢子也是不好多言,衆人在大廳之內聊了半晌,便也就各自離去了,出於對蘇牧等人的特殊照顧,中年漢子卻是將蘇牧等人留在了將軍府,盛情難卻之下,蘇牧等人只好留下了。
隨着小鎮之內陸續的充斥着各色喧鬧之聲,夜幕也是逐漸籠罩着方圓百里的範圍,喧鬧的小鎮逐漸恢復了些生氣。
某間房間之內,橘黃色的燈光充斥着偌大的房間,爲這黑夜之內增添了一絲溫暖。
小臉映襯在燈光之下,一雙手掌緩緩的變化着手印,隨着手中動作的每一次變化,空氣之中都是一陣淡淡的漣漪波動,縷縷肉眼可見的靈氣從周遭的空氣之中剝離,隨後鑽入少年那覆蓋在淡金光芒之下,匯入奔騰的靈氣氣旋之內。
如此這般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少年的氣色也是逐漸紅潤了許多,精壯的身軀之上,縈繞的淡金光芒也是濃郁了許多,某一刻,少年手掌緩緩一招,猶如江河般奔騰的靈氣瞬間安靜了下去,順着寬敞的經脈緩緩匯入泛着璀璨金芒的氣旋之中。
眸子霍然睜開,一道隱晦的金芒一閃而過,周遭的空氣在此時都是發出一聲低鳴之聲,片刻之後,猶如木樁的身軀在一陣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之下緩緩的動了起來。
“這裡的靈氣比外界要濃郁許多啊,若是照着這般修煉,恐怕無需三個月,我就夠晉級七階!”
緩緩的握了握拳頭,碩大的鐵拳之上,泛着一道金色光澤,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顯得頗爲神秘。
六階和七階,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等級,雖然蘇牧的靈氣強悍堪比地靈強者,但是身體的機能卻是較之地靈強者差上許多,好在天武者的特殊體質,使得蘇牧的身體素質比起尋常武者更加強悍,雖然只是六階初期,但是不用武技的情況下,六階之內,並無敵手。
若是運用修羅掌這等武技,就連七階的李毅,都不能說完全壓制的了他。但是,同樣,他想要勝過李毅,同樣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七階武者,已經算是武道修煉之中的強者,每個人都有着一手絕活,同樣,自身的戰鬥經驗和身體素質都達到了巔峰狀態。
此次參賽者中,七階武者,並不稀少,他可並不會蠢到認爲七階就是衆多參賽者的極限,界外空間之內,宗門勢力多如牛毛,千百帝國遍佈各處,其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天才,又由於此地千百年來發展的到了巔峰的武道修煉,使得及界外空間之內的武者實力比起尋常武者都要強悍許多。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一股清爽涌上心頭,拳頭緊緊一握,隨後虎虎生風的揮舞了幾拳,白天狂奔帶來的疲憊之感一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少年該有的朝氣與活力。
“嘭嘭嘭”
正當蘇牧調息之時,木質的房門指撒謊那個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
眉頭微皺,蘇牧緩緩的打開了房門,卻見到一道熟悉的面孔。
來人正是符寅,見到蘇牧開門,符寅略含歉意的道:“沒有打擾你修煉吧。”
見蘇牧了搖頭,示意並不大礙之後,青年也是放心下來,每日清晨和傍晚乃是最佳的修煉時間,許多武者都有着此時修煉的習慣,因此見到蘇牧並無大礙之後,青年方纔道:“城門之外發生了獸潮。”
“白天不是已經暴動過一次麼,怎麼現在獸潮還未退去?”摸了摸鼻子,蘇牧疑惑道。
“這次不是火焰鼠,而是一次更大規模的獸潮。”緩緩的搖了搖頭,青年面含苦澀的說了一句,隨後補充道:“而且,引發此次大規模的,可能正是白天圍攻我們的那夥火焰鼠糾結的。”
目光一滯,這獸潮,蘇牧也是知曉一二,獸域之中定期會發生一次靈獸暴動,原因無非有二。
其一是靈獸的數量太多了,爲了搶奪地盤,引發的龐大族羣之間的暴動。
其二是由獸將級別的靈獸指揮的對其他族羣的攻擊,此類獸潮的次數極少,甚至是微乎其微。
“這些火焰鼠難道成精了不成,居然還能引發大規模獸潮?”撓了撓腦袋,蘇牧戲謔道。
“去了就知道了。”轉過身便與離開,符寅面色一正道:“沈戰將軍讓我們到城牆之上。”
看到符寅這般嚴肅的面龐,雖然兩人相處不多,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對方這般嚴肅的神情,當下不敢耽擱,跟着對方的步伐來到城牆之上。
綿延數公里的長牆之上,被一道道沖天的火把照亮,遠遠望去,猶如一挑蜿蜒的火龍一般,頗爲壯觀。
城牆之上,人影攢動,密密麻麻的站立者渾身漆黑甲冑的士卒,泛着黝黑光澤的鎧甲覆蓋在一個個壯實的軀體之上,閃着寒光的槍刃直指擎天,一股肅殺之氣籠罩着漆黑的夜空。
來到城牆之上,一個猶如鐵塔般壯實的漢子正衣着一副火焰鎧甲,猶如戰神一般立在城牆之上,而下方,鋪天蓋地的靈獸密密麻麻綿延數裡開往,尖銳的嘶叫之聲直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