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吼嚇了孟點點和夏嵐兒一大跳,好傢伙,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獅子吼啊,震得兩個女孩子耳朵發麻,一時間嚇得花容失色,齊齊地擡頭都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李強,連哭都忘了。
“嗎的,動不動就哭,我還沒死呢,你們嚎什麼喪?把行李放下,都滾回到廚房去做飯,老子餓了。”李強指着兩個女孩子罵道,這一刻,盡展大丈夫風采。
看着兩個女孩子依舊傻傻地站在那裡,驚駭地望着他,李強一瞪眼珠子,“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麼?都該幹嘛幹嘛去,老子累了一天了,回到家裡還得聽你們兩個婆娘在這裡嘰嘰歪歪沒完沒了,煩都煩死了。你,給我打洗腳水去。”李強往沙發上一坐,打開了液晶電視,斜下里向着夏嵐兒一指。
“我?”夏嵐兒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除了你還能有誰?飯都不會做,險些把房子一把火點着了,你就能打個洗腳水。還羅嗦什麼,快點去!”李強吼了一嗓子,跟萬惡的舊社會老太爺子在家裡男尊女卑的光棍作風一模一樣。
“我圈圈你個叉叉的,你誰啊你,敢這麼支使我?信不信我撓死你?”夏嵐兒也顧不上在那裡哭了,當時就怒了,張牙舞爪像頭母獅子奔着李強就要衝過來,卻被夏嵐兒攔腰一把抱住了。
“傻姐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真是的,他這是擺明了已經接受你了,只不過他一時間有些下不臺來而已。你快去給他打洗腳水吧,我去做飯。”孟點點一個勁地往洗手間推夏嵐兒,邊向她打眼色。
“我用得着他接受我麼?他老幾啊他?簡直就是得便宜賣乖,碰着你這麼好的女朋友,能允許一個男人娶九個老婆,這不是所有男人的夢想麼?他還在那裡假撇清,不理這個拒絕那個的裝純,拽什麼拽啊?老孃我今天就不吃他這一套,我就跟他槓上了……”夏嵐兒猶自在那裡忿忿不平,卻被孟點點強推進了洗手間,連推帶搡的過程中,依稀便能聽見李強在那裡自言自語地叨咕,“他嗎的,就是啊,老子能娶九個老婆那簡直就是爽歪了,比韋小寶還多兩個老婆,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我憑什麼在這裡假撇清?娶,哪怕犯重婚罪也要娶。”
“呸,個不要臉的,點點你放開我,你聽聽他在那裡叨咕什麼呢?有這樣不要臉的男人麼?我非撓死他不可……”夏嵐兒站在洗手間門口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隨後便被孟點點硬拽了進去,再然後,兩個女孩子在洗水間嘀嘀咕咕說了半晌的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說到最後沒有聲音了。半晌,孟點點先進來了,帶着滿臉的輕鬆與釋然做飯去了,而夏嵐兒則鼓着腮幫子端着盆水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李強的面前,往他腳底下一摞。抱着肩膀也不說話。
“跟根木頭似的傻矗在那裡幹什麼?給我洗腳啊,沒聽見哪?”李強回頭瞪了她一眼,把兩隻臭腳丫子擡了起來,汗腳、還好幾天都沒洗了,襪子上傳來了一陣陣薰天的臭氣,薰得夏嵐兒險些一個跟頭折過去。
“洗你個死人頭,你拿我當丫環使呢還是怎麼着?”夏嵐兒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劈頭蓋臉地罵了過去。
“老婆多了自然就得分工明確,有做飯的丫頭,有伺侍人洗腳的丫頭,以後還會有洗衣服丫頭,收拾園子的丫頭,出外賺錢的丫頭……”李強掰着手指頭一頓數。
“呸,你好不要臉麼?誰、誰是你老婆了?誰稀罕做你老婆了?你答應我還不答應呢,我現在就走,這一次就算點點也攔不住我。與其看着你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都不如去死。”夏嵐兒臉紅紅地罵道,轉身便要走,卻不提防,被李強一把便拽住了胳膊,那隻大手上傳來的熱力一下便直侵入心裡去,儘管用力輕柔,卻也讓她瞬間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氣,臉紅心跳,渾身發軟,身不由己地跌坐在了李強的懷裡。
“別走了,好
不好?”李強抱着夏嵐兒,溫柔的語聲響起在她的耳畔,渾厚的男中音如一塊碰鐵的陽極,而她就如磁鐵的陰極,瞬間便被其吸引,爲之迷亂。
“你,你這算是求我嗎?”夏嵐兒不敢看李強的眼睛,只是渾身上下緊繃繃的,輕輕地顫抖着,像一片搖舞在風中的柔弱花瓣兒。
李強不答,沉默了下去,半晌後終於輕輕嘆了口氣,“是的。”他輕聲應道。
聽李強這麼一嘆氣,夏嵐兒心底突然間又是哀怨又是幽忿,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憤怒地推開了他,“你如果不喜歡我就可以直接說,我可以走,你不必爲了所謂的夙命而如此勉強自己。”她死死地咬着下脣,顫着聲音說道。如果,李強真是不得不因爲要向命運的抗掙而低下了頭,做出這些不情願的事情來,那這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她寧可走,也不要再待在這裡一分鐘。
“留下來吧!”李強沒有立時回答夏嵐兒,只是深沉地嘆息了一聲。
“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夏嵐兒直視着李強的眼睛,帶着迷惘、帶着困惑、帶着不解,還有無盡的渴望與期待,定定地望着李強道。
“呵呵,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就當做是我的理由吧?”李強淡淡地一笑,溫柔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勾起了她的下巴,輕輕地湊了過去,帶着淡淡的菸草氣息,便要吻上她的脣。
當四脣相接的時候,“轟”的一聲,夏嵐兒的腦海便彷彿要炸開了一般,強烈的快樂混合着刺激,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和幽鬱,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開始時,她迷亂在這一吻中,到了最後,卻是反客爲主,竟然狂野地摟住了李強的脖子,死命地親吻着他,甚至啃咬着他,像一隻憤怒的母獸,要把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盡情地發泄出來,把這麼長時間來的壓抑的情緒,盡情地釋放!
廚房裡,悄悄地探出了一顆小腦袋,看見兩個人翻滾在沙發上四脣相接癡纏不休,清秀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容,隨即又淡淡地嘆了口氣,縮回了身子去,廚房裡依舊響起了鍋碗瓢盆協奏曲的聲音,有些沉重,卻又透着幾許歡快。
“啊……放開我,你怎麼咬人,唔……放開……救命……”李強被夏嵐兒啃得嚎叫不停,拼命地想掙扎出來,卻又哪裡掙扎得出?遠遠望過去,就看見李強被撲倒在沙發裡,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只留下李強兩隻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不休,像是溺水的人想抓住什麼。可惜,現在大水已經把他淹沒了,可他連根救命的稻草都撈不着。
這一吻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就在以李強的肺活量都險些憋炸了窒息而亡的時候,夏嵐兒終於鬆開了口,放了他一馬,騎坐在他的膝頭,兩個大眼睛裡帶着滿足的神色,同時又有着說不出的解恨神色,彷彿剛纔她不是在迴應着李強的那一吻,而是提槍跨馬地打仗去了。
“我滴嗎呀,你瘋了吧?親個嘴兒就要十五分鐘,你不怕被憋死啊?”李強喘着粗氣抹着額上的汗珠子道。這悍妞,脾氣一發作,還真是夠嚇人的。抹了抹嘴脣,李強臉抽得跟苦瓜似的,手背上一下子血,剛纔這一通狂啃,嘴脣子都啃破了。
“活該你,誰讓你拿親我佔我的便宜當做要我留下來的理由,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我恨我剛纔爲什麼不咬死你。”夏嵐兒嘴裡說道,可是看着李強嘴脣上涔涔而下的鮮血,卻也不禁有些心疼起來,小心翼翼地伸手輕撫他的嘴脣,“疼嗎?”她輕聲地問道,開始有些後悔剛纔自己太兇悍了。
“不疼,被自己的女人親,再疼也是幸福。”李強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甜言蜜語說得天花亂墜。
“不要臉,誰是你的女人了……既然不疼,那就再來一次?”夏嵐兒媚眼如絲地摟着他的脖子說道。
“你可拉倒吧,想憋死誰啊?”李強駭了一大跳,腳一伸,險些把洗腳
盆撞翻了,惹得夏嵐兒笑得前仰後闔。
“吃飯嘍!”正在這時,孟點點的喊聲傳了過來。
不得不說,孟點點的手藝可不是蓋的,絕對當得上國家二級廚師,簡簡單單的幾樣小菜,整治得色香味俱全。不僅如此,桌子上還鋪上了雪白的餐布,孟點點竟然不知道從哪裡還掏出了一瓶紅酒和幾瓶白酒,還在桌子上擺了一束大大的嬌豔玫瑰,點起了蠟燭,這氣氛,那叫一個溫馨浪漫啊——用來調情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整整一餐飯吃得倒是很低調,甚至沒有人說話,就連平常在家裡根本不顧形象吧嘰着大嘴吃得唾星子紛飛的李強也收斂了許多。
傳說中的你濃我濃三人行的氛圍並沒有出現,只吃了十幾分鍾,一餐飯便草草結束了。甚至一瓶紅酒也只喝了半瓶。
“呃,那啥,我累了,先回去睡了。”李強好不容易捱到了吃完飯,便逃也似的跑回到樓上去了,找到了臥室倒頭便睡。只留下夏嵐兒和孟點點依舊在那裡細嚼慢嚥着,喝着剩下的紅酒。
累了一大天,又受了傷剛好,經歷了開始的反來複去睡不着的折騰,正有些迷迷糊糊的困勁剛上來的時候,突然間便依稀聽見房門一聲響,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好像有人進來了。
“點點麼?”李強已經習慣了點點的存在,有些睏意模糊地說道。
“哥,是我。”孟點點的聲音傳來,隨後,便是悉悉索索褪去衣物的聲音。
“你今天不跟你姐一起睡麼?”李強稀哩糊塗地問道。
“一起睡。”孟點點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一個光滑的身子便鑽進了李強的懷裡,肌膚觸手滑膩,如牛奶般幼嫩。同時,一股強烈的酒精味混合着香噴噴的香水味鑽進了李強的鼻腔。
“那你還偷跑到我這裡來。”李強閉着眼摟着孟點點,笑罵道。猛然間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起睡?”啥意思?
剛想到這裡,另一個光滑卻又極具彈性的嬌軀也已經從背後緊緊地貼住了自己,酒精味同樣濃烈,“不是她,我也偷跑到你這裡來了。”夏嵐兒的聲音也迷迷糊糊地傳了過來,小手已經繞過了他的身體,伸進了他的褲子裡,一把抓住了他的兄弟,輕輕撫摸起來。同時,前面的孟點點也已經伸出了幼滑的小舌,輕舐着他的身體每一處地方。
“轟隆隆……”李強的腦子登時炸開了滿天的雷霆,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又是一股無法言喻的快樂,“嗎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啥啥飛?還是一對標準的姐妹花!”
這一刻,李強只感覺快樂得整個人都要炸開了,老天啊,這倒底是幸福還是墮落?這一刻,李大官人也沒忘記進行對生命與存在意義的拷問與思索,當然,男人一般都是用下半身思索的,尤其是現在,行動更能代表思索的力量。
混亂中的癡纏中,一個翻身,也不知道壓上的是誰,觸手一摸已經是一片泥濘溼.滑,時不我待,李大官人必須要怒吼着衝鋒陷陣了。
“啊……天哪,疼……”一聲不可遏制的呼痛聲響起在耳畔,令李大官人瞬間從迷亂中有些清醒過來,“暈,怎麼是嵐兒麼?摸着好像點點啊?我說麼,按理,點點再在是應該不會喊疼的了……”李大官人深爲自己剛纔的粗魯有些汗顏,黑燈瞎火的,好像搞錯人了。“也罷,我就給你留下來的最有力的一個理由!”李強怒吼一聲,再不憐香憐玉!
“我在這兒……”孟點點的聲音呢喃在身畔響起,柔脣堵住他的嘴巴——她剛纔好像聽到了李強喊她的名字。
朦昧黯淡,一片混亂。三個交織在一起根本分不出誰是誰的身體在瘋狂地扭動、糾纏,整個牀鋪都在吱呀做響中顫慄,整個世界都爲之瘋狂迷亂起來。
窗外,一輪明月;室內,半幕薄紗。夜幕下,出奇地,幾隻粉蝶依舊在窗前流連蹁躚,飛舞得正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