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魔帝壞笑一聲,“那你們兩個小子,千里迢迢跑來這裡,就是爲了向本帝示警一聲麼?本帝先謝謝你們的好意了。不過你二人對我魔宗威脅太甚。火州王,如果你還看在自己曾經是魔宗元老的份上。解決這兩個臭小子的小事情,是不是應該有你的手下代勞呢。”
即是魔宗元老夜無晚,也是火州王李玉貴的霸主級邪魅淡淡一笑,“應該,應該極了。豐林,沒有想到你居然敢指揮起師叔來了。”
宗禪哈哈大笑一聲,無不煽風點火地笑道:“火州王,你也太虛僞了一點吧。魔帝向來做事,都是不擇手段的。你既使身份沒有暴露,以夜無晚的身份,繼續當你的魔宗元老。他也根本沒有拿你當一回事。此事你應該心知肚明纔是,如何還要自欺欺人,在此受魔帝之辱呢?難怪這麼多年來,火州聯軍一直沒有什麼進展。就是你這個主帥的失職。”
這幾句話說得絲毫不給情面,宗禪是有的放矢,除了要表現自己的強大無懼任何的外敵,還將一往無前的英雄氣概發揮到了極致。
令子傑聽完此話,早已經配合着宗禪,手把已經摸到了身後的離合劍上去。
火州王眉頭大皺,卻一時答不上話來,怔怔地道:“佔我北海三城,奪我青石峽。都是你們這兩個天殺的小子乾的。今日在這裡遇上,也是天意。你二人就等着受死吧。”
說完,大手一揮,身後大批高手立即現身圍攻。周濤,洪遠,龍撥喜,米德勝,這些都是火州王座下一等一的高手。武技不俗,一擁而上時,戰馬的轟鳴聲,加上衝擊力,的確非常有氣勢。
宗禪向令子傑看了一眼,兩人同時發喊,居然不待敵人綴上來。立即調轉馬頭,分作兩個方向拍馬而去。
魔帝和火州王同時心中一震,皆沒有想到剛纔口氣那麼剛強的兩位頂級年輕高手,居然會夾尾而逃。
迫於自己一向在軍中權威集中,一言九鼎,火州王發下的命令。自然不好意思再收回。只好任由周濤等麾下統領死追兩人而去。
他和魔帝同時以一對一,面面相覷起來。
這種與之前完全有別的情況一出現,火州王內心大震,他好像發現了什麼。自己太過忽略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的智慧了。原來真正“調虎離山。”的是他們,而非自己。
魔帝也意識到了什麼,大笑道:“李玉貴啊李玉貴,你的身份無比的尊榮,你的火州王聯軍,也強大到可以滅國掃軍的地步。可是你人頭豬腦,一點也不聰明。輕輕鬆鬆就讓這兩個年青人,把你的麾下給調走了。看來這一戰,就算你不把我約出來,本帝也會找機會向你下手。接招吧,豬腦子。”
火州王氣極反笑,林子周邊的樹葉皆像穿花蝴蝶一樣被震了下來。
隨着他氣勢的增強,一股無與倫比的魔勁氣息,立即向魔帝田豐林當頭罩來。強大而不凌亂,顯示出他高明的魔功。
魔帝對此早已心中有底,這場較量,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向對方動手,要麼不動,一出手就應該是必殺技。令夜無晚想吞滅他,從而即掌握整個魔宗,又能將魔宗大軍吞併到火州王聯軍的想法變成由他魔帝來主導。
陰謀還是那個陰謀。不過主客已經對調。
凝血神爪所展示出來的血紅雙手,已經慢慢地在夜空之下呈現出來。
這是血爪手發作的徵兆,李玉貴恨得牙癢癢的,偏偏功力已經發出,沒有辦法收回,只好順着招式,飛過自己的坐騎,兩掌疾拍在對面馬背上穩於泰山的魔帝。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來到城內護城河的引渠源頭處,這裡剛好形成一道流沙所積成的小平原。上面長滿了青草。可憑藉戰馬馳騁。
身後的周濤等人追到近前之時,以宗禪和令子傑的實力。就算是魔帝親自追來,一時半會之間也沒有辦法撈到他們的衣尾。
不過此刻因雙方距離拉開,爲引火州王麾下統領上鉤。宗禪故意墜後少許,令對方生出隨時都可以將失去戰鬥意志的兩人斬於馬下的錯覺來。
他們兩人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年青高手,周濤等火州王麾下統領雖然年長他們幾歲。
但是在神唐國內,就算是火州王本身,他們的主子。名聲也沒有兩人響亮。
因此如果這一行五人,隨便哪個能擊殺掉宗禪兩人中的一個。誰就可以立馬借勢聲名鵲起。轟動整個江湖。
這是所有江湖高手夢寐以求的大功利,只要認定了有實力滅掉對方者。都可一試。周濤等人的做法無可厚非,再加上有火州王的命令,幾位火州王統領追擊得更加歡快了。
“駕,兄弟們,給我追,這次一定不可以放過他們。”
宗禪在令子傑的馬後故意放慢馬兒的腳程,一邊“逃。”一邊道:“小杰,你快點出城去,引我們的青龍軍兄弟們給我報仇。我是沒有辦法再走了。”
宗禪不停施放煙幕彈,令周濤等人熱血沸騰,狂舞着戰刀,風般追撲過來。
前邊就是三角形的流沙集結地帶,地勢平坦,有利衝殺。
一隊戰馬一嘯而過,立即進入到宗禪預估的位置。
地點一到,宗禪在馬上立即調轉過馬頭,大喝一聲,發出龍吟虎嘯之聲,狂喝道:“秀成何在。”
早已經埋伏在附近的龍秀成和連雲城一撮忠於他的兄弟們,立即從隱蔽的水草處殺出。
周濤大訝,宗禪的勢力,好像還從來沒有延伸到連雲城來。怎麼突然有這麼多人效忠他了?
不過他的懷疑一點也不值得推敲,以宗禪的口才加上手中的霸刀。即使是到火州軍裡去搞滲透策反,相信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情。
當下五大火州王麾下統領人人大驚失色,追殺者反而變成了被追殺者。這種身份的改變,令他們生出被人羞辱的不快來。
人人請出刀槍,結成五人連環陣。立即與龍秀成及其麾下大戰起來。
“嗓,去你的。”
周濤人高馬大,手臂粗壯,擅使一柄黑龍偃月刀。只一刀,就把龍秀成和他的其中一個手下劈了個手臂痠麻,紛紛退後開去,剩下的十多個連雲城好手,立即陷入到五人的反包圍中。
宗禪和令子傑對望一眼,一點也不敢耽誤,立即狂喝一聲,加入戰圈。
宗禪大喝一聲向龍秀成下令道:“秀成,令你的兄弟退下。你可以伺機對這幾名火州王座下高手出擊。”
龍秀成殺得正歡,無奈只好向屬下命令,二十多騎立即退了個乾淨。
宗禪和令子傑接下五位火州王麾下高手的攻勢,龍秀成這才發現自己誤會了兩人的意思。原來這五個高手的武技是那麼的厲害。剛纔他們明明是故意在隱藏實力,未出死手,到現在深受危關之際,見對手變成了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所有的作戰潛力都瞬間爆發出來,厲害無比。
以宗禪和令子傑兩人的實力,要對付他們五人,在交戰的瞬間,仍舊沒有佔到半點便宜。可見周濤等人如何強悍。
自於龍秀成,此刻就更插不上手了。只好呆呆地默契配合着兩人。在一旁押陣。
雙方交戰了二十多個回合,以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從小培養出來的無比默契。主動權立即被他們一點點地爭取回來。
霸刀與離合劍互相交替進擊,將敵人的五柄戰刀壓了下去。
周濤等人,個個色變,上次交手,已經是經年的事情了。那時無論他們五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與兩人硬拼的實力。
沒有想到才這麼點時間未見,兩人又在武技的修煉上,長成到另外一種駭人聽聞的高手境界。厲害無比。
“鏘!”宗禪將對方的黑龍偃月刀彈了開去,左手一掌拍出。
“周大哥小心。”
火州王麾下較爲有義氣的米德勝大喝一聲,雙刀立即撲上。從側翼來削宗禪的腰身。
宗禪暗中佩服這傢伙的眼力,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是直來直去,從正面迎救周濤。連他米德勝在內,也會立即死於自己的霸刀之下。
只有用“圍魏救趙。”這一招,方是點睛之筆的上上之策。沒有想到火州王麾下,居然還有如此眼力的高明者。
立即不在大意,霸刀走穩走沉,在馬背上每擊出一記,都發出凌烈的寒風。
令子傑的離合劍則與霸刀剛剛相反,無極的心法,他已經滾瓜爛熟,修煉到了熾白之氣的境界。
此刻信手拈來,離合劍上飛下斬,痛快到了極點。
見宗禪好像並不急於收拾這幾人,好像有點明白他的用意,向宗禪一邊尋問,一邊與敵人交手,道:“宗少不會是生出了愛才之心吧。”
宗禪什麼也瞞不過他,笑道:“傑少你知我意。不過我看周濤這幾個傢伙,好像對火州王死忠死忠的。想把他們收入麾下。好似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