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功夫的準備,他們現在終於已經摸清楚了陰龍宗內部的動靜。
經由兩次探查之後,兩人返回到了秘密據點,在一處隱蔽的人家後院處商議着行動的細節。
離向霸天生日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宗禪在院門外左右探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被任何人跟蹤後,將頭上的面罩給摘了下來,將東西一扔,向子令傑抱怨道,“沒有想到坐探子原來這麼的辛苦,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去了,直接派個人,過去打聽陰龍宗的消息豈不更好。”
子令傑知道他是在發牢騷,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淡淡地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我們不探也已經探完。宗少,你打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宗禪立即來了興致,“要我說,田豐林真是個行伍出身的高手。陰龍宗內外,幾乎是層層防禦,我們連潛伏進去探查敵情,都耗費了不少的精力,更不要說像刺殺田不歸一樣去刺殺田豐林和段景臣了。”
子令傑少見他有這麼沒信心的,“那你還一副興奮的樣子。”
這話明顯帶有一點激將的味道,宗禪哈哈樂道,“我的意思是說,明攻不成,我們可以暗攻。”
子令傑還是不大明白,抓抓腦袋,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哎,聲東擊西,我們先在陰龍宗的其它分舵做幾個案子。萬一田豐林要是真的上當了,那我們對段景臣下手的機會,豈不就來了嗎。”
子令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驚訝得無與倫比地道,“妙啊這招,果真是妙絕。如果真按照你所說的去做,田豐林不上當纔怪,你真是個天才。”
宗禪傲然地坐了下來,倒了一杯水,連喝邊道,“時間我都已經想好了,就今天晚上。先端掉東城衚衕裡的陰龍宗分部,將事情有多大鬧多大,而且還得在事後,於牆壁上寫下殺人者,乃是我宗少和傑少是也。田豐林要是看到這幾行字,鼻子都非得被氣歪不可。更重要的是等他明白過來我們這一招聲東擊西的妙處,一切都已經晚了,段景臣早已經死在我們的霸刀和離合劍之下。”
子令傑立即站了起來,稍加思索,在判斷他說的話的可行性,立即點點頭道,“那事不宜遲,現在正是合城入夜,百姓餐桌前聚首的一刻。我們稍加準備一下,一更起行,目標,城東陰龍宗分部。”
宗禪興奮地怪叫一聲,將牀頭處的兩套衣服拿了出來。居然是陰龍宗的標準制式黑罩袍。
“我靠,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宗禪驕傲地道,“那當然,我是誰,你又是誰,這麼點小問題怎麼能夠難得倒我。”
子令傑苦笑搖頭,將罩袍接了過去,放到一邊呆會再用。
……
天色越來越黑,一輪淡淡的月兒掛上中空,整個天底下,也限入到了一片朦朦朧朧的氣色之中,就算是在幾十米處,也看不到一片黑影,視野因爲天氣的原因,一點也不開闊。
兩道身影,於一更天的時候突然之間從某個巷子裡竄出,他們疾如靈貓,快如閃電,上躍下跳,不久後,已經來到了陰龍宗東城分舵的建築之外。
兩人從此處建築羣落的外邊幾十米處,隔着距離打探着裡面的動靜。
“奇了怪了,昨天我們來的時候,這裡都有武士在把守。爲什麼今天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宗禪也伏在子令傑的身邊,在一戶人家的瓦背上望向相同的目標,解釋道,“陰龍宗向來有個傳統。那就是誰的本事大,誰的武技強悍,誰就可以當老大。現在陰龍宗勢力直逼其它的大宗門。我想應該沒有人敢挑戰他們。因此,宗門內的所有弟子,自然是人人膽大妄爲,連應該有的防備都沒了,門口的幾個看護,想必是進到裡面睡覺去了吧。”
宗禪的話也有兩分道理,子令傑指着門口方向道,“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們過去探查一番,什麼都一目瞭然了,走吧,臭小子。”
兩人貓着身子,快速地接近到了裝飾非常豪華考究,門口擺着兩隻大石獅子的陰龍宗東城分舵門口處。
突然之間,宗禪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立即罷罷手向身後的子令傑道,“小杰停步,我感覺到裡面有人。”
兩人立即停止了動靜,豎起耳朵仔細一探頭,果然巨大的包金青銅門裡有聲音傳出,而且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聲響。
一把雄壯的聲音道,“這一段時間,我們想求見一次宗主他老人家,都這麼的難。已經連續幾個月沒有給兄弟們放水了,真是鬱悶。這逛窯子的費用,舵主他老人家到底給不給我們報銷。”
另外一把同樣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道,“就是就是。這幾天我去春風樓,裡面的阿紅都在罵我是個窮鬼。今天再去,興許會把老子從牀上給攆下來。這不丟盡了我老房的面子麼。”
身後立即傳來一片搖頭晃腦唉聲嘆氣的聲音,接着又是一陣吃吃的淫笑聲響起,再接着,碩大的青銅門發出吱呀一聲巨響,從裡面走出幾個罩袍黑色勁裝的男子,一行共五人,剛纔說話的就是爲首的兩個。
此時他們已經出了大門,左右觀察一陣,見四下安靜,說起話來更加的放肆。
“哎,我們就這樣走了去消遣。青樓的姑娘,大概早就已經睡覺了吧。再說,舵主他要是回來,見到我們不在。這可是個麻煩事。”
帶頭的兩人其中一個擼了下袖子,“老陳你要是害怕,就回去睡覺好了。我們幾個已經寂寞難耐,想找美人兒安慰安慰。青樓裡那檔子事,我們還不清楚嗎,只要有銀子,姑娘們是半夜三更都會陪我們喝酒耍了的。”
其中一把聲音道,“阿紅真是貌美如花,想想就讓人神魂顛倒,難怪老房你如此的火急火燎,三更半夜還要出主意帶我們去青樓。其實就是爲了接近阿紅,是不是啊,啊,哈哈……
“哈哈……
五人大笑一陣,宗禪則在暗處潛伏着,向身後的子令傑道,“呆會我們出手,千萬不要留情,一定要給這五個人棍一點顏色看看。”
五人此時選定了方向,大踏步地行走在街道上,向青樓的方向毫無防備地邁去。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剛剛走出十幾步,從一道綠化帶裡,突然之間出現兩個人來,有如鬼魅一般出拳便打。
“砰砰。”
爲首的老房和另外一名小頭目立即中招,慘叫一聲,一邊倒地,一邊大罵是哪個敢這麼大膽偷襲他們。
“鏘。”“鏘。”
霸刀和離合劍幾乎是同時出鞘,這一堆陰龍宗裡的敗類一見到這兩把夜裡寒光閃閃的寶器,早就已經嚇得腿軟,因爲是深更半夜出來逛青樓的緣故。什麼兵器都沒有帶,在宗禪兩人面前,就等於是沒有衣服任你宰割一樣,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砰砰!
宗禪再施妙法,配合着子令傑,三下五除二,就將面前的五個陰龍宗好手給解決了。
除了老陳,其餘的四人,全都被擊倒在地,被子令傑用重手法補刀暈了過去。
子令傑在對付另外四人,宗禪將霸刀壓在老陳的脖子上,將他強行帶到了另外一條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的死衚衕裡。
“啵!”“啵!”
一連四次聲響,子令傑將剩下的四個昏倒的陰龍宗惡漢扔在衚衕的盡頭,像疊羅漢一樣扔在地下,發出哧哧的聲響。
“兩位好漢饒命。”
“要饒你的命也可以,我們有什麼問什麼,否則老子一刀劈了你。”
老陳眉頭一皺,突然之間挺直了腰背,似乎一點也不怕宗禪似的,“你們究竟什麼人?居然敢犯到老子頭上來。你們就不知道我們是什麼宗門的麼。”
子令傑立即一巴掌扇了過去,不屑地道,“還能是什麼宗門。”
老陳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一手摸着痛臉,“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我聽好了,我就是東城分舵的執事。他們幾個,都是陰龍宗的高手。看你們小小年紀,而且一身陰龍宗裝束,應該是哪個天殺的新近收的入門弟子吧,還不快點跪下向老子請罪。”
宗禪和子令傑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請罪,憑什麼給你請罪?”
“你們笑什麼。任什麼?就憑老子身上有三個骷髏標誌,而普通的陰龍宗弟子,在胸口處的位置,只有一個骷髏標誌。這就認明老子的地位比你們高。識相的立即給老子跪下,磕一百個響頭陪罪,否則定斬不饒,讓你們慘死,方解老子心頭之恨。”
宗禪不在笑話對方,將頭罩給摘了下來,扔在地上,還踩了一腳,罵罵咧咧地道,“這什麼鬼東西?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
子令傑也學他一樣,將頭罩摘了下來。
“啊,你們,你們……
老陳已經發現他們兩個原來並不是陰龍宗弟子,否則絕沒有人敢這樣對待有着宗門象徵意義的教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