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秦川印象最爲深刻的就是李尋歡在小李飛刀出手之前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機,雖然李尋歡僅僅是把玩着手裡的飛刀,可那種被死死瞄準的駭人感覺還是讓他幾欲吐血。自己先行拋出小李飛刀,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居然被李尋歡後發制人,心裡不禁又是驚恐又是敬佩。
李尋歡走前幾步,將兩枚飛刀從地上拾起,這時候秦川才注意到這兩枚飛刀中,一枚完好無損,而另一枚則從中間扭曲,腰折一般。他知道那枚彎曲的飛刀正是自己剛纔所發出去的,看到這種狀況,秦川不禁暗自咂舌,那枚灌輸進自己全部真氣的飛刀按道理已經是堅硬無比,可是在李尋歡的刀下卻輕易彎折,足見李尋歡的內力強悍到何種程度。
他也不說話,又細細的回味了一番剛纔的比試,才擡起頭看着李尋歡微笑的臉龐,感嘆道:“只在李大哥的手裡,才真正有例不虛發的小李飛刀!不過,李大哥放心,等再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聽着秦川斬釘截鐵的話語,李尋歡撫掌讚歎:“不錯,正該如此!”
兩人又說了一番話,就起身用往前趕路。
縱然再遠的路途總有走到終點的一天,兩日後,兩人終於走出了這片沙漠。
秦川回首望過去,一望無垠的荒漠中沒有一個人影,便是樹木也稀少的可憐,說是不毛之地毫不爲過。在陽光反照下,這片黃沙浩蕩的連綿沙漠向陽的—方被染成金黃之色,另一面在拖出一道道長長的影子,有種難以說出來的悽迷之美,一種孤獨之感讓人油然而生。
回首看着李尋歡默默的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囊,秦川心中嘆了一口氣,就要是分別的時候了。這裡已經是陰山山脈,再往前便是中原要塞雁門關。
一時之間,秦川竟不知該怎麼和李尋歡道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親人的他,早已將李尋歡視作大哥,戀戀不捨之意讓他遲疑萬分。
李尋歡微笑着看着秦川,緩緩說道:“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便在這裡分別吧。”
秦川緊緊的凝視着李尋歡,似乎要把他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海中一般,好半天才點頭應道:“如此,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他的話剛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似得,又說道:“不知李大哥可不可以幫小弟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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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說。”李尋歡的臉上仍然是微微笑意。
“我在突厥都城時曾答應要幫一個人的忙。所以小弟想請大哥再去了突厥都城時,去找一個叫突利的貴族,然後將他帶離突厥的勢力範圍。不知……”秦川有點遲疑。
“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如此,那小弟就先行替他謝謝李大哥了!”秦川長於一口氣,最後看了李尋歡一眼,就毅然掉轉馬頭,往前方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區行去。
沒走多遠,就聽到李尋歡在身後說道:“你要多想想這段時間來我與你說的話!”
秦川沒有回頭,生怕自己仍受不住這種離別之苦,於是揚了揚自己的緊握的右拳示意聽到,然後就打馬狂奔而去。
李尋歡看着秦川漸漸消失在丘陵之後的背影,臉上的微笑終於褪去,一絲不捨之意浮了上來。他拿起酒囊就要往口中灌去,然後才醒悟過來,早在一日前已將囊中的美酒喝盡,此刻的動作顯的很是滑稽。
若是被秦川看到了一定會哈哈大笑着揶揄自己吧!李尋歡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囊,順手扔到地上,大喝一聲,“駕……”亦打馬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中原,我來了!”秦川在大草原上猶如癡狂的瘋子一樣大吼大叫,身下的駿馬乃是在突厥都城所購的神駒,在空曠的大草原上狂奔,就如在風中穿梭,更像是傳說中那種快過風的感覺,這感覺當真是非常過癮!
爲了剋制對李尋歡的想念,他強自將自己的念頭往將來的打算上扭去。當初自己惶惶然出塞,雖然名義上說是尋找陰小紀的哥哥,可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自己只是被*無奈,纔不得已夾着尾巴落荒而。一想到當初自己落荒而逃的窘態,秦川就有些慚愧,即使明知那只是因爲自己的實力不夠的原因。
不知道自己現在回去了,李閥和獨孤閥等勢力會怎樣對待自己呢?他忍不住猜想起來。
現在秦川的心中充滿了自信。這自信來自李尋歡不厭其煩的教導,來自自己在塞外經過的這一場場拼殺。天外飛仙劍法在實戰中得到了長足的進步;天外飛仙身法和太極拳勢初步融合,隱隱形成一種不同的輕功身法來;洗髓真氣更是做了重大的突破,更上一層樓;還學會了李尋歡的小李飛刀!
幾個時辰後,秦川放緩速度,策馬靠近了一個少數名族的聚居點。
在這廣闊的大草原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是草,二是水。這兩樣東西是生存的基本條件,缺一不可。每當一地的水、草耗盡,牧民們就要轉移草場,以解決飼養牲畜的問題,由此也形成了他們水草而居的遊牧生活。
這個聚居點正是如此形成。因此這裡的市場也同燕原集一樣,是由一些帳篷所構成,只不過沒有燕原集大,僅僅能購買到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罷了。
雖然集市上僅僅秦川一個漢人,但是這些牧民性情溫和,絲毫不介意,還熱情請他回自己的帳篷和酒吃肉。秦川微笑着拒絕了牧民們的邀請,然後在集市上買了幾囊劣質燒刀子,就匆匆的離開了。可惜他被這些純樸牧民們的熱情所感染,放鬆了警惕,沒有注意到一個袍子一角繡着一朵火焰圖案的大漢不友善的目光。
就在秦川離開不久之後,一個鷂子從這個不知名的聚居點中沖天而起,往西北方向振翅飛去。
……
秦川勒馬叫停。
經過詢問牧民,他已經知道自己據雁門關僅僅四天的路程,心中得意之餘,卻也對這片茫茫草原有點眷戀起來。
身側不遠處就是一個橢圓形的湖泊。
遼闊的高原上空,發亮的銀白色雲團閒適地自由飄浮,傘子般遮擋着午後的陽光,造成雲移蔭動的草原奇觀。湖水反映陽光,寶石似的閃閃生輝。
長風徐來,拂人衣襟。
秦川任由馬兒低頭吃草,自己來到湖邊的草地上坐下,伸手探進湖水裡往臉上澆去,頓時清爽的感覺撲面而來。
洗漱作罷,秦川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千年來絲毫沒有被污染過的清新空氣涌入鼻中,他精神大振,然後打了一個呼哨,就微笑着看着不遠處的馬兒朝自己跑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處塵土大起,隱隱有人馬趕來。
秦川眯着眼睛遠遠的翹望過去,心中不由的一驚,當先兩人正是趙德言和許開山。他腦海裡飛快轉過無數想法試圖應付即將面臨的狀況,可是沒有一種實用。
想到自己昨天還大言不慚的在李尋歡面前立下了雄心壯志,秦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拋掉了一切退讓的心思,心中暗自發狠道:既然如此,便讓你們成爲我秦川第一個武道上歷練的磨劍石吧。
做出了決定,他的心情頓時爲之放鬆,洗髓真氣開始凝聚,氣定神閒的看着逐漸靠過來的衆人。
趙德言和許開山一衆人的速度極快,很快就策馬奔至秦川身前不遠處。除了他二人外,還有幾個穿着波斯打扮的高手,想來是大明尊教的人了,其他都是突厥武士,足足上百號人。
趙德言剛一勒住馬繮,就哈哈大笑起來:“秦先生怎麼連聲招呼不打就匆匆離去呢?讓趙某好生惦掛先生的安危。奇怪,怎麼不見李先生呢?”
秦川淡然自若的說道:“多謝國師惦記,秦某實在愧不敢當。秦某隻是回中原罷了,沒想到國師竟然奔波至此相送,實在是讓秦某感激萬分。好在李大哥不日就會返回突厥都城,到時候一定要他好好謝謝國師的厚意!”
趙德言聽到李尋歡還要去突厥都城,臉色爲之一怔,但他很快就哈哈大笑起來:“趙某不敢推辭。不過這回要找先生的,是這位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趙某僅僅是來湊湊熱鬧罷了。”這老奸巨猾的老東西,不欲惹出秦川身後的李尋歡,立刻將自己的干係脫得一乾二淨。
秦川見說退了趙德言,心中信心大增,他雖然決定硬闖過去,不過也絕不是狂妄之輩。少掉趙德言這樣的高手,自然更有把握了。
他轉頭注視着許開山,問道:“難道大尊還要和秦某追要聖火令嗎?秦某真的沒有見過。”
許開山不答反叱道:“秦川,莫非你以爲你就算沒有偷拿聖火令,就沒有事情了嗎?你將我大明尊教弄得雞飛狗跳,就想一走了之,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若是讓你逃回中原,我還有何面目面對手下教衆!往日你有李尋歡保護,耀武揚威、耍盡威風之時,恐怕沒有想到今日會隻影行單,落魄風塵吧。”
秦川聽的爲之氣結,自己哪有靠李尋歡耍過威風呢!心中有氣,自然口中也毫不客氣的說道:“那隻能怪你的手下太差勁了。秦某有劍在身,又怎麼怕了你們。既然大家說不過去,只能見手上功夫了。”
說着,飛仙劍已然“嗆”的一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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