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望着面前的黑影,蘇牧緩緩的撣了撣胸前的破碎衣角,淡淡道:“好刀法。”
陰冷的三角瞳孔微眯了眯,那黑影手掌微擡,散發着寒光的匕首便是倒勾着手掌暴露在蘇牧的面前。
“誇獎了。”
猶如刀片劃過牆壁一般的尖銳聲音響起,那黑影道:“能夠見到那傳說之中的少年,倒也不枉費我花費心思前來,剛纔那一刀,就權當見面禮了。”
禿鷲一般的眸子在蘇牧身上掃視了一番,那黑影冷笑一聲道。
“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夜,我就成了傳說之中的,看來我在你們那兒,挺出名的。”揚起頭顱飲了一口,蘇牧笑道。
“那是自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老五打成那副樣子,你小子,倒也是不簡單,經過剛纔的交手,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桀桀的笑了一聲,那黑影道。
“老五,你是說那個光頭麼,他,的確不怎麼樣。”朝着腦袋比劃了一下,蘇牧笑道。
聽到蘇牧此言,那黑影冷笑道:“小子,不論老五如何,都不是你能夠評頭論足的,黑風山強盜團,可不是誰都能夠招惹的,這個先例,不能開。”
“所以,你這不就是來取我的性命了麼,別廢話了,動手吧。”緩緩的搖了搖頭,蘇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道。
“哈哈,好個桀驁不馴的小鬼,等我把你抓住了,定然要你跪在我的面前爲現在的狂傲付出代價!”
咬了咬牙冷笑一聲,那黑影手腕微微一轉,那兩柄冰冷的匕首之上,頓時緩緩浮現一層寒霜。
看到對方的動作,蘇牧那安靜的瞳孔也是陡然一縮。
靈氣外放,此人的實力,必然是武者七階中期以上層次,也只有這等實力的武者,方纔擁有這般手段。
“沒想到這一出手,便是這種等級的強者,這黑風山強盜團,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一雙眸子逐漸凝重起來,蘇牧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漸收斂了半分,這種等級的強者,可是頗爲難纏,若非他天生體質特殊,加之靈氣受過那靈陣的鍛造,想要以七階初期對戰面前此人,無疑是癡人說夢。
“怎麼,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
望着蘇牧這幅警惕的神情,那身影冷笑一聲,隨後道:“罷了,本將手下不死不明白之人,記住,本將名爲黑煞,乃是黑風山強盜團的三當家,小子到了下面,記得告訴閻羅王你死在誰的手上!”
話音一落,那道黑煞便是腳掌朝着地面一跺,朝着蘇牧逼近而來。
見到對方這般快速的動作,蘇牧心頭也是提起十二分的警惕,這等好手,能夠混跡此處多年,必然有着傍身的絕技,因此蘇牧也是不敢大意,渾身一震,武者七階的靈氣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咻!”
逐漸畢竟的黑影望着蘇牧的動作,隨即腳掌朝着地面一踏,整個身軀便是騰空而起,片刻之後,便是朝着蘇牧的頭頂之上狠狠刺去。
嘴角一咧,這等近身戰鬥,蘇牧可是行家裡手,手中的酒壺朝着空中一拋,整個身形便是朝着後方倒撤幾步。
“噗哧!”
隨着腳掌緊貼在地面之上,胸前半寸處,便是一道流光急轉而下,隨即狠狠的落在木板之上,兇橫的勁氣朝着四周暴射而出,那斜靠的木椅,便是在這道勁氣之下,化作一堆廢材,四散開來。
一擊未中,那身形也不驚慌,手掌朝着地面一拍,那緊貼着地面的身軀便是轟然翻轉起來,整個身軀在狹窄的空間之內翻轉而起,手中的匕首便是一陣梨花帶雨,朝着蘇牧猛烈的刺出。
目光一愣,望着那在前方掀起狂風的聲音,蘇牧也是不敢硬接,腳掌朝着地面一跺,身形便是朝着身後暴退。
瞧得蘇牧這番動作,那翻轉的身軀朝着樓道兩邊的牆壁之上微點了一下,身形便是一顫,隨即如同壁虎一般攀附在牆壁之上,目光一撇,尋了蘇牧的方向,腳下便是轟然實力,整個身形隨即緊跟着蘇牧暴射而出。
狹窄的樓道,長不過十米,眨眼便至,腳尖抵在身後的房門之上,望着那緊逼而來的黑影,蘇牧面色一變,全身的靈氣便是瞬間灌入雙腿之上,霎時間,空氣之中,一狠狂風大作,樓道之中,那兩邊的木質房門在這股勁道的作用之下,也是嘩嘩作響。
隨着距離的逐漸拉近,那黑影的麪皮之上,也是罕見的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露出的森然白齒,看上去頗爲猙獰。
待得竄到了蘇牧的面前,那緊貼着地面的身軀朝着地面狠狠一拍,身形便是自地板之上竄騰而起,朝着蘇牧的胸前狠狠襲來,看那動作,是想一擊必殺,不出第二招。
眼眸閃過一絲陰沉,見到那逐漸畢竟的匕首,蘇牧也是牙關一咬,那灌滿靈氣的雙腿便是在一陣低沉的音爆之聲,朝着那緊貼而來的身軀猛然踢踹了出去。
面色陡然一變,就在匕首即將落在蘇木身軀之上之時,那黑煞只感覺空氣之中一陣狂躁的靈氣波動,隨即便是一陣躁動的能量朝着小腹之上襲來,若是這一腳落在身上,自己的氣旋便會散掉,到時候即使保住了性命,沒有了氣旋的支持,靈氣便無處容納,那麼他,也將會成爲一個無法修煉的廢人。
在這界外空間之中,無法修煉,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身形朝着聲便猛然一側,整個手中的匕首便是朝着蘇牧的腦袋削了過去。
一腳踢空,蘇牧的身形也在這股力道之下失去了重心,整個身形在慣性的作用下朝着上方斜踹而出,一道流光便是緊貼着耳邊斜穿了過去,最後狠狠的釘在牆壁之上。
手掌朝着地面一拍,藉助着一股力道,蘇牧的身形便是斜側着挺立起來,目光森然的望着半尺開外的黑影,下一秒,夾雜着狂躁靈氣的一腳,便是朝着對方狠狠的踢踹而出。
“嘭!”
狹窄的通道之中,一陣沉悶而悠長的骨肉交錯聲隨之響起,就在蘇牧的腳掌即將落下之時,那黑影面色狂變,一雙手掌拋離了匕首,狠狠的擋在小腹之處。
雙方剛一接觸,那手掌稍稍抵抗了一下,便是在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中,斷作兩節。
身形微轉,翻轉了半圈之後便是穩穩當當的落在地面之上,單手伏地,餘光瞥向身邊那道身影,雙拳狠狠一握,充斥着狂躁勁氣的拳頭,朝着對方的小腿處狠狠的砸了過去。
望着那在瞳孔之中急速放大的拳頭,那急墜而下的身軀確實詭異的一轉,便是將蘇牧的攻擊躲避了去。
一雙腳掌朝着蘇牧爆踹而出,陰沉的面色一股猙獰到了極點。
雙手**,狠狠的朝着前方格擋了過去,隨着一陣狂躁的勁風襲來,那狂躁的大腳便是已然落下。
腳掌一踏,將那股力道化解了去,蘇牧的體質,可是堪比靈獸的天武者,抗擊打能力尤見一般。
擋過一擊之後,那雙腿腳的力道便是已經竭盡了,待得對方想要撤離只是,蘇牧那猶如閃電般的雙掌卻是詭異的反手一握,將對方的雙腿握在手中。
嘴角閃過一絲陰冷,下一秒,那雙手臂之上,頓時一陣金色淡芒涌現,猶如小蛇一般的靈氣雷電密密麻麻的彌補其上,那堅毅的小臉之上,青筋暴起。
緊緊抓着對方的雙腿,蘇牧深吸了一口氣,便是腳掌朝着地面狠狠一踏,整個身形朝着上方騰躍而起。
而那黑煞此刻,雙手被廢,提不起絲毫的力道,雙腳又被拉猶如鐵鉗一般的手掌死死擒着,縱使體內靈氣狂涌,卻也提不起絲毫的力道。
感受到腳掌之上傳來的那股恐怕的巨力,黑煞那陰冷的面龐之上,此刻也是涌上了一絲不安之色,這般力道,饒是以他的實力,都是無法掙脫。
隨着身體朝着上方急速上升,失去了重心的黑煞,那陰冷的眸子終於是閃過了驚恐之色,現在的他猶如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哪裡還有一絲剛纔的囂張氣焰。
當身體上升到某一高度,蘇牧那消瘦的身軀猛然一震,隨後輕吐了一口濁氣,那雙黑眸之中,也是閃過一絲猙獰。
牙關一笑,充斥着狂躁靈氣的手臂之上,一陣噼裡啪啦的雷電波紋暴涌。
雙手死死擒着黑煞,下一秒,便是用足了力道將其朝着地面狠狠的拍下。
“嘭!”
兩道身軀在空中略一停滯之後,便是如同流光一般朝着地面狠狠的墜落下去。
一陣沉重的聲響之下,那道黑影隨之重重的砸落在木板之上,頓時濺起一陣木屑四起,那皆是的木板之上,此刻深深的嵌出了一個人形的凹陷,那窟窿之中,一道模糊血肉的身軀緩緩的蠕動了一番,便是顫顫巍巍的擡了擡腳掌,一道痛苦的呻吟之聲隨即傳來。
環手抱胸,一臉淡漠的望着那鮮血淋漓的聲音,此刻的黑煞,猶如死狗一般躺在那凹陷的窟窿之中,渾身的衣衫在那股強悍的勁道之下,盡數破損了去,綻開的皮肉之上,沾滿着片片木屑。
“救我,救我!”
艱難的擡了擡眼皮,眼角處,鮮血的如同斷了線的水珠一般不停的滑落,隨後將那陰沉的面龐都是遮掩了去。
摸了摸鼻子,隨手一招,一枚鋼針便是落入手中,蘇牧微眯着眼睛望着那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煞,手腕猛然發力,那鋼針便是在一陣勁風之下射向那黑煞的小腹之中。
“啊!”
隨着鋼針沒入身軀之中,那黑煞滿臉驚恐的瞪大着眼睛,一雙眸子之中充斥着血紅之色,那原本萎靡的氣息頓時一震,身上的靈氣便是徹底散了開來。
“現在,倒是可以救你了。”
拍了拍手掌,蘇牧笑眯眯的掏出一捆繩子,便是將對方五花大綁的擒入房間之中。
空蕩的房間之內,林柔眨了眨眸子望着面前血肉模糊的人影,隨後偏過腦袋望着蘇牧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探子?”
認真的點了點頭,蘇牧道:“對啊,而且來頭還不小,他可是黑風山強盜團的二當家哦,好像是叫什麼黑煞來着。”
嬌軀一震,聽到蘇牧此言,林柔的眸子便是有些驚異的望着面前的黑煞,隨後玉指杵了杵那如同死狗一般的身軀道:“怎麼成了這幅模樣。”
尷尬的撓了撓頭,蘇牧老臉一紅道:“下手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分寸,力道偏重了一些。”
面色愕然的白了一眼蘇牧,林柔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這黑煞其名,也是名震方圓百里,作爲強盜團的二當家,黑煞的手段比起那血刀黑風,也是差不了多少,沒想到這麼一個大人物,落到蘇牧手中,下場卻是如此的悽慘。
“好了,別裝死了,這麼點傷勢,還不足以讓你掛掉。”
看着林柔臉上狐疑的神情,蘇牧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想必她又要問起自己的來歷,當即將目光瞥向那黑煞,質問道。
氣息萎靡的擡了擡眼皮,此刻的黑煞,面如死灰一般,哪裡還有一絲生氣。
看着對方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林柔扯了扯蘇牧的衣袖道:“小哥哥,我看你下手的確是重了一些,他這個樣子,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吧。”
看着林柔臉上噙着的擔心之色,蘇牧輕笑一聲,隨後腳掌朝着旁邊的凳子上一踏,隨後道:“放心,他不會死的,他這個樣子,只不過是靈氣被廢,一時之間身體之內極度虛弱而已。”
“呼。”
望着蘇牧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林柔的小臉也是微微一滯,隨後心中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望向蘇牧的目光也是多了一絲的敬畏之色。
靈氣被廢,對於一名武者來說,比起死亡還要可怕,而蘇牧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完全沒有一絲的異色,光是這般狠辣的手段,就並非尋常人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