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第478章 再見長安

最後,聖人並沒有答允,只是說,此事待他斟酌一番再議。然後岔開話題,把平陽公主留在宮中,父女兩個用了一頓哺食後,方纔放人出宮。

平陽公主回府的時候,薛朗兀自酣睡未醒,臘梅苦着臉稟報,她進去叫了兩次,都被駙馬趕出來,貪睡的駙馬錶示只想睡,不想吃。

平陽公主無奈,只得親自去叫人。薛朗迷迷糊糊的被叫醒,動了動身體,抱住坐在牀邊上的平陽公主,臉輕輕靠近她小腹,聞着她身上的氣味兒——

唐人習慣穿衣之前,把衣服用薰香薰一下,越是大家士族越有這些習慣。平陽公主出身大家,也有這個習慣,不過,自從有了身孕後,衣服便不再薰香了,但是,薛朗聞着,仍覺得有股淡淡地幽香,十分的好聞。

平陽公主脣角彎起,伸手摸着他的後頸,輕輕地揉着:“醒了否?”

“嗯。”

薛朗應了一聲,不過卻沒動。平陽公主也不催促他,隻手一下一下的揉着他的後脖頸,薛朗被揉的又覺得癢又覺得舒服,悶悶的問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晡食已過,腹中不覺飢餓麼?”

薛朗摸摸肚子,點頭:“好吧,起來吃飯!”

起來吃了一碗粥,倒是不困了,兩人肩並肩在花園裡散步,薛朗是想手牽手的,不過,這對唐朝土著公主殿下來說太奔放了,不能接受。

若是在屋裡,沒人的地方,公主殿下並不抗拒薛朗的親近,但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偶爾牽一下小手可以接受,要手牽手的散步,基本不可能。

小黃門來傳聖人敕令的時候說了,去職流放三年,限期一月內到達越州。薛朗心中嘆息,只是分開幾天,感覺就這麼想念,他要被流放越州三年呢,要怎麼辦?

唐時的流放,根據流放地的遠近,分爲三等。流徙兩千裡、兩千五百里、三千里。最苦的就是三千里,一般就是嶺南、瓊州一代。薛朗只被流放到越州,不算遠,也不算特別偏僻,當然,肯定比不上長安、洛陽就是了。

玩脫是一種怎麼樣的感受?

薛朗現在是知道了!啊,好捨不得公主啊!還有公主腹中的小寶寶,難道他要成爲看不見自己孩子出生的父親了嗎?

薛朗感覺有些揪心!

平陽公主如何不知他在憂慮什麼,面上神情沉凝的瞥他兩眼,心中默

默一嘆,道:“在敕令下來之後,我便使人趕赴越州去準備。你的部曲,我也調了一隊人馬先行過去,待幼陽到達,想來定已安排好,無須擔心。”

薛朗嘆了口氣,坦誠道:“多謝你安排周到,但是,你越這樣待我,我便越愧疚。吃苦什麼的我都不怕,我就是怕你生寶寶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想到這裡便有點兒難受。”

平陽公主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着他。薛朗也跟着停住腳步,拉起她的小手,道:“其餘的時間,我相信你能照顧好自己,只是,生孩子不是小事,也不是易事,不親眼看着我不放心啊!”

平陽公主凝視着他,眼神柔軟,嘆息似的道:“爲何幼陽就是與旁人不同?”

“嗯?”

薛朗不解。

平陽公主道:“幼陽想是不知,婦人產子,夫君不在的境況,比比皆是。男子入仕便身不由己,在外做官或是出征在外,時爲常事,多隻關心是否有血脈繼承,在與不在身旁,算不得什麼。”

這就是兩個時代的觀念差異了!在現代若是老婆生孩子,丈夫卻不能回來,鬧大了離婚也是常有的事情。

薛朗只是笑笑,自嘲道:“所以,外面有人叫我薛異人,不是土生土長的大唐人,總是有點兒區別的。”

平陽公主笑起來,道:“天絕地滅之名,我也曾聽說過。”

兩人不禁一笑,他倆兒都不是在意旁人評語的人,再說,流言這種東西,在意你就輸了,不在意,反而就沒人說了,此時拿來自嘲調笑,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兩人走走說說,平陽公主道:“浩歌調任蘇州都督,我已與他說好,路上同你一起出發,沿途有他照料,想來應無人敢爲難你。”

平陽公主已然安排好一切,更加的讓薛朗愧疚,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這被流放,平陽公主也就有了藉口深居簡出,閉門謝客,想來太子、秦王也不會再忍心來爲難她,以聖人的慈愛,肯定也不會坐視平陽公主被打擾。

大目標也算達到了!薛朗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和平陽公主,以解即將到來的別離之苦。

平陽公主也不說什麼捨不得話,只是讓人細細地給他準備行裝,路途上可能用到的東西等等,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兀自覺得不放心,最後,還拜託蘇寒領着人,一路陪着去越州,等薛朗安頓後,蘇寒再回來。

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捨,三日後,薛朗也得踏上前往越州的路途——

說越州,可能知道的人不多,但說到越州的別稱,想來知道的人就多了。越州,原稱合浦,武德五年,改稱越州,別稱會稽、山陰、紹興。

自古流放,途中全靠腳走,每日走多少裡,朝廷律法都有嚴苛的規定,若是重刑犯,還要戴着手銬腳銬什麼的。爲古代主要的刑罰形式之一!

路途之中,吃不好、休息不好,加之被流放的多是平日裡養尊處優之人,被流放的目的地又多是偏僻窮苦的不毛之地,沒有什麼像樣的醫療條件,何況身爲罪人,也沒什麼人給找醫生,所以,死於流放途中的人簡直多得不要不要地。

大清早,天還未亮,刑部負責押送的吏目便尋上門來。平陽公主送着薛朗出府,又陪着送到城外——

“大哥,大嫂!”

城外官道旁,一身便裝的江臨,帶着親兵已然等在那裡。負責押送的一衆吏目彼此看看,神情俱都有些諱莫如深。

“阿臨!”

薛朗看到江臨,心中一暖,平陽公主也道:“浩歌,你兄長途中便勞煩你多多照料了!”

江臨認真道:“大嫂請放心,小弟定會看顧好大哥。”

平陽公主點點頭,轉頭望着薛朗,目光溫柔,幽幽一嘆,道:“幼陽也要照料好自己,等着我。”

薛朗不解,但是人這麼多,又不好細問。平陽公主也沒有解說的意思,而是轉首望着那些負責押送的人,淡然道:“本宮的駙馬便交給諸位了。駙馬雖被流放,但還有本宮在,薛朗仍是我安國平陽公主之駙馬!”

衆吏目一驚,連忙恭敬的道:“小人省得,請公主放心便是。”

平陽公主頷首,不再看他們,轉而不捨的看着薛朗,嘆道:“趁着日頭尚未出來,天氣涼快些,駙馬且上路吧,浩歌,一路保重。”

江臨點點頭,薛朗盯着公主看了好一會兒,方纔嘆了口氣,狠心的轉身離開。平陽公主沒出聲留他,也沒做多餘的動作,就那麼站着看着,看着他慢慢的走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方纔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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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是昨天的!傳的時候半夜,已經瞌睡得小雞啄米,爲什麼沒傳上來?我也是迷茫了!重新傳一下!開碼今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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