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吼,如同悶雷一般,在冰冷的牢房之內迴盪。
一雙秋水眸子閃爍的望着面前兀自出現的兩個強盜,林柔目光一滯,隨後雙手插在腰肢,精緻的笑臉之上瞬間涌上一絲微怒。
“哎呀,你們兩個壞蛋膽子還真大啊,敢跟本姑娘叫板,信不信我讓我爹爹把你們的牙齒罷了,手腳打斷!”
一時之間,少女的嬌叱迴盪在牢房之內,大有壓倒蘇牧話語的趨勢。
看着林柔這般張牙舞爪的模樣,蘇牧神情一愣,隨即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起來。
“看來我還帶擔心這妮子在這裡面會受什麼委屈,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心中輕笑了一聲,蘇牧手中的皮鞭朝着金屬欄杆之上猛抽了幾下,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這小丫頭是不知道本大爺的厲害了啊!”
話音一落,蘇牧便是凶神惡煞的準備打開牢門撲進來。
“等等!”
正當蘇牧逐步靠近林柔身邊之時,身後便是傳來了那守衛的輕喝。
腳步一頓,袖中的拳頭緩緩握起,一股靈氣便是瞬間充斥着經脈之中。
“我說兄弟啊,這人也看了,咱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手掌搭載蘇牧的肩膀之上,那守衛私下瞄了一眼,隨後伏在蘇牧耳邊低聲道。
餘光一瞥,見到牢房之內並無其他守衛,蘇牧僵直的身軀緩緩的放鬆下來,眼角擠出一絲曖昧的神色,道:“守衛大哥,您看着小姑娘如此水靈,咱們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啊。”
朝着那守衛遞了一個眼神,蘇牧摸了摸鼻子,笑眯眯道。
見到蘇牧臉上浮上的這一抹神色,那守衛也是呵呵的搓了搓大手,隨後目光偷瞄了一眼林柔那憤怒的小臉,雖然年紀不大,卻也是玲瓏凸翹,真不知以後將會是怎樣的一個美人,若說他沒有心思,那是虛言,而此刻這等時刻,簡直是天賜良機。
緩緩的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那守衛搓了搓大手,隨後遲疑道:“小兄弟,老哥何嘗不想啊,只是,這小姑娘太過潑辣,我想我一人,倒是沒有那個能力擒住她啊。”
擺了擺手,那守衛臉上滿身愁容道。
看着這漢子有些被說動,蘇牧舔了舔嘴脣,道:“大哥,有我在這,您還需要操心嘛,這一切都交給我了,您放心吧。”
隨手拍了拍那守衛的肩膀,蘇牧隨後笑眯眯的盯着一臉迷惑的林柔,朝着那漢子笑道。
“這......”
手掌握了握鋼槍,那守衛遲疑了片刻,隨後面色複雜的掃視了一眼林柔,片刻之後,眼神之中終究是被一抹邪淫所取代。
一咬牙,那守衛道:“就聽兄弟你的!”
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蘇牧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動手吧”
話音一落,蘇牧變迫不及待的走到了牢房邊拍了拍鐵門道。
“慢着兄弟,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把扯過了蘇牧,那守衛朝着外面偷瞄了一眼,隨後道:“現在還不是時機!”
手掌從冰冷的鐵欄之上撤離,蘇牧眉頭一挑,疑惑道:“爲何?”
面色複雜的望了一眼牢門之外,那守衛道:“這兒的守衛極其森嚴,這小姑娘有事黑風老大要求看管的人,因此,我們想要動手,只有等到這些守衛換班的時候。”
“哦,這換班的時間,大概是多久?”
聽到對方此言,蘇牧心中一陣竊喜,隨後低聲道。
“大概是十分鐘的時間。”
笑眯眯的搓了搓手,那守衛道。
點了點頭,蘇牧若有所思道:“還有多久他們才換班啊。”
靠着牢房門朝着外面瞥了一眼,那守衛笑道:“快了!這換班的十分鐘之內,整個牢房幾乎是無人看守嗎,只有外面的守衛,因此,就算這小妮子叫破喉嚨,都沒有人聽見。”
話音一落,那守衛幾乎是難以掩飾自己眼中的慾望,仰起頭顱狂笑道。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蘇牧望着那牢房之中雙眼疑惑的林柔,隨即緩緩的挪了挪,來到了林柔的身邊。
“小妮子,待會兒你就驕狂不起來了。”
嘴角噙着一絲戲謔的笑容,蘇牧裝模作樣的嚇唬道。
“切,我纔不怕你們呢,我爹爹一定會來救我的。”
小嘴一撇,林柔將小腦袋偏向一邊,隨即喃喃道。
餘光一瞄,卻見到那精緻的小臉之上,一雙秋水眸子閃爍着絲絲淚花,嘴邊雖然嬌蠻,但是對於蘇牧二人的心思,她自然是知曉一些,因此,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小姑娘,你今天落在我們兄弟手中,也算是你的福氣,我老毒可比外面那些小子可是要溫柔許多。”
眸子一眯,那守衛樂呵呵的笑道,薰黃的牙齒透着一股令人作嘔的模樣。
“大哥,可以動手了!”
目光緩緩的從牢房之外收回,見到外面逐漸撤離的守衛,蘇牧那始終噙着笑意的臉色,也是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鬼鬼祟祟的掃視了一眼外面,那守衛確定無人之後,方纔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那充滿着慾望的眸子在林柔身上掃視了一圈,隨後緩緩的搓了搓大手。
“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嘴角一咧,那守衛在蘇牧的注視之下,掏出了一串金屬鑰匙,隨後緩緩的打開了牢門。
“你們想幹什麼!”
見到蘇牧二人走了進來,林柔那白皙的小臉之上便是涌上了一絲驚恐,素手微揚,隨後朝着身後挪了挪腳步道。
“我們進來,自然是好好照顧你了。”
看到林柔那小臉之上的驚恐模樣,蘇牧臉上擠出一絲殘忍的微笑,隨後朝着林柔緩緩逼近道。
“你別過來啊,我爹爹不會放過你,那個叫蘇牧的小哥哥定然也不會饒過你!”
望着蘇牧那副駭人的模樣嗎,林柔往日裡的那些驕橫全無,在這種時刻面前,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這小妮子是不是口不擇言了,怎麼連我都說出來了。”
聽到林柔此言,蘇牧一愣,隨即心中笑道。
“嘿嘿,這裡除了我們,不會再有別人來了,你放心,就算是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站在蘇牧身後的守衛漢子嗤笑的搖了搖頭,隨後便是手忙腳亂的解開身上的盔甲。
看到這守衛的動作,林柔便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隨着那守衛身上的衣衫盡數褪去,林柔的小臉也是逐漸的蒼白了起來,酥手一握,那閃爍着淡芒的眸子便是涌過一絲絕望。
“大哥,您先請!”
笑眯眯的朝着那守衛做了一個恭謹的動作,蘇牧輕聲道。
見到蘇牧這般懂事,那漢子臉上的笑容更勝,赤膊着上身色眯眯的盯着林柔,不斷搓着的大手便是猶如老鷹一般展開,朝着林柔便是撲將過去。
“小美人,我來了!”
眼眸之中充斥着一道淫邪,那漢子話音一落,便是朝着林柔的方向猛撲了過去。
“嘭!”
就在林柔絕望的將雙目閉上之時,空蕩的牢房之內,一道沉悶的筋骨錯動聲響,便是轟然響起。
修長的睫毛微顫,緊閉的雙眸緩緩的睜了開來,只見那赤膊着上身的漢子早已七葷八素的躺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一般。
“這......”
掩着紅脣,望着正在那漢子身上搜尋着什麼東西的蘇牧,林柔有些遲疑的偏了偏頭,隨後道:“你不想要做什麼?”
手掌一招,蘇牧那緊皺的眉頭終於是緩緩的舒展了開來,將鑰匙收入手中,蘇牧緩緩的擡起頭來,隨後隨之一挑,便是將那遮着眼睛的眼罩摘了去,笑道:“你說我來做什麼。”
“你,是蘇牧?”
滿臉疑惑的仔細掃視了蘇牧一眼,林柔沉吟了一句,隨後道。
比了箇中指,蘇牧鄙夷的道:“大小姐,這就不認識我了,你這也太讓我有些失望了。”
撇了撇嘴,蘇牧便是腳步一挪,來到林柔身邊道:“其實也不怪你,只能怪小爺我的演技太好了。”
見到來人正是蘇牧,林柔那蒼白的面色瞬間便是涌上了一絲驚喜,猶如被驚嚇了的小鹿竄到了蘇牧的懷中,一雙眸子便是如同泄了洪的堤壩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小哥哥,你怎麼纔來啊,有壞人闖入了我們鏢局,我們很多的兄弟姐妹都被他們抓了來。”
看着懷中不斷抽泣的林柔,蘇牧臉上的那一絲玩味之色也是收斂了起來,心中一疼,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外面的守衛馬上就要回來了,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爲好!”
望着蘇牧這般認真的模樣,林柔也是知曉事情的嚴重性,連連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道:“這裡可是防守嚴密,咱們怎麼離開。”
揚了揚下巴,蘇牧臉上閃過一絲狡黠,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計。”
話罷,蘇牧二人便是不敢耽擱,連忙起身逃離。
好在那些強盜並沒有給林柔上枷鎖,因此,除了有些一些驚嚇之外,林柔倒是沒有受傷,因此二人順着牢房的通道一路行出,卻也十分順暢。
穿過陰森的通道,轉角處的牢房,正是林氏鏢局的女眷的關押之所。
目光復雜的望着這些人,林柔心中遲疑了片刻,隨後扯了扯蘇牧的衣袖道:“小哥哥,我們把她們一起帶走好麼?”
腳步一頓,望着那一衆疲倦的家眷,蘇牧緩緩的偏過頭,低聲道:“不可能了,外面崗哨森嚴,我獨自一人進來尚且十分困難,莫不要說帶着這麼多人一起走,更是無法辦到的事情。”
“那我們就這樣看着他們落入強盜的手中而不管他們的死活麼?他們可都是我林氏鏢局中人,若是無法就他們,我寧願和他們待在一起,生死與共。”
失落的攥了攥衣袖,林柔那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蘇牧,隨後道。
緩緩的握了握拳頭,蘇牧目光掃視了一眼外面,道:“現在並不是營救的好時機,況且,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離開,因此,此時還需要從長計較!”
低聲了一聲,也不待林柔多言,蘇牧便是一把抓着林柔的手腕便是朝着牢房之外衝了過去。
一路疾馳,整個牢房之內,出去了一些暗哨之外,其他的人皆是調離了出去,極其順暢的將路上的暗哨解決掉了,蘇牧二人終於是來到了牢房入口處。
“呼。”
腳掌一踏,蘇牧二人略微的調息了片刻,望着那森然的大門,蘇牧面色嚴肅道:“待會出去了,你一定要跟進我的腳步,千萬不要出聲!”
面色一正,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的林柔,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於黑風山強盜團的恐怖實力,林柔比起蘇牧,心中的恐懼更勝一籌。
透過大門的縫隙,朝着牢房之外掃視了一眼,蘇牧手掌一招,空氣之中便是劃過了一抹流光,周身縈繞着深邃黒茫的霸王槍便是落入手中。
一名武者六階,八名武者四階,三秒鐘解決,倒也不難。
手掌緩緩的握了握,將正門處的守衛力量清楚的落入眼中,蘇牧心中思量道。
“走!”
深吸了一口氣,渾身一顫,便是將全身的力量盡數調動起來,蘇牧那消瘦的身軀,此刻,卻如同瀕臨爆發的火山一般,時刻都將會爆發出撼動天地的氣勢。
“哐!”
隨着一聲沉悶而厚重的鐵門拉響的聲音傳來,沉悶的牢房之內,也是涌入了一絲清醒的空氣。
腳步緩緩的朝着前方一踏,隨着每一步的踏出,蘇牧身上的氣勢便是提升一分,腳掌所過之處,皆是留下一個足有半寸深淺的腳印。
“慢着!”
見到蘇牧的出現,那一衆守衛,目光也是警惕的在蘇牧身上掃視了一圈,隨後手掌一豎,低沉的嗓音喝道。
面無表情的朝着前方挪動着步子,彷彿對那人的視而不見一般。
見到蘇牧這般舉動,一衆守衛手中那丈八長槍也是緩緩的動了起來,深邃的流光在月華之下一閃而過,那領頭之人面色微微陰沉了下來,隨後迎着蘇牧便是站了過來。
“我讓你站住聽到了沒有!”
呵斥了一聲,空氣之中,一道尖銳的破風聲響便是轟然響起。
拳頭一握,月光瞥向那逐漸靠近的的守衛,夾雜着狂躁靈氣能量的拳頭,便是猶如隕石撞擊一般,轟然落在來人的身上。
“快走!”
朝着牢房之內暴喝一聲,蘇牧的身形,也是陡然間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