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的哈努臉色大變,沒想到雨師野竟然也有這麼一件寶貝,不過看那些鬼靈的樣子,好像卻是雨師族的先人,身死後被供奉在那座塔中,與其說是塔,反倒不如說是靈牌來的更準確,看那些鬼靈數目不下幾百,正與陰兵天魔數量差不多少。
這些鬼靈出現在雨師野二人身邊,登時將陰兵擠開,再也無法攻擊雨師野二人,更有一些陰兵當場就被格殺,不過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也有雨師族的鬼靈被斬殺,雖然看上去這些鬼靈要比陰兵厲害,但是中就是一些散兵遊勇,不能組成陣勢,單憑個人的力量對抗整隊的陰兵,自然便不是敵手,好在數目衆多,一時間也難分勝負。
有了這些鬼靈對抗陰兵與天魔,雙方糾纏在一起,一時間誰也動彈不得,讓雨師野二人得以衝出重圍,直奔劉玉麟的所在而去。
二人甩開陰兵天魔,腳下加快,一步便是躍出丈餘,雖然遠遠望見劉玉麟的藏身之地,但是想要奔到哪裡,卻也用了盞茶功夫,望着二人的身形,只急的哈努抓耳撓腮,卻又不敢輕易衝上前去,畢竟哈努的肉身可並不強橫。
雨師野與阿煞耶眼見便要強到劉玉麟的藏身之處,二人臉上不由大是歡喜,這就要抓住劉玉麟了,便能搶回三生鏡,甚至與搶奪劉玉麟身上那兩件神器,即便是不能使用,鎮壓起來慢慢祭煉,也能排的上一定用場,他們可不認爲劉玉麟的能趕得上他們強橫。
劉玉麟端坐在紅蓮之下,一臉肅穆,彷彿根本不知道雨師野與阿煞耶的到來,眼看雨師野二人伸手抓向劉玉麟,卻在那一瞬間,劉玉麟忽然不見了,與那片星空一起不見了,讓雨師野與阿煞耶抓了個空,俱都不由一怔,劉玉麟去哪裡了。
望着紅蓮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哪裡,雨師野與阿煞耶對望了一眼,這是怎麼回事,劉玉麟去了哪裡,難道這小子已經恢復過來了,那也不對呀,被壓制了法力修爲,即便是恢復過來,也不可能有那麼快的身法,能在二人眼前一下子不見了,二人同時一驚,轉眼向四下望去,企圖尋找出劉玉麟的身影,但是他們失望了,四野安寧,沒有一點痕跡。
暗處的哈努長長地鬆了口氣,原來劉玉麟一點也不傻,看來是早有所被,或許那裡只不過是個假象罷了,真身還不知道躲在哪裡呢,劉玉麟果然是奸似鬼,哈努搖着頭,一臉的欽佩,心機太深了,看來自己以後還要多多向他學習呢。
劉玉麟去了哪裡呢,沒有人知道答案,雨師野臉色陰沉,盯着那株紅蓮,心中捉摸着這個問題,大殿雖然廣大,但是劉玉麟不可能將紅蓮獨獨留在這裡,更不可能施展幻術,那唯一的可能便是藏在紅蓮之中,仗着紅蓮的靈性,將他護了起來,禁不住冷哼了一聲,雙眼死死的盯着紅蓮,最終怒火戰勝了理智,伸手慢慢抓向紅蓮。
紅蓮彷彿一無所覺,依然靜靜地懸浮着,每一瓣花瓣都閃爍着金光,映的人眼睛都是金黃色,紅蓮正中的那個金色的蓮蓬,長滿了花蕊,不知道會不會過去多少年後,變成真正的蓮蓬,那要是接下來的蓮子,卻是何等摸樣。
雨師野一把抓住紅蓮的那一段蓮莖,另一隻手便伸手向紅蓮,便想撕開紅蓮,逼劉玉麟現出身形,好搶回三生鏡,至於這朵紅蓮,雨師野是一份心思也沒敢動,這紅蓮之中有無盡的業火,卻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飛射出業火,就會危及族人。
想到業火,卻不由讓雨師野一愣,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臉色忽然一變,暗道一聲不好,忽然間便見紅蓮之中,無盡的業火升騰,有一絲火光沿着雨師野的手臂燃燒上來,瞬間便將雨師野哈化作一個火人,熊熊的業火在燃燒,雖然雨師野元神不朽,並不畏懼業火,不怕業火將他化作灰燼,但是被業火燒灼的滋味也絕不好過。
一旁的阿煞耶不由大驚,卻又無可奈何,沒有法力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業火有不同於其他火焰,還能幫忙拍熄,只急的阿煞耶臉色漲紅,心中無數念頭,也只是望着雨師野焦急地道:“大哥,你沒事吧,這,這可如何是好。”
雨師野強忍着燒灼的疼痛,業火無邊,神威再大,燒灼的也只是他的,不會對元神構成威脅,雨師野也不驚懼,只是身上的疼痛,確實幾千年不曾受過的,這滋味當真不好受,朝阿煞耶擺了擺手,嘶聲道:“沒事的,賢弟,你離我遠一點,別讓業火近身,這業火燒不到我的元神,只是在燒灼我的肉身,出了疼痛,倒也沒什麼。”
嘴角抽了抽,一絲絲的疼痛讓雨師野感受幾千年不曾受過的滋味,望着紅蓮,心中的怒火更盛,不管不顧的伸手抓住紅蓮的花蕊,猛地用力,想要捏爆開來,他是斷定劉玉麟藏身其中,只有逼出劉玉麟來,才能搶回三生鏡。
就在此時,紅蓮忽然一陣搖戈,讓雨師野心中莫名的一陣心悸,忽然感覺手心一疼,一把神劍刺透了手心,差點將手心給豁開,隨即,雨師野被一股大力震開,整個人向後倒飛回去,落在好遠,身上的業火卻隨即熄滅。
紅蓮花開,化作一座蓮花臺,蓮花正中的蓮蓬便崩開,劉玉麟自其中現出身形,瞬間長大成真人大小,手中一把神劍,卻是造化金蓮所化,劉玉麟一襲白衣,手握神劍,另一隻手卻背在身後,白衣獵獵作響,站在蓮花臺上,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劉玉麟似笑非笑的望着狼狽而起的雨師野,輕聲笑道:“雨師族長,真是好興致,這麼不辭勞苦的追我到這裡,該不會是爲了給我送行吧。”
這一句話,當着氣壞了雨師野與阿煞耶,阿煞耶猛地怒喝了一聲,一震手中的長槍,如蒼龍探海一般,直取劉玉麟面門而來,長槍震顫,晃起無數槍花,如梅花散落。
這一槍端是威力非凡,大有刺破蒼穹的神威,只是劉玉麟宛若未見,就在長槍堪堪及身的時候,腳下蓮花臺,忽然輕輕滑出,帶着一縷殘影,便出現在幾十步外,阿煞耶這一槍自然便刺了個空,讓他驚訝的是,沒想到這蓮花臺在鬼王殿之中還能使用,卻不想這紅蓮本是天地所生,便不同於法寶,卻也不是法力交織而成,便是這鬼王殿的大陣神紋再是神奇,卻也困不得紅蓮。
劉玉麟頓住身形,譏誚的望着雨師野與阿煞耶,哈哈一陣大笑:“雨師野呀雨師野,我本來不過想求你就了我夫人,算是搭你一個人情,根本不會爲難你女兒,卻不想你們這些人狼心野子,心腸狠毒,卻非要置我於死地,如今人情是沒有了,既然已經做了大仇,我也就不在惺惺作態,從今時起,我與你雨師族人誓死不兩立,只要被我見到你雨師族人,我便將他們斬殺,我倒要看看你雨師族人有幾人能是我的對手,說不得那天我便殺上採茶山,你就好好等着吧。”
雨師野與阿煞耶臉色一變,情知這劉玉麟說得到便做得到,真要是那般,整個雨師族出了自己二人,卻又有那個是他的對手,心中劇震,雨師野一臉悲憤:“劉玉麟,你別太過分,做人終究要留一絲底線纔好,我雨師族人那個得罪你了,有種你就衝着我來。”
“呸,”劉玉麟輕啐了一口,聽雨師野說話,怎的倒成了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一邊:“雨師野,你說這話也不覺得虧心,你女兒先害了我夫人,你不來救治,還想將我斬殺,以絕後患,怎的現在翻來數落我的不是。”
雨師野一時詞窮,好像確實這麼一回事,不過他那肯善罷甘休,冷哼了一聲道:“劉玉麟,若不是你說要血洗我採茶山,我會這般對待你嗎。”
一旁的阿煞耶湊到雨師野跟前,沉聲道:“大哥,休要與這小子廢話,你我兄弟二人合力,將這小子斬殺便是。”
說罷,也不待雨師野拿定主意,一擺長槍,徑自衝向劉玉麟,雨師野見狀,不由苦笑了一聲,無奈之下,也只得一震手中的長刀,與阿煞耶合力圍攻劉玉麟,一時間刀光劍影,全部斬向劉玉麟,便要將劉玉麟斬滅於此地。
劉玉麟冷哼了一聲,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身如游龍,腳下蓮花臺漂移不定,在雨師野二人的圍攻下,卻是遊刃有餘,只聽得大殿之內‘叮噹’之聲不絕於耳,三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每一招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三人猶自鬥成一團,也不見誰落於下風,雖然法力不得施展,但是三人皆是氣息悠長,只怕鬥上他十天二十天的也不會氣虛,劉玉麟仗着蓮花臺的神奇,腳不沾地,在蓮花臺上如風擺殘柳,隨搖隨動,讓雨師野與阿煞耶二人根本近不得身,爭鬥了半天,依然如開始那般摸樣,卻忽然聽大殿門口處,有人高聲道:“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