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芊雅,你真以爲哥哥我喝了這麼多的酒,拼着命不要,就是爲了討你一笑?就是爲了在你面前證明一種愚蠢的執着?就是爲了今天晚上得到你?哈哈,你錯了,你錯的離了譜兒。
我告訴你,之所以我寧可拼着胃穿孔,拼着這一口口的血往外噴,就是讓你明白一件事情,沒錯,男人見了女人,尤其是見了漂亮女人的時候,確實會犯jian,會變成傻bi,但這並不是你可以隨意玩弄別人的情感、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的理由。
少他嗎的在這裡拽來拽去的裝冷酷玩深沉了,你以爲自己漂亮就擁有了可以蔑視男人視男人如糞土癩蛤蟆的資本?美麗不是錯,但如果以美麗爲藉口張揚他嗎的新時代的大女子沙文主義,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妹妹,記住了,男人,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樣,很多時候,男人是勇氣與剛毅的代言詞,是偉岸、是高大,站起來擎破天,坐下來壓塌地,別他嗎的把男人全都看成是粗鄙猥瑣的豬哥兒,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圍着你轉,離開了你就活不了,自信是好事兒,但自信過了頭就是自戀,下場就是自作自受的找抽!
人生的路很長,妹妹,記住哥的話,這有助於你下半生好好地活着。
今天晚上哥不用你陪,你也甭委屈自己了,沒事兒回家的時候面壁思過吧。那達達的馬蹄聲,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你的歸客,而是路過的遊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強手捂着胃,放聲狂笑,揚長而去,一路上灑下了遍地淋漓的鮮血,不過,比這鮮血更淋漓痛快的,是那一番強大到讓現場所有男人熱血沸騰的話,讓他們感覺更痛快的是,向來高高在上如女神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芊雅竟然被罵得狗血噴頭,不知所措,甚至一直就站在那裡,臉上通紅一片,眼神裡泛起要殺人的寒芒,卻不知道該如何還嘴,這簡直讓他們爽呆了——人人心底都有一片陰暗面,見到高不可攀的聖潔女神被拽落神壇踏上了一千隻腳,顫慄的同時自有一種不爲人知的暗爽。沒辦法,這也是人類共通的劣根。
“真是個純爺們!”後面不知道是誰喊出了這句話,而
後整個酒吧裡沸騰成一片。
“純爺們,真男人。”“比純爺們還純爺們。”“純爺們一路走好。”諸如此類的“吶喊”聲響徹整個酒吧,一羣人都瘋狂起來,喊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日,你們才他嗎一路走好,老子還沒活夠呢。”李強捂着幾乎要被酒液燒得腸穿肚爛的肚子邊走邊在心底咒罵道,酒勁瘋狂上涌,李強漸漸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糊塗,出了酒吧,勉強支撐着走了半條馬路,便已經不支倒地。
迷迷糊糊中,他看見肖龍已經走了過來,扶住了他。
“哥們,剛纔的一切你都看見了?”李強斜着醉眼有些舌頭髮大地說道。
“看見了。”肖龍的聲音傳來,彷彿有些遙遠,證明李強真的喝大了。
“讓哥們見笑了。”李強將手臂搭在肖龍的肩膀上哈哈一笑,噴了口酒氣說道,“你說,我是不是個傻比?拼了半條命喝了一晚上的酒,結果人家大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卻被我拒絕了,我是不是太傻了?”李強趴在肖龍的肩膀上喃喃而道。
肖龍搖了搖頭,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你不是傻,只要是個純爺們,就會這樣做,只不過,他們做得不如你好而已。”
“謝了,哥們,我今天才發現,你小子倒也挺會說話的。不過,老子還是後悔了,嗎的,送上門來的美妞兒,憑啥不要啊?我這可真是裝大了。”李強哈哈一笑,趴在肖龍肩膀上睡着了。
肖龍搖頭嘆了口氣,與李強接觸得愈久,他愈發現,這個傢伙絕對是一個真xing情的人,所有的陰暗與齷齪都可以拿到明面兒上來說,讓他的缺點也變得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可愛了。
“譁……”像是有什麼冰冰涼的東西澆在了李強的頭上,睡得如死狗一般的李強登時慘叫了一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原地蹦起,掛着滿頭的水珠子,他睜着腥鬆的睡眼憤怒地狂吼,“他嗎的,是誰拿誰澆我?活擰了?”蹦起來以後他才發現,自己正穿着一條短褲,赤着上身,睡在亞父家院子裡的那張藤椅上。
“我,怎麼着?你還想跟我較較勁?”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
哼了一聲,從旁邊傳來。
“你……咦,我怎麼在這裡?”李強擼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子,睜着宿醉剛醒的眼睛向週一看,登時有些發傻起來,這分明就是亞父的家裡嘛,自己明明在酒吧裡,怎麼到了這兒了?
“你如果不在這裡就死定了。混帳小子,就爲了個女人你就這麼糟踐你自己?那酒液簡直有七十度,沒當場把你的胃燒爛就已經不錯了。如果不是有細胞修復液,就算你天生體質再好,恐怕也要喝廢掉了,就算這樣,也足足費了我兩天的功夫纔將你這個混帳東西救過來。亞父怎麼就看中了你這麼個混球做徒弟?真是丟盡了他的臉。”榮伯舉着掃帚衝了過來上去就是一掃帚杆兒,暴跳如雷地罵道。
“你怎麼知道的?”李強抱着腦袋滿院子亂躥,心底下奇怪榮伯怎麼成了萬事通了?難不成他跟蹤自己?
“肖龍跟我說的。要我說肖龍這個小兔崽子也是個混球,看見你這麼糟踐自己也不說攔着點兒,你以爲他是酒仙哪?”榮伯轉過頭去將站在一旁的肖龍也臭罵了一通。
“對不起榮伯,我不能剝奪他做一回真男人的機會,所以,只能任他去了。”肖龍垂下了頭,像是道歉卻又像是變相地讚賞李強。
“嘿嘿,還真是我的好兄弟,知我者,莫過肖龍也。”李強在遠處摸着鼻子嘿嘿一樂,他終於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了。
正在這個時候,被剝下來的衣服口袋裡電話響了,李強跑過去拿起來一看,卻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誰呀?”李強打了個酒嗝,雖然有榮伯利用細胞修復液的妙手回春,不過打個嗝卻還是有些胃痛得要死要活的。
“你好,是李強嗎?”電話那邊傳來了一把好聽的女聲,春風般的職業問候中帶着一絲說不出的冰冷冷的味道來。
“是,你哪位?”李強聽着這聲音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嗯,李強你好,請給我一個你今天不來上班的理由。”電話那邊的聲音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回答李強的問題,相反,語氣裡那職業化的溫柔中帶上了一絲說不出的嚴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